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犯賤
季迦煙上前，溫潤的眼帶着令人窒息的溫柔看着金嫣，挺直的鼻梁如完美雕刻的雕塑一般，那淡至無色的薄唇一字一句的說出動人的話，“金嫣小|姐，也許我不夠好，但是這顆心對金嫣小|姐卻是永遠快速的跳動着，也許今天是我見金嫣小|姐的最後一面，我快要留學了，只是在留學之前我想要告訴金嫣小|姐，我想要娶你。”
這番話，讓在場的兩個女人心情變化。
徐冷凝冷眼看着這一切，緊緊捏起着椅子的手硬生生的将木塊捏碎，渀佛聽見了一聲聲崩塌的聲音。
“現在我只想說完這些話，就離開，金嫣小|姐，希望你幸福。”季迦煙清澈的眼慢慢的黯淡，讓在座的女性都母性大發，那一刻，她們都心疼起這個男孩。
“不，爸，我不要嫁給徐紀揚，我愛季迦煙，我想要和她結婚！”金嫣在季迦煙踏出腳離開的第一時間，聲嘶力竭的喊出，說完不管自己狼狽的喜悅之礀，飛奔到季迦煙懷裏，幸福的流着淚水。
“你……你……”徐豪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已經計劃好了，只要金嫣和徐紀揚結婚，到時候，別說是保住徐家了，就算是想要吞下季家也是可以的。
沒想到……真是快要氣死他了。
金嫣的父親抱歉道：“沒有管教好女兒，實在是對不起您，但是我只有這個女兒，我希望她可以和她愛的人在一起。”
一場鬧劇，伴随着衆人的離開的閉幕。
“兒子沒事的，媽咪會找到更好的女人給你當老婆的。”付珍珍安慰着徐紀揚。
而我們可憐的悲劇男主角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可以看出來他嘴角挂着的是喜意的笑。
徐豪紅了眼，“我一定會讓季家後悔這麽對我徐家的！”
……
角落裏，徐冷凝拖着滿身疲憊的身子上了樓，她的腦海從剛剛開始就處于放空狀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上的床，在被窩裏瑟瑟發抖。
曾經驕傲的她，曾經掌控一切的她，被愛情擺了一道，曾經目空一切的傳奇，被季迦煙放倒了。
如果對季迦煙的情誼就好似一把火一般，她想今天季迦煙已經那一大盆涼水狠狠的撲過來，只剩下那可憐兮兮的藍色火苗還不甘心的燃燒着。
明天，就用明天來做一個賭注。
若她贏了，她會繼續變成被季迦煙寵愛的公主，就算只當地下情人，她也願意，只要他說愛她。
若她輸了……
可是，若她輸了……
……
她渾渾噩噩的閉上了疲憊的雙眼，腦海裏盤旋着，那句話：可是，若她輸了，怎麽辦？
……
次日，她身着一身雪白連衣裙，配上并不美豔的臉，走出了房間。
沒想到，門外卻站着徐紀揚，他傲氣的墨色鳳眼看向自己時竟然透出了一絲心疼，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直以嘲弄自己為生的徐紀揚竟然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
“快點離開這裏，你到季迦煙那裏去，讓他收留你，不要回來。”
她挑眉，帶着疑惑。
“不要回來。”徐紀揚轉身離開，墨色鳳眼帶着決絕。
也許，徐紀揚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對她，明明最熱衷于欺負她的自己卻在聽到徐豪的計劃時，心裏突然疼起來，意識告訴自己，要快點讓她逃離……
也許，是自己心裏殘存着一點點人□，他這樣告訴自己。
……
“小|姐，老爺吩咐了，不準你離開這裏。”剛要走出大門，徐冷凝便被保安人員攔住。
徐冷凝冷眼望着眼前的男人，漂亮上挑的狐媚雙眼帶着徹人心寒的冷意，讓面前的七尺男兒都不由得一震。
她毫不在意攔在自己面前的手臂，直直的走出去。
“小|姐，如不聽我一言，那麽就不要怪我無禮了。”男子的手臂就直直的砸向徐冷凝的後腦勺，希望以此可以将她擊昏。
沒料，徐冷凝快速的轉過身，那雙狐媚的雙眼帶着徹骨的寒意，嗜血的黑在眼底湧動，芊芊小手竟然沒有一絲困難的擋下了男人的手臂，狠狠的扭着男子的手脖子。
男子痛苦的叫出了聲，卻絲毫沒有打動徐冷凝的心。
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男人痛苦的哀嚎，倒在了地上。看着越走越遠的倩影，男人的眼皮越來越重。
車水馬龍的都市，随處可以看見疾速的汽車，偶爾聽見幾聲刺耳的剎車聲，伴随着男人的女人跋扈的聲音，“快點走，不要命了。”這就是冷漠的城市，充斥着資産階級氣息的都市。
站在季家企業的公司大門口，已經見過大場面的徐冷凝還是不得不驚嘆一番，但表面看起來還是那般淡漠。
走到大廳，大廳內的職員便攔下她。
女職員：“小|姐不是本公司的人，不可以随便進入本公司。”
徐冷凝掏出便簽紙，快速的寫下，“我是來找季迦煙的，我是……”在這她頓了頓，繼續寫到：“我是徐豪的女兒。”
女職員帶着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徐冷凝一番，見徐冷凝神情淡然，并不像是說慌的人，也怕自己疏忽得罪了人，她裏面谄媚的對徐冷凝嬉笑一番，“徐小|姐，季經理的辦公室在七樓，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帶你上去。”
徐冷凝點點頭，示意她帶路。
透過全透明的電梯，徐冷凝看着公司裏來回的人群，焦碌穿梭在其中，如同蝼蟻般供別人魚肉。
“徐小|姐，季經理的辦公室到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徐冷凝點點頭。
她緩緩的推開門，步入眼簾的竟然是季迦煙和金嫣相擁的情景。
那雙眼開始有了波瀾，但是，她告訴自己要理智，只要季迦煙能說喜歡自己，她可以什麽都不在乎。
季迦煙和金嫣有些吃驚，但彼此都表現的十分自然大方。
季迦煙溫柔的朝徐冷凝一笑，道：“冷凝，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那雙時刻都充溢着柔情的眼，此刻在徐冷凝眼裏看起來是什麽刺眼。
她故作大方的一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望着季迦煙和金嫣，那雙眼看得人直發慎。
金嫣埋怨的看了一眼徐冷凝，心裏對她打攪自己的好事十分怨恨，抱着季迦煙的手臂，發嗲的晃着，“迦煙，我想你陪我去逛街。”
季迦煙寵溺的點點金嫣塗着遮瑕液的額頭，溫柔說：“你先下去，我一會就會過去找你。”
徐冷凝的眼睛因為這個動作而頓時暗流湧動，曾經，她以為這個動作只是對她，單單只有她才可以擁有的。
金嫣嘟起紅唇在季迦煙的右臉上親了一口，說：“就知道迦煙最好了，我下去了，你要早點來啊。”路過徐冷凝身邊時，勾起她塗的鮮紅的嘴唇嘲弄的嫣然一笑，扭着那漂亮的小蠻腰離開了。
季迦煙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身着一襲阿詩瑪純黑西裝的他看起來有着致命的魅力，但可笑的是他的右臉上還殘留着金嫣口紅的唇印，那溫潤如水的氣質突然變得頹廢帶着蠱惑。
他笑得溫柔，如水般的眼亮着，“冷凝，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她直愣愣的看着她，那張毫不出色的臉蛋當着永遠的淡涼，她輕輕的舀起筆在紙上寫着，一筆一劃的寫着。
“你要和金嫣結婚嗎？”
季迦煙從座位上起來，坐到了她的身邊，看着她手中的紙條，也靜靜的在紙上寫下，“今年五月份。”他并沒有正面的回答她的問題，但這個答案已經足夠讓她心碎。
“你……你愛她嗎？”
“也許愛，但愛得不是她這個人。”
她曾想過季迦煙會給她什麽答案，卻從來沒有料想到，他會這樣回答自己。
“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會怎麽樣？”她寫下，眼睛就緊盯着他，觀察着他臉上的所有表情。
他有些詫異，伸手就要想以前一樣點自己光潔的額頭，卻被自己不着邊際的躲過了。
這只手曾經點過別的女人，她便不再會容忍它觸碰到自己的額頭。
“冷凝，你一直是我的妹妹。”他溫柔的伸出手想要撫摸徐冷凝的臉頰，冰涼的手指剛要觸碰到她時，卻被她一甩手甩到了一邊。
他對上了那雙眼，看到的不是依舊的淡漠，卻是黑到骨子裏的稠，渀佛有什麽光從她的眼中緩緩消失，直到殆盡。
她在紙上寫下，“我要走了，對不起。”
“等等，冷凝……”捂住耳朵，她已經聽不見那個人的聲音，用全身的力氣跑，逃離這個。
跑出了公司，無視那些職員們驚異的眼神。
跑過了街道，聽見別人破口大罵的聲音，“不要命了，想死就跳河去。”
跑過了公園，耳邊是那些小孩天真的笑聲。
……
終于停下，在一個涼亭下坐下，雙手環着自己的腿，卷曲着宛如一只被丢棄的小獸。
麻木的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好像帶着涼意，順着臉頰流進的口腔，鹹鹹的，帶着淡淡的苦澀。
她真是丢臉，當初的傲氣去了哪裏？
當初的她，何曾知道眼淚的滋味，她是女皇，一直出于最高峰的女皇，用着武力用着錢財奴隸着別人。
現在卻甘心當一個人的公主，就算受盡苦難，嘗盡百味，也願意。
自嘲的勾起嘴角，揚起手掌，用盡全身的力氣扇向自己。
真tmd的犯賤。
甩開臉上的淚水，她的眼神又恢複了當初的淡漠，只是眼神中多出了一份她遺失多日的東西，那份屬于女皇的驕傲。
起身，她不是弱者，她會讓所有人看到，她是站在巅峰的女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