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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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漫長, 白天的餘溫把一切攪動到沸騰難忍,身上的水分被熱意逼出蒸發,躺在床上的人成了一只擱淺的魚, 翻來覆去直到煎成兩面焦黃。
古思钰一晚上洗了兩個澡, 家裏開了空調還是難以睡着, 她幹脆支起胳膊把筆記本放在床上,放了一個經典的破案美劇。
大半夜她一個人在家裏看這個, 真是……各種刺激。
導致她清晨醒來,睜眼就對上屏幕裏血淋淋的頭,她人都給吓懵了,趕緊把筆記本關上, 摸出手機去浴室, 她刷着牙看信息。
這會11:19分, 九點多的時候, 收到了兩條信息,賀笑和霍君娴發過來的。
霍君娴:【小玉腦袋上有一撮毛沒了。】
賀笑:【今天要出去玩不?商業街搞活動, 很多地方在打折,要不要一塊去嗨皮?】
周末是應該嗨皮下,她這一天天宅着實在沒什麽意思, 正好出去考察考察汽修改裝店的行情。
古思钰給霍君娴回:【沒禿吧?】
霍君娴秒回:【差不多算毀容。】
古思钰:【?】
昨兒看着還挺好的, 怎麽還毀容了。
霍君娴:【狗也有自尊心的。】
古思钰:【稀奇,它還有自尊心?】
霍君娴發了一張照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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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迪趴在沙發上,瞧着委屈巴巴的, 額頭上塌陷了一塊毛, 但是古思钰敢肯定, 這絕對是碰瓷,是泰迪自個睡塌了。
古思钰打字, 讓她去找醫生,要發出去又頓住,心想那這樣不就成了醫鬧了?
賀笑當寵物醫生也不容易。
古思钰:【你想怎麽辦?】
霍君娴:【不知道,你想個賠償辦法吧,我聽你的。】
“聽我的?”古思钰笑,她把嘴上的泡沫弄掉,這要是聽她的,那就是她給自己謀福利。
古思钰刷完牙,她一邊走一邊發條語音過去:“要麽我買一頂假發送給它,要麽帶着它去做植發,二選一。”
霍君娴估計是養狗這麽多年,頭一回聽到這麽奇葩的補償,回了個語音:“你真不來麽?”
“忙,今天還在想去哪兒。”古思钰懶散地說着,沒搞錢她也是這樣,沒啥奮鬥目标,三餐吃完到處玩,有人約她,她就去浪,說好聽點是自由,不好聽點是蘆絮随風可飄,“賀笑約我吃飯……”
那頭語音很快,“過來陪我。”
“嗯?”
“嗯。”
“嗯?”
“過來陪我。”霍君娴再次重複。
古思钰聽笑了。
霍君娴說:“你,必須過來陪我。”
古思钰嘴欠,回了一句:“如果不呢?”
對方沒回答,古思钰倒有耐心,她看不到別人什麽表情,自個猜,覺得霍君娴現在一定很生氣,又不想讓別人發現,就努力把表情努力做到平靜,可她耳朵藏不住的發紅。
“我會很生氣,很生氣,會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霍君娴聲音低沉,壓着聲音,古思钰更樂了,霍君娴這是在跟她撒嬌鬧脾氣吧!真帶勁兒。
古思钰輕笑。
霍君娴又說:“古思钰,其實我脾氣不是很好。”
古思钰拾掇好自己,騎着摩托在市裏跑了一趟,她的确忙得看看市場,忙完去給賀笑回電話,這會下午三四點出來浪得熱死,就只能下次約飯。賀笑要給她打電話,古思钰沒接,說她摩托沒油了,她要去加加油。
這個油一加,就加到了霍君娴家附近,油箱滿了,車子跑起來很有勁兒,古思钰按了門鈴在外頭站着,倆人隔着鐵門對視,古思钰還是不說要進去。
昨夜的吻仿佛還在,只是黑夜變成了白天,霍君娴打開門,古思钰拿了個袋子,等霍君娴走出來,她從車上下來,晃晃手中的袋子,跟霍君娴身後的泰迪說:“小太監,給你帶禮物了。”
小狗東西聽到馬上跑過來盯着古思钰的手提袋看,古思钰蹲下來,把袋子裏的東西往外掏,泰迪迫不及待地用頭碰一碰,然後古思钰從盒子裏掏了一頂假發出來。
泰迪小眼睛都瞪大了。
熒光綠色的雙馬尾,顏色太紮眼了,泰迪下意識覺得不是什麽好東西直往後退,古思钰按住它的背,強制性把假發套在它頭上。
泰迪搖頭晃腦的,古思钰在旁邊笑,覺得它這樣挺可愛,“你別甩啊,很适合你,非常好看。”
可是笑太大聲顯得很惡劣,霍君娴看古思钰的表情沉了一分,對古思钰報複她狗的行為很生氣,古思钰輕咳着說:“這不是維護它的自尊心嗎,我看別的狗都這麽戴。”
霍君娴去把假發拿下來了,泰迪一副終于喘過氣了的樣子蹲在地上。
古思钰把假發塞回袋子裏,“不喜歡算了。”
古思钰轉身要走,扭頭看到泰迪跟在她後面,它兇起來吓死人,可憐起來叫人心軟。古思钰想,要是霍君娴向它學習,表現出可憐巴巴的樣子,那她燒死了也甘願。
古思钰能感覺到,她在開始抵觸霍君娴,想去跟人家搞,理智又很努力地避開她,放在之前,吻成昨天那樣,她一定會把她艹了,現在總覺得不适應、覺得奇怪。
媽的。
跟霍君娴多待一分鐘都覺得會萬劫不複。
每次把摩托車開遠了,要不了多久她又會開回去,霍君娴習慣了一樣,在門口等着就沒挪地兒,還很傻地問她:“你怎麽每次都是跑一會,再跑回來?”
古思钰說:“因為把摩托車跑熱了,待會才跑得更快更持久。”
我在說什麽玩意啊,這理論狗的不信。古思钰表情扭曲的咬牙。
但是霍君娴的泰迪信了,往她摩托車上爬,霍君娴戴着頭盔,問古思钰,“你要帶我去哪兒玩啊?”
“我沒什麽地方推薦了,你不是已經發現了我的秘密基地麽。”古思钰的私人海域都分了一半掌控權給她,怎麽還不滿足呢,她反問:“你每天除了在家裏還去哪裏?”
“墓地。”
“……”
霍君娴說:“經常會去看看我爸。”
“你覺得這個點出去看你爸好嗎?”
“那去另一個地方……看看我媽?”
“……”
“算了,我找地方。”
·
古思钰帶着霍君娴去了附近的一個小山,那地兒正在開發成一個山景公園,裏頭種了很多樹,還有一大片品種花。
去年古思钰去過一次,那會剛剛完工,花花草草搭了很多的薄膜,不能看不能摸,她就在水池子邊喂了錦鯉。
現在花都開了,山上被青綠的草覆蓋,古思钰把車子停在外面,她去買了兩根烤腸。
霍君娴研究烤腸,“這個……怎麽這麽貴?”
園區不就靠這個掙錢嗎,普普通通一根香腸賣到十幾塊,去年來時好像就十塊的樣子。
順着記憶在裏頭瞎轉了好久,終于找到了一片薔薇地,薔薇花不是生長地上,她們攀附在旁邊的石牆、圍牆上,綠蔭裏插了提示牌:請勿摘花
古思钰累壞了,她直接躺下來,手枕在腦後,看天上的雲,最熱的點過去天氣還不錯,天上的雲很高把太陽擋得嚴嚴實實,偶爾能吹到涼風。
霍君娴坐在旁邊,這邊沒什麽人,她稍微松開繩子讓泰迪在草坪上跑,泰迪一看就是在家憋久了,撒起野來把腦袋紮進花裏,看到蜜蜂它都敢去招惹。
“你以前喜歡什麽花?”古思钰問。
每次送她薔薇花,她都表現的很喜歡。
“以前沒有特地喜歡的花,只是喜歡養花。”霍君娴拿出自己手機拍圍欄上的粉薔薇,輕輕地撫摸花瓣,“這些花開得真豔,現在我喜歡薔薇花,它們都有獨特的美。”
古思钰支着雙腿,片刻放下來又交疊着,像是要在這裏睡覺。
霍君娴問:“你呢,你喜歡什麽?”
“喜歡錢,金子,銀子,不管它們做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一點也不花心,特專一。”
霍君娴被逗笑了,她拿着手機去拍泰迪,轉身把躺睡在地上的古思钰也了拍進去。
“好玩嗎?”古思钰問。
霍君娴嗯了聲兒,她一向喜歡待在家裏,做些家務打發時間,生活單調興趣非常貧瘠,人看着乖乖的,特別好欺負。
古思钰小睡了一會,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霍君娴坐在她旁邊翻手機看,古思钰側身,支着下巴看她,“忙工作?”
霍君娴在對話框裏打了兩個字“不管”發送過去,古思钰眨眨眼睛,嗅到青草的香氣,她扯了一根小草在指尖撚動。
出來談生意,不是很好的選擇。
但是古思钰跟霍君娴沒有什麽共同話題,以前搞錢有,現在錢到手總覺得差了點什麽,古思钰問她:“靳遠森還作妖嗎,最近怎麽沒聽到他的動靜?”
“他目前不在公司了,職務被查了,現在在清算資産,他得把損失賠給公司。”霍君娴說。
“那你們公司以後誰掌權?”古思钰問。
霍君娴說:“誰能給我賺錢,就是誰掌權。”
“你還挺聰明的。”古思钰躺回去,青草很紮脖子,她來回歪頭把草壓下去。
“都是我爸教的。”霍君娴揚了揚頭,雙手反撐着地,“我以前問他為什麽要上班,一直陪着我和我媽多好。他說要給我賺錢,賺很多很多錢,我成年了,他就把錢存在我的賬戶下。”
古思钰眼皮抖了抖,那霍君娴很有錢了,難怪靳遠森想要她的錢。
霍君娴問:“你想要嗎?”
“不要。”古思钰回的果斷,“說起來我爸跟你爸,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我爸是天底下最賤的人,我那時候特別怕他,他看我的眼神就是在看豬,每天看我肥了沒肥,随時要把我放在秤上稱一稱,算算出欄後我可以賣多少錢。”
“他死了嗎?”霍君娴好奇。
“沒死,在坐牢,聽說牢裏還管飯,最開始日子過得比我還好,不會被追債的人打,還有地方住。”古思钰啧了聲,“有時候一個人不被判死罪,真的,坐牢都是一種享受。”
“但是,坐牢總比不坐牢好。”
天上有東西往下掉,落在臉上濕濕的,開始她以為是霍君娴聽哭了,她說:“不用同情我。”說完,又落了兩滴,才發現是下雨了。
兩個人對視着,霍君娴沒哭,她眼睛裏能看到有幾分疼惜,她的手指往古思钰的臉側挪動,唇瓣微微翕動。古思钰閉了眼睛,把臉別開了。
天下起了小雨。
開始兩三滴,古思钰起初側着身體沒太在意,她伸手摸了摸,感覺地上濕了,她轉過來,雨大起來像是變成了一桶水,直接對着她的臉潑了下來。
倆人都沒拿傘,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你狗呢?”古思钰問她。
“小玉。”霍君娴喊了一聲,就見着前面的花叢在湧動,等了一分鐘紅豔豔的花叢裏沖了只泰迪出來,泰迪嘴裏叼着兩朵花,四條腿飛快的彈動,它到倆人面前把花吐出來送給她們。
霍君娴把狗抱起來,古思钰雖說嫌棄這個傻狗的口水,還是幫忙撿了起來,她把花丢進袋子,再把那頂假發戴泰迪頭上擋擋雨,前面有一個小涼亭。
雨下越來越大,霍君娴懷裏揣個十多斤的泰迪跑,停下來的時候一直喘氣。
涼亭裏擠了好些人,沒有坐的地方,古思钰靠着朱紅色的涼亭柱子休息,她瞥一眼霍君娴,又不想看了,就別別臉,等了幾秒還是轉過去,“我幫你抱一會。”
泰迪到了古思钰懷裏,綠色的雙馬尾,把它襯托的像極了一個大沙雕,古思钰瞅它的每一眼都覺得好好笑,她把它舉起來看,泰迪戴個假發還挺傲嬌。
旁邊有小孩子站在長椅上,踮着腳看泰迪,軟糯糯地說:“姐姐,你的小狗狗長得好可愛啊,我能摸摸嗎?”
古思钰冷漠的拒絕,“不行。”
小女孩有點失落,“為,為什麽啊?”
“因為它是個小禿子,只能給你摸假發。”
古思钰稍稍蹲下來,讓小孩扯扯泰迪的綠色假發,小孩兒伸手碰碰,也不敢太用力,很滿意地點點頭,“它頭發好軟,跟動畫片一樣,自己長得嗎?”
“yes.”
小女孩在兜裏掏了掏,拿了小零食要喂狗,泰迪連忙趴過去看,想吃小女孩手裏的東西,古思钰趕緊把泰迪撈回來,說:“狗狗不能吃哦,你自己吃吧。”
小女孩聽話地把糖果塞到自己嘴裏,泰迪盯着人家嘴巴一直看,饞得不行,古思钰把狗換給霍君娴,曲着手指彈了下它的嘴。
小女孩問:“你們是它爸爸媽媽嗎?”
古思钰尬住。
小女孩比劃着說:“我以前有一個德牧,長得特別大,是我的哥哥,超級大!”
“那你狗呢?”
“我媽媽說,它去狗狗樂園了,就是上幼兒園那種,它住宿的,等到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它就回來了!我會很快長大的,等我長大了去上學就能跟它換班,我好想見它哦,有一年沒有見到了。”
古思钰聽明白了,她點頭,“你媽媽說得對。”
天逐漸陰沉,雨沒有要停的趨勢,亭子裏的人過了擁擠的高峰,看這個趨勢雨會越下越大,很多人頂着雨往外跑。
古思钰拿紙巾擦擦小女孩踩過的地方,讓霍君娴先坐着,“你在這兒等着,我去拿個東西。”
“嗯?”霍君娴沒大聽懂她要做什麽。
古思钰沖了出去,霍君娴坐在椅子上,泰迪安靜的趴着,小家夥很怕下雨天。霍君娴手搭在它頭頂,輕輕地拍,“沒事的,別怕。”
她手臂擱在椅子欄杆上,她朝着外面看,試圖尋找古思钰的影子,現在山上能看到的人,基本是相互依偎的夫妻和情侶。
雨天沒有黃昏,夜黑的很快,墨色逐漸洇開,快要看不見光了,霍君娴手機響了,古思钰打來的,她問:“山上還有人吧?”
“有。”
“那就好。”
“怎麽了?”
“怕你會害怕。”電話那頭的人說。
霍君娴沒明白她的意思,再想說話只聽着那邊嘟嘟砸砸的響,霍君娴低頭去看泰迪,泰迪在弄自己的綠色卷發。
她身體往後靠,手撐着後腦,很慵懶很放松的姿勢,雨水落在花圃田,花朵張開薄瓣去迎接雨水,只是重量超過了承載力,根連着莖一塊搖曳。
暴雨後的花很難維持原樣兒,園區工人們拉着一層黑色的薄膜給花上保護層,他們着急忙慌的,全是扯着嗓子說話,四周一下子變吵鬧了。
“霍君娴。”
古思钰回來了,她走近喘着氣,霍君娴收回視線,說:“你看他們在……”
話沒說完,她頓住。
古思钰拿了一把透明雨傘回來,捏着塑料袋兜空氣,她走過來,說:“把泰迪裝在這裏面,我給你撐着傘。”
霍君娴一直沒動,她擡頭問:“怎麽了?”
“你衣服濕透了。”霍君娴說。
古思钰嗯了聲,把泰迪弄到袋子裏,撐着傘往亭子裏往外走。
霍君娴拎着狗,傘從她頭頂舉起,兩個人一塊下山,石子路還好走些,遇到那種特地設計的小橋流水、什麽狹窄的小路就很難走,地上滿是泥濘。
古思钰讓霍君娴走在前面,自己拿傘撐在後面,手一直貼在她腰上,看她褲腿被泥巴弄髒了,過了橋說:“你把褲腳挽起來。”
“嗯?”雨聲落在傘上啪啪響,霍君娴沒聽清,懷裏還抱着一個狗,她低頭看,以為掉了什麽東西,古思钰懶得重複了,人直接蹲下去,然後霍君娴就看到了她的頭頂,古思钰把她褲腿挽了起來,說:“走了。”
整條路程花了四十分鐘,剛剛古思钰兩頭跑去買雨傘,這麽遠的路她只用了二十分鐘。
出了園區找了一家旅店歇腳,古思钰站在屋檐下抖雨傘,她發尾聚攏了一顆顆飽滿的水珠。
霍君娴說:“剛剛我可以跟你一塊下來。”
“濕一個人就行了,你就算了。”古思钰拍拍身上的水,轉頭問:“帶身份證了嗎?”
氣氛變得暧昧,霍君娴搖頭,古思钰捏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她被淋得透透的,要是剛剛她喊霍君娴跟她一塊跑,霍君娴也會變成這個狼狽樣兒,而不是像現在只是肩膀濕了一塊。
“我帶了。”古思钰從兜裏摸出身份證,她挑了一下眉,“要是老板只讓一個人入住,你就自己回去吧。”
古思钰走到服務臺開房,前臺讓霍君娴給身份證,霍君娴挺靈活的,說:“我來送她,不住這兒。”
老板給了一張門卡古思钰,提醒她六點半有晚餐,打電話過來就能送。
古思钰身上濕噠噠的,她上一個臺階就會在臺階上留下一個濕漉漉的腳印,泰迪鑽了個腦袋出來,霍君娴壓了個手指,輕輕地噓了聲兒。
可能這樣很荒唐,但是每走的一步都在提醒理智快把持不住了,古思钰想吻她。
她們在門口就接了吻,已經無法顧及廊上有沒有人了,古思钰撫着她幹燥的身體,每一寸都是因為她的照顧,所以才沒有被濕透。
她在兜裏拿出門卡,手指在門上亂摸一通,弄得砸砸響,但是這聲音還沒有蓋過她們的吻聲。
門推開,霍君娴松開了袋子的一個提手,泰迪跑了出去,兩人進到屋裏,古思钰被壓在門上親。
緊密的房間,擁擠的玄關處,這是小旅館的特性,此刻方便了她們親密。
雨天濕了古思钰的衣裳,透出了裏面文胸的顏色,霍君娴勾着她肩膀的一點往下拉,黑色的細繩纏在纖細的指尖,她另一只手在古思钰腿邊徘徊,古思钰往上擡環她的腰。
下唇被她咬着,鼻尖跟鼻尖挨着。
“親完了嗎?”古思钰問她。
霍君娴嗯了一聲,古思钰推着她起伏激烈的胸口,說:“那放開,我要去洗澡。”
怎麽說呢。
雨夜很好,把沉沉的夜色蒙上了貪.婪不可見的欲,能借着雨水釋放身上躁動的因子。她們不用過度的探.索彼此的衣服、身體就變得濕噠噠,霍君娴攥着她的衣角捏了一把水,水滴正好落在她的腳尖,砸了一圈一圈小漣漪。
霍君娴低頭靠在古思钰耳邊說:“別勾了,全都給你。”
古思钰唇動了動,吞咽艱難。
“一個人弄好沒意思,想要你、渴望你。”她的話含糊不清,帶着淋雨後的獨特低啞,像是情話像是騷話,像是死神的鈎子,在把古思钰的心髒一點點勾出胸腔。
如果說,這個世界有超自然現象。
此刻古思钰一定見到了食人心的魔。
霍君娴說:“我好寂.寞。”
她在說什麽,耳朵好疼、好難受。她是在跟我扮演什麽寂.寞的人.妻嗎?
她這麽高貴的人,為了一次艹,就甘願放棄當高嶺之花,扮演起低俗的人設嗎?
古思钰閉着眼睛,沉醉在了她的引.誘裏,這被澆濕的夜晚,把火苗點燃了,燒啊,把水都燒幹。
她還是和平時一樣的腔調,安靜的、輕輕的,可是進到耳朵的瞬間,耳蝸開始發疼。
古思钰的手往上擡了擡,只要捂着耳朵,再像個正人君子一樣就能把她推開,古思钰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在懼怕什麽,潛意識裏想把霍君娴推開,再把霍君娴推開一些。
“821036”
“什麽?”古思钰睜開問她。
霍君娴說:“我的房間密碼。”她松開拽古思钰衣擺,去捉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說:“以後想進來随便都可以進來,不用跟我打招呼。”
算了,我還是死在她身上算了。
古思钰沒有理智的想,拽着霍君娴的領口,讓她的唇壓下來,讓她親她,讓她們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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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工作忙,更新會晚點,實在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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