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算有些研究,聞着氣味,覺得都是些好茶,随意沖泡給店裏的粗鄙客人喝了,反倒浪費了。”
她這個借口倒是找得天衣無縫。小長生客棧裏住過的客人,一年到頭,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三教九流,形形色色都有。有些客人來路不正,來得匆忙,走時也是粗心,時常會落了東西在客棧裏。這在客棧行業裏,也算是個不明文的規定,落下的物件,十日之內無人來領,就歸了客棧所有,官府也不得追究。
文姝兄妹倆私下,也收拾了一些,賣到了鎮上的雜貨店裏,也算是一筆小收入,夜氏對此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她又強調了夜氏懂得茶藝,這樣王抱石鑒定完後,也不會亂壓價格。
王抱石聽說是客人落下的茶葉,倒來了些興致,出門在外行商,還帶着茶葉,要麽是攜帶之人,嗜茶如命。要麽就是茶葉本身就是珍品,值得人随身攜帶。無論是哪一者,落下的茶葉品質都不會太差。
茶葉包才打開,王抱石一改早前的散漫神情,眼眸中多了幾分凝重:“小姐兒,落下這包茶的人,長得是什麽模樣?幾時離開此處?又是去了何處?”
文姝聽了,心忖,我哪裏知道是什麽人,妖猴只說是道天老賊,我連對方是男是女,是扁是圓都不清楚,“那就不清楚了,客人住店登記都是由我娘經手的。你若是要打聽,還是得找她去。不過話說回來,我娘嗜茶,要是看到了這些茶葉,怕是不會再轉賣給你了。”
“那就不叨唠老板娘了,這包茶,我要了,你開個價。”像是怕文姝反悔,王抱石已經将茶葉收了過去。
文姝不知道菩提洞天裏的茶葉的品質到底如何,又不知王抱石的底細,就沒将茶葉全都拿出來,見了王抱石的反應,這幾包茶葉怕是大有來頭。
“既然由我來開價,那就這個數,”茶葉又不是柴米油鹽,具體的價格,就連文翰都不清楚,文姝故弄玄虛着,伸出了一只手,翹起了個指頭。
睿國的錢幣以黃金、白銀、黃銅鑄幣為主,分為銅幣、銀兩和金珠。
三種金屬逢百一進。即一百枚銅錢換一錠銀兩,一百錠銀兩換一粒金珠。
“一百兩?”王抱石也捉摸不透文姝具體是何意。
一百兩,文姝眼皮猛跳,一包茶葉,只有幾錢重,值一百兩?
“這個價格,買陳年的少華峰雲露,倒不算貴。可惜了,這包雲露的的年份久遠,茶葉表面都生了茶霜,已經只有其形而沒有其效了,否則就算是十顆金珠也是值得的。”王抱石一眼就看出了這包茶葉的由來,方才茶葉包入手,他就看出了包茶的是上好的錦紙,不說其他,就這張包茶的紙,就值了不少錢。
傳說在睿國的最高峰少華峰上,有一株千年老茶樹,澆灌茶樹的水為雲端的露水,茶樹才得名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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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茶,外觀醒目獨特,每片茶葉都形如小鳥雀舌,在舌尖部分,有一點銀白色。
文姝拿出來的那包茶葉,每片的葉端部分,就有一點銀色。
“不過話說回來,少華峰峰高萬米,素有‘此茶只得仙人嘗’的說法。也不知是客棧裏來的是什麽客人,有如此能耐能在少華峰上采摘下茶葉?”王抱石同文姝講好了價格後,問了她需要散銀還是金珠。
文姝要了九十五兩散銀,餘下的錢,都換成了銅板。
王抱石也不遮掩,從他的那幾個包袱裏,取出了足額的錢數,給了文姝,買下了茶葉。
走出了雜物間後,文姝險些蹦了起來,“真是守着金山哭窮,總算籌足了錢,過陣子去鎮上找些耐用的鐵器,再進菩提洞天和那只妖猴交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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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槟榔鐵
更新時間2012-12-13 18:30:24 字數:2462
籌足了錢,文姝沒有找到機會外出采辦,黎火節的餘熱漸漸散盡,小長生客棧也清閑了下來。
王抱石買了茶葉後的第三天,就離開了徽鎮,臨走前,他還和文姝知會了聲,說是他月後會再來一趟徽鎮,若是還有茶葉這樣的好貨色,一定要給他留着。
文姝就靜下了心思,上次取水時,一不小心就抽空了古井。她不敢再貿然用古井最試驗,就趁着早晚時分,後院人少時,用水缸的水練習着馭水訣,反複練習之後,學會了适當吞吐,不再憑空抽幹了水井。
是日中午,幾道雷閃後,徽鎮下了場暴雨。
小長生客棧的門前,雨水一簾小瀑,淋淋挂在了青灰色的屋檐下。
夏日的雨來得突然,阻斷了行人趕路的步伐,也讓小長生客棧屋後的生意暫時落了個清閑。
“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也沒啥客人上門,廚房裏的火先熄了,”劉廚娘自顧自說着,差使着夥計滅了火,也沒和夜氏知會一聲,回房休息了。
夜氏站在了櫃臺前,一撥一撥着算盤,岳文翰臂上搭着條抹桌子的毛巾,翻着《強體術》,腦子裏一直回想着,氣沉丹田,照着書上所說,丹田位于臍下三尺。
“怎麽不見文姝?”夜氏的詢問聲,打斷了文翰的尋找丹田的思緒。
“剛才廚房裏說是缺了八角炖肉,店裏那時正忙,孩兒就讓文姝幫忙去買八角了,好在剛才天色陰沉,姝兒機靈,已經帶上雨具了,”昨日兄妹倆去徐記買香料時,店鋪的八角賣光了,說是今日會有貨。昨日回來時,夜氏對于文翰帶着文姝出門的事并沒有過多的追究,文翰也就當娘親默認了文姝可以幫忙采辦的意思。
夜氏聽罷,點了點頭,繼續埋頭清理賬目。
徽鎮的小巷中,披着蓑衣的人影穿梭而過。
這場雨來得很及時,徽鎮這麽個丁點大的地頭,一介女流,買賣過多器具,很容易被人發現。
披着厚重的蓑衣,文姝将鬥笠壓低了幾分,将她的面貌遮擋得嚴嚴實實,讓人辨不出她的樣貌來。
從王抱石那裏得了一百兩銀子後,文姝将其中的一部分兌換成了銅板,鎮上的店鋪還是以銅板流通為主,兌換好的銅板足足堆滿了文姝房間裏的桌面。
昨夜她還勞神苦思着,怎麽将那麽多銀兩和銅板收緊蟒坤袋,哪知腦海中略一想,那些銅錢和銀兩就不見了。再想一轉念,銅錢和銀兩就自動到了她的手上。
文姝再如法炮制了一番,蛟珠和玉簡都是如此。
最是奇特的是,這個土布色的錢袋,無論裝了多少銅錢和銀兩,重量都是輕飄飄的,旁人要是拿到了,怕只以為這是個幹癟的空布袋子。
從兄長那裏讨到了買八角的差事後,文姝并沒與直奔采辦大料的那條玉水街道,拐到了徽鎮一處尋常的民居巷道裏。
很是尋常的一條巷子,路面是大塊的生了苔藓的石頭路,一面寫這個“鐵”字的白底墨字的打鐵鋪子的旗幟被雨水打得焉答答的。
門口那口用來冷卻用的水缸上,還浮着層灰蒙蒙的鐵水鏽漬,幾只飛進了屋裏避雨的綠頭蒼蠅飛來飛去,鬧得人腦子發懵。
一名七八歲大的男童拄着手,嘴邊的哈喇子流得老長,在一口生着火的打鐵爐子旁打着瞌睡。
打鐵鋪子分了屋前屋後,屋前是一張案臺,擺放着鐵鋪供應的各式鐵器,從秤砣、菜刀、鐵鍋到鋤頭再到馬蹄鐵。凡是和鐵字搭邊的,店鋪裏全都有。
“打鐵的鐵拐子在嗎?”文姝憋粗了口氣,裝出了副市井婦人的口吻,她的年齡不大,個頭倒是和兄長差不多高,該是像了夜氏,四肢修長,披着蓑衣,倒還像個大人。
男童睡眼朦胧着,睜開眼,見了身前的蓑衣怪人,吓了個激靈,睡蟲都沒了。聽着對方的口吻,該是個熟客。
徽鎮上只有一個打鐵匠--鐵叔。鐵叔腿腳不好,不過一手的打鐵手藝,可是祖傳的,十幾年下來,鎮上的每家每戶,都少不得用上打鐵鋪的器具。
小長生客棧使喚的整套廚具都是出自鐵叔之手,昨日在菩提洞天裏,妖猴讓她買一套農具時,文姝最先想到的就是鐵叔。
和文姝說話的小孩是鐵叔的獨子,名叫鐵蛋。
“俺爹在後頭忙活計,他今天不接活,你要是想做鐵器,可以去挑現成的,都是俺爹一手打的,工夫足,用料也足,管飽家裏能用上十年八年,”鐵蛋歪着腦袋,他年紀不大,腦袋卻很靈光,知道大雨天還冒雨來鐵鋪的,一定是個大主顧。
文姝看了眼案臺,菩提洞天裏的,時間過得比外間要快,普通的鐵器能用十年八年,裏面怕是一年都用不到,她挑剔着:“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