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即将被抛棄的未來影後(18)
眼見餘映岚從初見時冷若冰霜轉變到現在坐在冰涼的地上,渾身散發着“我好柔弱”的氣息,應可兒目瞪口呆、恍恍惚惚地想:
這就是影後的實力嗎?
“當”一聲輕響。
旁邊的蘇明繡已經将湯碗放到竈臺上,朝着突然間跌坐在地的人快步而去,與應可兒擦身而過時,甚至帶起了一陣微風。
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蘇明繡走過去,俯身将餘映岚打橫抱起,走到沙發邊放下,在此過程中,蘇明繡噙在唇角的弧度就沒落下來過。
——甚至還饒有興致地配合着餘映岚,柔聲問道:“哪裏不舒服嗎?”
餘映岚幽幽眨了眨眼睛,雙手仍環在她的脖頸間,越過她的身側,見到目光還停留在這邊的應可兒,本打算偃旗息鼓,這會兒眼眸微微一動,舌尖舐過熟紅唇瓣,輕聲道:“嘴唇有點兒……”
蘇明繡湊近稍許,心知自己一旦放縱,便會不知輕重。若是由着她自己的性子來,餘映岚這幾天都不要想出卧室門,故而只淺嘗辄止就停下。
但就算這樣,她仍有一絲顧慮,怕自己傷到對方。所以此刻相當認真地靠近,目光鎖在這飽滿、仍餘着蹂-躏痕跡的雙唇上,努力撇去腦海中有關這美色的畫景,低聲問:“怎麽?”
呼吸交錯的剎那——
餘映岚交疊在她頸後的雙手,驀地将她脖頸下壓,甚至主動揚起頭顱,迎上她的雙唇。
蘇明繡眼中難得現出一剎錯愕,但很快又漫開成笑意,正想收下她的投懷送抱,餘映岚就已經主動撤開了距離,食指抹過自己唇畔,自說自話地宣布:“現在好多了。”
說完,她不經意地朝遠處的廚房看去。
應可兒先前應接不暇,沒來得及避開這少兒不宜的畫面,而今就正好對上她的視線,清楚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笑容,滿含得意的味道。
是明晃晃的炫耀。
應可兒:拳頭硬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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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後槽牙咬得咯吱響,正想回餘映岚一個“你別得意”的警告眼神,誰知宣布完主權的餘映岚不再往她這兒多看一眼,反而對面前的蘇明繡柔弱道:“抱歉,不小心把你送我的禮物落下了。”
蘇明繡對她和應可兒這番暗潮湧動自然察覺得清清楚楚。但想到之前差點将自己淹沒的醋壇,便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給餘映岚繼續搭戲臺。
她二話不說地轉過身,将之前松垮落地的那條白紗重新撿起,捉起對方的腳腕,再系的時候,故意先将那飾帶勒緊,意有所指地擡眸對沙發上的人開口:“下次,可不要再丢了。”
餘映岚被她暗含警告的目光弄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将腳縮了縮,甚至連本來搭在沙發上的手指指尖都跟着發麻,剎那間仿佛回到了先前卧室裏那暧昧糾纏的情境中。
她艱澀地吞咽了一下,被燙到似的轉開了眼神,随後又覺得不該這樣氣勢虛弱,先前只是她一時不察、才叫蘇明繡趁人之危奪得主動,現在兩人的處境不比往日,她沒什麽好怕的——如此想着,餘映岚重新轉回視線,故作平靜地應:“知道了。”
蘇明繡确定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才低下頭去,仔細替她重新将這飾帶系好。
繁複雪白的蕾絲花邊整整齊齊地在那細腕上,被打磨成淚滴妝的藍寶石于正中央垂下,最閃耀的那顆恰好落在腳踝上,随她動作間,寶石折射出的光細碎而溫柔,像坐在礁石上戲水的鲛人,鱗片閃耀。
應可兒實在看不下去她們倆之間這氣氛,好似偌大廳堂,目光沒有能放置之處,見蘇明繡現在被餘映岚迷得神魂颠倒,幹脆眼不見為淨,哼了一聲,上樓鑽進自己卧室,抱着平板搜索發帖:
#家裏來了條特別漂亮、特別會争寵的狐貍,該怎麽把她攆走,挺急的#
等應可兒一走,餘映岚就恢複正常模樣,腰不酸、腿不疼,正兒八經地坐在餐桌旁喝湯,但目光卻不再往蘇明繡那裏去。
蘇明繡不知她又在想什麽,放下湯勺後,拿餐巾擦過嘴,輕笑着出聲:“我還以為你不會喝這雞湯。”
坐在對面的女人動作一頓,看見自己跟前幾乎快空的湯碗,很是淡定地接話:“我來找您讨債,她是您的人,自然也可以替您給我還債。”
簡言之,既然這雞湯出自應可兒那邊,她當然也可以喝。
蘇明繡已經吃完,卻不急着從餐桌旁離開。反而單手托着下颌,笑意盎然地凝視着她,“敢問我欠的是什麽債?”
餘映岚只瞅她一眼,卻不回答。
但答案都寫在了臉上:明知故問。
蘇明繡低低地笑出聲,末了又拿出認真請教的态度,“那我再問問,這債多久能還清呢?”
自然是永遠。
餘映岚眼神冷下來,朱唇才啓,渾身卻一僵:“!”
原因無他,本來兩個身高腿長的成年人坐在長桌兩側就得規規矩矩。
否則便是膝蓋碰膝蓋,而今在她看來一貫很講餐桌禮儀的蘇明繡竟然……
竟然在桌下做出這種事!
麻癢感順着腳背、小腿一路向上,如一條頑皮細蛇游過此地,攀着她的身軀,涼意漸漸染上熱度,令她坐立難安,臉上尚且能壓住情緒,衣領附近的脖頸已是通紅一片。
情緒過盛,眼眶附近薄薄的肌膚又成了緋紅,餘映岚忍不住瞪她,蘇明繡颌尖壓在手背上,明明模樣豔麗,偏要露出無辜的模樣來,甚至相當理直氣壯:“這債務想來應該很難還清,我以為你會希望我抓緊時間。”
“再說,你好像很不喜歡小應,既然如此,只要我們把餐廳和客廳占了,這小孩兒不就只能在樓上房間裏待着了?”
餘映岚頭一次聽人将那種事情形容得如此清新脫俗。
但讓她在這樣寬敞、随時可能有人來的空間裏做那種事,是絕不可能的。
她固執地不肯轉開目光,不願後退半步,在蘇明繡略帶調侃的注視下,餘映岚倏然應道:“好啊。”
她說:“只不過您上午的還債方式我不喜歡——”
“我要按我的方法來。”
視線相對間,溫度升高到幾乎要綻出噼啪火花。不一會兒,竟是蘇明繡先退讓一步,主動從桌旁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俯身而來,坐到她的腿上,低頭湊近她的面龐。
餘映岚的僵硬從剛才到現在就沒有消失過。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蘇明繡,不知她竟能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一時間連回抱對方都忘了,只愣愣地感覺她的細吻沿着自己的側臉,輾轉到耳邊。
格外惑人的聲音輕柔落在餘映岚的耳邊:
“如果你喜歡這樣,我倒是沒有意見。”
溫香軟玉在懷,自她們在餐廳落座後,應可兒帶來的傭人就識趣地退下了,而今目之所及的空間內,只有她們兩人的存在。
方才還堅定拒絕的念頭,如今只是換了個條件,便瘋狂如春日原上的野草,在野火燎原的燥熱裏,仍要放肆生長。
餘映岚不知不覺間,以恨不能将蘇明繡揉進自己骨血裏的力道,将人抱得極緊,聲音沙啞,仿佛帶了鼻音,像激動過度、又像馬上要哭出來,偏情緒又是冷厲的:“繼續。”
蘇明繡肩膀不住地顫抖,是被她的反應逗得再次笑出聲來。
起初餘映岚還以為她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今話趕話到這個地步要反悔,等觑見對方彎彎的唇角,不由湧起一陣惱怒。
于是卡在對方腰間的力道不由更緊幾分。
蘇明繡畢竟也不是鐵打的,被她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抱法壓得肋骨疼,屈指彈了下她微紅的耳垂,語氣卻似哄三歲小孩兒:“好,這就繼續。”
“不過麽……”坐在餘映岚懷裏的人擡手替她将一縷落在臉側的碎發挽到耳後,壓低了聲音再度開口。
餘映岚明知她多半又要捉弄自己,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将心神注意力都挪到她身上,打定主意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讓她逃,于是很淡然地問:“不過什麽?”
蘇明繡坐直身子,側過頭去,餘映岚順着她的目光往後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因為太過注意懷裏人,完全忽略了外界變化。
只見玄關與客廳交集處,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提着醫療箱,正背對着她們倆,假裝在認真研究牆上挂着的國畫。
蘇明繡的後半句悠悠落下,其間笑音難以掩藏:“不過你好像請了客人來。”
“要是你不介意有外人在——”
她故意把聲音拖得很長,給足了餘映岚思考的空間。
這下餘映岚哪裏還能不清楚她的心思?這女人分明早察覺到了旁人的動靜,卻還要故意來逗她,挑得她心頭火起,再看她不得不忍下的模樣。
一如曾經,惡劣不堪。
餘映岚黑着臉将她從懷裏推了出去,蘇明繡早有準備,站穩之後,悠閑地理了理身上的衣物,知道逗她不能逗得太過,當下主動轉身離開:“你們聊。”
才走出幾步,後面就傳來一道壓抑的命令:“站住。”
蘇明繡揚了下眉頭,似笑非笑地側過身,抱着手臂同仍坐在餐桌旁的餘映岚對視,好像在認真觀察這小姑娘這段時間都吃的什麽,膽兒居然肥到這種地步,都敢對她用命令語氣了。
但思緒一轉,蘇明繡又想起來,這都是自己養出來的,遂又覺得還不錯,甚至比以前更牽動她的心神。
餘映岚看向客廳裏那道身影,而後視線轉回蘇明繡這裏:“這位醫生是我為您請來的。”
她努力壓下自己剛被蘇明繡戲耍的不悅,語氣冷硬地說:“給您檢查一下身體——”
“擁有健康的體魄,才能更長久地給我還債。”
分明是關懷的話,偏讓她說得像是資本家剝削勞動人民一般,聽得不遠處的醫生都忍不住摸摸鼻子,心道你們有錢人表達愛情的方式都這麽特別嗎?
聽見她的話,蘇明繡難得沉默。
那行黑色的、如同打印一般時刻黑字和倒計時還在她的視線範圍內,而今剩餘天數變成了“89”。
她很輕地出聲拒絕:“不用。”
餘映岚回想起她今天龍精虎猛的狀态,加上方才在餐桌上胃口也十分正常,也沒有出現咳血時伴随的咳嗽與肺部不适,便說道:“那就算了。”
但她沒有讓醫生離開,而是在附近幫醫生租了一套房産,又許以豐富的報酬将人留下,以便之後別墅再出現類似的突發情況,短期內找不到人。
因為被蘇明繡的戲弄惹得惱羞成怒,當晚餘映岚并未去她的卧室。
及至次日。
應可兒因為節目的要求,不得不訂當天的車票回到封閉宿舍。所以想抓緊時間跟蘇明繡相處,誰知總是被餘映岚這朵茶香四溢的黑蓮給打擾。
譬如眼下。
應可兒知道蘇明繡的喜好都是傳統文化類,便特意讓從家裏長輩的儲藏裏掰下小半上年份的普洱,想讓蘇明繡嘗嘗喜不喜歡。
因為以前對沖茶、泡茶并不了解,所以應可兒學得有些笨手笨腳。但也努力把味道最好的那一道倒到小茶杯裏,才剛端到蘇明繡面前放下,就被旁邊伸過來的手截胡。
餘映岚吹了吹這碧玉茶杯裏袅袅冒出的水汽,抿了抿,很淡定地點評:“茶不錯。”
“只是可惜了。”
應可兒:“?”
她當然能聽出這“可惜”指的是誰,當即對餘映岚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又不是給你的,這麽喜歡當伸手黨,也不怕哪天被毒死了。”
餘映岚登時柔柔弱弱地看向蘇明繡,給靠在沙發上靠書的人上眼藥:“您聽見了嗎?這茶裏好像有毒,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最好別放在身邊。”
“你!”
應可兒忍不住了,朝着餘映岚擡起手。但指頭都還沒碰到對方的衣裳,就見原本坐在小板凳上的人往後跌,直接坐在了地上。
眼睛裏泛起盈盈水光,像是已經被她傷得不輕。
應家也算是名門望族,應可兒又被家裏保護得很好。無論在家還是在外與朋友來往,身邊都是再正經不過的人,哪裏看過這種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做作手段?
于是小姑娘當即被氣得不輕,感覺空氣裏的綠茶濃度高得她想吐,有心想找人把餘映岚揍一頓,又怕蘇明繡剛才在看書、注意力沒在這邊,真以為是自己把人給推下去的,看向蘇明繡時眼睛都紅了:“我、我沒碰她!”
餘映岚口齒伶俐地接道:“嗯,我是自己摔的,跟她沒關系。”
她這一澄清,應可兒更氣了,指着她手都在哆嗦,滿臉的髒話呼之欲出。
彌漫的硝煙将蘇明繡的注意力從書上挪開,她先是跟應可兒笑眯眯地說:“你就當她今年三歲,別跟幼稚的人計較。”
等應可兒聽到這話身心舒暢後,蘇明繡又看向地上的人,意味深長地抛去一句;“既然不喜歡坐板凳,那就來坐我腿上。”
餘映岚只想氣一氣應可兒,但她還記得自己昨天被戲弄的事情,并不打算靠近蘇明繡,充耳不聞地低頭玩手機。
于是兩人短暫鳴金收兵,準備等下一輪再戰。
一整個白天,別墅裏都是難得的熱鬧,時不時響起應可兒跟餘映岚互怼的聲音,而大多數時候,蘇明繡都不下場去裁判,只由得她們鬧,看起來頗為享受這雞飛狗跳的動靜。
直到當晚。
應可兒離開別墅,在這之前還從家裏又多薅了幾個傭人過來,她以為蘇明繡先前遣散傭人是嫌吵鬧。
所以還特意叮囑,讓他們每天做完飯、收拾完屋子,晚上再回到應家。
深夜,靜谧的別墅裏,一間客房的門被打開。
餘映岚剛洗完澡,還沒歇息,察覺到動靜往門邊看去,卻見蘇明繡穿着睡衣、攜着本童話書,悠哉地倚在牆邊。
女人身形修長,氣質冷豔,連深紫這樣濃郁的顏色都能壓住,在這樣的夜色裏,如得道仙人莅臨人間。
論五官的驚豔程度,餘映岚其實不若蘇明繡這般。但很奇怪,蘇明繡有這樣豔麗的五官,卻永不讓人覺得她輕浮,反而常常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似是怕亵-渎。
“主卧太冷清了,我看客房的床也夠大,介意今晚分一半給我麽?”
這話很耳熟。
餘映岚想起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話時,正是個雷雨交加的雨夜,那時她以為蘇明繡是害怕打雷,問了之後,卻只得到一聲笑。
後來蘇明繡總愛抱着她睡,她便漸漸以為對方是喜歡自己。
現在真相卻早已浮現——
只是蘇明繡有失眠的毛病,而她又恰好能幫對方入睡,僅此而已。
思至此,餘映岚毫不猶豫就想拒絕,她決定要熬到蘇明繡哪天來求自己,她才會勉為其難地容許這人來她床上。
誰知下一秒,就見憑門半倚的美人晃了晃手裏的書,好似不經意地提出建議:“作為交換,給你講睡前故事。”
嗤。
什麽哄三歲小孩兒的無聊把戲。
餘映岚一聲不吭地轉開視線,用毛巾擦幹了自己發尾沾染的濕潤,往床邊走去,直到蘇明繡将她的态度當默認,從門邊徑直走到床前,拉開被子靠坐在床頭。
本想随手将擦完的毛巾搭在床頭櫃,餘映岚看了看床上的人,又鬼使神差地轉身将毛巾放回浴室裏。
清涼的薄荷香慢慢在被窩裏散開。
蘇明繡等她躺下,便目不轉睛地翻開書頁,誰知剛念了一句,就感覺有一道暖意鑽入自己的衣服下。
聲音不由一頓,旋即,坐着的人垂下眼簾,眸光也被床頭的燈照得溫和:“看來你不想聽故事?”
餘映岚另一手鑽出被窩,指尖搭在她睡衣的第一枚扣子上,幾乎不怎麽用力,便能拉開縫隙。
随後,就見到那修長的食指在蘇明繡的鎖骨凹陷處打圈,伴着對方帶三分狡黠的回答:“想上我的床,光會講故事可不夠。”
蘇明繡眼中顏色更深幾分,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下,漫應道:“我猜也是。”
半個小時之後。
餘映岚坐在蘇明繡懷裏,又有些暈頭轉向,仍是反應不過來,自己到底又是從哪一步開始吃虧的。于是她氣急敗壞地一口咬上露在自己面前的圓潤肩膀。
蘇明繡被她提醒,似是想起來什麽,轉頭看到被丢到旁邊的書,“是了,我的故事還沒講完。”
“嗯?”突然被她晾在一邊的餘映岚。
她面上潮紅褪去,見到蘇明繡眼底盈着的笑,便知道她肯定又在逗自己,遂又羞又惱地又在對方脖頸上留下個牙印。
蘇明繡忍不住吸了口涼氣,想問她是不是屬狗的。但見她緊閉雙眼、眼角漫開一片水痕,無端端生出種罪惡感,只好将書往旁邊一放,湊到她耳邊說道:“不如這樣,我幫你,你也幫幫我——”
“睡前故事你來念,讀完這一段我們就睡下,嗯?”
餘映岚神情一變。
不多時,她的臉就被壓到了攤開的書冊旁,油墨香混着她身上汗意散發的薄荷香,一同襲向蘇明繡的鼻間。
再吃暗虧的債主自然是怎麽都不肯開口的。
所以兩人便僵持到了後半夜。
直到月亮都鑽進雲層裏——
有人忍不住了,磕磕絆絆地想念那書裏的第一句。
可惜直到朝陽初升,她也沒能将第一頁上的內容給念完,一百字不到的圖畫冊,竟也讓她啞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