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現實好殘忍
屏幕裏,幾個高管低聲交換想法,一邊留意着葉幀這邊有什麽新指示。
然後。
葉幀一口咖啡,憋住沒噴屏,卻嗆進了氣管。
他被嗆到咳嗽連連……迅速起身,離開了攝像頭範圍。
屏幕那邊的衆人,無數懵逼臉,無聲交換眼神。
都從葉幀破天荒的舉動裏,嗅到了天大秘密,八卦之魂在屏幕裏熊熊燃燒。
葉幀努力壓制揚起的唇角,平複胸口震動,頭一回,體會了把啼笑皆非是怎麽回事。
他很快恢複,拉開椅子坐下,擡眼掃一圈屏幕裏的臉,“繼續。”
衆人隔着屏幕,暗戳戳打量他。
葉幀面色寡淡,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細微弧度,沉默到會議結束。
嗯,小丫頭片子要求買個禮物。
看在她,為了哄老頭子開心,這麽不遺餘力演戲的份上……買吧。
……
其實陪老人家釣魚很好玩。
一望無際的蘆葦,不知名的鳥群盤旋着。在湖面波瀾微漾時,它們急速劃過湖面。尖尖的嘴.巴叼起撲騰的魚兒,迅速消失在天空。
葉老先生和梁叔安靜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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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諾就自己繞着偌大的湖邊追逐,試圖找到那些捕魚高手,最後停在哪裏進食。
大半日時光,飛快消逝。
夕陽悄然而下時,葉老先生和梁叔心情大好,開始收拾準備回家。
許諾諾臉紅撲撲的,跑過來,手裏折了截樹枝,一臉無憂無慮的笑,“葉爺爺,梁叔,你們又釣了多少啊?”
中午野餐時,他們收獲就頗豐,又加上整個下午……還有臉上的笑容。
許諾諾猜是個大豐收。
葉老先生和梁叔,只是笑呵呵的,指了指腳下的桶,“你自己來看。”
許諾諾扔掉樹枝,探頭一瞧,“哇!好多魚!”
梁叔說:“我看別的年輕人,都喜歡拍照發什麽圈?諾諾,你給葉幀發一下,讓他看看,我們今天收獲多大!”
“梁叔,是朋友圈。”
許諾諾笑臉一點點發僵,看看葉老先生,又看看梁叔,“葉叔……他現在應該在睡覺啊。”
她昨晚才發誓,再不犯賤給他打電話的!
現實好殘忍……
“怎麽,你們吵架了?”
“沒有!”
葉老先生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對梁叔說:“肯定是葉幀,做了什麽事,惹諾諾生氣了,”
葉爺爺您真是,神機妙算!
許諾諾心裏一邊點贊,一邊痛心疾首,臉上笑容甜美,“沒有,是我想讓他多休息。我先拍,到時候發給他啊!他肯定想不到,我們今天釣這麽多,還都這麽大!”
她拿手機,擺了好幾個角度,咔擦咔擦,實際敷衍,又表現出特別認真的樣子,拍了幾張照片。
收拾完畢,上車,回城。
許諾諾深覺她一個人有點兒,扛不住這兩位老人家。
他們看似很随意,實則,又處處試探挖了無數坑……
她一個不留意,随時都有暴露的可能。
算了,先回家吧!
許諾諾也不用想借口,比賽是下周五晚,她提出要回家練習。
葉宅只有她客房,又沒有專門的練習室!她差點兒為此事,笑出聲,強忍住。
葉老先生皺眉,不放心她,“你一個小姑娘,你舅舅也出差這麽久……”
“葉爺爺!其實我也很舍不得您,還有梁叔,但是家裏并不是我一個人啊!有保姆阿姨在的。”
許諾諾的不舍之情是真的,葉老先生一時反而又不知說什麽,拍了拍她手,讓司機先送她回家。
并一再叮囑,如果有什麽事,一定要給他們打電話。
許諾諾小雞啄米式的點頭,應下。
葉老先生的車緩緩駛離。
許諾諾看着車子拐彎,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氣,上了臺階,開鎖,進門。
洗了個澡,換了衣服下樓吃飯。
阿姨對她微笑,安靜的擺菜上桌。
許家用的保姆,是個有語言障礙的中年婦女,做飯手藝沒得說,只除了不能陪許諾諾聊天。
許諾諾惦記着練習,匆匆扒了幾口飯,和阿姨道了聲謝謝,然後就進了練習室。
一個人練,總是差了許多。
不過許諾諾也沒氣餒,只當面前空氣,是一個全無了解的、陌生搭檔。
快十點,練習結束。
手機裏,好幾個未接電話。
烏恩奇打過,托雅打過……最後一通是葉幀。
許諾諾哼了聲,給托雅撥過去。
托雅壓低聲音,“諾諾,有件事昨天忘記和你說了。今天一整天,又忙着帶弟弟,現在小魔頭睡了……”
“什麽事啊?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啊!烏恩奇讓我問你,明天要不要去他家練習,他家人明天都不在家。”
許諾諾擦汗的動作一頓,笑着說:“不用了。這兩天就當休息吧,他也打了我電話,應該也是說這件事。”
“對啊!他怎麽這麽笨,為什麽自己不直接問你?”
“……”許諾諾好笑,她怎麽知道別人怎麽想。
兩人又聊了幾句,托雅吐槽今天被迫帶娃,連馬場也沒去吧啦吧啦。
和托雅的通話結束,已經是十點一刻。
許諾諾想了想,給烏恩奇回了條微信,“托雅告訴我了。明天我還有事,就不麻煩你陪我練習了。晚安。”
消息發出去,兩分鐘內沒有被讀。
大冰山的電話……
許諾諾将手機抛在床上,進了衣帽間換掉舞蹈服,轉身去沖澡。
主動回給他?做夢去吧!
……
随着周一的到來,許諾諾和姚思思的比賽,再次成為大多數人争議話題。
并不認識許諾諾,或者對她不了解的人,都認定論壇那個被删除的帖子裏,說的就算不是真相,也離真相不遠。
而那些認識她,又暗藏了別樣心思的人……
有些人,等着周五晚上,許諾諾輸給姚思思。
許諾諾這個當事人,并不被這些非議影響。
相反,她從進學校,是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贏得此次比賽。
宿舍裏。
托雅大喘氣從外面回來,一屁.股坐在床上,接過許諾諾遞過來的水杯,灌下大半杯。
她一抹嘴,才說:“問了很多人,還是打聽不出來。學校這回,真的是牛了!把新郎捂這麽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