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罪名
舒蘭兩輩子都沒做過壞人,她一邊回憶着腦海中的看過的話本,太後應該是什麽樣子的?惡婆婆應該怎麽做?
舒蘭逐漸放緩步子,緩緩走到主位,一步一步或輕或重,讓淑妃的心也随着七上八下。當舒蘭終于坐下後,主位的她終于比堂中的淑妃高了一截。
高,才是氣勢的伊始!俯視是最有壓迫力的姿态!
“淑妃這字,和當年相比略有退步呢。”舒蘭一頁一頁翻着剛才順手拿過的佛經,語調輕慢,盡心盡力的扮演着一個惡毒挑剔的婆婆形象。
想想自己年紀輕輕,後輩就有了如此多的小妾,還真是心情複雜。
淑妃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這麽多天下來,有趙嬷嬷在一旁看着,她感覺自己手都快斷了,這個女人還好意思來挑剔自己的字!恨不得全京城都知道,舒家大小姐的字跟三歲稚童不相上下。
秦竹走到舒蘭身邊,接過那抄了半本的佛經,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唉,怕是淑妃不是誠心抄經祈福。”
舒蘭拿起帕子擦拭自己的眼角,憋了口氣,讓聲音悶悶的:“也許淑妃也覺得我這太後當的名不正言不順,可憐我父兄已逝,無人再能護我。”
秦竹轉過身輕輕把舒蘭攬進懷裏,在她腰上狠掐了一把,瞬間假哭變真哭,凄涼的哭聲籠罩了整個廳堂。
舒蘭心中暗恨,秦姐姐怎麽舍得掐這麽狠!
狠,總是有效果的。只聽門外太監高唱道:“皇上駕到。”
不只有皇上,魏王也來了。
請安聲此起彼伏,舒蘭也從座位上下來,剛要彎腰請安,魏王就扶住了她:“太後身份尊貴,怎可給我等請安。”
舒蘭擡起頭,剛哭過的眼睛紅紅的,蓄滿了盈盈的淚水,看上去分外可憐。
“淑妃不認我這個太後呢。”
魏王怒而看向淑妃,斥責到:“淑妃,我為你求情,讓皇上只判你禁足思過,你竟心無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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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目瞪口呆,她覺得自己簡直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好。這懲罰不就是您提的嗎?自己到底什麽時候不認太後了?!
“嫔妾絕無此意。”
“你是說太後污蔑你?她堂堂太後,怎麽會和你一妃子過不去。”魏王眼含鄙視,太後又不需要争寵,為難你做什麽。
淑妃心都涼了,在心底瘋狂吶喊:我怎麽知道她今天怎麽回事!
舒蘭也在心底搖旗吶喊:魏王伯伯說得漂亮!她暗暗捏了下秦竹的手,表達自己的感謝。
秦竹拿出那本佛經,雙手遞給魏王:“王爺,您看,這佛經抄得多淩亂。當年淑妃以才名動京師,若非不願,怎麽能容許自己寫出這樣的字。”
其實魏王年齡已經很大了,他看不太清上面都寫了些什麽,但是沒關系,自家兒媳婦說什麽都是對的。
他轉身給雍文帝鞠了一躬:“皇上,若是宮中容不下舒太後,就讓她去我府上住吧,也算是給世子妃找個伴。”
雍文帝忙扶起魏王:“老王爺這話就嚴重了,有朕在一日,這宮中誰敢不敬太後?舒家一門忠烈,如今只剩舒太後,朕定當護得她一世安康。”
其實雍文帝也知道,淑妃心底肯定是看不上莫名其妙的太後的,連他自己也是,可有什麽事藏心底不就好了?女人,就是會惹麻煩。
這個舒蘭也是,安安心心呆在她自己的慈寧宮不就行了,一天到晚四處跑,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一個孤女還想翻什麽風浪。
他想了想自己安在慈寧宮的那些蠟燭和熏香,還不想就這麽殺了太後,那會不利于朝堂穩定。最近邊境又有外族侵犯,這個時候,還是留着舒蘭那條命好。
那該怎麽辦?要不讓她住到別宮去?可又不怎麽放心。
“皇上,這是您的家事,我本無權過問,但後宮平穩對前朝亦有益處,您要三思啊。”
魏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雍文帝淩亂的思路,他定了定神,回到:“魏王放心,朕定會整肅宮廷,以正視聽。”
舒蘭心裏想,你可別,我還想多鬧鬧,鬧到你煩了把我趕出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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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秦竹早已扶着魏王出了宮。
馬車上,秦竹看看外邊已經沒了外人,小聲問到:“王爺,您今日怎麽想起來入宮了?”她收到丫鬟傳來的口信時都驚呆了。
魏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眼神閃了閃:“昨晚沈侍衛來拜訪我,他說太後在宮中過得凄慘,此番若不能抓住機會,以後日子怕是更難過。”
他頗為感慨的懷念着,當年舒将軍也是一代英豪,這唯一的後代,他可得幫忙好好護着。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自己每天發的文都會被審核……我兩點真的更了ORZ,可是都會被審核鎖定,都要早上才能被放出來。難道這個文裏有什麽不和諧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