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蔣憐憐哭了?
她哭了!
雲秋柏愣了兩秒,?倏地回神,急急忙擡手,下意識想替她擦掉淚水。
“啊……”
像重金屬摩擦過的澀啞聲自喉嚨發出,?同時長指甲劃過女孩子沾着淚的嬌嫩臉龐,一勾,一條紅痕出現,?鮮血滲出。
雲秋柏瞳孔頓縮,手僵在她臉側不知所措。
蔣憐憐眼睛更模糊了。
垂在身側握住他的手下意識抓得更緊,?“我、我……”
……
那天晚上,?男人突然失控,她順着聲響走下樓,?來到一間實驗室,?看見他在咬人吸血。
面對這種場景,她應該轉頭就跑,可是那一刻看見他自我厭棄地坐在地上,?似乎觸到心裏某個點,?她開口:“你喝人血?”
話甫出口她就感覺不妥,?萬一他惱羞成怒撕了她怎麽辦?
但蔣憐憐萬萬沒想到的是,回過神來的男人眼神驚恐,像一陣風似地把有些眼熟的學弟擄走,?直接從窗戶跳下地面,?融入漆黑的暗夜。
蔣憐憐莫名其妙,愣了好久,才扭頭看向這間看似簡陋其實應有盡有的實驗室。
全聯盟最新型的檢測儀器,有齊全的醫療資料,還有無數樣本血清。
比她的實驗也不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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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擱在哪裏都不是輕易能接觸到的,怕是從哪個區醫療部弄來的吧。
蔣憐憐頗有興致地打量,?拿起藍嘉樹的研究報告,翻看起來。
越看眉頭越皺,怎麽這個數據那麽像她曾經見過的某份報告?
蔣憐憐開始翻找有用資料,卻在桌面上找到許多廢紙,上面用筆歪歪曲曲寫着‘蔣憐憐’三個字。
心頭閃過某種古怪念頭,她繼續翻找,最後找出了許多晶核,軍用聯絡器,還有一枚屬于個人軍功證明的軍徽。
翻過來,後面清清楚楚寫着“雲秋柏”三個字。
雲秋柏?!
蔣憐憐腦子裏轟地一聲,怔愣在原地好久回不過神。
這個男人是雲秋柏?!
不,一點都不像……
心裏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她,變成了喪屍,不像才是正常的。
如果他是雲秋柏,那麽男人的種種違和做法似乎都有了解釋。
因為是雲秋柏,所以替她殺了士兵。
因為是雲秋柏,所以救她回來。
因為是雲秋柏,所以不敢露臉。
因為是雲秋柏,被她發現吸人血後反應是逃跑……
所以他真的是雲秋柏!
可是她明明……把伴生晶石給了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一直以為雲秋柏躲起來,擔心他之前注射的藥劑過了效用,這幾個月,一直在努力尋找他。
但是現在……
怎麽會……怎麽會……
蔣憐憐腦子裏混亂一片。
是伴生晶石出了問題或是他體內的喪屍病毒異變?還是出了什麽意外?
蔣憐憐很快冷靜下來,握了握軍徽,迅速把東西放回原處。
回身跑下樓,就要出去找人。
可是樓下一堆喪屍,她要怎麽安然穿過去?
蔣憐憐回到二樓,找到一間樓下徘徊喪屍數量少的房間,打開随身空間,從裏間拿出一捆飛繩,瞄準廢樓對面的大樹,射擊。
繩索連結,她攀了上去,抓住繩結,滑了出去。
她擔心雲秋柏,一心想找到人,卻忘了自己是個路癡。
蔣憐憐在小樹林裏繞啊繞,越走越遠,竟然走出了樹林?
以往想找到出口那麽難,這次卻輕易找到,蔣憐憐感覺到命運的嘲諷,搖搖頭轉身往回走。
剛剛沖動跑出來,如今已經慢慢冷靜。
蔣憐憐一邊走一邊想,呆會兒找到雲秋柏要怎麽委婉地勸他趕緊治療。
可是,他為什麽要蒙住臉,擔心她嫌棄不肯替他治療嗎?
還是他遷怒自己,根本沒準備治療,把自己關起來是想着如何報仇……
蔣憐憐腦子裏亂糟糟的,深一步淺一步向前走。直到視網膜裏映出一道人影,她松了口氣,“找到你了。”
蔣憐憐跟着他回去。
原本想好好跟雲秋柏聊聊,卻在看見他依然包得嚴實的臉時猶豫,再加上藍嘉樹怪腔怪調跟她介紹,說這個人是他朋友,種種跡象都在刻意營造這是一個陌生人的假相。
蔣憐憐摸不清雲秋柏想做什麽,便裝不知情,默默做事,不說話。
然而,每天清晨總會有人送一束鮮花放在她床頭;她出去散步他必定會跟在身後陪伴;天氣轉涼他第一時間去搜羅了無數衣服送給她;他總會出去狩獵新鮮動物回來,和他們一起吃,轉頭卻悄悄吐掉……
蔣憐憐不明白雲秋柏為什麽要這樣,直到她做出第一支強力藥劑。
試了新藥的雲秋柏失控把她壓倒在地,朝她張開獠牙,她以為他要咬她,在藍嘉樹震耳欲聾的阻止聲中,他卻張嘴咬了自己手臂。
狠狠一大口,離得近的蔣憐憐直接聞到腥臭腐血味道。
下一刻男人仰起身子,閃電般地跑了。
藍嘉樹過來扶起她,問她有沒有吓到,蔣憐憐捂着瘋狂跳動的心髒,似乎明白了什麽。
雲秋柏還是雲秋柏,他沒有變過。
她一直以為,他只是無法接受自己變成喪屍的身份,等過段時間,他足夠信任自己,或許會主動透露真相。
可是她從來沒想過,繃帶的作用不止是遮住臉,它還遮住了滿臉刀疤。
閻巍!是他!
他果然說到做到,說不會放過雲秋柏是這個意思!
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在閻巍的逼問下坦承對雲秋柏有好感,都是她的錯。
蔣憐憐默默流淚。
晶瑩剔透的眼淚滑向眼角下方的劃傷血跡,拖着曳着在臉頰上劃出一道淺緋紅痕。
“對不起,對不起……”
雲秋柏搖頭,實在忍受不了她臉上刺眼的傷口,咬咬牙反扣住她手腕,直接将她拉到一旁放藥物的儲櫃,從裏面翻出消毒藥水,遞給她面前,催着她趕緊消毒上藥。
見她還是不動,自己用棉簽沾了消毒藥水,遞到她面前,口型做着“對不起”。
蔣憐憐紅着眼看他,“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雲秋柏便搖頭,依然無聲地說“對不起”。
他的眼神很認真,是真的對劃傷她的臉感到抱歉。
明明他的臉……他不怪她嗎?
蔣憐憐隔着淚眼看他,“你的臉……是閻巍?他是因為我才對你……唔!”
話沒說完,嘴被雲秋柏捂住了。
他的手幹枯嶙峋,溫度極低,手心卻很柔軟,他捂住蔣憐憐的嘴,不到一秒,便飛快把手拿開,搖頭。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知為何,她有種莫名感覺,如果不是他的臉部皮膚僵硬做不了表情,現在的他應該會笑。
他會笑,露出臉頰兩個深深的酒渦,說沒事。
蔣憐憐咬住唇,淚珠在眼眶上晃啊晃,最終掉下,她反手用手背擦去。
雖然紅着眼,眼眸卻是彎了彎,含着淚微笑。
“師兄,你早該跟我說。”
她接過雲秋柏手中的棉簽,吸了口氣,認真看着他,“別趕我走了,我不走了啊。”
雲秋柏深深看着她,唇角扯了扯,輕輕點頭。
蔣憐憐把臉上劃傷處理好後,兩人走出小屋,正好撞上藍嘉樹。
見到雲秋柏臉上的繃帶解掉了,他大吃一驚,指着雲秋柏半晌說不出話。
又見蔣憐憐眼眶發紅。蔣嘉樹心底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嘶咬似的,八卦得難受。
他就離開那麽一小會兒,這兩人就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能讓雲秋柏把繃帶解了,還讓向來沒啥情緒波動的蔣憐憐哭了……
可惡,好想知道。
趁着雲秋柏離開,藍嘉樹旁擊側敲想從蔣憐憐這打聽點什麽,不想大半個小時後雲秋柏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大班人。
藍嘉樹抖着手指着閻勁一行人,“你真把他們帶過來了!”
閻勁看過來,還沒說話,汪樂先說了:“我去,藍嘉樹你居然沒死,竟然在這裏!”
兩人一時大眼瞪小眼。
閻勁打量着四周。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與世隔絕沒有電力來源的小村落自然不會有燈,小屋子外燃着一簇簇火堆,照着這明火,倒也把環境照得通亮。
屋子是真的破,能住人的沒幾間。
雲秋柏、蔣憐憐、藍嘉樹,這三個人就這樣湊在一起……閻勁按了按額角,他覺得頭有點疼。
既然人彙合了,一些事情就應該通一下氣,大夥兒把線串到一起,好拼湊出更多真相。
這裏最大且環境最好的屋子就是實驗室,大家都跟着雲秋柏進去。
雲冬菱的情緒很高漲,她看什麽都覺得新鮮,背着手跟在雲秋柏身後往裏走,本來想湊過去,卻見雲秋柏頻頻看向另一個女孩子。
她看向蔣憐憐,好奇的眼睛轉啊轉,忽然語不驚人勢不休地開口:“你就是嫂子嗎?”
氣氛很微妙。
雲秋柏震驚地看向妹妹,伸手拽了她一把。
蔣憐憐則是愣了愣,看了看雲秋柏,抿着唇沒說話。
藍嘉樹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硬着頭皮結結巴巴開口:“當、當然不是,蔣憐憐是你哥的……好朋友,特地來幫忙……”
他自以為自己的解圍能讓兩人不尴尬,沒想到他說完,雲秋柏低着頭,蔣憐憐也垂着眸,安靜得過份,場面更尴尬了!
救命!
他就不應該摻和這些事!
藍嘉樹擦了擦汗,“就是……”
他沒說完,閻勁救了他,接過話題道:“蔣憐憐是我和你哥讀軍校時的師妹,她醫藥雙修,現在在搞科研工作,小菱,你肩膀的傷口還疼不疼?讓她幫你看看?”
聽見雲冬菱受了傷,雲秋柏一時也緊張起來。
他确實一直聞到一陣異樣香味,但他沒往血上面想,如今想來,應該就是雲冬菱的血氣。
他看向蔣憐憐,後者點頭起身,走到一旁拿起醫療箱過來,“小菱是吧?跟我來,我幫你看看傷口。”
雲冬菱卻有些猶豫地看向閻勁,閻勁心底劃過一絲不妙預感,沒等他開口阻止,雲冬菱說道:“憐憐姐,小菱的傷不重,媽媽的傷才重,你先幫他看看。”
蔣憐憐面露茫然,回頭看了眼衆人,“媽媽是誰?”
雲冬菱毫不猶豫指向閻勁,“他。”
空氣中一陣讓人難堪的寂靜。
閻勁面無表情。
片刻後藍嘉樹拍着大腿狂笑,“我去!媽媽!閻隊你竟然當她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閻勁看過來,眼波無瀾,“很好笑?”
藍嘉樹哈哈哈哈哈哈個不停,“很好笑!”
銀光一閃,小鋼刀從閻勁身上飛出,直直朝藍嘉樹拍着大腿的手射去,他笑聲未停,喊了聲卧槽翻身下椅,小鋼刀釘在木椅上。
藍嘉樹活生生吓出個嗝。
閻勁手上還拿着另一把小鋼刀,看向直盯着他瞧的雲秋柏,知道對他沒法糊弄過去,按了按額頭,出聲解釋,“小菱剛醒來那會兒,什麽都不懂,所以……”
郁書藝見閻勁實在太尴尬了,忍不住出聲幫腔,“雲隊這真的不怪我們老大,小菱剛清醒那會兒就跟個小孩子似的,什麽都不懂,見不到老大就哭,完全把他當媽看待……你看成雛鳥情結就是了。”
所以你就教她喊媽?
雲秋柏還是不理解,緊緊盯着閻勁。
閻勁看懂了他的眼神,額頭青筋隐隐跳動,“我變态嗎我?我怎麽會這麽教她?是她自己不知道從哪學的。”
雲秋柏還是不滿意,看着雲冬菱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又心疼又難過。
最後還是把雲冬菱推給蔣憐憐。
雲冬菱跟着蔣憐憐去另一間屋子上藥。
薄毛衣脫下,蔣憐憐看到雲冬菱瘦弱的肩膀前後有兩個明顯的野獸咬痕,奇怪的是,這兩個傷口已經開始愈合,根本沒有想像中猙獰。
蔣憐憐:“小菱有異能嗎?”
雲冬菱點頭,“有的,小菱的異能是泡泡盾牌。”
不是治療?蔣憐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傷口,打開藥箱,照常替她消毒上藥。
雲冬菱坐在木床上,懸高的腳晃着,眼睛好奇地四處打量,“憐憐姐,這裏有廚房嗎?”
蔣憐憐頭也沒擡,“有,你餓了?”
雲冬菱偏了偏頭,“我想去廚房煮飯。”
蔣憐憐原本想,雲冬菱看着年紀小,又分外天真,感覺她什麽都不懂,擔心她在廚房傷到自己,帶着她過去,便讓她坐在一邊,自己嘗試把今晚沒吃完的半只雞加熱。
可惜她研究學習在行,廚藝的天份沒點亮,她笨手笨腳地折騰了好一陣子,摔了兩個碗,火還是沒生起來。
蔣憐憐有些狼狽地擦擦汗,從随身空間拿出一袋面包遞給她,“小菱先吃着墊墊肚子,姐姐再試一試。”
“小菱會煮飯。”
雲冬菱把蔣憐憐拉過來,把面包放她手裏。
對她笑了笑,然後開始選材枝生火,她利落地在大鍋裏加水煮熱。
趁着水加熱的時間開始撕雞肉,撕好的雞肉放一旁,等水滾了開始放面團,加調味料和雞肉,一碗碗盛出來。
然後又快速地取來幾個雞蛋,煎了蛋後一碗放一個,一份簡單卻不失營養的雞肉面就好了。
她對着看呆了的蔣憐憐說:“大家都沒吃晚餐,太晚了,就随便吃碗面吧。”
兩人把煮好的面端過去時,閻勁他們正和藍嘉樹聊天。
雙方相互交流信息,聞到味道時不由一愣。
田興農揉着肚子說:“小冬菱真貼心,一整天沒吃飯真的餓。”
已經吃過飯的藍嘉樹掃了眼碗的數量,發現有自己的份,便不客氣地挽起袖子拿了一碗,“謝謝小菱,哥哥就不客氣了。”
雲冬菱貼心地把裝了最多雞肉的那碗面端給雲秋柏,殷切地看着他,“小菱煮的,哥哥試試?”
然後端起自己那一份,坐在旁邊一邊吃一邊瞅着他。
雲秋柏欣慰地看着雲冬菱。他就知道,自小獨立性超強的妹妹,哪怕失憶了依然能夠好好照顧自己。
他拍拍雲冬菱的頭,示意出去一會兒,不久後他回來了,執起筷子吃面,雲冬菱驚訝地發現他右手長長的指甲已經剪了。
雲秋柏朝她的碗擡擡下颌,雲冬菱吐了吐舌頭,立刻端起碗吃。
吃了幾口問:“哥,好吃嗎?”
雲秋柏點頭。
雲冬菱便嘿嘿地笑,把碗裏的雞肉都挑出來,放到他碗裏。雲秋柏把沒吃過的煎雞蛋夾給雲冬菱。
兩人的動作自然之極,像是做過了千次萬次,一個夾一個遞,然後埋頭吃,自有默契。
兩兄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相處的溫馨模式,顧不上別人。
閻勁定定看着,突然手一抖,筷子掉了。
‘哐當’一聲,驚了專心吃面的雲冬菱,她看過去,發現是閻勁中毒的右手握不住筷子。
她不由得放下筷子走過去,“手很疼嗎?”
閻勁搖頭,“沒事。”
說着撿起筷子擦了擦,右手重新執筷,卻是握不穩直要掉的樣子。
雲冬菱呀了一聲,“不行你的手好嚴重,”她立刻向蔣憐憐看去,“憐憐姐……”
蔣憐憐已經吃完面,正在抹嘴巴,聞言走了過來,在閻勁身邊坐下,向閻勁伸手,“閻師兄,讓我看看?”
閻勁看了眼雲冬菱,說了聲回去吃面。
然後把手遞給蔣憐憐,“麻煩了。”
蔣憐憐幫閻勁檢查時,雲冬菱一直坐立不安,嘴裏吸溜着面,眼也不轉地看着他的手。
惹得雲秋柏數次看過去,眼神疑惑。
吃完填肚子的面,衆人繼續談話。
閻勁正在對當時雲秋柏從實驗室逃出來,發信息給他,最後從南區逃出來的時間線。
閻勁第一次收到抓捕令的時候,是雲秋柏從醫療區逃走時,南區接到消息下了第一個抓捕令。
閻勁當時十分震驚,卻聯系不上雲秋柏,撇開了一堆事,把抓捕令截下來,自己帶人出來找。幾天後,汪樂截到內部消息,雲秋柏大鬧南區軍部,搶走了軍用直升機,他們追着直升機的定位一路到達G市。
在這路上,他們接到已經升級為S+的抓捕令。
抓捕令不再是一對一,而是派發給南部分區所有特行小組。
從他接到抓捕令後,中間無數次試圖和雲秋柏聯系,但全部失敗,更是從未接到他任何消息。
這麽說來,閻巍早在雲秋柏身上的通訊器做手腳,故意不把東西收繳,讓他帶走,卻在他試圖向外界求救時,直接摧毀他的希望。
不得不說,閻巍不愧是長年執掌暗組的人,知道怎麽從源頭上去打擊一個人。
毀了他只是順帶的,破壞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才是他的目的。
閻勁默了會兒,看了眼有些昏昏欲睡的雲冬菱,問出他心底最大的疑惑。
“然後你回到G市救了小菱,你們倆當時發生什麽事,小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個問題恰恰也是蔣憐憐最想知道的,當時為了暫時抑制雲秋柏身上的喪屍病毒,她把自小随身攜帶的伴生晶石給了他,按理來說他不可能變喪屍,這當中肯定出了什麽差錯。
“師兄,我一直想問你,伴生晶石在哪裏?”
其他人一臉疑惑,伴生晶石又是什麽?
雲秋柏看了眼蔣憐憐,抿了抿唇,指向雙手托腮正在打瞌睡的雲冬菱。
在她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菱:哥,是嫂子嗎?
雲秋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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