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帝國

第27章 chapter 27

沉入流動着岩漿與火焰的裂縫時，我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只是将那些攀附在阿波羅號上的黑兔子一只只扯下來，踩着它們的腦袋進行階級彈跳，用力大得幾乎要把面前的操縱杆拉斷。

當我終于從妖獸堆裏找出阿波羅號，伸出手臂抓向它的铠甲時，身邊沸騰的岩漿忽然冷卻下來，将我們籠罩在了一個漆黑寂靜的時空，周圍的能量波動也漸漸變得穩定起來。阿波羅號的金色铠甲在我眼前憑空消失，一股濃濃的困意也在此時襲上我的頭頂，來勢洶湧得幾乎令人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強撐着沉重的眼皮從身邊的電路盒中摸出一根導線，想要通過微弱的電流使自己精神起來，誰知那詭異的困倦始終一波波朝我發出攻擊，使我這個意志力強大的軍人也不得不敗在它手下，陷入了沉沉的黑甜鄉。

在睡夢中，我感到承載着我的拿破侖號進入了一根長長的導管，在某種不知名流質的推進下到達了某片祥和的區域，用和煦的微風将我們包裹在一片濕地中，安撫着我緊張的神經。當我從漫長的沉睡中醒過來時，入眼的竟是頭頂玫瑰色的天空和遮擋着我的一片芭蕉，拿破侖號不知何時與我分離開來，正灰撲撲地落在不遠處。

我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沒有受傷，仔細看看四周也沒有什麽可使我明确定位的标志物，于是跳進拿破侖號裏測試了一番，開啓內部智能問道：“拿破侖號，現在是什麽時間？”

看樣子，我們應該是在不久之前掉到了蟲洞裏。“3月28日下午4時51分17秒。”拿破侖號在閃起運作的光芒後，十分精準地報出一串數字。

我擡頭看看天色，操縱着拿破侖號從濕地中站了起來。距我們掉入岩縫的時間僅僅過去了15個小時，既然時間沒有改變，那我們就只是被蟲洞瞬間轉移了。“能量及儲備能源是否充足？”我看着遲遲無法顯示的能量表問道。

拿破侖號遲鈍了好一會兒，才在能量表上閃出碧綠的字符：“93%，十分充足。”

我摸摸自己才從混沌的睡眠中醒來，仍不是很清醒的頭腦，吩咐道：“通訊器還能用嗎？幫我輸入奧古斯汀的軍事代碼，迅速聯系他們，一刻都不能耽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妖獸群一起攻擊林恩時地表所裂開的那道縫隙，裏面掩埋了無數個導管狀的蟲洞，我和拿破侖號僅僅是僥幸地進行了瞬間轉移，而林恩如果運氣差點，被送到時空旅行的隧道裏，那就不好辦了。或許當他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伯奈斯，或是早已不知把他遺忘多少年的大叔伯奈斯。

“團長！你還好嗎？”通訊器接通之後，奧古斯汀的聲音立刻緊張地響起來，“剛才追蹤系統被霍金屏蔽，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你們，我們正打算向數字城堡求助呢！”

“我沒事，只是和拿破侖號掉到了這個星球內部的蟲洞裏，現在應該離你們不遠。”見他身邊沒有戰鬥的幹擾音，我稍稍放心了些，問道，“聯合軍團現在怎麽樣了？”

“很好，這一戰已經勝利了。”通訊器裏哧溜一聲，像是奧古斯汀在喝營養液。他在得知我已經安全後，狀态明顯松懈了不少，一邊喝一邊含糊地道，“抓完那些已經退化的兔子之後，第五軍團駐守的ω區又來了一波變異恐龍，不過基本上都處于中度異變前期，而且沒有那些兔子強悍，物理攻擊和病毒都有效，沒什麽研究價值，我們只出動了一個小分隊就把它們全部殲滅了。”

“提高警惕，這場仗可能還遠遠沒有結束。”我将身邊所有可以運行的探測系統都開啓，打開戰役記錄回放着自己掉入蟲洞的情形，然後對奧古斯汀道，“我的智能通過蟲洞之後好像有些遲鈍，你現在能不能檢測到我和林恩所在的方位？他掉入了我身旁的一個蟲洞，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進入時空隧道……”

“什麽？德古拉将軍沒有和你在一起？！”奧古斯汀吃了一驚，正在嗒嗒地操縱智能向榮耀戰隊報平安的聲音停了下來，身邊随即響起數十個儀器同時運作的嘀嘀聲，全神貫注地操作着代碼追蹤系統，許久才籲了口氣道，“放心吧，德古拉将軍沒事。你現在所處的地區是距我們三分之二星球直徑的大型中溫沼澤，我們這裏能檢測到德古拉将軍的生命跡象，他的智能收發訊號的功能都還完好，而且和你挨得很近。”

“和我挨得很近？”得知林恩并沒有進入時空隧道去見另一個我，我雖然有些疑惑，不過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板面上的電子地圖逐漸複蘇，顯示出了我所在的區域十分平坦的地形圖。果然除拿破侖號外，東南的方向還有一架機甲的三角标記，離我不過百米之遙。我開啓自動導航，讓拿破侖號帶着我朝那架機甲的方向駛去，自己則癱坐在駕駛艙內休息了一會兒，喝瓶營養液補充體力之後才再次坐了起來。

“嘀——”原本接入奧古斯汀通訊器的頻道突然變了一下，裏面傳來二百五庫克比平時更為歡快的語調，“團長，奧古斯汀和第五軍團的副團長喝下午茶去了，所以我來代替他和你一起找嫂子~”

“哦，這樣啊。”我面無表情地說，“你和哈威不用啪啪啪嗎？”

“人家啪累了，哦不，人家想團長了嘛~”

我實在懶得搭理他，正好見拿破侖號已經慢吞吞地到達了電子地圖上标記機甲的地方，就打開駕駛艙跳了下去，開始在周圍細細地搜尋起來。

“林恩？”我喚道。頭頂是這顆星球上以高大著稱的樹木，濃密的熱帶闊葉一束束地遮擋在眼前，五彩斑斓的顏色雖然好看，然而此時的我卻沒有欣賞它們的念頭，只想把這些制約着我前進的東西砍掉。

這片濕地的溫度很高，我只走了不到一會兒就冒出熱汗來，于是脫下制服上衣，拎在手中繼續尋找。“林恩？”毫無頭緒地踩在植被上找了許久後，我終于感到了一絲古怪。明明我腕上的影像顯示出阿波羅號就在眼前，可我身邊除了一棵古老的巨樹外，并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噗咚——噗咚——”

我思索着站定腳步，忽然聽到深埋地下的樹根傳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響。“庫克，你有沒有聽到什麽異常的聲音？”我擔心是錯覺，于是問面前浮動的屏幕上被我忽略良久的庫克。“心跳。”庫克故作深沉地說道，“共有兩心房和一心室，應該是兩栖類動物。”

莫非這樹底下埋着大青蛙？我蹙着眉彎下身，剛想用手中的鋼刀把地皮挖開，看看裏面究竟埋的是什麽，就聽到巨樹另一端傳來人的交談聲。

我有些吃驚地收起刀，屏幕上的庫克表情也凝重起來。沒想到在這顆星球上着陸的除卻我們ERA空間的聯合軍團，還有外來空間的偷渡者。庫克敲打着鍵盤向總部報告這一情況，而我則順着粗大的樹幹悄悄地繞到那些偷渡者的方向，扒開枝葉朝他們一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你猜我看見什麽？”

見庫克搖頭，我便把屏幕舉到枝葉的縫隙間，指着一個揮舞着刺刀站在一艘海盜船邊，頭戴船形帽的紅胡子老頭道：“數字城堡千百年來的一級通緝對象，在各位面元素海上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的海盜頭子——艾斯比·查歐。”

“哦，就是那個只憑從你身後吹來的海風就聞出你還是個處男的神奇老頭！”庫克興奮地說着，見我沉下臉，便及時地緘了口，轉而小心翼翼地問道，“團長跟他很熟嗎？”

我搖搖頭：“不算熟，但也不算陌生，執行任務的時候交過幾回手罷了。”

“他一個海盜，來這個沒有智慧生命的貧窮星球幹啥？”

“不知道，艾斯比·查歐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我開啓腕上智能的望遠鏡模式，将艾斯比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立刻通知數字城堡的技術員，詢問一下他們的意思，我不知道這夥海盜還要在這裏逗留多久，可以先留在這裏觀察他們的船只和穿梭位面的路線。對了，順便報告總統和指揮官，如果堅持硬碰硬的話，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庫克驚奇道：“不會吧團長，我們可是三個軍團加一個榮耀戰隊的戰力耶！”

“怎麽不會？”我無奈地道，“數字城堡抓了他快一千年，至今都沒有得手，你覺得他可能是個簡單的小角色嗎？”

幸好我也不是什麽小角色，當初還有禁區騎士羅道的幫助，不然早就死在他手裏了。

“……咦，光明之海？”庫克忽然道。

我一愣，忙将望遠鏡架到眼前，果然看到身處在一汪水藍色淺湖邊的艾斯比跳上海盜船，從他滿臉橫肉的光頭大副手中接過一只敞開的盒子，而那只盒子裏閃耀着晶瑩璀璨的玫瑰色，與這顆星球的天空顏色漸漸融為一體，正源源不斷地朝周圍發散着溫暖的能量波。

居然是真正的光明之海。

“聽說光明之海除了可以為機甲制造師提供做能量盒的珍稀原料外，好像還能為瀕死的能量杯填充生命能源，他一個既不是制造師也不是能量杯的海盜拿它做神馬？”庫克疑惑地嘟囔着，眼睛直勾勾地通過我的屏幕盯着光明之海，好像也被這顆漂亮的花鑽吸引了。

“興許是覺得它好看呗。”我攤攤手，有些不以為然。

這時，我頭頂巨大的樹冠突然窸窸窣窣地抖動了一陣，從中傳出一句軟綿綿的童音：“你們這群碧池！快放下我的光明之海，啊啊啊還給我啊啊啊……”

“小東西，本船長沒有一刀宰了你，就是給你們這個落後星球的面子！千萬別給臉不要臉。”艾斯比跳下甲板，走到巨樹旁邊踢了樹幹一腳，扶着自己的帽子冷哼道，“賤人就是矯情。”

甲板上的大副和水手們紛紛崇敬地看着艾斯比，用高昂的嗓音附和道：“船長說得對，賤人就是矯情！”“船長的話果然字字珠玑！”“船長賽高！”

喂那句話應該是華妃娘娘說的吧！

我愣愣地看着出場不足幾百字、還未來得及暴露屬性的SB船長大笑着走上他的船，開啓動力和他的水手沖上天際，沒入了空間邊緣瑩藍的元素海。

腳下的濕地又回到了原始的寂靜。“……庫克，跟數字城堡報告一聲，他們這次又能沒抓住人。”我淡淡地吩咐着，伸手扶住樹幹仔細地聆聽它底部的心跳，繼續之前中止的行為，将刀刺進泥土裏挑起了一塊地皮。

“嗚哇，這位小哥，你的身材好好哦！”剛才那個被艾斯比威脅過的童音又一次響了起來，不過話中的情緒卻與剛才迥然不同，似乎很新奇也很高興，“這腹肌，這胸肌，天吶簡直讓人想流口水！”

我直起身，默默地把自己的制服上衣穿好，然後仰起頭問：“你是誰？”

“我？”樹冠發出嘩啦啦的抖動聲，童音不滿地道，“我就是你眼前的這棵樹呀！”

聞言，我和屏幕上的庫克面面相觑。

成精的樹？還是這顆星球上長相怪異的智慧生命體？我托着下巴觀察了它一會兒，自覺比較傾向于後者，于是問道：“你知道你們空間産生異變的事嗎？”

巨樹沉默了一會兒，身上的枝條開始在我眼前變動起來，伸到我身邊一叢形狀奇異的花朵中，舉到樹幹前蔫蔫地摘着它的花瓣道：“……知道啊。”我低頭給庫克使了個眼色，庫克立刻打開語音記錄功能，開始和我一起盤問它。“那你知道它是因為什麽才異變的嗎？”

巨樹嘆氣道：“因為我。”

“因為你？”我和庫克異口同聲道。不會吧，難道這棵樹才是霍金病毒的真正載體？

“今年年初的時候，有一個自稱禁區騎士的大帥哥來到我們空間，說是想讓我幫忙為他培育一個東西，還把能量石光明之海送給我做酬勞。我已經好幾千年沒見過帥哥了，看到他有點激動，所以就一口答應下來。”我腳下的土地震動着裂開，有團熾熱的東西自眼前破土而出，不是普通的妖獸冰晶，而是顆烏黑的心髒。

“他把針劑打入我的根莖，說是要它暫時寄居在我身上，成熟之後便會脫落，誰知……唉，後來我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不過也已經晚了。我沾染上病毒的血液通過循環系統進入了整個空間，所有星球上的生命體都因為它而産生異變，可我卻只能坐以待斃。這個空間原本就是因我而存在的，現在因我而毀滅，也沒有什麽遺憾。”

巨樹收回自己的心髒，啜泣道：“毀滅就毀滅吧，連光明之海都被那群碧池搶走，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看來它就是24號空間的能源中心了。

我和庫克記錄下它所說的話，将郵件發送到數字城堡，然後說：“有辦法。”

“嗯？”它茫然道。“我說有辦法，既可以讓你和病毒分離，也可以使你的空間不被毀滅。”

它呆了一會兒，随即激動得語無倫次道：“真、真的嗎？”我點頭道：“只要你剛才所說的都是實情，數字城堡就可以根據這些資料排查出傳播病毒的人，順便派技術員來幫你淨化心髒。”

“都是實情！”它激動地抽動着自己的枝條，半晌遞下來一根粗枝道，“啊對了，我身上還有他的指紋。”

好家夥！我擡起手腕在那根樹枝上細細地掃描了一遍，确認上面的數據都被庫克檢測到，這才禮貌地朝它微笑道：“好的，謝謝你的配合。”

如果它說的是實情，那麽編碼在24號之後的空間能源中心也一定是受到了那個謊稱自己為禁區騎士的病毒傳播者的欺騙，不過它們也許沒有24號進化得高級，循環系統流動太慢，所以目前還沒有到達能威脅到聯邦安全的程度，數字城堡完全可以通過淨化技術來消除這些隐患。

雖然不是真正的解決方法，但突破口已經找到，剩下的就要靠正在努力修複監控系統的數字城堡了。庫克去向總部報告工作，而我則心情愉悅地打開電子地圖，打算繼續找林恩。身後的巨樹在目送着我漸漸遠去之後，忽然不滿地嚷嚷道：“喂喂，這就不聊了嗎？”

“我沒功夫陪你一個小孩子。”我頭也不回地道，“蜀黍還有工作，還得去找老婆，你乖乖地自己玩就好。”

“老婆？”巨樹小聲地嘀咕道，“居然是直男呀，這麽可惜。算了，反正我還有剛剛撿來的那個美男，少你一個也沒什麽關系……”

我猛然回過頭，擰着眉道：“你剛剛撿來的那個美男？”

巨樹受到驚吓般顫了一下，結巴道：“反、反正不是一個黑發銀眸的美男。”

此地無銀三百兩。

“把他交出來。”我沉着臉道，“那是我老婆。”

巨樹寂靜了許久，随即篩糠般哆嗦起來。“你老婆，男男男、男人……”它搖晃着自己的樹冠，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以一種欣慰的語調道，“好棒，我就說像你這麽優秀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沒有男盆友嘛~”

說罷通身的枝條又開始了窸窣的活動，從茂密的頂端慢慢分開一條縫隙，将閃着金光的阿波羅號以及裏面的林恩平穩地放到了我面前。

我說怎麽地圖上就在眼前的機甲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原來竟是被它藏在了樹葉裏。“他剛剛掉到我的樹冠上，是我接住了他。”軟綿綿的童音響在耳邊，巨樹看看我又看看阿波羅號裏的林恩，用十分蕩漾的語氣道，“啊呀，真是般配……”

遠處的恒星已經漸漸西沉。我拍落阿波羅號上沾染到的泥土，将駕駛艙打開，把熟睡中的林恩從裏面抱出來，注視着他沉浸在睡夢中的俊美臉龐，釋然地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睡吧，我的将軍。

我們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喂，這黏糊糊的油脂是什麽？”感到巨樹的頂端正在下滲着帶有異香的油脂，我抱起林恩離它遠了一些，警惕地朝它道。“這是鼻血，哦不，是一種很滋養的補品。”它十分嚴肅地推薦道，“你可以帶一點回去送給你的媽媽或妹妹，很美容養顏的喲~”

我帶着林恩坐進阿波羅號，關閉駕駛艙，操縱着它離開巨樹腳下。巨樹見我要走，連忙乞求道：“你們倆都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啪啪啪，也不會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

我淡淡地道：“不可以。再見。”

阿波羅號一路劃開潮濕的淺灘，在飄渺的霧氣中穿過無數高大的瑰麗植物，在我仍停放在沼澤邊緣的拿破侖號邊停了下來。開啓阿波羅號的內部智能，我跳下來爬進拿破侖號裏，身後百米之外的地方忽然傳來如泣如訴的幽怨聲音：

“我真的特別寂寞……嗚……”

我趴在駕駛艙上深吸一口氣，默默地聽它哭了許久，握着操縱杆的手緊了又松，終究還是咬咬牙，原路折了回去。

我真是對小孩兒沒轍！

再一次到達抖動着啜泣的巨樹底下，我目光複雜地看了它許久，道：“你先老老實實地守在這裏，配合數字城堡趕來的技術員調查以及淨化，等對全星際放射幹擾的霍金病毒被完全解決，我可以考慮把你們星球買下來，放在壓縮生态缸裏帶到我們的空間。”反正這顆星球上沒有什麽稀土元素和珍稀礦藏，想來也不會值多少錢，就當是做善事吧。

“好的爸爸，謝謝爸爸！”

我呆了。“你……你叫我啥？”

“最喜歡你了！”它響亮地說着，從茂密的樹冠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遞到我手中，“禮物，爸爸~”

……

……

“團長，數字城堡的技術員在兩個小時前趕到，24號空間已經停止異變，最高統帥剛剛下達命令，聯合軍團及榮耀戰隊正在進行返回準備。”

“明白！辛苦你了，奧古斯汀。”

我挂斷通訊器，抱着林恩坐在ω區視野最廣的一座小山峰上，一邊沐浴着溫暖的微風，一邊欣賞着褪去異變之後的美麗星球。身後的拿破侖號與阿波羅號并肩站在一起，影子被恒星初生前的微光拉得很長。

淡淡的疲憊和欣喜同時将我籠罩，我側過身看着酣睡中的将軍，俯身在他耳邊道：“我的睡美人，你若是再不起來，可就要錯過日出了。”

林恩深邃的眼睛悄悄打開一條縫隙，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尋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偎在我懷裏，随即懶洋洋地嘟囔道：“……不想起來。”

“不起來的話怎麽行呢？”我伸手撫摸着他柔軟的長發，微笑道，“24號空間的保衛戰已經提前結束，我們回去訂婚。”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新年新氣象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