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重生]

第30章

劉韬給葉陵的牛肉粒是他從家裏帶來。他家裏不少這樣的零食,都是送禮的人送的。那些往劉家辦事的人，聽說劉韬是個小胖子，便總是帶着奚落的意思給劉韬送那些高熱量的食物，巧克力啊餅幹肉幹之類的，劉韬不知道這裏面的門道,每次收了都很高興的送到葉陵這裏。這些東西都是市面上買不到的好東西,雖然葉陵覺得他已經不重口腹之欲了,但是還會因為好吃而無法真正拒絕，反正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他每每從強烈推薦的劉韬那裏接過時，都這樣自我安慰。

這牛肉粒葉陵得了兩包,一包在他自己的小卧室裏一邊發呆一邊吃完的，只覺得味道真的很好，心情都醺醺然了。現在他看着蘇柒接過了牛肉粒，于是有心觀察蘇柒會露出來的神态，只是讓他失望的是，蘇柒把牛肉粒送進嘴裏到咽下，都沒有絲毫異樣，只像是吃着幹饅頭一樣。

葉陵這次的觀察并沒有掩飾，他覺得蘇柒這家夥挺好玩，本身日子過的又沒有樂子。他在看着蘇柒吃了幾顆整個身體都放松了、面上卻仍然沒變化的樣子，突然很想逗一逗他。雖然他在這之前還不知道自己有這惡趣味，但是想想這家夥因為他的行為而變臉，倒也挺期待的。

葉陵從心裏還當自己是那個活了好多年的老人，現在看着蘇柒身體都能挺起來，不複之前幾欲癱倒在桌子上的狼狽樣子，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妥當，還當是摸着遇到的小孩子，手不由自主的就伸出去了。他的目的地是蘇柒的肚子，而蘇柒在剛填飽了肚子而大意之下，并沒有防備，讓葉陵成功的把一只手整個平放着壓在蘇柒的肚子上。手上的觸感雖然因為隔着衣服而不太明确，但是那股少年人的味道卻撲鼻而來。葉陵想他身上肯定是沒有這種味道的，該都是老朽的味兒吧，一邊又用手在那裏揉了揉。

很軟，卻也很幹癟。腹中都是空空的，看來還真是餓了很久。他猶不滿足，這種感覺很新奇，于是手上又動了起來，而剛才一被葉陵近身的蘇柒，終于從那股不可置信的僵硬裏掙脫出來，用手鉗住了葉陵的手，強行的拽離了他，一邊咬牙切齒又顧忌到上課而低聲的問：

“你幹什麽！”

蘇柒的身體真僵硬住了。那樣一個又軟又小的手，在他腹部活動的時候讓他渾身都不自在，臉色都尴尬起來，卻沒想到葉陵還敢揉，心裏一急，就抓住葉陵的手了，

他用的手勁很大，看不出來他瘦弱的身體下還有這把力氣，許是在家裏也做過粗活。葉陵一怔，雖然他得到的感覺都是身體分析後得到的一個信息“疼”，并無實質感覺，卻不妨礙他借着這個機會來看蘇柒變臉。葉陵早已從葉至然處測試了各種會讓人可憐憐惜的聲音和姿态，于是便故意悶哼一聲，又哀怨的低聲說了一個字：

“痛。”

看來他已經很會裝可憐了，葉陵心想。效果很好，蘇柒一下子像是觸電了般的松開了手，臉上也瞬間閃過一絲不自在，同時故作冷冷的說：

“那是你自找的！”

葉陵并沒有把手伸回去，而是用另外一只手挽起袖子，把果然青紫了淤痕的手腕給他看，原本還冷着臉的小少年，眼睛還露出了些愧疚，卻沒說話，而葉陵順勢把手抽了回去。

心裏有些失望，因為蘇柒眼裏的一絲愧疚。還真是善良吶，葉陵還本來以為這人是要做枭雄的料子，正準備煽風點火，卻沒想到這人這麽容易感到愧疚。在葉陵心裏的臺本上，蘇柒應該再鉗住他的手威武霸氣的說上一句“那又怎麽樣”的，果然還是因為年紀太小麽。

不過，當葉陵看到蘇柒眼裏的愧疚一閃而過，又接着很坦然的吃着牛肉粒一直到吃完，下課的時候又去接水喝光之後，心裏又冒出來了別的主意。

葉陵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些譜的。雖然蘇柒現在看上去只是一個偏執的少年，并沒有什麽前途的樣子，但是葉陵知道，這人，總有一天是要沖天的，這是他的直覺。而他葉陵，不是想膈應葉家麽，假如他以葉家人的身份，來得罪一個未來有地位的人，還是一個看上去就小心眼又睚眦必報的人，到未來會怎麽樣？

想想就很激動啊。雖然那個時候葉家老爺子多半已經死了，但是那時的葉家主位人葉至然，可同樣是他十分讨厭的人，就算是蘇柒顧全大局而不會對葉家下狠手，但是怎麽着也會對葉家造成點不痛不癢卻很煩的小麻煩吧？

葉陵沒有把蘇柒會不會給他找麻煩計算在內。按他的計劃，像蘇柒這樣沒有根基的人，再怎麽努力，等着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也得等到二十年以後吧，那個時候，說不定他還出國了跑到人家管不到的地方呢。

往蘇柒方向又瞥了瞥的葉陵，已經在心裏寫下一個并沒有仔細打算的“養成霸道狂狷大人物”的計劃，也仿佛給自己暫且十分無聊的生活找了點事做，卻并不知道，現實哪能是他能料到的，而未來，早已和他內定的軌道，偏離了不知幾個百八十裏了。

葉陵這麽想的時候，蘇柒還在教室後面的飲水機處接熱水。他并沒有和一般人不自覺彎着腰那樣，而是有些傲慢的挺直了腰，頭都不肯低一下，只是眼角掃一下，看到杯子滿了才用手接過。他這幅樣子，不自覺的在葉陵眼裏和葉至然重合起來了，葉至然也是這樣，從來不肯彎着腰，葉陵上一世的時候聽說，葉至然是連彎腰給女人打開車門都不肯的。

他們兩個人倒有些相像，但葉陵不會混淆。葉至然的傲慢，來自于他的底氣，來自于他名正言順且被衆人期待着的葉家繼承人的身份、他接受到的精英教育以及他現在就開始接受家族事務的底氣。而蘇柒這樣，難免帶着一些遮掩，遮掩住他內裏的貧窮和自卑，更是遮掩住了葉陵剛剛用手摸到的，他幹癟的腹部。

葉陵幾乎是控制不住的嗤笑了一聲，又接着收斂住了這股笑意。他知道他該怎麽刺激蘇柒，做他成長道路裏不可忘卻的、促使他蛻變、成長的那個誘因。

還有什麽能刺激一個自卑又無條件的人上進？除了嘲笑、羞辱、從身體到心裏的打擊，還能有什麽？

而他葉陵，就要做到這些。反正早晚是要有一個人來這麽做的，那些從一無所有拼搏出來的，哪個能缺少這種步驟？方才還憐憫蘇柒而給他吃的葉陵，此刻早已忘記那股初衷。他還能有什麽良知？說他有，這話連他自己都騙不過。

從葉家這種地方耳濡目染出來的，後來又在心軟毫無必要的商場裏打拼，他的心軟只給那些對他無害的，只用于滿足他善良愛好的人用。而蘇柒現在對他有了些價值，自然要用在別處。

葉陵之所以這樣确定蘇柒可用，還是覺得他的名字有些耳熟。記是記不起來了，這個名字他只聽了一兩次，還是被人用畏懼的語氣提起的。他當時記住便是因為名字裏帶“七”的緣故。反正只是賭一把而已，這人真不堪重用了，只當伴他打發無聊時光的好了。

蘇柒帶着他的熱水回來了。水是有些燙的，而他剛才吃了那麽幹的牛肉粒，本身嘴皮子因為估計也好久沒喝水而裂開了，然而他喝水的時候還是不急不躁，姿勢慢慢，好像只是稍微一抿，只有他慢慢喝也喝完了的一杯子水，才能證明那會他都有多饑渴。

葉陵傳了張紙條過去。現在養成了習慣，他平日裏也不愛說話，倒是和劉韬學的，覺得傳紙條很好。蘇柒接過紙條一看，臉就黑了，哼了一聲便把紙條撕碎扔到垃圾桶了。

紙條上寫的是：蘇柒，你爸媽不給你吃飯嗎？

刺激人當然要找脈門刺激。看他那樣餓的，不像是因為窮，畢竟學都來上了，雖然還是靠着他的獎學金。但是這種兩天沒吃飯沒喝水的樣，倒像是被關起來了。而且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始終環繞在他的身上。

葉陵毫不放棄，又扔了一張紙條過去：

“肯定是吧，你爸媽可真是心狠，竟然如此對你呢。”

蘇柒對着再一次傳來的紙條皺起了眉。紙條上的話，看上去像是可憐，但是那股看笑話的意味他還是能看出來的，再加上葉陵的眼睛裏根本沒有絲毫同情可憐的情緒。他沒法再無視，這個時候他還沒學養氣功夫，而葉陵又是一種一定要糾纏上的樣，蘇柒不得已寫回了一張紙條：

“我爸媽都死了。”

蘇柒料想，正常人看到了這樣的內容，不說會真的同情起來，至少也得沉默下吧，可是葉陵不。紙條他是不寫了，卻朝蘇柒笑了笑。

好讨厭的笑。蘇柒想起對這位同桌的了解。一開始和他同桌還是很慶幸的，對外界沒反應的同桌總比那些上課會偷偷看他或者喜歡叽叽喳喳的人要好，卻沒想到是這樣惡劣的性子。看他那副蜜罐裏長大的惡毒樣子，縱然是從不仇視別人的蘇柒也開始讨厭他。

☆、三十一章

葉陵此後,便這樣開始糾纏起蘇柒了。他這個時候,倒是能體會到為何劉韬喜歡老是做些沒意思的事情來纏着他了，原來維持一種事情并把它變成慣性,而且還是做這一件能讓人不愉快的事情，會是那樣能讓人開心。葉陵不禁想到，劉韬那個時候，其實也是抱着讓他不開心的念頭吧。也許，劉韬也只是在給他找樂子？

葉陵現在上課特別愛給蘇柒傳紙條，紙條上總寫些無聊的廢話或者一些能夠刺激人的話。因為本身的教養根深蒂固,葉陵沒法變得像小混混一樣口出髒言,不好在紙條上寫什麽“Ｘ你二大爺”之類的，但是葉陵知道，有一些話是比這種直接侮辱的話更能刺激人的,那是故意的刺探別人的事物，以及一種刻意玩弄的憐憫：

“蘇柒，你每天都在教室裏吃飯嗎，裏面是不是藏着好吃的不願意讓我吃？”

“蘇柒，你的衣服都短啦，還不買新的，要不要我把我哥哥的衣服拿給你穿？”

亦或是，葉陵拿着自己的牛奶和甜點，用着施舍的态度遞給蘇柒：

“你好可憐哦，我把我的食物給你吧，反正我不缺。”

在這樣肆無忌憚的惡毒下，葉陵都覺得自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蘇柒一開始還試圖忽視葉陵，但是偏偏葉陵就像個牛皮糖一樣死死的賴在他身上不放。一開始蘇柒只覺得葉陵的行為是富家子弟無聊時對窮人的玩弄，但是他不是蠢人，對葉陵這種違反了他表露給其他人一面而完全相反的一面，自然産生了疑惑。

只是葉陵卻不知道。他帶着半開玩笑的心情，再加上要刻意惹惱蘇柒的想法，自然在其他同學不會發現的範圍內，行事更加的毫無顧忌起來。紙條上寫的內容越來越露骨，話語裏藏着的意思也越來越直白。那是葉陵能夠想象的到的，以一個孩童的身份，因為自己的家境而能刻意施展出的最大的惡意。

但是蘇柒又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到葉陵是在故意的戲耍他，但是原因肯定不是葉陵故意表現出來的，對窮人的不屑和嘲笑，他本來便極能忍，那是在剛一出生便要貫徹的選擇。他原本并不打算對葉陵和周圍同學多加觀察，即使知道在這個班級，他除了成績之外便毫無可取之處。相貌？他在意這個作甚。

但是自從本來安安靜靜坐在他旁邊，存在感極其渺茫的葉陵，在他那時候因為不被允許吃飯，而餓了兩整天後回到學校，因為j□j不得不用手壓住，而葉陵遞給自己一包牛肉粒開始，整個平衡便被打破了。蘇柒自小便對別人的情緒十分敏感，那個時候葉陵伸出手來的心情，是平和又憐憫的。那種憐憫自己尚不讨厭，因為不尖銳不刻意，而很好忽視。

他不怪有人憐憫自己。自己弱小那是自己的事，能怪得了誰？

但是葉陵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蘇柒苦思冥想，都猜不到這變化的原因。上一刻自己的情緒還集中在葉陵的手按在自己腹部的奇異觸感，下一刻葉陵就給自己遞來了寫着那種毫不掩飾對自己不好的一面的紙條，更在這之後變本加厲。

蘇柒只能兵來水擋，按捺着不動看葉陵到底有什麽打算，然後，他更加的疑惑了。

他發現，葉陵對自己的針對已經是毫不掩飾了，然後要說是真做了什麽壞事，也只有給自己傳紙條來打擾自己上課了，以及老是塞給自己吃的喝的了。以蘇柒的聰明，上課的時候無需認真聽講也不會耽誤他的功課，他又不是那種需要死讀書的人。對蘇柒來說，課堂上只是一個難得安穩可供他發呆思考的地方，假如他有一副好脾氣，是不會為打擾生氣的。

而葉陵源源不斷傳來的上面寫的很不客氣又不好聽的話，其實蘇柒也沒放在心上。他表面上陰冷桀骜的樣子，更像是一副保護層，好讓人忽視他內心裏的細密心思，同時也以此來發、洩心裏的煩悶。蘇柒從來都覺得，有不愉快就要表現出來的，要不要臉何用？表現到臉上了，心裏也就沒有了。葉陵給他的紙條，更像是小兒科。這些話哪裏像他聽過的那般難聽，而葉陵總是故意提及的他的父母，更是在他心裏沒有絲毫分量。

至于那些零食的？起初蘇柒還生氣過，後來便發現這又什麽好生氣的。有人願意孝敬他，又何必推辭，就當補償好了，反正他也缺這個，好歹靠這個沒變得面黃肌瘦，不管葉陵本意如何，他都要承這份情。這個時候的蘇柒，心和後來比較，可真是善良到天上了。

所以，只是憑着自己随便想出的法子來惹怒蘇柒的葉陵，漸漸的發現好像事情的進展離他所想的越來越遠。

學期末的時候，葉陵再遞過去紙條，蘇柒便只是随意瞥上一眼，神色波瀾不動，好像葉陵寫在上面的其實是誇他的話一樣。這時整個班級裏都在準備考試，大部分課程都變成了自習。蘇柒嘴裏吃着小燒餅，這種餅看着很酥脆，吃起來卻不掉渣，是葉陵摔到他桌子上的。葉陵心裏有些納悶，這人怎麽這樣，竟然還安然享受起來。

紙條還擺在蘇柒桌子前，他慢慢的吃完一個小燒餅，難得提起筆在紙條上回複了一句。這還是他第一次回複，葉陵心裏驚喜，想難道是蘇柒終于忍不住了，想要回擊？只是他滿懷期待的接回了紙條，卻看到那上面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一句話：

“你就不學習？”

葉陵的餘光掃了周圍一圈的學生，他們大都埋在書堆裏。雖然還是初一的課程，但是老師的進度講的很快，更有許多課外知識，雖然學的最苦的都是普通學生，然而那些家境優越的也都不願意自己被普通學生超過，所以也埋着股勁在學。相反，給蘇柒傳紙條的葉陵和嘴裏還不緊不慢的吃着小燒餅的蘇柒，算是這班裏唯二的悠閑人了。

葉陵知道蘇柒是什麽意思。蘇柒是聰明人，他雖然可以時時控制身體做好表面功夫，然而骨子裏的那種東西卻不能時時遮掩好。從來沒有認真學習過的自己，卻總是能在考試裏考上中等名次，蘇柒該早有懷疑了吧。葉陵懶得回複這樣明知故問，毫無實質意義，好像只是個唠嗑的開頭一樣的句子，不置可否的再看了一眼，便把紙條扔到垃圾袋裏，自顧自的發呆去了。

蘇柒卻覺得有些悵然所失。他滿以為葉陵會多和他交流幾句的。這一個學期過去，他不知不覺的對葉陵的觀感好了許多，覺得這只是一個口硬心軟的人。給他傳那種話的紙條，大約是覺得他沒有朋友，又不會說好話，所以用這種話來引起自己的注意，而給自己的那些吃的，更好解釋了，這不是把自己當作朋友的表現麽。他心裏也暗暗感激葉陵，畢竟沒有誰能做這種惡作劇又持續半年的，而這些東西也确實對他幫助很大，要不，這一年他肯定要餓着肚子的。

而且，他不能不承認，最初讓他覺得十分不自主而僵硬了身體的，被葉陵摸到他腹部的時候，是他少數不多，能感受到的溫暖。從來沒有人這樣親近的貼進過他，更沒有人這樣撫摸過他。蘇柒想起他的父母，不自然的便沉下了眼眸。

初一第一個學期結束了。葉陵背着書包被司機接回葉家，并沒有回頭看教室一眼。他的同桌蘇柒，在葉陵早早離開教室的時候，似乎想對他說什麽，但是他沒聽，是不想聽。

葉家老宅，葉陵安靜的坐回床上去。突然有些想念學校了，雖然剛剛離開。大概是因為學校裏熱鬧許多，而他雖然沒說話，但是好歹還能逗逗蘇柒來消磨時間，免得讓他以為他來這一世就是來坐牢的。

不過說到蘇柒，他卻不太知道這一學期他做的到底有沒有效果了。他倒是時常故意提及，說什麽葉家這樣那樣的，想以此激化蘇柒對葉家的讨厭。不過雖然蘇柒到後來沉默了不少，但是葉陵想，那大概是因為蘇柒把這股讨厭收斂到了心裏，而他表面，那股養氣功夫，更好了些吧。

等等，蘇柒好像還在上初一？自己貌似在欺負小孩子啊，不過即使是初一，性子也該定了吧，這還有兩年呢。葉陵在剛想起這種主意的時候，就借着葉家的勢和班主任說了說，說他想一直和蘇柒同桌。這樣，蘇柒的想法，總不會偏離他預想的太遠吧。再不濟，他還有更能折辱一個人的方法呢，把一個人的自尊和驕傲，全都踩到腳下。

那麽現在，自己應該是鍛煉了蘇柒的忍耐吧？下個學期，再說其他吧。能用的法子，還有很多呢，能夠折辱一個人卻反而更激勵他，歷史上好多這種事例可以借鑒給他方法呢。

不過，腦海裏好像第一個浮現的便是司馬遷？咳咳，不想這個了。

葉陵舒舒服服的躺倒在床上。床板還是那樣的硬，但是睡的很安穩。他在心裏盤算着自己手裏剩下的錢，想着要不要出去悄悄的買一臺筆記本來。在葉家悶了這麽久，整日不是發呆便是睡覺的，他也有些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