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屋子裏燃着炭火,?很暖和,雲秋柏拿着小鋼刀在火上烤,一只手揉着變異獸的頭,?安撫着情緒。
雲冬菱趴在窗邊,從結了層薄冰的玻璃窗望出去,在空蕩蕩的道路來回張望,?試圖看到點什麽,但是除了一片白色,?什麽都沒看到。
她失望地收回視線,回到小房間中間鋪着的地氈,?看着一臉嚴肅的雲秋柏。
“哥,能不能問它喵喵在哪裏?”
她還記得那個像貓又像虎的變異獸,?見這只變異獸傷成這樣,不由擔心對方。
“小八?”雲秋柏依然盯着燭火,?“恐怕不能。”
雲冬菱:“為什麽?”
雲秋柏把這只來找他的變異獸帶回來後,?閻勁擔心有人跟着變異獸過來,?吩咐隊員分組去外面搜查情況和警戒。
現在客廳只有一個負責聯絡的汪樂,?其他人都跟着來到了蔣憐憐的臨時實驗室。
不知是因為看見變異獸受傷還是什麽原因,雲秋柏從剛剛便繃着一張臉,?其他人也沒說話,?房間安安靜靜。
雲冬菱發問的聲音便顯得格外清晰。
側躺在地上的變異獸正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痛苦呻`吟聲,雲秋柏低着眸,片刻,?突然擡頭看雲冬菱。
“因為我的異能退化了。”
什麽?!
閻勁和蔣憐憐等人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見這事,?大吃一驚。
閻勁蹙了眉,“什麽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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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秋柏:“那天恢複理智後,我想聯系變異獸,?發現精神聯接弱了,超過一定範圍更是無法感知。”
蔣憐憐昨晚熬夜做實驗,原本打算白天再做一次實驗,确認了再把結果告訴他們,現在聽雲秋柏這麽說,便覺得沒必要再做實驗了。
她說:“難怪化驗雲師兄的血,發現細胞活度低于從前,原來是異能退化。”
藍嘉樹有些糊塗,“因為喝了血?可不是成功抑制喪屍病毒了?”
提到這個喝血的事,蔣憐憐猶豫看了眼雲秋柏,移開視線:“我昨天做了一天實驗,确定我的血裏含有微量免疫因子,有兩成成份和小菱的血檢報告相似,我猜測,應該是在此之前,伴生晶石一直戴在我身上的原因,我雖然沒有融合晶石,但是日積月累,晶石也影響改變着我的身體。”
她搖了搖頭,“此前我一直不知道。”
藍嘉樹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雲秋柏喝了小菱的血會失控,喝了你的會恢複?是多了什麽關鍵因子?”
“不,你搞錯了前後順序,這樣說吧,雲師兄就算是先喝我的血,一樣會失控。”
蔣憐憐斟酌着說出自己的猜測,“我之前推測晶石和病毒是相生相克的關系,也就是說兩者可以相互壓制,雲師兄之所以會失控,是因為量的關系,量不夠壓下病毒,便會被病毒利用,量夠了便能把病毒壓下,就這麽簡單。”
也是蔣憐憐的血液濃度不夠,不然雲秋柏也不至于喝了那麽多才清醒。
但換個角度,也幸好蔣憐憐是這種體質,不然就是白白讓雲秋柏吸光了血,恐怕他也沒法恢複神智。
雲秋柏忽然就想起再次見面的那次直升機失事,他還沒見到蔣憐憐便聞到一陣特別吸引他的香味,這種香味,他後來也在雲冬菱身上聞到過,之前不明白為什麽,現在知道了,是因為她們血液裏都含有同一種物質的關系。
是晶石和病毒之間的互吸互斥關系。
雲冬菱認真聽着,擔心地看着神情寡然的雲秋柏。
“憐憐姐,那我哥怎麽會異能退化?”
她還記得夢裏的哥哥厲害極了,和閻勁打起來就像是大片一樣,飛來飛去的。
異能退化,是不是意味着,沒有異能,以後會變成普通人?
蔣憐憐沉思了一會兒:“雲師兄現在身體好了許多,血檢結果顯示,幾乎和人類正常基因一致,也就是說他體內的喪屍病毒暫時被完美壓制,但也因為壓制了病毒,他的異能無法百分之百使用,體現的表相就是異能退化。”
大家聽得有些懵懵的。
壓制了喪屍病毒還會異能退化?那這樣其他異能者怎麽說?難道體內都含有大量病毒?
大家之前對異能者的認識,是感染喪屍病毒卻抵抗住病毒侵害從而激發人體潛能,得到各式各樣異能的人。
如果說異能者身體帶病毒,異能是因為病毒?這可太難以想像了。
“不是這樣。”
蔣憐憐立刻糾正,“普通異能者是通過感染病毒,熬過病毒,激發人體潛能得到異能這一點無誤,也就是說,異能者的異能是基于人體正常細胞激發而存在。”
“但是,還有一類人也有異能。”
閻勁想到什麽,眼睛微微一眯,“喪屍也有異能。”
“對,有極少喪屍也進化出了異能,要知道喪屍是全身都被病毒改變的存在,他們的異能更多是基于病毒細胞激發而存在。”
雲冬菱恍然大悟,“所以我哥體內的喪屍病毒被壓下去,這部分因病毒而激發的異能也會消失?”
蔣憐憐點頭,“大致是這樣。”
說到底,就是雲秋柏當初得到異能時,并非以人類之軀,而是在身體被改造成喪屍後才激發出異能。
所以在他恢複成人後,因變成喪屍而得到的異能也會慢慢消失。
沒有異能?那還談何報仇?
現在這個社會,普通人就是最底層只能受人剝削的存在。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
雲冬菱擔憂地看着雲秋柏,卻見雲秋柏眼也不眨地注視着火焰上方的小鋼刀,感覺溫度差不多了,他按住變異獸,使用異能讓它睡着。
“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受到近距離的精神控制,變異獸銅鈴大的眼睛緩緩閉上,身子軟癱在地。
雲秋柏持刀的手正準備靠近傷口,一只纖細的手伸了過來,“雲師兄,我來吧。”
雲秋柏從前隸屬特行組,雖然不是醫學科班出身,但急救知識多少會一點,但也僅到能應付的程度,和蔣憐憐這種真正讀過醫的又不同。
他稍稍一頓,便幹脆把小鋼刀遞給蔣憐憐。
蔣憐憐利索在棉塊上倒消毒酒精,擦試傷口,手指按在傷口上方兩寸位置,持刀的手穩穩下移,在中彈位置一劃。
變異獸抽搐了一下。
雲秋柏立刻伸手按住。
兩人一個做着開刀手術,一個幫忙按住變異獸,偶爾幫忙遞東西,沒說話,卻十分有默契。
其他人為免打擾他們,便退出了房間。
雲冬菱在房間外站了一會兒,擔心地回頭望了眼。
她還在适應新身分,盡管如此,只是這短短相處的一個早上時間,她敏銳感覺到雲秋柏似乎多了許多心事,不如從前開朗。
想到雲秋柏曾經變成喪屍,還有臉上的疤痕,雲冬菱不難知道是為什麽。
所以說,哪能真的那麽容易釋然,哥哥果然只是在她面前故作輕松吧?
雲冬菱迫切想做點什麽,為雲秋柏,也是為這段日子一直照顧她的閻勁。
她看了看走到一旁去翻報告的閻勁,躊躇片刻,給自己暗暗打氣,然後故作輕快走過去。
“閻勁哥,我能幫什麽忙嗎?”
閻勁擡了擡眼皮,把報告放下,“我要出去巡邏,你去不去?”
這是單獨相處的意思?
雲冬菱眼神發亮,“去!”
……
半個小時後。
雲冬菱跟着閻勁離開小樓,和田興農他們會合,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閻勁離開了。
特意把一堆事情推掉後跟出來的汪樂湊過來說:“我帶你吧?”
雲冬菱勾了勾唇,蹭蹭蹭就往田興農那邊靠去,“我想跟興農哥一組。”
田興農抛了你可真會挑人的眼色。
雲冬菱想跟着田興農,那汪樂就只能跟周英武一組了。
郁書藝回去駐守。
分組就是這麽簡單快捷的事。
眼看雲冬菱跟着田興農走了,汪樂站在原地踢了踢雪。
周英武瞧他這副模樣就覺得好笑,“小菱真是不管恢不恢複記憶都對你一個樣啊。”
汪樂吃癟已經很難受了,被周英武這麽調侃頓時就有些惡聲惡氣,“連你也取笑我?我承認我不會追女生行了嗎!”
周英武和他随意在街上走着,搖了搖頭:“我沒有取笑你,只是有感而發,不過,你想過沒有,既然這個方法不行,或許換個方法?”
汪樂立刻看過來,“什麽方法?”
周英武:“試試打直球?以前的小菱不懂事,你對她再好也好不過老大,現在嘛,都是成年人,你再走這一套人家想避你可太容易了,或許挑明?或許找個機會讓她認識你另一面?”
汪樂思索着:“挑明不行,她肯定直接拒絕我的,到時候更尴尬,不過你說找個機會啓發我了……你說英雄救美怎麽樣?”
周英武:“可以。”
汪樂想了一會兒,卻又搖頭,“不行,我沒機會和她獨處,不獨處英雄救美也輪不到我。”
雲秋柏和閻勁就不可能讓雲冬菱有危險,這麽一想,他又開始喪喪的。
兩人說着話,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小鎮子勢力範圍,周圍肉眼可見的熱鬧起來。
周英武看了眼站在街邊向男人招手又被調戲的女人,移開目光,随口道:“那你可以制造機會,這個就看你自己了。”
汪樂一臉若有所思,又神情意外地打量周英武,笑嘻嘻拍他肩膀,“真看不出來啊,我以為你悶葫蘆一個,沒想到談起追女孩子,還能分析得一套一套的,真有你的。”
他壓低了聲音,用手肘拐拐對方,“你以前談過?瞞得可真死。”
周英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我沒談過。”
汪樂:“那是暗戀?”
見他不說話了,汪樂哦豁一聲,大力拍他肩膀,“放心,兄弟不會說出去的,對了,你跟我說說是誰?我幫你給給意見?”
“喂你說話啊……”
另一邊,雲冬菱跟着田興農出去轉了一圈。
對方看着粗枝大葉,事實上十分心細,擔心貿貿然帶雲冬菱去鎮子上會惹事,便帶着她在周邊先熟悉熟悉。
短短三天,雲冬菱都着田興農出去巡邏。
原本是打算看有沒有機會跟閻勁相處,然而每一天都是閻勁給他們分好任務,就自己一個人獨自離開了,知道他做的都是大事,雲冬菱把滿腹疑問壓了回去,問都沒問他去哪裏。
但一開始只是為了躲避汪樂才選的田興農,沒想到對方意外的是個十分好的向導。
不止耐心帶她四處轉,熟悉這個有喪屍的世界,還細心告訴她聯盟現在的形勢以及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常識。
比如喪屍,比如異能者,比如安全區,比如現在北區野心勃勃想要吞并其它區。
許多事情都在她‘夢’裏出現過,雲冬菱有大致印象,這會兒讓田興農再強調一遍,便更清楚了。
總而言之,日子在寧靜中翻頁。
雲冬菱對生活大致很滿足,但稍稍不滿的,是哥哥雲秋柏。
她發現了雲秋柏非常忙。
而雲秋柏的忙和閻勁的忙不同,閻勁是在外忙,回去該休息還是會休息。
雲秋柏不是,變異獸似乎給他傳遞了一些緊急信息,他開始一頭紮進資料和通訊器裏,時常又一整天不見人,雲冬菱擔心小八出事,問了幾次,都被他推了回來。
雲冬菱無法,只能在吃食上稍稍花心,想讓如今瘦骨嶙峋的哥哥補補身材,但是他連飯都不好好吃。
問他就敷衍她好吃,可明明那會兒她問的是,哥你一會兒有空聊聊嗎?他說好吃,是不是氣死人?
而最讓雲冬菱不解的,是雲秋柏對蔣憐憐的态度,幾乎就是個普通同事,哦不,甚至比隊員們還冷漠,是能不接觸就不接觸的态度。
明明那時候一起為變異獸做手術時,雲秋柏還一直頻頻向蔣憐憐望去,她不可能看錯。
綜上所述,雲秋柏不對勁。
這天回去,她特意一直盯着雲秋柏。
等他吃完飯回去房間,立刻跟着擠進去。
看着速度擠進房的雲冬菱,雲秋柏有些哭笑不得,幹脆不關門了,直接把門打開,“下次出聲,別這麽沖,萬一我動作太快把你夾傷了怎麽辦?”
雲冬菱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你想夾我就讓你夾?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你妹了?”
這濃濃的□□味是怎麽回事?
雲秋柏感覺到雲冬菱的來勢洶洶,站在房間中間好整閑暇地看她,“找我什麽事?”
雲冬菱擡了擡倨傲的小下巴,“你喜不喜歡憐憐姐?”
幹脆,果斷,直切問題核心。
就是要打得你一個措手不及。
雲秋柏溫和地看着妹妹,“不喜歡。”
“是嘛,我就知道你……”雲冬菱反應過來了,驚訝地擡頭,“不喜歡?”
雲秋柏走到床邊坐下,“還有其它事要問?”
雲冬菱不淡定了,跳下椅子站在他面前,“不可能呀?我明明記得……”
雲秋柏微微一笑,“你記得什麽?”
記得他在小村子裏和蔣憐憐的相處日常,記得他看向蔣憐憐的眼神,還有以為蔣憐憐死了時,雲秋柏哭了。
雲秋柏捏捏她的臉,“不是說忘了?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有些忘了,有些記得嘛。”
說起來這些都是她的記憶,時不時跳出來是很自然的事。
雲冬菱嚴肅着臉:“你明明喜歡人家,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密謀什麽事?擔心到時自己出事拖累人家,所以提前劃清界線?”
雲秋柏:“……”
雲冬菱繼續犀利問題:“稍後是不是輪到我?還想跟你妹我劃清界線?”
雲秋柏:“…………”
雲秋柏沒正面回答,而是岔開話題,“你這幾天跟阿勁去哪玩了?”
雲冬菱叉着腰,“我這幾天跟興農哥出去巡邏,不是跟閻勁哥,再說我也不是去玩,我在做事,請認真回答我的問題雲秋柏戰士。”
雲秋柏哭笑不得地看着妹妹,“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摻和。”
雲冬菱炸毛了,“我都19了,還小孩子。”
“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小孩子。”
随即起身把不情不願的雲冬菱往外推,“早點去睡,我還有事,晚安。”
說着當着她的面,把門關了。
雲冬菱不敢置信地看着門,又敲了三下,裏面毫無動靜。
“雲秋柏你就是個膽小鬼。”雲冬菱氣呼呼地罵着。
但是雲秋柏不應也沒辦法,她站了一會兒轉身想走,卻見和這個房間相鄰兩個位置的房間門口,站着蔣憐憐。
不知她幾時出來的,更不知她聽見了多少,雲冬菱尴尬不已,“憐憐姐。”
蔣憐憐看過來,倒是沒有什麽尴尬或不自在,至少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她稍稍點頭,擦身而過下了樓梯。
雲冬菱站在原地擰眉,眼珠子轉了轉,向閻勁的房間走去。
閻勁的房間在最角落,她輕輕敲了敲,聽見應聲後打開,小腦袋探了進去,“閻勁哥——”
閻勁似乎剛洗完澡,絲毫不懼嚴冬天氣穿着短袖,頭發微微帶濕,正一邊看報告一邊抽煙,見是她,把煙拿下來掐滅。
雲冬菱走進房間,立刻感覺到不同外面的輕熱溫度,這溫差少說也有十幾度。
她站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體由內而發地溫暖了,不禁感嘆:“你的房間好舒服啊。”
閻勁莞爾,向她招手,等她在椅子上坐下,他從身上拿出了項鏈似的東西,戴在她身上。
閻勁給她送項鏈?
雲冬菱臉有些熱,她掩飾性地用手半捂着臉,結結巴巴道謝:“謝謝閻、閻勁哥,怎麽怎麽突然送這麽貴重的東西……”
閻勁被她逗笑了,按着她的小腦袋,“你看看是什麽先?”
雲冬菱眨了眨眼,立刻低頭拿起項鏈末端挂着的一顆紅色石頭。
不怎麽規則的形狀,顏色赤紅,像火焰的顏色,上面有流沙似的緋紅微光流轉,好像天邊的漫天紅霞。
最重要的,是石頭是暖的。
雲冬菱驚訝地執着石子對着桌上的燈光照,越看越覺得神奇,怎麽能這麽好看?又會發熱?
“這是什麽?”
閻勁:“我的異能結晶石,你戴着,當暖石吧。”
異什麽能什麽結晶石?
是字面上的意思?
見雲冬菱似乎明白了,閻勁輕輕勾着唇,“我找了一些石頭,嘗試輸出異能,但所有石頭都承受不住力量碎了,最後意外凝練出這個。”
雲冬菱十分震驚:“異能還能這麽用?”
“有人規定不能?”閻勁點着挂在她胸口的異能石,“異能本來就是我們身體一部分力量,怎麽塑造随自己,你見過兩個一模一樣的異能?”
沒有。
老實說,她見過的異能就不多。雲冬菱深深感覺到自己見識的淺薄。
但是不管是什麽異能,她從來沒見過異能還能以這種形式保存輸出。
心裏有些佩服閻勁強大的異能控制力。
他真的很強。
又厲害又溫柔。
她想要又覺得這東西能凝練出來應該不容易,猶猶豫豫道:“要不……你自己留着?”
“怎麽,不想要?”閻勁掃了眼異能石,突然調侃起她剛剛的話,“确實不是什麽貴重東西,不然還給我好了。”
他伸出了手,一副想拿回去的模樣?,雲冬菱立刻反射動作握住異能石,“才不是不想要,只是覺得太珍重了。”
說完見閻勁勾着唇眼神懶散,雲冬菱後知後覺對方是在逗自己,她鼓着頰把異能石塞進衣服裏,帶着幾分埋怨道:“閻勁哥現在跟我哥一樣壞了。”
閻勁漫不經心在轉椅上坐下,“哦,你哥又做什麽了?”
雲冬菱把椅子向他拉近,把她對雲秋柏觀察到的不對勁從頭說一遍。
最後壓低聲音總結:“我哥和憐憐姐到底怎麽回事?以前談過戀愛後來分手?還是有誤會?閻勁哥你跟我說說。”
要幫雲秋柏,首先就要先了解,所以她第一個想的到就是找閻勁。
不想閻勁聽了這話,眼皮掀了掀,似乎有些失望,“你來找我就是為了你哥?”
雲冬菱心想不然呢?沒大好理由她也不好光明正大進你房間呀。
閻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覺得你哥說得沒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雲冬菱震驚地看着他。
雲秋柏這樣說就算了,畢竟親哥看着她長大有濾鏡,但閻勁怎麽也這麽說?
沒等她想好怎麽回應,閻勁又說:“你哥27歲了,成年人,他想怎麽處理是他的事,是不是應該尊重他的想法?”
雲冬菱還沒從前一句‘小孩子’的話裏想到怎麽反擊,又直面迎來他這句話。
當場睜大了眼睛。
他是不是覺得,她想插手哥哥的事是不尊重對方?
她和哥哥從小相依為命,雲秋柏性子粗犷爽朗,但她知道哥哥心性驕傲要強,不然也不會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咬牙努力學習去考軍校去從事這麽危險的職業。
雲秋柏向來報喜不報憂,這麽多年,她就沒從哥哥口中聽見一件煩心事。哥哥長到27歲,她第一次知道他喜歡一個女孩子,卻不知為何保持距離,她怎麽可能不關心不緊張?
如果雲秋柏真的不喜歡對方她才不會開口,現實卻明顯是別有內情,那麽她想了解一下,看能不能幫到兩人,這樣想不對嗎?
雲冬菱委屈極了,她覺得誰都可以誤會她獨獨閻勁不行,
“你也說哥哥27歲了,如果他真的喜歡憐憐姐卻因為誤會而錯過,我擔心他會一輩子打光棍。”
她說着眼眶紅了,“我才沒有不尊重哥哥,我發現不對勁就第一時間來找你問……”
說了兩句話的雲冬菱反應過來了,自己為什麽這麽激動?
真是丢臉極了,她想不明白怎麽在他面前自己總是手足無措,沒辦法保持淡定,她才不想哭。
她說着別過臉起身,故意冷着聲道:“不打擾閻勁哥,我自己去……”
沒邁開一步,後領就被人扣住,男人輕嘆一聲,“你說你急什麽?你哥27歲,我也27歲,怎麽沒見你替我急?”
雲冬菱身子一僵,緩慢回頭看他。
閻勁淺淺勾着唇,扣着她後領的手輕輕一拉,她人就後退一步。
他一雙滿含深意的眼睛定定看着她,“你哥好歹還有個對象,我呢?你不替我急嗎?”
雲冬菱被他這話打得心緒大亂。
不是在說他哥嗎?怎麽扯到他身上?
雲冬菱的嘴巴像是自有意識似的自己發聲:“你不用急啊。”
“哦?”
閻勁勾了下唇角,微微彎腰,和她平視,視線落在她說完話後就懊惱咬住的唇瓣上,“小菱告訴我,我為什麽不用急?”
一瞬間,她覺得嘴唇微微發麻。
有不明電流從背脊閃至大腦,她的腦子一下子宕機了。
“因為很多人喜歡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是我。
感謝在2021-04-9?08:0:10~2021-04-11?20:49: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8051294、程程?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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