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戲收場
第9章 好戲收場
“毒藥有問題，陳大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毒藥就是毒藥，能有什麽問題？”
對于這些不入流的鄉野大夫，二夫人一直覺得是下等人，說話的時候，語氣中也是高位者的自滿。
陳大夫面無表情，“有沒有問題，拿出來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被回怼一句，二夫人的臉色很是難看。心裏面嫉恨住了陳大夫。
這會兒的功夫，管家已經是把葉蝶兒的飯菜端來前廳，陳大夫拿起筷子，越過明顯被動過的飯菜，在一盤沒有被動過的菜裏夾了一小塊放進嘴裏。
“果然如此。”
陳大夫的話太奇怪，就連葉蝶兒也不知其所以然。臉上也是寫着大大的問號。
“葉老爺，雖然三小姐的飯菜裏面被下毒了，但是所下的毒藥并非是剛才那包毒藥。說起來，這下毒的人也是個聰明人。”陳大夫的話說的巧妙，話語裏面的不屑雖然沒有表達出來，但是是個人都聽得出來貓膩，“三小姐的屋子外面找到的毒藥是砒霜，而且是一小口就能置人于死地的烈性砒霜。三小姐的飯菜裏面确實也有毒藥，但是那只是一種形似砒霜，但是卻不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毒藥，平常只有家裏面出現蛇蟲鼠蟻的時候，才會買回去用火點燃，用來驅趕蟲子罷了。人要是誤食，就算是普通的百姓都有法子救回來，那些大街上的江湖術士就是依靠這種毒藥來坑蒙拐騙的。”
“陳大夫，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蝶兒自己沒事找事的給自己下毒藥玩兒呢。葉君曦是給你陳大夫什麽好處了，能讓你在這裏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大夫聞言，徹底的被激怒了。
“二夫人，我雖不才，沒能進去太醫院，但是在這蘇州地界，我陳大夫的名氣也不是吹出來的。葉老爺請我來給府上人瞧病，我敬重葉老爺的為人，便是答應了。既然二夫人瞧不上我，葉老爺，請恕草民學醫不精，以後還是請別的大夫來府上吧。草民受不起。”
“小柔，不要鬧了。陳大夫，小柔也是愛女心切，得罪之處，還請陳大夫看在本官的面子上，切莫計較。你的醫術，本官自然是相信的。”
“老爺，你的卧室……”
“管家，你手裏這東西是從何處弄來的？”
管家手中捧着一個做工精巧的燃香小爐，蓋子半開着，邊緣位置隐約可見少許白色的粉末。有了前兩次的陰影，大家現在對這白色的粉末都産生了排斥，葉正然也是向後退了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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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老爺房間的燃香小爐，平時用來點香熏香的。”
陳大夫的過激反應，也讓管家的心懸在了嗓子眼，一時之間，管家覺得自己把這個燃香小爐拿出來就是個錯誤。管家有種預感，這一次的白色粉末，怕是要比前兩次的還要厲害幾倍。
陳大夫伸手打翻了燃香小爐，裏面還冒着火星的一小節香棒，被陳大夫當機立斷碾了個粉碎。
“這香棒之中加入了睡蓮花粉，這白色粉末是，是砒霜。”
又是砒霜，這一晚上，到目前為止，真真假假的砒霜已經出現了三次。前兩次還好，這一次直接的出現在了葉正然的卧室裏，外面的下人們看熱鬧的心思早就沒有了，現在一個個後悔到腸子都青了。今晚上，要是不死一個，怕是安生不了了。
砒霜一出，葉正然平時正氣凜然的樣子，是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已經是裂開了好幾道縫兒。
這一次，葉正然親自詢問，語氣不善。
“陳大夫，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本官解釋一下這兩件東西之間的聯系？”
“香棒之中加入睡蓮花粉，本意只為了可以促進使用者的睡眠質量，保證良好的睡眠。砒霜，本是劇毒之物，被人或動物口服，便是一小口的劑量，也是足以致命的。砒霜呈粉末狀，一般來說都是口服，但是要是砒霜在高溫情況下和揮發性物質混合，被吸入者輕則損壞大腦神志不清，重則也是可以一命嗚呼的，而且最後還不易被查不出來。”
前廳的空氣安靜的吓人，連外面熟睡的鳥兒都被淩厲的空氣刺醒，撲閃這翅膀逃走了。
“管家，我不是叫你去搜查毒藥嗎，你怎麽就搜到了我的房間！”
葉正然聲音突然爆發，屋頂都要被掀起來。
怒氣沖天，葉正然一拳打碎了身邊的小茶桌，木屑紛飛，空氣中布滿了木屑的氣味，沉悶的空氣更加的沉悶，讓人喘不來氣兒。
“剛才在搜查後院的時候，有人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丫鬟形跡可疑，問話的時候也是支支吾吾的。回報給我的時候，我想着試探一下，結果發現那丫鬟居然去了老爺的卧室，我故意叫人不要聲張，想看那丫鬟要做什麽。結果就發現那丫鬟把一包白色粉末倒在了燃香小爐裏。我覺得有問題，就把這燃香小爐給拿來了。”
管家的話，葉正然是深信不疑。
“那丫鬟呢？”
“丫鬟，老奴罪該萬死。那丫鬟居然在被我們抓住之後，咬舌自盡了。什麽還沒有來得及問。請老爺責罰。”
死無對證！
葉正然的腦子也是明白了的，今晚上這一切從葉蝶兒被下毒開始就是一個局，一個針對他葉正然的局。
燃香小爐的事情出現的突然，葉正然現在只想趕緊抽身離開。
“陳大夫，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管家，一會兒派人送陳大夫回去。”
“多謝葉老爺。今日回去之後，草民會好好的睡上一覺，今天的事情醒來之後，我會全部都不記得。告辭。”
葉正然又對葉君曦說，“既然蝶兒下毒之事不是你做的，那你便回去吧。”
“回去？父親，難道你忘記了我和三姐之間還有一個賭約嗎？如今證明了我不是下毒之人，三姐難道不應該履行賭注嗎？春梅是三姐的心腹，她的命我就不要了。作為三姐的丫鬟也是不容易的。但是寫道歉書和下跪賠禮，這些可是關乎我的聲譽，便是不能算了的。而且，三姐也不希望外面的人認為三姐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父親，我——”
葉君曦這邊是鐵定不會放過葉蝶兒的，為了自己的面子，葉蝶兒将希望寄托在葉正然的身上，只是可惜了，現在的葉正然并不想管這些事情。
“既然是你們自己定下的賭注，願賭服輸，蝶兒你就照做吧。”
“娘。”
葉正然不願意出面，葉蝶兒把目光轉移到了二夫人身上。
葉君曦促狹瞧着二夫人，眼神中全是看戲。
“蝶兒，你父親都發話了，你就給你七妹賠禮道個歉。”
“可是我——”
“要是不願意的話，那你就去祠堂跪着！”
葉蝶兒遲遲不願意做，惹得葉正然有些火大。第一次對葉蝶兒産生厭惡。
葉正然的脾性，葉蝶兒也是了解的，葉正然都生氣了，自家娘親也不出言幫自己，孤立無援的境地下，葉蝶兒只得是親筆寫下道歉書，簽上自己的名字。不情不願的給給葉君曦道歉。
“三姐，你是不認字還是記性不好，我們之前說好的是要下跪道歉，你現在這樣子算是怎麽回事？”
葉君曦不依不饒，葉蝶兒的臉都氣的發白。剛想回葉君曦一句，結果就被葉正然一腳踹到膝蓋，咚的一聲跪在了葉君曦的面前。
“蝶兒也給你跪下道歉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以後沒事情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屋子裏面不要瞎出來。”
警告完葉君曦，葉正然就匆忙離開。二夫人緊随其後也離開前廳，好戲已經收場，葉君曦仔細的收好道歉書，越過跪在地上的葉蝶兒，頭也不回去的走了。
前廳中只留下不甘心的葉蝶兒，恨不得吃了葉君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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