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威脅
Karson沒有馬上回話, 在題板上依次寫下五個名字:韓辛厲,岑逍遙,連詩厚, 褚楚, 以及……淩遇。
寫完, 他才轉過頭,不動聲色地看向龐野:“讓給你也可以, 只要你battle贏我。”
龐野:“……”
開玩樂,國內目前誰能battle贏這個大魔王?
龐野咬牙道:“那就沒得談了,但願你能護住姓淩的這小子久一點, 別讓他落在我手裏, 否則我會讓他明白, 什麽叫做站錯隊。”
“你在威脅我?”Karson眯起眼, 那張幹淨漂亮的臉上透着幾分寒意。
龐野下意識改口:“我哪敢威脅你啊,謝家太子爺,至于姓淩的小子, 我勢在必得,走着瞧。”
Karson皺了皺眉,沒有接話。
龐野刷刷的在題板上寫下淩遇、姜亦臣、褚楚、連詩厚及岑逍遙五個名字。
與此同時, 練習生們也全部都拿到了題板和筆。
褚楚和連詩厚不約而同地看向淩遇,前者道:“遇遇, 你是不是會選Karson?”
“嗯。”淩遇點頭,“我想和他一起跳舞。”
“那我們跟你一起選他。”褚楚毫不猶豫的在題板上寫下了Karson的名字。
随後連詩厚也寫了Karson。
岑逍遙沒說什麽,也跟着寫下了“Karson”。
韓辛厲猶豫了一下, 也寫了“卡神”, 不過他心裏沒有底,畢竟他和TOP4的實力相差甚遠, Karson選他的概率應該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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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賀初棠走回舞臺中間,“下面有請Karson把你的題板亮出來。”
Karson不是個啰嗦的人,直接把題板亮了起來。
攝像師給題板拍了個特寫,不過這個環節并沒有将實時畫面同步到大屏幕上,因此坐在對面的練習生看不清楚題板上的字。
賀初棠看了眼那五個名字,會意:“好的,請選了Karson的練習生全部站起來。”
話音剛落,至少半數練習生都站了起來,其中包括《怪物》組全員。
賀初棠也不是個啰嗦的人,一點不吊人胃口直接宣布:“《怪物》組全員,恭喜你們和Karson互選成功。”
Karson聞言站了起來,坐在他身側的龐野則拉黑了臉。
另外幾位助演嘉賓哀嚎起來:“Karson你太過分了,TOP4都被你收走了!”
“Karson你怎麽能吃獨食呢,好歹把前四分給我們幾個啊!”
“過分了過分了,最優秀的及個娃都被Karson收了,這往後咱們還怎麽比呀!”
一大群沒被Karson選上的練習生或羨慕或妒忌地看着《怪物》組全員。
“Karson是人氣是所有助演嘉賓裏面人氣最高的,他還選了四個人氣最高的練習生,我們還比個啥啊?”
“Karson為什麽不選我啊,我好想跟他跳舞。”
“人家都說了是沖着太子殿下來的,認命吧,誰讓咱們命不好。”
突然一道陰鸷的眼神掃了過來,幾個練習生身體一僵,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賀初棠收回目光,繼續道:“現在你們可以跟随你們的助演嘉賓,到你們的專屬教室去商議下一場公演的合作舞臺,下一場公演的主題是原創,時間緊迫,請各位抓緊時間。”
褚楚最先站起來,把連詩厚和淩遇都拉了起來,接着對岑逍遙和韓辛厲招手:“走了走了,趕時間去!”
Karaon等五個人過來了才随他們走出去。
到了演播廳外面,褚楚激動道:“Karson哥,你真是為了我們家遇遇來的嗎?”
連詩厚:“我做夢都想不到Karson哥你會來我們節目當嘉賓!”
Karson看了看衆人,欲要說話,餘光瞥見走廊盡頭站着個人。
距離有些遠,加上那人戴着口罩,看不清他的模樣。
Karson卻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回頭對衆人說:“你們先到教室等我,我等會兒過去再聊。”
說罷,他連走帶跑地奔向走廊盡頭那人,最後撞進了那人的懷裏。
下一秒,那人拉下口罩,親上了Karson的唇。
褚楚和連詩厚面面相觑,後者脫口而出:“那個人是陸竟晏吧?”
褚楚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拖走:“走了走了,咱們過去等Karson哥。”
淩遇一步三回頭,心裏既驚訝又好奇,驚訝的是Karson居然喜歡的是男人,好奇的是那個人是誰。
岑逍遙突然挽住他的肩膀,帶着他一起走:“別看了,那個人絕對是陸竟晏。”
韓辛厲忍不住:“逍遙,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岑逍遙道:“我表哥當年也參加過那屆《街舞巅峰》,那時候Karson和陸竟晏就已經在一起了,只要Karson在國內,有Karson的地方必有陸竟晏。”
褚楚回頭問:“你哪個表哥?”
“他叫陸頑。”岑逍遙道。
褚楚:“哦,陸頑啊,我記得他,battle能力很強,他現在還跳街舞嗎?”
岑逍遙:“回家繼承醫院去了。”
褚楚:“啊,可惜了,他跳街舞挺厲害的。”
一行人閑聊着來到了專屬教室。
進門後,褚楚拿了張A4紙,在紙上寫下“Karson哥我們在這兒”,接着走去門外,将紙貼到了門上。
等他回來,淩遇好奇問:“褚哥,你貼那個做什麽?”
“噢,”褚楚道,“Karson哥是出了名的路癡,跟着路标走也能迷路的那種,我怕他找不到我們。”
淩遇:“……”
褚楚的擔憂是對的,Karson果然找了十幾分鐘才找到這間教室。
Karson進門馬上道歉:“抱歉抱歉,我剛剛迷路了。”
衆人:“……”
這棟樓上下也就三層,居然還能迷路,路癡名不虛傳。
淩遇偷偷地瞄了眼Karson白淨漂亮的臉,只覺得這個人長得像個小公主似的,真不知道他的身體裏是怎麽積攢出那麽多能量來跳舞的。
不經意間,淩遇發現了一個秘密。
Karson的嘴唇居然腫了!
這種紅腫淩遇熟得很,賀初棠也經常把他的嘴咬成這樣……
而Karson的嘴變成這樣,肯定是剛剛那個叫陸竟晏的男人做的!
想到那個層面,淩遇的臉紅了起來。
“淩遇,淩遇?”Karson喊了兩聲,“你怎麽了?”
“沒!”淩遇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
“沒事。”Karson道,“我們繼續讨論你們的下一場公演,我的特長你們都知道的,街舞和編曲我都擅長,不過我還是希望以你們為主,我不想奪走你們的光彩。”
褚楚問:“Karson哥,你有什麽建議嗎?”
Karson道:“來之前我把你們幾個人的舞臺都看完了,褚楚和連詩厚,你們倆的實力很強,默契很夠,狀态也很穩,這是優勢,但同時缺點也很明顯,你倆至今沒有留下讓人過目不忘的舞臺。”
說完褚楚和連詩厚,他轉而看向岑逍遙:“岑逍遙,你表哥囑咐我,讓我照顧你,這點我想跟他說聲道歉,我不會照顧人,而且我會對你很嚴厲,你的rap歌詞很強,但是你也有個缺點跟褚楚連詩厚一樣,至今沒有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
他接着看向韓辛厲:“韓辛厲,我選你的原因很簡單,你在過往的作品裏毫無特色,但在《怪物》裏面,你的表現非常的優異,可以看出來你心裏也是有怪物的,我想把你內心的怪物挖掘出來。”
最後,他對淩遇道:“淩遇,你的問題最大,初舞臺你一鳴驚人,後面的表現卻都中規中矩,沒什麽亮色,直到我看到《怪物》這支舞才發現你的編舞才華,你不用自卑的,我說你問題大,不是你實力不行,而是你心态不穩。”
幾個人聽完他的分析,皆陷入了深思。
Karson繼續:“下一場公演的主題是原創,我建議你們再做出一首超越《怪物》的作品,你們認為呢?”
岑逍遙第一個贊同:“我同意。”
褚楚問:“只有7天時間,能做出來嗎?”
Karson道:“只要目标明确,就不難……”
幾個人讨論了接近兩個小時,終于把主題定下來——破釜沉舟。
不知不覺到午餐時間,Karson給幾個練習生都安排的新任務,接着解散了隊伍。
每到吃飯時間大部分練習生都很積極,除了淩遇。
見其他練習生都餓死鬼似的,只有淩遇一個人在慢吞吞的走,Karson跟上去問:“走這麽慢,你不餓嗎?”
淩遇扭頭看他一眼,笑道:“餓也不差這幾分鐘。”
Karson想了想,提醒他:“你小心點龐野,這個人心眼特別多。”
淩遇愣了下,點頭:“好。”
Karson擡手拍了怕他的肩膀:“這幾天我都會住在鶴先山莊,有事可以來找我,任何事都可以。”
淩遇:“好,謝謝Karson哥。”
Karson不再多言,轉身走了。
淩遇正想要離去,餘光瞥見走廊的鏡頭又出現了一個人,正是剛才吻過Karson的那個男人。
Karson剛走到那個男人面前,男人便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了Karson的嘴裏,同時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發。
這兩個人,感情很好的樣子。
淩遇終于體會到了磕CP的樂趣,既羨慕,又向往。
“原來你在這裏呀!”突然一個聲音亂入,打斷了淩遇的思緒。
淩遇不悅的皺起眉,再往走廊盡頭看去時,Karson和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
淩遇扭頭看向說話的龐野,不打算理會,繞過龐野走了過去。
龐野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拐進了旁邊一間化妝間,并快速關門反鎖。
他把淩遇壁咚在牆上,眼中帶着薄怒:“我跟你說話,你這樣視而不見就有點過分了,小妖精。”
操!
淩遇背挺直貼在牆上,面無表情地警告:“離我遠點!”
他終于明白,Karson哥剛剛為什麽要特地提醒他要小心這個姓龐的,原來這個垃圾早就惦記上了自己。
龐野非但沒有遠離,反而俯下臉,緩緩湊近淩遇的臉龐,戲谑道:“你再喊大聲一點,最好把所有人都喊過來,好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人、呃……”
龐野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很快連呼吸也堵住了。
淩遇的左手掐着龐野的脖子,反轉将人按在牆上,清秀俊逸的臉上籠着一層殺氣。
“放、放手……”龐野艱難的發出聲音,雙手使勁去掰淩遇那只纖瘦卻如鐵索般堅硬的手,卻不知淩遇哪來那麽大的力氣,竟似乎掰不開。
淩遇微微眯起眼:“我說了,離我遠點。”
說話間,他又加重了幾分指力。
龐野開始翻白眼,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自己一動,脖子就會被擰斷。
淩遇突然松了手,卻沒給龐野喘息的機會,反手擰住他的手臂拐到後面,旋即一用力,發生咯的一聲響,竟生生地擰斷了龐野的手臂!
事情發生得太快,龐野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摔倒了地上,連痛都喊不出來。
淩遇邁開步伐,從龐野身上垮了過去,開門走人。
龐野癱倒在地上,因剛才的短暫缺氧,整張臉憋得又紅又紫,額上全是冷汗,久久都緩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龐野才恢複過來,狼狽地爬起身,擡起另一只還健在的手,輕輕碰了下左手臂斷裂的地方,旋即痛得打了個顫。
“淩遇!”龐野咬牙切齒道,“老子要是不操到你,老子就不姓龐!”
幾分鐘後,龐野單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自然的垂着,東躲西藏地來到醫務室。
進門後他用力甩上門,并反鎖:“醫生死去哪兒了,快幫我把手接回來!”
正在辦公桌前看一份醫學研究報告的龍俊逸緩緩擡眸,神色淡然道:“如今整個鶴先山莊裏只有我一個醫生,你最好說話客氣點。”
龐野罵了聲操,走過去坐在病患席上,他一看龍俊逸一頭白發,不管臉有沒有皺紋,張口就來:“老東西,連你也敢威脅我!”
龍俊逸輕嗤一聲,不再理他,又垂下眼簾繼續看報告。
“老東西!”龐野站了起來,伸手揪住龍俊逸的衣領,“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都當不了醫生?”
龍俊逸一臉風輕雲淡:“那還真不巧,我的醫院跟賀家簽了50年合約,你讓我當不了醫生,那你得先把賀家這50年的損失填上。”
言外之意是說,他背後有賀家罩着。
龐野眯了下眼,識時務者為俊傑,憋着一口氣坐回椅子上:“好,看在賀少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快幫我把手接回來!”
龍俊逸不慌不慢地放下報告,擡頭看了看龐野的左臂,接着又看向他脖子上那圈紅色指印,隐約猜到了什麽。
“龐先生,”龍俊逸微笑,“您要不要先報警,等警察來了再把手接回來?”
“滾你嗎的!”龐野怒罵,“廢話少說,趕緊給我接手,我他媽快痛死了!”
龍俊逸笑了笑,不慌不慢地起身走到龐野身後,沒給他半點心理防備,擰住他的斷臂,“咯噔”的一聲響,給他接了回來。
“啊啊啊——”龐野真想直接痛暈過去,“老東西,你他媽是想痛死我啊!我@%&(髒話)……”
龍俊逸置若罔聞地幫他活動了幾下這只剛接好的手,不冷不熱道:“接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龐野擔憂,“老東西你得給我保證啊!”
龍俊逸道:“我這裏沒有檢查的設備,建議你到市區醫院去做個檢查。”
“媽的……”龐野罵罵咧咧的走了,臨走時發洩似的又摔了一次門。
龍俊逸若無其事地坐回椅子上,回想起龐野身上那兩處似曾相識的傷痕,他不由得搖頭笑笑。
能把遇遇惹到這種程度,也算這個姓龐是條漢子。
從醫務室出來後,龐野回到了自己的專屬休息室,準備收拾東西回市區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這時姜亦臣從外面跑進來,一臉驚喜:“師哥,師哥,有人給我發了一張很有趣的照片,你一定感興趣!”
龐野心情糟糕透底,對姜亦臣這種小孩玩樂的東西毫無興趣,冷着臉道:“別吵我!”
“師哥……”姜亦臣愣了下,“淩遇的照片,你不看一眼嗎?”
龐野這才來了興趣:“什麽照片?”
姜亦臣把照片打開,給龐野展示出來:“祝之楠你知道吧?以前跟淩遇一個組合的,祝之楠被淩遇搞死之後,他的經紀人一直懷恨在心,就把這張照片發給了我,真沒想到啊,淩遇居然連這種老頭也給上,比我還玩得開。”
龐野盯着照片上兩個“深情相擁”兩個男人,臉色陡然黑如鍋底。
好啊,好啊!
連個滿頭白發的老男人能操這小妖精,換做他卻不行?
龐野心有不甘,且怒不可遏,他扭頭瞪了眼姜亦臣:“照片發給我,你先別亂傳,交給我來處理。”
“好!”姜亦臣興致勃勃的把照片給龐野發了過去,接着問,“師哥,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張照片?”
說話間,他終于發現龐野脖子上的爪痕,急道:“師哥,你脖子怎麽了?”
龐野下意識地擡手捂住脖子,這麽丢人的事他自然不會說,冷聲道:“不該問的別問,我給你臉了?”
姜亦臣馬上道歉:“對不起,師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滾遠點!”龐野心情不爽,加上對姜亦臣這種舔狗本就沒上過心,罵起來絲毫不留情面。
姜亦臣見他情緒不對,不敢再說什麽,轉身走了出去。
龐野拿起手機,盯着照片上相擁的兩個人,唇角勾起邪笑:“老東西,你藏得夠深啊!”
淩遇并沒有把自己折斷龐野手臂這件事告訴別人,龐野丢了這麽大的臉,想必也不會跑去告訴其他人。
況且龐野手斷了肯定會去找一個龍叔叔接回來,如果龐野敢來找自己麻煩,龍叔叔不會坐視不理的。
正想得入迷,突然聽見有人在前面喊:“淩遇。”
淩遇心頭一跳,驚喜地走過去:“賀老師!”
“午餐吃過了?”賀初棠問。
淩遇點頭:“吃了粥和叉燒包,有比昨天吃的多了一點點。”
賀初棠揉揉他的頭發:“很好,進步很大。”
淩遇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幸好沒有人,他才松口氣:“你不要在這裏摸我的頭,有監控。”
賀初棠輕笑:“這裏的監控都是我的人在盯着,不必緊張。”
“哦。”淩遇應了聲,“那個……”
他被龐野拖進化妝間的事,不會已經被賀初棠知道了吧????
剛想到這裏,賀初棠便問出了口:“龐野找你什麽事?”
淩遇很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你知道了?”
賀初棠應了聲“嗯”。
“就是……”淩遇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我明确拒絕了,但他還是對我不依不饒,還威脅我,于是我把他手給擰斷了。”
賀初棠:“?”
淩遇遲疑地擡頭,解釋:“其實我以前練過幾年散打,警察叔叔帶我去他們朋友的拳館裏練的,只要不是遇到你這麽厲害的對手,我都能應對。”
當年他被霸淩者倒吊在江裏浸泡,被一位路過的退休警察救下,後在他住院那個星期,來了不少警察叔叔來探望他。
他們見他瘦瘦弱弱的,就把他介紹給了退休同事開的拳館,讓他在那裏免費學拳。
淩遇想到自己差點死掉,差點又把阿弟的命弄丢,于是對自己下了狠心,那幾年他學拳學得很刻苦,雖然只有左手能使上勁兒,但最後總算是沒白學,只要不是遇到身手特別好的對手,他基本能搞定。
賀初棠将他全身上下掃描一遍,懷疑道:“你這小身子板,真學過散打?”
“我也有一身腱子肉的好不好!”淩遇着急的跟他争辯,頓了下,他的氣勢突然弱了下來,“不過我只有左手能使得上勁,右手有關節炎,沒辦法用力握拳,不過不影響正常生活,拿刀拿筷子不是問題。”
關節炎?
賀初棠下意識地抓住了淩遇的右手。
淩遇的手小小的一只,手指骨節很細,手心手背都很軟,掌心上有淺淺的繭子,摸起來也不硬,看着就是一只不常幹活的手。
賀初棠又拿起了淩遇的另一只手,果然這只手上的繭子明顯要比右手要厚一些,看得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又是耳聾又是厭食症的,怎麽還得了關節炎?”
“就,就是……”淩遇發現自己說不出口,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右手是怎麽爛掉的,完全沒印象。
只不過每次想起這件事,他的身體還是會失控地顫抖起來,臉色也白了幾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忘記了一些記憶,而且應該是很不好的記憶,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他也曾好奇問過姑姑,姑姑什麽也不肯說,過後卻暗暗地抹眼淚。
到了夜裏,姑姑躲在陽臺上偷偷打電話。
半夜醒來上廁所的淩遇正好聽見姑姑哭着說:“龍醫生,遇遇今天問我了,我真的……太難過了,兇手到現在都沒找到,遇遇以後要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