第37章 ☆、chapter(三十七)
初八上班,我初六便回了墨城。
初七這天,正下着毛風細雨,我穿了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絨衣,脖子上圍了一條又長又厚的圍巾,幾乎遮住了自己半張臉,卻還是冷得哆嗦,自從那次堕胎後,身體極其怕冷,最怕的就是過冬。
初一那晚過後,他第二天就起早離開了。算起來,我們也不過才一個星期不見,這樣陰冷的天氣,我是沒事寧可宅家裏幾月也不願出的,但聽到他說今天回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自去接,想早點看到他,當意識到這點時,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對他的感情竟是如此深了,也許我早就愛上他了,可是一直在潛意識的壓抑自己,而前不久我終于坦誠了自己的心,所以那些感情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洶湧而出。我和他的第一次是因為他的誤會對我用強,那次彼此雙方應該都談不上快感,而初一那晚,卻是你情我願、情濃意迷所致,那種心靈與肉體的結合才是真正的快樂,而同樣,也是經過那晚,我對他是徹徹底底的放開心扉了。
我看了看時間,心急火燎的下了出租車匆匆跑進機場,剛才打出租車耽擱了半天,我又沒有告訴從安我會來接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已經走了。
我剛跑沒幾步,就看見簡從安拖着箱子和他母親馮恩惠一邊說話一邊走出來,我站着不動看着他們。
馮恩惠最先看見了我,一臉訝異,從安順着她的目光看過來,也是吃驚的睜大眼睛,我抿嘴覺得好笑,快步走過去,禮貌的向馮恩惠打了招呼,她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先走上前。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淡淡的失落,我喜歡他兒子,自然也希望得到她的喜歡和認可。從安拉過我的手,皺眉,“怎麽手這麽冰?你一向怕冷得厲害,這樣的天氣,何必跑這一趟。”一邊說,一邊緊緊拉着我的手放進他的衣服荷包裏。
我順手拉着他的胳膊,“說得好聽,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今天回來?我還不知道你。”
“是,是,是我讓你來的成了吧。”他低下頭對我小聲耳語:“難得你主動一次,知道你拉不下面子。”說完,還輕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我頓時愣了幾秒,這大庭廣衆的,我忙左右看了看,擰了他胳膊一下。
簡從安在送他母親到半山別墅後,又讓車子開回他自己住的那個公寓,坐在這暖氣十足、高檔豪華的車裏,我不由感慨有錢的好處,有自己的私人司機和轎車,随叫随到,哪像我剛才在寒風中冷了很久才打上出租車。
一進家裏,放下行李,從安一把抱住我,“小澄,真想你,真希望你能和我去英國過年就好了。”
我靜靜的回報着,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滿足。
兩個人溫存了一會兒,我才想到現實問題,“你吃東西了嗎?”
他搖搖頭,我轉身去廚房,“我去幫你做吧。”
他忙拉住我,“你休息會兒,我自己來。”
我失笑,“剛坐飛機回來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休息什麽。”我轉了轉眼睛,“放心,知道你不喜歡吃蛋,這次不會給你做蛋炒飯了。”
他驀地反映過來,“你,原來你上次是故意的。我還以為你真的就只會抄蛋炒飯呢。”
我‘哼’了一聲,“誰讓你上次對我用強。”
他歉意的伸手攬住我,“對不起,我上次是太生氣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絕不會有下次了。”他停了一下,對我暧昧的低聲說:“那次用強你肯定不舒服,初一那晚我們也沒盡興,要不,我們今天晚上再來好好的...?嗯?”
我臉紅的推開他,“這剛進家門,胃都還沒填飽,盡想這些。”
從安洗過澡出來,看見大理石的餐桌上擺着的兩菜一湯,擦濕發的手一頓,似乎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我做了自己的拿手好菜,麻婆豆腐、蒜泥白菜、紫菜蛋花湯。
“你別是打電話叫飯店送過來的吧?”
我生氣的瞪他,自己坐下來拿筷子吃,他忙讨好的坐在我身邊,轉開話題,“聞着就很想,小澄,幸苦你了,你也還沒吃嗎?”
我往他碗裏夾菜,“嗯,這不是想等你回來一起嘛。”
他微微皺眉,“你胃不好,下次不要等我,一定要按時吃飯。”他看我臉色,一邊吃一邊不時誇贊菜做得好,我嘴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哦,對了。小雅走了,家裏要不要重新請個保姆?”
我挑眉,“怎麽?嫌我菜做得不合口味?”
他忙搖頭,“我是怕你累着,你不願意請也行,以後下班了,還是我做飯。”
我心中一暖,“那就請吧,你媽要是知道讓你做飯,還不得更不喜歡我。”
他握着我的手正色道:“小澄,我媽媽目前對你是有些誤會,可等以後她慢慢了解你了,
肯定會改變對你的看法的。”
吃完後,我收拾碗筷進廚房洗碗,他走進來從後面抱住我,我笑,“別鬧,你這樣抱着,我怎麽洗碗。”
“小澄,別洗了,我有東西要給你。”他解下我的圍裙和手套,拉着我走出廚房。
我帶着我走進他房間裏,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個漂亮的小袋子,他從裏面拿出一個精致漂亮的紅色絨布小盒子,我已經猜到是什麽了,心跳漸漸加速,竟然很緊張。
他放在我面前打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我帶你重新去挑。”
盒子裏放着一個十分精致的磚石戒指,造型獨特,華麗又不是優雅,在燈光的照射下,更是顯得極其耀眼。
姜采兒說得對,從安的品味确實很不錯,他每次帶我去參加酒會等活動時都是親自幫我打扮,我這個女人甚至都比不上他一個男人,這樣想起來,他這樣熟悉女人的打扮從前身邊一定有過不少女人。
“怎麽?真的不喜歡?”他見我沒反應,有些微微的沮喪。
我收回思緒,露出笑容,“這麽漂亮,不喜歡不就證明我的眼光有問題嗎?”
他笑,取出戒指,拿起我的手指要幫我戴上,“牌子是Harry Winston,墨城沒有這家店,是我去英國的時候買的,試試看,合不合适。”
我掙脫手,他緊張的看着我。
我挑眉,“你這戒指是什麽意思?往我手上戴可別讓我誤會了。”
他拉過我的手将戒指一下子推了進去,不大不小,正合适。笑着吻住我,“小澄,你可真壞,我都向你求婚這麽多次,怎麽?還想再聽一次?”
他一下沒一下的吻着我的嘴唇和耳朵,弄得我酥.癢難耐,繃不住呵呵笑出聲,“別鬧,我還得把碗洗完了...”
他抱着我倒在床上,解我衣服,“等會兒我洗...”
意亂情迷中,我猛地想到一件事,推開他,“你沒戴那個,上次在我家你也沒戴,害我第二天去買藥吃,我可不想再吃藥了。”
他皺眉,“誰讓你吃藥的,那藥對身體危害極大。再說,我去你家,還故意帶一盒避孕套,這可會讓你感覺我居心不良,以為我就是為了生理欲望呢。”
我不悅地擰了他一下,“廢話,難道我不知道吃藥對身體不好啊,不吃懷上了怎麽辦
?”
他慢慢進入到我身體裏,我發出細碎的□,“小澄,我想要個屬于我們的孩子,最好是龍鳳胎,男孩女孩都有了。”
身子被他撞得迷迷糊糊,情不自禁的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斷斷續續道:“輕點,有點疼...”
“媽,我和小澄打算近期結婚。”
元宵節這天,從安帶我來到他母親住的半山別墅吃飯,我局促的坐在餐桌旁,從安不時的往我碗裏夾菜,馮恩惠意一句話不說,低着頭斯文優雅的吃飯,而當飯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簡從安對着他母親突然說出這句話,弄得我本來就緊張的手一抖,差點把菜喂進鼻孔裏。
想來也奇怪,他媽媽看起來就這樣一副不茍言死的樣子,也從來就知道她不喜歡我,卻歷來沒覺得對着她會緊張或害怕,可自從和從安的關系清晰之後,我對他媽媽的态度再也做不來淡然,大概是因為在乎的原因吧。
馮恩惠詫異的擡起頭看向我,又看向他兒子,“近期是什麽時候?你是我的兒子,結婚這樣的大事,你們是打算來通知我一下就行了是嗎?還是我該慶幸,你們不是在結婚後才來通知我,你這是對你母親的尊重嗎?”
我聽到她強調‘你們’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就突然醒悟過來,她一直不喜歡我,肯定認為我慫恿他兒子跟我結婚,并且沒有跟她商量。我嫁入他們家真就算是嫁入豪門了,娛樂報紙上那些明星嫁入豪門後跟婆婆關系都不融洽,最後很多都是離婚收場,這樣一想來,我家的身世其實還比不上那些明星,我嫁給從安,真的合适嗎?相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是兩個家的事。
從安忙解釋:“媽,我們沒有不尊重你,我剛才的語氣是欠妥,我向您道歉。我們不是來通知你,而是來征求您意見的。”
馮恩惠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從安,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停了一會兒,她輕嘆一口氣,“到如今,你終于得償所願了,作為你的母親,我無力阻止也不能阻止。”
我心中一顫,知道她是看着他兒子的份上接受我了。從安激動的拉着我的手,對着他媽媽忙說:“媽,我和小澄謝謝您能體諒我們。”
馮恩惠看向我問:“你家裏人都知道了嗎?”
我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回她:“我們是打算先告訴您,再回去告訴我父母。”
她這才露出一個淡笑,“那有空就把你父
母約出來大家認識認識,兩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婚期,及時準備結婚需要的東西。”她似想到什麽,有些吞吞吐吐的對從安說:“你,你最好還是告訴你爸爸一聲,結婚這樣大的事,不告訴他怎麽也說不過去...”
簡從安看了她媽一眼,沉默了,只是拉着我的手緊了緊。
宜主驚訝的看着我:“什麽!?我沒聽錯吧,你和簡從安要結婚了!?”
我看了看周圍:“拜托,這可是大街上,小聲點。”
她啧啧搖頭,“前幾天你還表示一副對簡從安不感興趣的樣子,這才多久啊,居然就打算和他結婚了,你們不會是已經珠胎暗結,所以要奉子成婚了吧?”
我敲她腦袋,“別給我亂用成語,我沒懷孕,少瞎想。”我頓了頓,“你和徐亞柏...有什麽打算?”
她指着前面一家婚紗店,“呀,澄澄,你們什麽時候照婚紗照,我們先去看看吧。我們以前可說好的,你結婚的時候得讓我當伴娘...”
我暗自搖頭,這個家夥說別人說得好。
我和宜主坐在路邊的奶茶吧,一邊喝着奶茶,一邊興致勃勃的聊着剛才看的婚紗。
“葛小姐,好久不見。”一個男聲突然出現在耳旁。
我擡起頭,微僵,仍是保持一個基本的禮貌,勉力笑道:“你好。”
宜主好奇的看着他。
丁漾笑着說:“恭喜葛小姐即将新婚。”
我有些詫異,而後又反應過來,按照他跟簡從安那夥朋友的關系,知道也不足為奇。“謝謝。”
他仍然站在我旁邊,我奇怪的看着他,我和他好像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說得上彼此有些仇視,熟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次故意跟我打招呼到底是要幹什麽?
他看了宜主一眼,“不知道葛小姐現在有沒有空?我想跟葛小姐單獨聊聊。”
我皺眉,拉着宜主站起來,“對不起,我認為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所以就不耽誤彼此的時間了,再見。”
宜主回頭看了丁漾一眼,縮了一下肩膀,忙回過頭來問:“這美少男誰呀?看着怎麽有點眼熟呀。你沒看見他剛才看你的背影,跟原配看小三似的,那叫一個狠。”
我想着她形容得挺在理的,不由噗哧一笑。
我怕游歐又
來邀請我吃晚餐,于是一下班後便匆匆出了辦公司,畢竟要結婚了,還是要跟他保持一些距離。
走過一個轉角,忽然被人伸手攔住,我擡頭,丁漾盯着我,“葛小姐,我有話對你說。”
我冷着臉,往旁邊誇了走一步,“對不起,我和你無話可說。”
忽然從後面伸出一雙手,一只按住我的身體,一只手捂住我的口鼻,我聞到一股難聞的藥水味,然後漸漸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