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聖女
武玊一手将午心月拽上洞口，自己卻準備飛身救人，但此刻一個身影忽然閃過——那是個灰色的身影，是白拿！
“我去救他。”
白拿只留下這一句話便沒入地坑的火海之中。
下落的小天始終不敢閉眼，他還是那番茫然，就在那一剎那，那一剎那是指的與午心月對眼的那一剎那，那是一種似曾相識，在夢裏出現過，奇怪的情愫……
“呵，這是人死前的幻想麽？……”
“只有求死的人才會看見幻想。”白拿的聲音忽從他耳旁傳來，在不知不覺中白拿已到了他身旁。
看來他真的有想死的心，他為何有想死的心？
“你可不能死。”白拿輕笑着将小天架在肩上，他猛蹬牆壁竟躍出了三丈之高。緩過神來的小天不由大吃一驚，他道：
“你……怎能跳這麽高？且還是帶着我？”
“嘿嘿，我說過我白拿行走江湖多的是寶貝，等上去了再與你解釋。”白拿說着從懷裏取出一卷鋼絲，随後他又取出小天腰間的長劍并将鋼絲三下綁上，最後他将鋼絲繞臂纏繞，做完這一切他才對小天道：
“下次用我借力，随後就靠你的破空飛劍了。”
小天會意，白拿雙腳猛瞪牆壁，一股力道經由他身傳遞給小天，小天淩空翻身一腳踢在劍柄之上——
“呼刺！”劍破空直上朝洞口飛去。
就這樣，劍帶着鋼絲，鋼絲帶着白拿，白拿再帶着小天一飛而上……
洞口，午心月嚎啕大哭，女兒的柔弱盡顯于身，也許只有小天這類傻子才看不出她是個女人。
“你的哭聲，像極了死去丈夫的女人。”武玊這句話并不能算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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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女人，你怎懂我？”她淌淚反駁道。
武玊忽然一笑：“那待會兒他活着回來，你是不是要迎上去親上一口？”
他話音剛落，一把長劍從地坑中呼嘯而出——“锵！”長劍鑲嵌在牆壁上，五分入壁，可見力道之大。緊接着白拿帶着小天飛身而出并悠然落在了地上。
午心月并未迎上去親小天，她趕忙收住哭聲裝作理所當然的模樣。女人一直都是如此，口是心非。
白拿長籲一口氣嘆道：“呼，有驚無險，如今我也救了你一次，我們兩不相欠。”
小天卻疑問道：“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白拿指向不遠處，原來那裏還躺着四具屍體，大小模樣與怪物相差無幾，他道：
“是那群怪物告訴我的，然後我就把他們殺了。”
武玊也問道：“你們是怎樣找到這些怪物的？”
白拿剛想說話，但大地又開始顫動起來，一眼望向遠方，整個通州都在顫動，那地底的勃發的力量實在太大，“轟隆！”一道火光自萬屍坑中宣洩而出，那屍坑中白骨被火光一沖而上，霎時間天空仿佛下起了白骨雨……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白拿說着一踏步一揮手他們面前的牆便開始移動起來，在一陣顫動之後所有不規則的牆竟一分為二讓開一條寬路，白拿快步而走：
“走吧，我知道你們心中許多疑問，咱們邊走邊講。”
武玊緊随其後，小天則抱起午心月落在了最後。
不知為何，二人無言，縱然她心懷感激，但就是不知怎麽說出口。他亦是如此，或許剛剛太無私，無私到讓她恨自己。
“你是女人對不對。”小天忽然發問，但他卻未不敢看她。
這并不奇怪，武玊一眼便看出她是女人，白拿也能看得出來，稍微聰明點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一把扯去頭上的發簪，青絲繞耳緩緩落下，落在小天的手上，是那麽的柔軟那麽的細。
“只有女人的腰才會這麽細，只有女人的身上才會有那麽沁人心脾的香味，”小天終于含笑望着她的眸子，“你喜歡被我抱着，你喜歡我？”
她紅着臉不說話，這算作了默認。
“你不叫吳心，而是午心月，是明月宮主，對不對？”
這一次她撇過頭道：“對，明月宮主，是個老女人了……”
“可你卻一點都不老，不但不老，還像個少女一般。”
她明眸一閃：“真的麽？”
小天一聲輕笑：“哈哈，這麽久以來，你可有喜歡過別人麽？”
她搖頭：“沒有，明月宮主要一生聖潔，不準喜歡男人。”
“那你比少女還年輕，因為現在的少女多少都有喜歡過一兩個英俊的男人。”
“你可真會哄女人開心，”她說着便掙紮起來，“快放我下來，我的酒醒了。”
小天将她放了下來，可她就一落地便幾步輕功踏前而去，沒一會兒她便消失在小天的視線中。
“啧啧，美人兒跑了，你怎不追？”白拿忽扭頭一番取笑。
小天苦澀一笑：“世上美人兒那麽多，倘若每一個都要我追，那我豈不是要累死。”
白拿聳肩道：“這個人可不一樣，她男兒裝都那麽美，倘若衣服再薄再少那麽一些……啧啧……”
武玊這時卻冷聲道：“她的确不一樣，因為她執掌着明月宮。我勸你們還是別打她的心思，那樣害了自己也害了她。”
武玊的話就如一盆冷水，小天心中剛燃起的火焰便被無情潑滅。
“為什麽？”小天還是忍不住問道。
武玊道：“午心月是明月宮的聖女，你如果冒犯了她就會被灌上玷污聖女的罪名，到時候全天下的門客都會來追殺你。當然了，聖女被玷污，她只能以死謝罪。”
白拿不由惋惜道：“啧啧……明月宮我曾耳聞，其內的門客各個風華絕代，傳言當今皇帝的寵妃也與明月宮有一定關系，吾等草民惹不起，惹不起……”
經過這麽幾番話，小天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午心月那麽美，哪個男人不喜歡？但喜歡是喜歡，與能否擁有毫無瓜葛。
一切都靠緣分，一切随緣……
不知不覺，地下的黑煙噴湧而出覆蓋了通州的天。天上的暖陽在此刻也失去了光輝。接下來的通州注定大亂，而在這片陰天下的好人與壞人，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