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幾分嫌隙,兩人言語上雖無表露,心裏都是已經有了芥蒂。
“師兄過獎了,你我師兄弟倆心存仁慈,本只想逼問出靈粟和失竊的物品的下落,就放過這惡婦的狗命,可她剛才自以為突破先天,對着你我招招都是殺招。如此的人物,猶如雜草,若是放縱了,只怕他日她修為再上一層,會禍害了更多無辜的百姓,還不如将她就地斬殺,免除後患,”藍飛歉了歉手,眼裏閃過了絲漠色,不再理會流光字裏行間夾雜的試探。
“殺了她?怕是會不妥,”流光踟蹰着,小小一個家婢就能逼得他手忙腳亂,岳家比外界想象的要厲害許多。
流光打定了主意,此番回了門派,一定要禀明門中長輩,要和岳家打好關系,“不如讓為兄再拷問一番,興許還能問出岳家為什麽要偷取本門的靈粟。”
聽說流光要饒她性命,劉廚娘盡管說不清楚字眼,還是費力地“嗯嗯啊啊”着,表示她一定坦白從寬。
她其實也想不通,若說事情真的是夜氏母女倆所謂,那兩個儲物袋倒還好解釋,可是那株去而複返的靈粟又該怎麽解釋。她分明已經親手交給了洗管事,再或者是洗管事也和那對母女串通了。
靈粟?藍飛不覺又看向了剛收回來的那株靈粟。在剛發現這株靈粟時,他也以為那就是失竊的靈粟。可是在他将靈粟收回時,稍一掂量,就發現了不同。
這株并不是他們失竊的那株靈粟,成色不對。藍飛在門派中,最初就是以種植靈粟開始,一連種了三年,才轉種其他靈草靈藥。
門派中最好的靈粟良種,一株連杆帶葉,重四兩一錢,而他剛找到的這株靈粟份量最少也有五兩二錢。看似差別不大的兩個數,很多外行人,如流光等人,絲毫看不出差別。
可是藍飛卻知道其中的差別,一株靈粟重一兩一錢,那麽兩株就是二兩二錢。一畝靈田千株粟,那又是差了多少?
一月多的時間裏,岳家還不足以重新栽培出一株如此品質優良的靈粟,劉廚娘是被嫁禍的,至少這株靈粟是她人用來嫁禍劉廚娘用的。
“不瞞師兄,我這株摩崖,還有一個功效,還請師兄品鑒一番,看看威力如何,”藍飛不置可否,他不嗜殺,可是他可不認為,放了劉廚娘,她就會記得他們的恩情。
相反,愈是貪生怕死的人,十之八九都是記仇之人。留着,不就等于給自己留了個潛在的敵人。
手中打了個響指,“絞肉藤”猛地一縮,劉廚娘的骨骼發出了可怕的崩斷聲,她腰間的幾條肋骨已經斷了,眼球往外凸出,被擠的完全變了形的面部,血沫四溢。
“師弟,你...”流光一驚,還要制止。
“且慢,請仙師網開一面,放過她,文姝知道那些東西藏在哪裏,還有劉廚娘為什麽要偷盜靈粟,”門外走進了個人,臉吓得發白,眼中帶着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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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加更的原因有兩個,一是最近家裏有點事,要負責做家務做飯半個月,二是下個月月初要出門一周,綜合考慮,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57 欲生欲死
更新時間2013-1-21 0:12:52 字數:2184
幾絲昏黃的油燈光亮透過窗紙漏了進來,門敞開着,女童的身影被油燈映得虛無缥缈。
那個口口聲聲說有一日要将劉廚娘千刀萬剮的跋扈女童。
劉廚娘的眼眶幾欲瞪裂,想不到開口替自己求情的竟會是她?
藍飛和流光也是頗為意外,出聲阻止藍飛下手的是岳文姝。
劉廚娘那幾根斷裂的肋骨裏,生出了一種比疼痛更加難以忍耐的感覺,那股難以言喻,讓她的嗓子徹底失了效,連求饒也忘記了。
“家母外出未歸,兄長在外學藝,姝兒謹代家母和家兄謝過兩位仙師,為客棧教訓了這名欺主跋扈的惡奴,”女童着着身粗布裁的秋裳,頰間微紅,喘着氣,白日挽好的雙丫髻已經松開,光着腳,也不知是不是聽了動靜,匆忙趕了過來。
她低着頭,行了個禮,見了房內的打鬥痕跡,她的肩顫了顫,想來是被屋內的情形吓着了。
仙府內的妖猴“咝”了一聲,“狡猾的人族,我看她心裏已經是笑翻了。借他人之手,不費吹灰之力,就算砸了間房,壞了整屋的地磚,只要是能絕了劉氏那樣的惡婦,她就算賺足了本錢。難怪人族的某個迂腐聖人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岳文姝,小人也,女子也,非善類也。”說罷,仙府裏忽起了陣陰風,妖猴打了個寒顫,對自己早前的選擇不禁心生懷疑。
仙府外。
“為何要替她求情?”藍飛詫異不已,劉廚娘對她的欺壓莫不是都是假的。
看得出女童的內心也做了不少争鬥,她想了片刻,黯然地搖了搖頭,“她若是有個閃失,本家的那位大夫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母女三人。欺辱謾罵雖是難聽,卻好過拳腳相向,我...已經習慣了。沒了她,本家的那位還會派了其他人來。”她說得很小心,字字斟酌,也是難為了這麽大的孩童,要說出如此顧全大局的話來。
文姝的求情正中流光的心意,依着藍飛的性子,絕不會在孩童面前殺人行兇。
她委曲求全的話語,讓藍飛心生憐惜之餘,對岳家的無情和劉廚娘的跋扈氣焰更加厭惡。手中再是一個響指,摩崖藤二度發力,這一回,劉廚娘的兩根臂骨斷了,胳膊被卸了下來,。
文姝引着兩人,到了劉廚娘的床邊,撬開了床柱上的一個暗閣,裏面藏着失竊的那些術法書籍和一些靈草種子。
靈草種子,文姝只偷拿了幾粒,藍飛不容易發現。
至于那些術法和種植書籍,喝了五靈潭的水後,文姝七竅通明,将其一一爛記在心。
“一樣都不少,既然有人求情,就姑且饒你一條性命。小姑娘,你以後也不用再怕這名惡婦,我教你一個收拾她的法子,”藍飛在文姝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文姝猶帶了幾分不安,在聽了藍飛的話後,眼中多了抹神采。
顧忌到對方是雲英未嫁的少女,藍飛在耳語時,不敢胡亂盯瞄,只得将視線落在了文姝的耳上。
卻是無意中,發現這名客棧的澀生女童生了對比她的容貌美上數倍的耳。她的耳廓圓潤,耳骨小巧生肉,兩點耳垂似兩粒玉脂瑪瑙,晶瑩雪白,耳垂上是兩抹粉色的耳洞。
落葉門外門有名不學無術的師長,曾說過,女子生了雙帶肉的好耳朵,意味着一生少災少痛。
“仙師,此法當真有用?”耳朵晃了晃,一股淡香鑽鼻而來。
“都記下來了?我将這株摩崖送給你,你只需念了術法,它就會伸縮自如,綁縛住劉氏,她就不能再欺壓你們母女了,”藍飛恍神之間,又重複了遍,文姝點頭表示已經記住了。
少災少痛又是如何,她只不過是他此番下山遇到的一個過客而已,許是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再見面了,一股悵然感油然而生。藍飛咳了聲,将心思和視線都收了回來。
流光見已經懲戒了劉廚娘,東西也讀讨要了回來,收齊了最後一株靈粟,師長吩咐下來的事也都已經辦妥了。他有心留下劉廚娘的性命,擔心藍飛變卦,就催着他快些離開。
兩人消失在了走廊處。
流光走得匆忙,那幾道“隔絕消音”的禁制法陣還在發揮着作用。
“小心火燭,留意門窗,謹防盜賊,”狗叫聲後,是一陣打更的梆夫的叫聲。
聲音到了門外就被隔絕開了。
藍飛一走,沒有了原來的操控者,摩崖藤稍松了些,劉廚娘骨頭斷了數根。
見文姝得了口訣,她半是威脅,半是懇求着:“文姝,那小道士一定教了你解開藤怪的法子,快些放我出去。”
“劉音,文姝可是你叫得的?”女童步步走來,她每走一步,劉廚娘只覺得身下的藤蔓又緊了些。
摩崖藤不是什麽高級的靈藤,落葉門中這類低等靈藤的栽種,并非都是由靈植士來完成的,大部分都是交由沒有靈根的仆修來完成的。
操縱藤類的口訣也多是不需靈力就能操控的,所以藍飛才會轉授于文姝,當然有了靈力者操控,效果會更好一些。
文姝今晚将劉廚娘的贓物抖了出來,藍飛心念他離開徽鎮後,客棧母女三人會受了劉廚娘的報複,就不顧門派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