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國 聞風而來
時隔五年。
蘇瑤終于回國了。
今天她要去HOO大廈試鏡電影《花妖錄》，收到的信息顯示試鏡從早上八點開始。導演馮铮不喜歡演員帶妝試他的戲，所以，蘇瑤在去的路上就把妝卸了。
她底子好，卸去精致的妝容，臉上也看不出半點瑕疵。
車後座。
夏雲雲看着蘇瑤曲線優美的天鵝頸和白的發光的側顏，日常贊美着：“都是呼吸空氣吃白米飯長大，你怎麽就美的如此出類拔萃呢？啧啧啧，連素顏都像加了十層濾鏡，這就過分了！”
蘇瑤想象了下加十層濾鏡的效果，應該比鬼還吓人。
她輕笑，側頭，“這還是人臉嗎？”
夏雲雲輕車熟路的接話：“當然不是人臉了，是仙女的臉呢。”
夏雲雲和蘇瑤從小一起長大，也是她當之無愧的頭號顏粉，誇起人來簡直不要命。
蘇瑤對她的彩虹屁早已免疫，兀自掏出補水面膜敷上，即便時間倉促，護膚流程也一樣沒少。
昨天回國的飛機遇到航空管制，足足晚了十幾個小時才到S市。兩人來不及去預定好的酒店辦理入住，一下飛機，坐上來接她們的車，就匆匆忙忙直奔試鏡地點。
夏雲雲看了眼時間，見來得及，有件事她憋了一路了，終于還是問出了嘴：“瑤瑤，你說……我們這次回國，你老板會知道嗎？”
乍然聽到這話，蘇瑤有些沒反應過來，敷着面膜，含糊的問：“我老板？誰？”
“于牧、于總啊。沒記錯的話，你的經濟約還沒到期，于總應該還算你老板吧。”
夏雲雲要不提醒，蘇瑤差點忘了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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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牧不僅是蘇瑤老板，也是她前男友和初戀。
當年，蘇瑤和于牧鬧掰，決絕的出國後，閨蜜幾個都非常默契的再也沒在蘇瑤面前提到她前任。
于牧這人連同他的名字，也早就被蘇瑤用黃土埋在了記憶深處。
時隔五年，再次聽到于牧這名字，蘇瑤恍惚片刻後，胸腔沒來由的劃過一陣陌生的鈍痛，心也莫名慌亂。
她扯下面膜，望向車窗外。
這座繁華的大都市，已經和她記憶中的模樣完全不同，陌生到仿佛當年的她不曾在這熱烈的愛過、恨過、痛過、哭過……
要不是電影《花妖錄》在S市試鏡，恐怕這輩子蘇瑤都不會再踏足這座城市。
“于總要知道你回國了，還跟五年前一樣不讓你演戲怎麽辦？”夏雲雲有些擔心。
蘇瑤濃密的長睫輕顫了兩下，她收起眼底飄遠的思緒。
回過頭，輕扯唇角，雲淡風輕的接話，“我都被他雪藏五年了，估計早就忘了我這號人。”
“那可不一定，當年他對你可是……”
夏雲雲正想用什麽形容詞合适，蘇瑤打斷:“雲雲啊，你知道男人最不能信的一點是什麽嗎？”
“是什麽？”
“專情。”蘇瑤指尖輕拍着臉，讓精華吸收，繼續護膚。喝飽了水的肌膚，鮮嫩粉潤的讓人移不開眼。蘇瑤一臉坦然的講着她的前男友，“沒有幾個男人能管得住自己下半身，況且都五年過去了。說不定于牧身邊的女人都換了好幾波，孩子也生了好幾窩了呢。誰還記得我蘇瑤是誰呢，嗐。”
夏雲雲“噗嗤”一聲被逗笑。
“還好幾窩呢，你真敢想！你老板挺潔身自好，這五年他沒和誰傳過性緋聞。”
蘇瑤指尖微頓，側目，“你怎麽知道？”
“娛樂新聞上沒報道呀。”
蘇瑤微怔，而後笑出了聲，“天真。他要想和哪個女人來場基因交流，還會敞開房門讓記者拍到？”
“再說，他一個名不經傳的娛樂公司老板，他的花邊新聞應該也沒什麽記者感興趣吧。”
夏雲雲：“……”還真不是呢，記者們可感興趣了。
她看着蘇瑤，有些猶豫要不要說。雖然蘇瑤聊到于牧，還能開玩笑，多半是對過去已經釋然，她也放心了。不過，有關于牧的其他事，想想還是先不說了，免得影響到蘇瑤今天試鏡。
七點五十。
車穩穩的停在HOO大夏門口。
司機是姜可黎派來的，她提前交代過，将人送到地後，直接将她們的行李送去海島酒店。并交代，需要用車，随時聯系這位司機大哥。
下了車，蘇瑤見時間來的及，邊上樓，邊在四人群裏誇黎黎寶貝體貼周道。她家司機不辱使命，四十分鐘的路程，二十分鐘就飙到地了。開的又快又穩，一看就是司機界的扛把子。
姜可黎被誇的直樂。
蘇瑤這回終于肯回國，還是到S市來，姜可黎也提到了跟夏雲雲一樣擔心的事：
【你合約還壓在環影呢，想拍戲，于總會同意？】
蘇瑤回的坦然：【我簽的五年約，還有兩個月到期。合約一到期，我們徹底沒關系了。】
于牧還想雪藏她，做夢吧！
姜可黎：【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就是……當年你出國後，很長一段時間于總都在派人四處打聽你的消息。】
走到電梯口。
蘇瑤停下腳步，目光在這行字上，停留了會，才回：【所以？】
姜可黎沒忘記，當年于牧派人24小時監視蘇瑤那段時間，蘇瑤躲在她家吓得不敢出門，情緒崩潰到了極點，對于牧所有的喜愛，都變成了恐懼和害怕。
【我覺得你來S市的事，你老板遲早會知道。所以，你要還怕他的話，我派幾個保镖給你吧？】
蘇瑤看到這話，已經懶得打字，直接語音：“我已經不是18歲時任他拿捏的蘇瑤了，我現在是內心強大的蘇鈕祜祿蘇瑤！我才不、怕、他！”
蘇瑤不讓閨蜜擔心，也像是證明自己這五年已經成熟，又硬氣的加了句：“他要是不識好歹，還敢來找我，我就沖上去打爆他狗頭，再炒他鱿魚！”
一旁，夏雲雲敬畏的沖蘇瑤豎起大拇指。
姜可黎發來的語音，笑的聲音都在顫，“瑤瑤，你要真敢這麽幹，我敬你是條漢子！”
《花妖錄》是一部奇幻電影，光劇本就打磨了五年。導演馮铮很有野心，想打造一部屬于國內的奇幻史詩巨作，目前已經投資了七八個億，據說還在找投資方，總投資至少在十五億以上。名導加大制作。電影未拍先火，熱度很高。所以今天來試鏡的人特別多，從一線到十八線，每個角色都無數人競争。
十五層，坐滿了來試鏡的演員，為了留下好印象，大多數人都來的特別早，有些甚至不到七點就在這等着了。
臨近八點。
蘇瑤在門口領了試鏡號和臺本，走進候試廳。夏雲雲跟在她身後進來，看到裏面壯觀的場面，驚的半天合不攏嘴。
怎麽會這麽多人？天哪，好多面孔都好熟悉，有些還是最近熱播劇的女一呢。
夏雲雲忽然有些擔心，她家瑤瑤能不能從這麽多知名又優秀的演員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了……
大廳裏有人低聲交耳。
“剛進來的那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應該是個新人吧。不過長得真好看，比楊吱吱還好看。”
一線大明星楊吱吱被媒體評為娛樂圈百年難得一見的純天然大美人，吹得天花亂墜，跟這位新人比，明顯低了個檔次。
“不僅好看，五官還很有識別度，一看就是高級的電影臉，不會是來競争主演的吧？”
“別慌，這部電影投了這麽多錢，為了票房，馮導肯定會選有演技也有流量的演員。新人基本沒戲。”
蘇瑤長了張天生主角的臉，擱哪都是人群焦點。
她進屋時，雖然好多人被她的長相所驚豔。不過，見她是沒什麽名氣的新人，對今天的主角競争構不成太大威脅，也就沒再過多關注。
蘇瑤來的晚，所以領到的號比較靠後。這麽多人，估摸着要等到中午了。
夏雲雲純粹就是陪蘇瑤來試鏡的，下樓給她買了杯咖啡後，就開始無聊的刷起了手機。
每個演員只試兩三段戲，基本上來前就有所準備。所以等的無聊，大廳裏說話聲也逐漸增多。
蘇瑤聽到坐在她正前方的兩位女演員，說到“環影”時，她豁然擡頭。
“我合約馬上到期了，好想簽到環影去，但是現在環影門檻好高啊。”
“環影這幾年發展的好快，這兩年都有一家獨大的趨勢了，門檻能不高？”
“？？？”
蘇瑤聽得雲裏霧裏，她們嘴裏的環影，應該不是她5年前簽的那個都快倒閉的環影吧？
那兩人說着說着，又說到了環影總裁于牧身上。
“你說說我們想上個熱搜那麽難，于總這一年365天，熱搜就像被他包年了一樣，幾乎天天挂在上面，這熱度，得羨慕死多少人？”
“所以說，于總就是頂流啊，哈哈哈。你看他微博底下，全是他的老婆粉，各種表白示愛，一口一個老公，叫的跟真的一樣。不過，于總張臉，不出道真是可惜了……”
“？？？”蘇瑤聽得更蒙了。
她們嘴裏的于牧，是她認識的那個于牧？
蘇瑤望向身側的夏雲雲。夏雲雲也在聽，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她們說的是我老板？”蘇瑤問她。
夏雲雲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你确定？”
夏雲雲神情複雜，再次點頭。
本來還想等蘇瑤試鏡完再說的，現在想不說也不行了。
蘇瑤這五年一直呆在國外，幾乎不怎麽關注國內的事，不玩微博，平時偶爾發發ins。她知道《花妖錄》還是在她師父哪兒，偶然看到了這個劇本。裏面有個角色太讓她心動，這才決定回國試鏡。
所以，當夏雲雲打開于牧的微博，蘇瑤看到于牧的粉絲竟然有上千萬時，震驚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在ins上的粉絲，才十幾萬。
夏雲雲小聲說，“就像她們說的那樣，環影這幾年在于總的帶領下發展的特別好。于總跟五年前比，變化很大。”
“……”在蘇瑤的記憶中，于牧一直是個不務正業的二世主，家境很好，開娛樂公司純粹是閑得無聊，玩玩而已。
于牧雖然行事作風一點都不低調，私下玩的也很野，但也不是個喜歡在媒體面前抛頭露面的人，怎麽就混成娛樂圈頂流了？
就TM離譜！！！
蘇瑤掏出手機，上網搜索和環影、于牧有關的詞條。
快速的翻了翻，大致了解了環影這幾年的發展史後，心态崩了。
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扭曲……
這就好比，上學時期你和你的同桌都是學渣。五年不見，你的同桌忽然涅槃重生，不僅考進了清華北大，還成了金字塔尖上，讓人望塵莫及的人生贏家。
而你似乎沒有任何長進，依舊是芸芸衆生裏，普普通通的一個。
現在，站在娛樂圈金字塔尖上的人，不僅是蘇瑤老板，還是她前男友。而她這個前女友依舊是個不為人知的小透明……
蘇瑤心态崩的很厲害。
那邊，場務出來叫號，叫到一個三線明星進去試鏡，但剛進去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
那三線郁悶的對她幾位朋友說，楊吱吱經紀人剛剛打電話給導演，說楊吱吱的車還有兩分鐘到HOO大夏。她通告排的很滿，在這最多停留二十分鐘，試鏡完還要趕去錄節目，時間金貴，所以，讓楊吱吱先試鏡。
“等我們也混成一線，就沒人敢在我們前面插隊了。”三線的好友們紛紛安慰着她。
娛樂圈就是這麽現實的地方，誰咖位大，誰就有特權。
“要不是于總捧她，誰會給她楊吱吱那麽大面子？牛什麽牛啊！”那位三線雖然憤憤不平的罵着，但眼神裏都是對楊吱吱的羨慕。
幾分鐘後。
楊吱吱出現在十五層。
今天她穿了件華麗的銀色亮片禮服，外面披着件桃紅色大衣，妝容精致，一看就是從什麽發布會剛趕過來，身旁還跟着好幾個助理。
大牌就是不一樣，帶妝試鏡沒事不說，還有副導親自下樓接人，給人帶路。
楊吱吱一路朝裏走去，自帶一線高人一等又高貴冷豔的氣場。不知看到了什麽，楊吱吱腳步忽的放緩。目光望向某處。
屋裏其他人也紛紛好奇的朝她看的方向，投去視線——正是那位長的很漂亮的新人。
夏雲雲趕忙用胳膊肘撞了撞蘇瑤。
“瑤瑤，楊吱吱好像在看你，你們私下認識？”
蘇瑤心情還一團亂麻，擡頭随意的掃了眼，“不認識。我去洗手間洗把臉。”
蘇瑤起身，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楊吱吱盯着她的背影，還看了好一會。在助理的提醒下，這才進屋試鏡。不過，她戲還沒試完，就被打斷了——
導演馮铮忽然得知于牧來了，人已經在樓下。他将試鏡暫停，對楊吱吱說，“吱吱，你先等一下，我下樓接一下你老板。”
馮铮帶着好幾個副導，匆匆下樓。
“導演怎麽走了，這什麽情況？”
“別慌，試鏡沒結束，馮導只是下樓接個人。”
馮铮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能讓他停下工作，丢下當紅小花旦楊吱吱，親自去接的人，不是國際大咖，恐怕就是某位重量級的大佬了。”
沒一會，屋內屋外便傳開了——
這位讓整個劇組傾巢出動的人，正是環影娛樂總裁于牧。
難怪如此大面子！
于牧的大名，現如今在娛樂圈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識。
環影娛樂CEO。
娛樂圈三大巨頭之一。
年紀輕輕憑借過人頭腦，率先開創影視公司經營新模式。他眼光毒辣，凡是環影投資的影視，幾乎票房口碑雙雙炸裂。娛樂圈正當紅的藝人，一大半都是他捧紅的。多少藝人擠破腦袋想進環影，奈何門檻太高，不是一般人能簽約。
于牧還被媒體評為——爆款明星制造機。
熱搜常客，話題度不亞于頂流。
最重要的是，于牧那張顏，痞帥痞帥，在帥哥成堆的娛樂圈，顏值都相當能打，老婆粉無數。
這不，聽說于牧來《花妖錄》試鏡會了，工作人員和正等着試鏡的演員們，都快瘋了，比看到楊吱吱來不知激動到哪去了。個個伸長了脖子，想一睹大佬真容。
活脫脫像是粉絲追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