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始亂終棄的Omega(9)
第52章 被始亂終棄的Omega(9)
玫瑰花香更濃烈了。
蘇明繡垂眸看着指尖勾着的人,明明是那麽幹淨、如雨後芙蕖一樣清純的面容,居然是這樣熱烈而性感的味道,難怪要招人妒。
置身于這樣的蜜糖陷阱中,她神情鎮定得不像個alpha,純黑色的眼睛裏映出那往日白皙的面龐此刻都成了誘人的紅,蘇明繡甚至還能分神琢磨——玫瑰也行,像白玫瑰,明明那麽香,偏偏就是那麽幹淨的顏色。
……在最絢爛的時候,招人忍不住将那花瓣都碾出汁來,想看看它的內裏是不是也這樣純白無暇,若真如此,便控制不住想給它染上旁的顏色。
埋在她懷裏的人還不知道她閃過了什麽樣的念頭,像只撒嬌的寵物,腦袋拱着,想嗅到更多屬于alpha的氣息安撫自己的躁動。
但是很淡。
像是冷眼旁觀她一人的激情,絲毫不受影響,更沒有代入。
迷糊的楚軟腦袋裏閃過一個人的模樣來,她有剎那的清醒,理智回神,似靈魂漂浮在半空,将自己投懷送抱的難堪模樣全部記錄下來,再如實反饋給她。
磨蹭到蘇明繡頸間的人陡然一頓,喉嚨動了動,不再去尋那勾引自己的甘甜源頭。
兩人的動作在衣櫃旁靜止。
明明身體已經貼在了一起,但反觀她們的表情,眼中一個比一個清醒,一個賽一個冷淡。
只聽楚軟深深呼吸一口氣,連吐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用沙啞到不像話的聲音問道:“你……對這抑制帶,做了什麽?”
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明明已經壓下去了那可怖的熱潮,卻又在短短的洗澡功夫裏重新被挑動。甚至被這滿屋子裏殘留的淺淡alpha信息素所吸引。
淡香的薄荷味。
假裝冷淡,是不起眼的叢間綠葉,實則氣味誘人上-瘾。
聽見她的問題,蘇明繡慢慢擡起右手放在她的頭上,alpha的優秀基因也體現在身高方面,在這樣近的距離,楚軟就像是還沒長大的晚輩,仰着腦袋才能看清她的神情。
就這樣按着她的腦袋,蘇明繡嗤笑一聲,緩緩俯身,讓自己的腦袋與剛過一米六的小omega平齊,她本就是濃顏,連那唇色都不點而朱,豔如山鬼,與楚軟又嫩又白的耳垂形成格外鮮明的對比。
“小朋友,我是心理醫生,不是科學家。”
楚軟喉嚨不斷吞咽,不知是在渴求,還是在壓抑自己的那些不願在這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欲望,清澈的雙眸不斷在迷蒙和清醒裏切換,如落進欲海後努力将腦袋伸出水面的溺水者:
“那為什麽?”
為什麽她會變成這樣?
“問得好,”蘇明繡落在她發間的手慢慢往下落,自她的後腦落在那截修長的天鵝頸上,冰絲材質冷冽得沾不上人的體溫,哪怕在蘇明繡手上戴了這麽久,落在楚軟後頸上時,依然将她凍得一激靈,“這題由你來回答。”
楚軟條件反射覺得她就是想整自己。
可體內的熱意沒有留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她借着蘇明繡的身軀穩住自己的手心,指甲深陷進肉裏,試圖借此維持更多的清明。這時,omega毫不猶豫地要求道,“給我注射抑制劑。”
聽見了她命令的人仍是那般不緊不慢、隔岸觀火的态度,收回手重新靠在衣櫃上,唇畔挂着笑看向她,“答對了這題,才有抑制劑。”
若是答不對呢?
楚軟張了張唇,看着面前這個alpha,連她自己都能聞見自己釋放出的、毫無尊嚴讨好對方的信息素,不敢去思考後面的結果。
-
沉默伴着漫開的香甜信息素蔓延。
楚軟從一開始的攥拳、咬唇,到後面渾身發軟地往衣櫃裏倒,整個過程,只有她快要被滿櫃子的西裝淹沒時,蘇明繡才大發慈悲地伸手拉了她一把。
她整個落進了對方的懷裏,模模糊糊間,聞見了比先前更為香甜的味道。
失去理智的楚軟迷糊地想要将這顆糖吃進嘴裏,可等牙齒落下去,舌尖不斷掃過,卻怎麽都沒法将這塊糖咬下來,等到對方大發慈悲地用信息素安撫地掃過她的後頸,她才覺得自己這不安的躁動被減輕了些。
楚軟艱難地找回理智,看清自己剛才在啃什麽——
面前alpha的襯衫紐扣不知什麽時候被解開。而那漂亮的單側鎖骨上,全是她烙上去的牙印和晶瑩,甚至留下暧昧的微紅。
“啊!”她先是一驚,随後就将這些歸結于蘇明繡不肯給她抑制劑。
于是楚軟更用力地想咬下去,但這次卻被對方精準地卡住下巴,桃花眼漫不經心地看下來,“想好答案了嗎?”
“你要殺要剮,随你就是,為什麽要這樣折騰我?”沙啞不成調的嗓音裏,都帶上了哭腔。
蘇明繡嘆了一口氣,不知是失望還是憂愁。
也許她無法用原主這天才的大腦想明白為什麽有人根本連擺在跟前的答案都不肯去看,于是勉為其難地給了句提示,“一直以來用的那條抑制帶都沒出問題,今天剛換了這條灰色的,就變成這副樣子,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難推斷嗎?”
大大的鹿眼這會兒耷拉下來,溢出晶瑩的珍珠。
蘇明繡卡在她下颌上的手心,就接住了其中一顆微熱。而哭的人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淚水究竟是來源于朋友的背叛,還是因為在這種丢人的境地裏被這個最讨厭的alpha玩弄于股掌——又或者,是因為對方的話昭示了她的愚蠢。
讓她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是她盲目信任錯了人。
“你騙人。”
楚軟搖着頭,因為這結合熱讓她的腦袋暈暈乎乎,身體也不斷地溢出那些汗水,整個人體力消耗極大,像是從泳池裏被撈起來的。一時間,蘇明繡竟然讓她偏頭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啧。”
她懶得跟這小迷糊講道理,估摸着再這樣下去,這小笨蛋就要因為結合熱的情潮泛濫陷入脫水的症狀,幹脆單手将人撈起來,往外面走,準備給她注射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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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一路飄進了風格典雅的客廳,味道比曾經香爐裏點燃的熏香更強百倍,仿佛另一位女主人強行将自己的痕跡留下。
蘇明繡抱着人在沙發上坐好,但楚軟卻不知是殘餘理智作祟還是已經将跟她對着幹這件事刻入骨髓,像只抗拒跟主人親熱的貓,使勁想從她懷裏拱出去。
坐在蘇明繡的腿上,omega的一條長腿落下去,卻夠不到地面,只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而那本就沒扣好的黑襯衫更在她先前的諸多動作下,蹭得領口再往下挪,幾乎要降到危險的領域邊緣。
但omega毫不自知,方才随着蘇明繡抱着的動作,想說話又怕讓這可惡的家夥逃脫,這會兒只咬住了手指部分的手套,唯有她自己不清楚,緊咬手套不肯松開,舌尖抵着牙關囫囵抗議:“放開我……”
直到alpha擡手拍在她後腰下,發出響亮的一聲,喚醒某個omega印象深刻的恥辱。
“再動一下,就标記你。”
楚軟嗚咽一聲,粉腮上還挂着淚滴,卻噤若寒蟬,不敢再動彈了,顯然用最後的理智在抗拒被标記這件事。
脖頸上那條灰色的抑制帶被取下來。
聽見塑料真空包裝被撕開的聲音,她不知回憶起什麽,又本能縮了縮脖子,剛想說什麽,被自己咬住手套的那只手,忽然間從手套中抽離,她唇間咬住的只剩那輕薄的黑絲。
“咬緊了。”
後脖子被人散漫地輕拍,那溫柔的、能沉溺人的聲音此刻給了楚軟最大的誘導,“敢松開嘴,等會兒就收拾你。”
粉色的唇叼着黑色的冰絲手套,被阻止了抗議,臉頰上還挂着淚水的人茫然又委屈地擡眼看她,不知自己此刻趴伏在alpha懷裏的動作,能讓本就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多麽美妙的風景。
蘇明繡被她這樣看着,将那無針注射劑按向懷裏人後頸的動作忍不住一重。
就聽一聲喉嚨裏溢出的悶哼。
被強行從結合熱的狀态裏抽離,像是把炭火裏燒紅的鐵瞬間丢進冰水裏,可人又不是鐵塊,身體有那麽多的調節機制,不适感便強漫上來。
咬着手套的小姑娘眼中落下更多的淚。
蘇明繡仿佛沒看見,随手将那藥液推空的注射器丢到桌旁的紙簍裏,不輕不重地給楚軟揉剛才疼痛的位置。
“好點了?”
并沒有!
懷裏的omega嗚嗚咽咽地罵她,動了動腦袋,頂開她給自己揉的動作,只覺這家夥下手沒輕重,就是故意在整自己。
她又不敢松開嘴裏的東西,又咽不下這口氣,于是嗚嗚嗚嗚地說了一句。
——我讨厭你!
蘇明繡挑了下眉頭,毫無障礙地聽懂了這句話,輕笑一聲,釋放出信息素去逗她,正在被冰冷的藥液壓下_體內熱意的omega陡然被這信息素一撩,整個人像是冰火兩重天,又熱又冷,痛苦至極。
她被疼痛喚醒的理智驅動身體,想要趁這alpha不備逃脫,卻又被卡着腰拉回去,對方笑吟吟地問:“剛不是還很喜歡這味道?”
“跑什麽?”
喜歡個屁!
楚軟本來還想把嘴裏的東西吐掉,狠狠罵她,但想到自己此刻狀态不佳,眼眸轉了轉,随遇而安地就着這情況,嗚嗚地繼續罵。
“就剛才那情況!就是來個車尾氣那麽臭的alpha我也會喜歡的!”
但剛嗚完,她又覺得把自己都罵進去了,幹脆閉嘴,也順便把眼睛閉上,不想看這可惡的女人面龐。
這次雖然alpha沒聽懂,卻不妨礙她理解對方的情緒,将對方齒間咬着、已經洇濕大片布料的手套取出,也丢進旁邊的垃圾簍裏,她斜倚着沙發扶手,單手枕着腦袋,低眉看着懷裏的人:“說我什麽?”
楚軟裝死。
蘇明繡倒也不追問,反而換了個問題,“我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懷裏蔫蔫地休息的小貓掀開一只眼睛看她,在心中嘀咕這家夥莫非是嗅覺失靈。
但見這人表情看不出端倪,怕自己猜錯,只哼哼唧唧地應,“你自己不知道嗎。”
剛才情潮泛濫的時候有多乖,挨揍的時候多麽畏懼,現在才剛恢複一分活力的omega就有多麽叛逆。
蘇明繡沒吱聲,只是故技重施地又揍了她一下。
楚軟本來還想抗議,但擡起手時就一僵——
不知哪裏攢足的力氣,讓她倏然在下一刻從alpha的懷裏彈了出去,甚至在地上踉跄了一下,忍着後頸的疼痛也要驅使雪白的雙腿跑飛快,只給蘇明繡留下一道離去的白光,還有那飛舞的黑色襯衫衣角。
以及一句不耐煩的回答,“薄荷味的變态!”
薄荷味嗎?
聽見回答的人面不改色,只在心中将這個回答記下。
從她的背影裏讀出兵荒馬亂的意味,直到楚軟離去許久,凝視的人忽然覺得哪裏有些涼,蘇明繡垂眸看去,見到自己的大腿布料上留下大片的深色濕痕。
雪白色的西裝長褲也有界限分明蜿蜒出的河流,甚至還有一片楓葉被染得顏色更深。
淡淡的香味還沒從鼻間散去,蘇明繡垂眸片刻,倏爾低笑一聲。
——叫什麽楚軟?
這omega該叫楚桃才是。
像成熟的水蜜桃,随便捏一下,甜甜的汁液就流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