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探班
從那次邬霖親自上陣打戲後,陳敬則漸漸發現邬霖身上有很多優點。撇開敬業不說,他為人和善,哪怕對待場務工作人員也是彬彬有禮,而且他還長得很好看。
邬霖扮演女主的大師兄,乃是他們那個修仙門派将來最有望繼承掌門之位的人,光風霁月,清輝朗朗。尤其邬霖在戲中總是一身翩翩白衣,臨風潇灑,令人忘俗。
陳敬則混娛樂圈這麽久,還從沒見過誰的古裝扮相有邬霖這麽好看,連他自己都自愧弗如。
不得不承認,他先前憑借網上信息,判斷邬霖是個愛炒作的人,完全錯誤。他簡直有些後悔對邬霖冷漠不理,果然人還是要在相處中,才能慢慢感知另一個人的品行道德。道聽途說來的,多半會摻假。
這麽想着,陳敬則不由得對邬霖的态度好了很多。早上在片場碰到,甚至主動找招呼:“邬霖,早啊!吃早飯沒?我帶了面包,要不要一起吃?”
邬霖愣了愣,影帝陳敬則在和我打招呼?
陳敬則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将面包放進邬霖手裏,“這款面包挺好吃的,給你一份。”
邬霖有點恍惚,這是在做夢嗎?還是前兩天在做夢?影帝突然不高高在上,這麽親民,甚至還對他笑,邬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邬霖接過面包,笑着感謝。不管怎樣,影帝對他态度好轉,這都是好事。他大人有大量,之前的不愉快小插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當天下午,央銘過來探班,買了奶茶給全體工作人員。誰都知道男主陳敬則和男二邬霖都是星芒娛樂的,但陳敬則是一哥,央銘這次肯定是特意來看陳敬則的。
此時,陳敬則正在拍一場修煉法術的戲,過不來。女主顏丹和邬霖渾身帶妝,坐在休息棚閑談,顏丹問起邬霖怎麽保養皮膚的,看起來吹彈可破,可以不化妝直接演戲,讓她這個女明星都羨慕得不得了。
見央銘過來,兩人都站了起來。胡有智拿奶茶給顏丹和邬霖,顏丹笑着拒絕:“我最近減肥,可不敢喝。”
邬霖用吸管戳破奶茶杯,喝了一口,是他喜歡的芒果味,惬意地說:“丹姐,你都這麽瘦了,怎麽還減肥?”
“上鏡顯臉大。我可不想到時候電視劇播出的時候,我的臉是你的臉兩倍大。”
邬霖頓時覺得手裏的奶茶不香了,顏丹拍拍了他的肩膀,安慰說:“你臉小,我的那份你也喝了都沒關系。”說完,她借口上洗手間離開了。
這可是央總買的奶茶,作為白月光替身,邬霖不能不喝完,還得喝出怡然自得、銷魂飄飄然的表情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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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銘坐了下來,問:“你和顏丹關系處得不錯。”
邬霖觑了眼央銘,央總這是吃醋了?沒想到對替身占有欲也挺強。他吸了口奶茶杯裏的芒果,故意逗一逗央總:“是還不錯,丹姐很照顧我,我挺喜歡她的。”
央銘眸光暗了暗,說:“合同裏寫了五年內不準談戀愛。”
我沒有談戀愛,我說的喜歡又不是那種意思!等等,合同裏居然有這條禁令?
央銘看出邬霖的震驚,慢條斯理地說:“合同第二十五條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我怎麽沒看到?”邬霖壓根沒仔細看合同,沒關注到這條很正常,“但我記得合同上沒有賠償條款。就算我談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央銘挑了挑眉,星芒娛樂不用的人,其他娛樂公司誰敢用?得罪星芒娛樂,基本意味着星途毀了。
邬霖在心裏想了想,當央總的白月光替身應該不算戀愛,那麽對他來說,五年內不談戀愛so easy!
想通這點後,邬霖誠懇地對央銘說:“央總,作為老板,你應該相信下屬。上回我想請朱青青當我經紀人,你就以為我和她關系不一般;這回我出來拍戲,你又覺得我和顏丹談戀愛。央總,請絕對相信我的忠誠,好嗎?我說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別說五年,十年,一百年,我都只為你效勞。”
央銘嘴角微微勾起,這人剛剛還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神氣模樣,突然就抛頭顱灑熱血地表白忠心,也是有趣,演員的情緒都這麽自如轉換的嗎?
“要是你還不放心,我可以和你住一起!白天拍戲,你讓胡有智,不,你親自跟着監督我,晚上回家,我就睡你旁邊。非工作需要,絕對不和人多說一句話。”邬霖一本正經地保證,心裏頭在吶喊:快讓我搬進你的豪宅!!
從央銘來片場到現在,他說了不到五句話,沒想到惹出邬霖噼裏啪啦一籮筐的肺腑之言,央銘突然覺得心情舒坦了很多,說道:“這倒不必。”
嘁,邬霖心裏嘆了口氣,看來操之過急了,央總心裏對白月光的思念如潮,還不能接受我這個替身搬進他的豪宅。不急不急,來日方長。
邬霖撈起褲腿對着電扇吹風。因着秋老虎賴着不走,天氣悶熱得很,尤其邬霖頭戴假發,身穿重重疊疊的白衣,随便動兩下就熱得出汗。不拍戲的時候,他往往撈起褲腿,坐在電扇前吹風。
央銘瞟了演他細白的小腿,看到有幾處青青紫紫,頓時皺着眉頭問:“怎麽弄的?”
邬霖順着央銘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發現膝蓋上有淤青,不以為意地說:“拍戲受點傷很正常,不用大驚小怪。”話雖這麽說,他還是将褲腿放了下來。
央銘伸手将邬霖的褲腿提起來,問:“擦了藥沒有?”
邬霖沒有回答,這種淤青撞到的時候很疼,過了那股疼勁兒就不疼了,所以回到家邬霖就忘了擦藥,況且每天拍戲早出晚歸,累得像條狗,根本想不起來這種事。
央銘立馬給胡有智打了電話,讓他買瓶紅花油過來。
這會兒陳敬則走了過來,喊了聲:“央總,謝謝你的奶茶。”其實他剛剛拍戲可以早點結束的,得知央銘過來探班後,自以為央銘是來看他的,故意拖拖拉拉半天才過來。
陳敬則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都是央銘的哥哥央鈞一手帶出來的,所以他心裏一直向着央鈞,并不看好這位新任總裁。
央銘并不想見到陳敬則,他只是單純來探班邬霖,但沒有合适的借口私下見他,只好大庭廣衆過來,沒想到人有千面,各有各的想法。
陳敬則也看到邬霖腿上的傷,忙去化妝間,從包裏拿了紅花油過來,說:“邬霖,你的打戲多,小心點,撐不住就用替身,否則落下病根多吃虧。來,紅花油擦擦。”
與此同時,胡有智也買了紅花油過來,交給央銘。
邬霖接過央銘手裏的紅花油,笑着說:“謝謝央總。”他俯身下去擦藥。
陳敬則理解邬霖的行為,為了混口飯吃,迫于老板的淫威,邬霖接老板的紅花油無可厚非。他将自己那瓶未被接受的紅花油放進口袋,蹲下來攔住邬霖,“你這麽擦,紅花油蹭髒了你的白衣裳,一會兒還怎麽拍戲?我來幫你擦。”
邬霖想都沒想,立馬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一點小傷而已。”
陳敬則堅持要給邬霖擦藥,站在旁邊的央銘看不下去了,說:“陳敬則,導演喊你過去。”
邬霖推開陳敬則,“快去吧快去吧。”
陳敬則沒辦法,只好放棄給邬霖擦藥的念頭,趕去拍戲了。
央銘蹲下來,将紅花油倒在右手手掌,再輕輕按摩邬霖雙腿上的淤青。邬霖低頭看到央銘眼皮垂下,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微微顫動,鼻梁高挺,臉上有細碎的汗珠子,寬厚的手掌按在他膝蓋上,力度恰到好處,認真且溫柔。
邬霖有一刻的感動,旋即紅着臉說:“使不得使不得,央總,您金枝玉葉,我怎敢勞煩您給我擦藥。”
央銘頭也不擡,繼續專心給邬霖擦藥,聲音沉沉:“敬業是好事,但也要照顧好自己。”
他舔了舔唇,又說:“星芒娛樂堅持以關愛員工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