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洗澡 蘇瑤，別挑釁我
《花妖錄》近期就要開機了。不久前向環影提交了份演員表。蘇瑤被刷了下來, 讓重新選角。馮铮大感意外，親自去環影了解情況。項目負責人說，這是上層的意思。
言下之意, 就是于總不讓這個人演。
馮铮雖然一直想讓蘇瑤試試女一，想看她能演出什麽感覺。但是到目前為止，除了蘇瑤, 确實沒有人比她更适合女二這個角色。
馮铮惜才，不想這麽好的苗子埋沒了。所以, 幾次三番想見于牧, 就是想說服他, 讓蘇瑤來演。
樓下。
蘇瑤閑來無事, 蹲在廚房裏看李嫂包餃子。見她各種形狀的餃子, 信手拈來，蘇瑤直誇厲害。
李琴笑, “這有什麽，你熟練了肯定比我包的好。”
蘇瑤來了興趣, 拿了張面皮，照葫蘆畫瓢, 搗鼓來搗鼓去, 好半天，終于包了一個。
喜滋滋的喊李嫂來看, “你看我包的像什麽？”
李琴回頭瞅了眼，圓咕隆咚, 說餃子吧還真不像，說像包子吧又差了點，看起來更像一頭長芽的大蒜。
李琴笑的不行，怕打擊蘇瑤的自信心, 捧場道，“能包上就行，吃到肚裏都一樣。”
半個小時後。
周程下樓，看到蘇瑤在廚房裏包餃子，細白的指尖沾着面粉，神情專注的像是在雕琢藝術品。好奇心驅使，進去看了眼，看完後立馬頭皮發麻。
這包的啥玩意兒？這是人能吃的嗎？
餡不是放多了包裂了，就是放少了幹癟如柴，還有那形狀，千奇百怪，難以形容，總之不是一般人能吃的下去。
周程看了自己母親一眼，那目光像是在說“你就這麽讓她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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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琴橫了他一眼，眼神示意“別打擊人家姑娘自信心”。
周程想，得。
瞧他母親這樣子，恐怕是已經喜歡蘇瑤喜歡的不得了了。估計一門心思都在琢磨怎麽讓蘇瑤和他老板複合呢。
在母親的威壓下，周程違心的誇，“蘇小姐，你這包的還……真不錯呢。”
“那是當然。”蘇瑤一臉自信，拍拍手上的面粉，“周特助，要留下來吃點嗎？”
“不了，不了。”周程擺手，忙說公司還有事，得趕緊回去。
蘇瑤前些時日已經知道周程和李琴的關系。自她住進後，周程也不知是避嫌還是公司太忙，從沒留下來吃過飯。
蘇瑤也就客套的邀請一下，她将自己那一盤子傑作遞給李琴，“那這些全下給于牧吃吧。”
李琴樂呵呵道：“小牧要知道是你親手包的，肯定愛吃。”
“……”已經走到門口的周程，聽到這話，忽然有點心疼他家老板了。
像蘇瑤這種嬌生慣養的女孩子，還真不是幹這種活的料。
剛剛在樓上，周程問于牧為什麽不讓蘇瑤演戲？
于牧說：“娛樂圈是什麽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适合，也不需要進這個圈。”
周程記得5年前，蘇瑤有次表演課上到一半，忽然跑到頂樓總裁室來找于牧。
于牧問她怎麽了？
蘇瑤紅着眼，将白嫩嫩的食指伸給他看，“被道具劃傷了，好疼呀。”
周程當時也在辦公室，見她那神情以為傷的多重呢，瞟了眼，那哪叫傷？擦痕小的打個噴嚏的功夫，估計就愈合了。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女孩真嬌氣，也就他老板有那份閑情逸致哄着。
當時，于牧看了眼，還煞有介事的問：“要我送你去醫院？”
可能蘇瑤也覺得送醫院有點小題大做，從小包包裏套出一個 Hello Kitty的創可貼，遞到于牧跟前，“你幫我貼上，我就不疼了。”
于牧笑了聲，讓她在沙發上坐好。他脫了西裝，挽起襯衫袖，在她面前蹲下身來，像是處理一件大事般，将那只可愛的帶着粉色蝴蝶結的貓，端端正正的貼在蘇瑤食指指腹上。
車開回公司的一路，周程還在想，于總說的沒錯，像蘇瑤這種嬌貴的女孩子确實不适合娛樂圈，而是應該當個金絲雀，在家養着，寵着。
“你的大餐來啦！”
蘇瑤将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上樓，獻寶般的送到于牧跟前。
于牧正在語音會議，見蘇瑤來了，直接說了句“散會”就把電話挂了。目光落向蘇瑤端來的碗，研究了幾秒，眉頭微皺，像是捉摸不透，“這是什麽？”
“餃子呀。”
“你包的？”
蘇瑤點頭，一臉求誇。
于牧深深看她一眼，而後，唇角微勾，煞有介事的點評道：“很有藝術，像你風格。”
蘇瑤确實是把每個餃子都當藝術品包的。滿意道：“算你識貨！來，快嘗嘗味道怎麽樣。”
于牧沒有拂她興致，咬了口，味道比想象中的好。
“還不錯，你調的餡？”
“李嫂調的。”
“難怪。”
“難怪什麽？”
“難怪還能吃。”
蘇瑤一細想，于牧剛剛說她包的藝術，分明不是什麽好詞！
她立馬拉下臉，将碗端走，“你要看不上，那就別吃了。”
于牧靠在床頭，看着蘇瑤一臉“寶寶生氣啦，快來哄寶寶”的模樣，眼底都是笑意。再開口，語氣放緩，聲音多了幾分耐心，“我又沒說不吃。乖，拿來。”
蘇瑤繼續板着小臉，“不用勉強，李嫂還做了別的吃的。”
“我就愛吃你做的大餐行不行？”
行，當然行。
第一次包餃子，有人捧場，蘇瑤心裏還是挺美的。嘴上卻道：“那行吧。不過，我這次是自由發揮，下次肯定包的更好。”
于牧點點頭，很是配合：“我很期待。”
蘇瑤被哄開心了，照顧起人來也格外周道，“來我喂你。等等，有點燙，我吹吹。”
低頭，細心的吹了吹，才重新将餃子喂到于牧嘴裏。
于牧心頭有些熱。
哪怕铮铮鐵骨，也得蘇瑤吹成了繞指柔。這段時間，蘇瑤一直忙前忙後的圍着他，和他一日三餐，這種感覺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他忽然覺得之前強吻蘇瑤，挨了一棒子，值了！所以受傷也不是什麽壞事，于牧甚至有些貪戀這樣的時光。
自從于牧能下床走路後，每晚都要去浴室沖個澡，他自己當然洗不起來。所以，這份工作就落在了蘇瑤頭上。
蘇瑤從樓下上來時，于牧已經下床，站在浴室門口等着被她伺候了。蘇瑤見他今日似乎比往日靈活一些，便提議讓他自己洗。
于牧掃了一眼，哂笑：“還不習慣？”
被看穿了心思，蘇瑤嘴硬：“誰不習慣了！”
“那你這麽別扭，是怕我吃了你？”
蘇瑤繼續嘴硬：“你現在有這本事嗎？”
“蘇瑤！”于牧逼近，嗓音低了幾分，透着危險，“別挑釁我。”
蘇瑤對上他的視線。
于牧眼眸深谙，如鷹般銳利的盯着她，似乎随時會伸出利爪，将她“就地正法”。
這段時間，于牧在家養傷，少了在外的冷硬和強勢，大多時候都像個極好相處的金毛，讓蘇瑤險些忘了他是個人有毒，性格又惡劣的黑心狼。
所以，明知于牧傷還沒好，現在幹不了什麽，蘇瑤還是有點發憷。
她趕忙轉移話題，“你不是要洗嗎？還站着幹嘛，趕緊的！”
浴室氤氲缭繞，熱氣升騰，嘩啦啦的水聲從淋浴房傳出來。
今晚的氣氛透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蘇瑤全程不敢和于牧對視。剛剛雖然轉移了話題，但于牧看她的目光，分明透着一股子“秋後算賬”般的狼子野心。
全程蘇瑤都神經緊繃，給于牧洗澡，簡直自讨苦吃。
姜可梨說一回生二回熟，多洗幾次就免疫了，怎麽可能！這就好比拍內|褲廣告的男模，他要待在畫報中，那就是個靜物，誰會對靜物産生生理反應？現在靜物變大活人，從畫報中走出來了，視覺沖擊如同山崩地裂，海嘯來襲，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蘇瑤不是聖人，哪會不動凡心？
尤其剛剛兩人還聊了個不太好的話題。
水聲停止。
淋浴間的玻璃門被急急推開，蘇瑤頂着張紅撲撲的小臉，逃命般的跑出來。每次給于牧洗，她身上幾乎全濕，明明是來工作，卻搞得像在洗鴛鴦浴。
蘇瑤跑的慌亂，結果，一只腳剛邁出來，另只腳就被防水臺絆住了。
于牧眼疾手快，在蘇瑤摔出去前，抓住她手腕，一把拉回。
“小心點。”
不知是裏面熱氣未散，蒸的人頭暈眼脹，還是于牧的手心太過滾燙，燙的蘇瑤像是被電觸到。
“跑這麽急幹什麽？”
“沒沒沒什麽。”
“蘇瑤。”
“啊？”
蘇瑤一擡頭，于牧的臉已經近在遲尺。他額間的水珠，順着高挺的鼻梁一路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臉上，像是滴在她的心頭。
于牧滾燙的氣息落在她的臉頰上，似乎一低頭，就能吻上她的唇。
那日在飯店包間被于牧強吻的畫面，再次襲入腦海，蘇瑤心髒劇烈跳動。
本就紅燙的臉，越發火燒火燎，呼吸加重，那一瞬間，蘇瑤忘記了思考，忘了存在在兩人之間所有的隔閡，只剩本能的閉上了眼。
一秒、兩秒、三秒……
男人的唇并沒有落下來。
蘇瑤猛地清醒。
啊啊啊啊，她剛剛在幹嘛？
蘇瑤睜開眼，于牧的唇已經移到她耳邊，含着幾分笑意的，低沉的嗓音也跟着傳來，“瑤瑤，承認吧。”
“承、承認什麽？”
“承認你還像5年前一樣喜歡我。”
蘇瑤側頭，對上于牧的視線。于牧那含笑笑意的雙眸，透徹的仿佛早就将她看透。
那一刻，蘇瑤說不上來是什麽情緒。有羞惱，有窘迫，有心虛，甚至還有一絲慌亂。總之，她一把将于牧推開，丢下一句“你有毛病吧？”就跑出了浴室。
于牧慢了一步，沒抓住她，“跑哪去？”
“給你拿衣服！”蘇瑤不想讓于牧以為她是在落荒而逃，又加了句，“在那等着！”
于牧看了眼不遠處置物架上早已經備好的衣物。
笑了笑。
行，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親口承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