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意外來客
“嗚嗚——”
耳旁隐約一陣呻吟,不是人的,那就是動物的。小天的耳朵能聽得見,那就說明他還沒死。
随後一陣濕潤的溫熱不斷地輕撫着他的臉,莫名的瘙癢莫名舒服,是哪個小家夥的舌頭?
他猛然睜開眼一顆黝黑的眸子與其相照面,它見小天醒來興奮地又在小天臉上蹭了蹭……
“嘩啦啦……”一陣水聲從耳旁傳來,不急促反而悅耳。
“看來我沒死。”他拍了拍自己的頭艱難地坐了起來,他這才看清這四周的情形——這是個小譚,應是地下河流的聚集地,在不遠處有一道落差不大的瀑布,瀑布上中央有一道出水口……或許那不是地下河,而是在山間的暗流。
原來自己是被沖了出來。
他緩緩站起身,也多虧老天保佑,不然憑他的水性不可能會活過來。
潭水後是一片樹林,這裏的萬樹花草似乎蘇醒得要快些,才冬末便已長出了嫩芽。
此刻應是正午時分,如此看來這已經是第二天。
原來已過了這麽久,也不知薛青他們在棺材裏是否醒來?那其佑并沒有死,想必他已回去通報了那西北七患,如此以來想要去殺他們就更加麻煩。
“罷了,再去落馬道觀走一遭。”他輕嘆一聲鑽入叢林中,可他才沒走幾步路便迷失了方向。眼前到處都是些樹枝落葉,似乎哪一條路都是一樣——他這就迷路了?
“不,通過來時所記的路線應是被運到了後山的山腳下一個密洞之中,那麽我被地下河沖到這兒,就應該順着河流而上……”
可話雖說如此,但眼前萬條路他又該怎麽走呢?時間他可耗得起,但薛青等人卻等不起。
“嗚嗚——”此刻忽有人拽他褲腳,似要拉着他走。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原先舔他的小家夥,說來也奇怪,這落馬坡還真是靈氣旺盛,就憑那山中半人高大的魚,再看眼前這個小獸,像老虎又不是,像豹子也不是。和兔子一般大小,但卻長得一副貓咪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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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大多喜歡這類小動物,但他不是女子,所以他掂開小獸:“去去去……一邊玩兒去。”
那小獸不走,又折回拽拉他的褲腳,這次不管小天怎麽驅趕它也不松口。
“可真是個粘人的家夥,好好,我随你走便是……”他無奈邁開步子,這時小獸也松開口,它雀躍着往右處跑去。
小天笑着跟了上去,這個小東西倘若送給冰雁她一定愛不釋手。
就這樣,一人一獸穿行在叢林中,可半個時辰過去四下還是相同的場景,絲毫沒有出口的痕跡。
小天甚至懷疑這小東西在給他瞎帶路,可就在此時小獸忽停止了移動,它過片叢林對着眼前不停地叫喚着。
小天頗疑,他掀開眼前樹葉——一個人躺在那裏,是個道士模樣的人。
他趕忙過去查看,待将那人翻過身才發現原來是其佑。此刻他的臉黑得發紫,這是中了劇毒的現象。
其佑的身體發涼,看樣子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
“可他不是逃走了麽??”
小天反複視察其周身,在除了幾處摔傷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傷口。那他是怎麽中毒的……?
就在他詫異之時,忽然一只毒蟲從他鼻子內緩緩鑽出。毒蟲的行動緩慢,好似精疲力竭的模樣,它鑽出鼻子後沒煽動兩下翅膀便落在地上沒了動靜。
小天連忙扔掉了手中的屍體,看毒蟲的模樣應該在其佑的體內産下蟲卵,倘若任其這麽繁衍下去,不出五天幼蟲就會孵化。那個時候這整片林子的生物都要被感染。
不多想他找來些幹柴,很快他便生起一堆火将其佑的屍體點燃。直到确認無誤後他才抱起小獸再往山上爬去。
索性這其佑死前還留下點信息,那上山路上有他的腳印,順着腳步走,很快他便來到那飼養毒蟲的天然地洞前。
再與天然地洞反方向走,不過百步的距離一條人工開鑿的上坡小路赫然出現在眼前。
果然和回憶的沒有錯,再上了坡之後便來到一片小樹林。在依稀凋零的樹林之間那道觀的圍牆若隐若現。
道觀裏除了那西北四患之外其餘人都死在了毒窟之中。小天越過圍牆便回到客房,桌上的碗筷也未收,當然還有他與薛青的佩劍。劍客怎能丢了劍?
“浮生劍”在手讓他少有些驚訝,因為這把劍實在是太重,甚至比自己的劍要重上三倍。很難想象薛青竟能将它揮動自如……再看自己的佩劍,這就是一塊凡鐵,在碧幽谷中随處可見。
當然碧幽谷也有絕世好劍,但卻沒有給他。
師傅對于自己劍法的出路與門派絕口不提,但他卻有一把世代相傳的名劍“驚鴻”。只可惜師傅偏心将它傳承給了師哥。這也間接傳承了衣缽。換句話說,碧幽谷主是李無涯,不是他落南天。
試想一番,師哥的碧幽山莊,不就是以碧幽谷而命名的麽?只可惜師哥卻遭遇不測,但可以肯定他那把“驚鴻”是絕不會被大火焚毀。
所以他要去徐州走一遭,一是打敗龍九天為師哥正名,二便是為了找到那邊傳承名劍。
倘若有人拿走了驚鴻,那他一定知道碧幽山莊一切的秘密。
“路漫漫其修遠……唉,也不知師傅知曉了師哥的死會有多傷心呢?”
他輕嘆一聲背一把劍,執一把劍轉身朝着柴房方向走去。
……
此時,落馬坡下三匹快馬飛馳,看他們的趨勢是要上山坡去落馬道觀。
為首策馬之人是個年輕男子,他一席白衣橫眉冷對,他只手抓住缰繩,而另外一只手則緊握着一柄劍。
他也是劍客?
“将軍,這落馬坡行軍時我曾來過一次,那裏道士雖少但卻絕不會私藏盜匪的。”一人道。
“哼,方圓百裏除了落馬鎮之外就只有這座道觀,他們憑什麽不會?”白衣男子說着更快馬了一分。
身後随從很是無奈,不過一會兒他們便被白衣男子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這時他們才相互抱怨道:
“唉,你說将軍也真是,玉林崗死的人也不差那幾十個,為何非要追究這麽深呢?”
“許是将軍年少氣盛吧……”
“他要是再追下去,我看啊我們又得回到塞外打仗咯……”
“來都來了,廢話少說,跟上将軍!”一人說着策馬跟去,另一人輕嘆也只好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