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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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號率先沖出終點, 在這種場合下,很容易受氛圍感影響,加上古思钰的比賽足夠酣暢淋漓。
就算看不懂比賽的人, 看古思钰那麽秀的技術也會忍不住為她鼓掌吧。
霍君娴和泰迪一起坐在人群裏歡呼, 她們的聲音有點突兀。倒不是她抱着狗很異類, 來這裏的人也不止她抱着狗,是她喊的時候, 賽場上全是惱火的氣哼,就她一個人在慶祝6號拿了冠軍。這種感覺特像是得獎的人不配,沒人願意為她喝彩。
古思钰倒沒在乎,她摘了自己的頭盔笑得很張揚, 一手撐着摩托, 沖着臺上呼喊的人挑挑眉, 又提着頭盔揮手, 她額角的頭發被汗濕了。
之後她站在獎臺上更耀眼,尤其是在其他幾個男選手的襯托下, 顯得熠熠生輝。
極限運動的粉絲很狂熱,離看臺近的瘋狂往賽場扔東西喊自己偶像的名字,也有很多因為自己偶像落敗抱頭痛哭, 場上場下雜音吵的耳朵略有些疼。
霍君娴下颚貼着泰迪的狗頭。
她沒怎麽聽到有人叫古思钰的名字, 她把泰迪往上舉了舉,喊了一聲“古思钰”,泰迪兩只小前爪都在賣力的鼓動。
這個場次是個表演賽, 她們頒獎就送了個花環, 古思钰把花環拿起來看了看, 并不是很喜歡,就直接挂在手腕上。
比賽結束會安排互動, 有專門的攝影師去拍照,選手會随機挑選粉絲跟自己合影。
古思钰去推自己的摩托車,攝影師以為她要和摩托車合影,尋思這樣拍也不錯,趕緊跟了過去。
只見古思钰帥氣的跨坐上車,沖着臺上某處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随即把花環挂車把上,發動引擎直接把摩托車開跑了。
攝影師一個愣,只抓拍到了一個背影,還被那個白色的旗子糊住了一半的鏡頭。
臺上的霍君娴也是才反應過來,古思钰居然直接跑了,她抱着狗趕緊下去,泰迪嫌棄慢了,從她懷裏跳下來帶着霍君娴跑,一人一狗跑得太倉皇,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等出了場地,她們速度還是慢了點,古思钰人早跑沒影了,加上正值散場都是粉絲進進出出,她們想找個人着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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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泰迪往車上跑,催着司機開車。
這幾天泰迪跟着上下班憋壞了,霍君娴抓人它也跟着興奮出力,拿上了看家本領,直接當了一回導航犬,聞着味兒,全程指導司機往哪兒拐。
郊區的車少,司機跟着加速,花了十多分鐘終于找到了古思钰,泰迪超級興奮扯着嗓子叫。
霍君娴壓着手指,一直噓,讓它安靜。
前頭的人果然聽到了聲兒,扭頭往後面看了一眼,接着開始提速,古思钰沒想到這樣她們還能追上來,所以慢悠悠開了一會,看到後面的車有點慌了。賓利的速度不低,跟在她車屁股後面咬得特別緊。
古思钰比賽這麽久,頭一回遇到這麽棘手的情況,她太低估這次対手的實力了。
這條路上沒車沒人,雙方直接在上演了一場追逐戰,賓利死死跟在摩托車屁股後頭。
霍君娴算是個平穩的性子,擱平時壓根不會這麽急,莫名的,她覺得自己在賽車。
古思钰在賽場上特別狠,都是她逼停対手,把人家搞得沒路可走,跟她比賽的人都會生出壓制她的想法。
司機問了句,“小姐,你沒事吧。”
霍君娴點點頭。
前頭的摩托車速度突然慢了下來,司機打了下方向盤跟她齊行,霍君娴見過古思钰在場上用這招,古思钰跟人齊行多半是要別車,挺危險的。
霍君娴說:“你也別過去。”
“嗯?”司機驚了下,“小姐,這有點危險。”
霍君娴抿起唇,司機沒敢動,這時,旁邊的車突然停了下來,摩托車停的很着急,古思钰身體慣性的往前踉,她呼了口氣,看着沖到前面的車。
古思钰再把車往前開,到賓利旁邊停下來,她一只腳點了點地面。古思钰握着車把偏頭看向霍君娴,烈日的光落在她身上,把人和車投射的影子拉長,此時她如同是聚光燈下的寵兒,那場激烈的極限比賽,仿佛到這裏才按下暫停鍵。
她說了兩句話,戴着頭盔聽得并不清晰。
霍君娴把車窗降下去,“你說什麽。”
古思钰把護目鏡往上推,沒着急說話,嘴唇翕動,吐了一口氣,說:“上來。”
她邀請霍君娴坐摩托。
霍君娴手挨着車窗,似乎在思考要不要上,目光落在她的後座上,目光沉寂。
有時會覺得她和這個世界是一體的,循規蹈矩,按時按點的生活,可她又跟這個世界分離,安安靜靜只做自己的事情,不與外界打交道。
古思钰有些不耐煩了,“我叫你上來。”
泰迪汪汪叫,它很激動。
“泰迪也上來,我開慢點。”
“三、二……”
倒計時沒能喊到一,霍君娴把車門推開,她站在摩托車旁邊,抱着狗望着後座,遲遲沒動,她不知道該怎麽坐上去。
“長腿邁過來跨坐着,把泰迪放中間,狗繩子解開,讓它不要亂動,抱緊點。”古思钰說着把頭盔遞給她,“戴着。”
“好。”霍君娴跨上摩托車,雙手握她腰上,捏得很緊,古思钰嘶了一聲,她把外套拉鏈扯下來。霍君娴順着往下看,裏頭是黑色的運動背心,腰下白皙的肌膚泛着粉色,她掌心稍稍松了點勁。
古思钰發動車子,道路兩邊的風景緩緩倒退,摩托開到了郊外,道路兩邊是綠色田野,夏日的綠會帶着養眼的翠色,被強烈的光芒鍍邊後如同冒出了油,色彩很明潤。
後面開得稍微快了點,風迎面的過來,古思钰頭發高高的紮起,頭繩勒得很緊,風吹動時會朝着肩膀兩側甩着。泰迪一動不動,連叫都沒叫,睡着了一樣。
實際是這個小東西覺得很驚奇,一直在看風景,看入迷了。
“我要加速了。”古思钰說。
“好。”霍君娴點點頭,頭盔挨到古思钰的後背上,速度起來,風也變得很鋒利,呼呼的從頭盔上過。摩托應該比她的賓利要驚險許多,可半個小時過去,霍君娴只覺得時間流失的好快,她并沒有坐夠。
古思钰說:“你剛不要命了?”
搞那麽危險,給她的好勝心激起來了,差一點真別過去了,玩賽車的,腎上腺素飙升時壓根不會考慮安全性。得虧以前她經常過來訓練,知道這條路平時沒車,不然她真得教訓一下霍君娴。
霍君娴說:“我賭你不會別車。”
古思钰提起車速,低罵了一句:“神經病。”
罵完,想起來霍君娴反感這句話,補了句,“不是說你,罵空氣。”
“嗯?你說什麽?”
風太大,霍君娴沒聽清。
古思钰提起嗓子,“我說,下次別學人家超車,好好當你的富婆,看看比賽就成了,好的不學竟學壞的,真有你的。”
霍君娴笑,聲音很輕,古思钰沒聽到。
摩托停在路邊,下面是沙灘,看着沒什麽人。霍君娴從車上下來,摘下頭盔抱在臂彎下,她問泰迪,“好看嗎?”
泰迪還帶着嘴套,它毛吹亂了,沒從剛剛的刺激回過神,咧着嘴擱那兒傻笑。
古思钰目光深深,看着霍君娴沒評價,她把腕上的花環戴泰迪頭上,說:“把它嘴套摘了吧,這裏一般沒人來。”
霍君娴蹲着給泰迪解開,泰迪沒站穩躺在地上,霍君娴捏捏它的臉頰,泰迪滿血複活立馬対着大海咆哮,大聲喊汪,就是一只純種的傻狗。
古思钰說:“這裏風景不咋地,只有亂七八糟的礁石跟沙子,一般沒有人來玩,看看就回去了。”
附近沒見到其他人,海邊有成片的礁石,四周很安靜沒什麽熱鬧勁兒,沙子、礁石組成了一片孤海,無風景可看,海風狹裹的鹹腥味兒很是趕客,像是走投無路才會走到這個地方。
泰迪沒牽繩子,它往下跑,去踩浪花。
古思钰摸了根酸奶條出來,遞給霍君娴一根,霍君娴沒接,古思钰把酸奶條含着,看着有點像吸煙,和這片海域的意境融合,像是個孤獨的流浪者。
霍君娴問:“你沒粉絲團嗎?”
古思钰知曉她在說什麽,約莫是比賽時沒聽到有人喊她名字,所以在好奇這個,古思钰說:“他們唾罵我都來不及呢。”
察覺到霍君娴好奇的視線,她把酸奶條嚼完,坦蕩地說:“我以前喜歡比假賽。”
“嗯?”霍君娴表現的更好奇了。
古思钰說:“就靠比賽能掙幾個錢,一場冠軍才兩千塊,而且一場比賽要準備一個月,一個月兩千塊夠個屁,還不夠去診所看跌打損傷。”
她笑了下,“但是有人買你比假賽,開價最低一萬塊錢,有錢不掙王八蛋啊,反正在賽場上都是玩兒,名譽這個東西掙不來錢,該換路子就換路子,沒必要跟錢過不去。場上那些賽手很垃圾的,還不如我卡着名次比賽,這樣還好玩一些。”
霍君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是個合格的傾聽者,不打斷古思钰,也沒有批評古思钰。
在傳統認知裏,古思钰這樣的方式叫不守規則,沒有職業道德。古思钰很不在意地說:“我剛玩這個的時候年紀小,人看着很純,他們都覺得我應該是最守規則、最童真的人,就說喜歡我支持我。挺可笑的,我要是這樣的人我還來這裏比賽啊,給他們當猴看啊。他們圖個樂呵,我也是圖個樂呵,各需所求罷了。”
霍君娴問:“會欺負你嗎?”
“會,早年罵得挺難聽的,會朝着我丢東西。拜托,我不是什麽專業選手,也沒有人為我提供專業指導,我憑什麽專業啊。”古思钰冷笑,“比賽是争奪榮譽感,是有凝聚力為了一個目的而拼搏,但是,你知道我們算什麽?”
“算什麽?”
“我們算小醜,臺上人看的并不是比賽,他們看的是驚險和刺激,他們在臺上是自由的吶喊,而我們就是一群相互撕咬的困獸,你知道什麽時候喝彩的人最多嗎?”
“什麽時候?”
“是有人摔倒,有機車相撞的時候,他們會瘋狂沸騰。”古思钰說的嘲諷,把這些比賽本質看得很透,仿佛看穿了蒼穹裏的黑,不屑、不管。可霍君娴瞥到了她開瓶蓋的手指在條件反射似的痙攣,簡單的一瞬,霍君娴問:“很痛吧?”
“嗯?”
霍君娴沒在說話,小玉以前腿受傷也是這樣,蜷縮着舔自己的腿,假裝自己很正常,哪怕康複了也不習慣讓醫生觸碰,每次都藏掖着。
霍君娴眼簾垂下,瞧着竟有些傷感,古思钰不解,去機車裏拿了個汽水瓶子,她把司機打發去買東西,幹巴巴的看海沒什麽意思。她回來喝了口水擰緊瓶蓋,用瓶子頂着霍君娴的額頭,歪着頭去看她的眉眼。
“你玩車是喜歡還是為了掙錢。”霍君娴擡眸問。
古思钰把汽水瓶子收回來,“有錢了才會去做喜歡的事兒,沒錢幹啥都不算喜歡,頂多是苦中作樂。”
霍君娴吸了口氣,聞久了,覺得海風也沒那麽讨厭,她說:“第一個收買你比假賽的一定是比賽方,因為你展露新角壓了當時的第一,沒有人願意給你撐腰。”
古思钰看向她,略驚,這都可以猜到?
霍君娴語氣輕飄飄,“毀掉一個人多數是從根本開始,你看的這麽透徹不抱希望,多半是被人從根本背叛了,傷透了心。”
“呵,你說的輕飄飄聽着什麽都懂,很哲理,但是我可是在裏頭體會的夠夠的。”
霍君娴輕輕嘆了一聲。
古思钰偏頭看了她很久,“嘆什麽氣?”
“我在感嘆可愛的東西總是易逝。”
古思钰不懂這種文藝,踢了一腳沙子,“莫名其妙。”
霍君娴往沙子裏走了一步,她穿得是白色尖頭皮靴,踩在柔軟的沙子裏留下淺淺的腳印,她走到一塊礁石前面,伸手碰了碰,手指頭濕潤了。
她盯着手指問古思钰,“你以前常來這裏玩嗎?那你怎麽找樂子的?”
古思钰說這裏無聊,但是她又經常過來,很矛盾。
“你沒聽到嗎?”古思钰問。
“聽到什麽?”霍君娴疑惑。
古思钰看着她,嘆了口氣走過去,雙手按着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兩個人面対面,対上了彼此的眼睛。古思钰眨着眸子,長睫毛掃着眼簾,片刻她走到霍君娴的身後,霍君娴要扭頭的時候被她按了回去。
“嗯?”
“三、二、一……”
古思钰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
“你再做什麽?”
“安靜點聽。”古思钰空出的手半環着她的肩膀,指腹壓着在她唇上,讓她好好抿上唇,“噓,不要說話。”
“三、二、一……噠。”
“三、二、一……”
“噠。”
海浪聲在她的響指下奔湧而來,她的手指成了開關,她成了這片海的指揮官,每次打起一個響指,浪花就會跟着她的節奏沖擊海岸,所有的浪花都在聽她的指揮。
霍君娴背対着這片海,海風吹她的頭發,速度越來越激烈,像是要把她推回岸上,不準她涉足這片海域。來來回回很多次,她能看到海浪在沖擊礁石,浪花四濺,海水一層更比一層高。
“好玩嗎?”古思钰問。
霍君娴點頭,“怎麽不繼續了?”
“撮得手指疼。”古思钰手收回來塞褲兜裏,踢了踢沙子,說:“我小時候就這麽玩的,找個礁石坐着,找到海浪的節奏,打一下響指,聽一次浪花,這樣就能掌控整個海域。”
她偏頭好奇地問霍君娴,“你小時候玩什麽?”
“我?”霍君娴想了想,說:“畫畫,彈鋼琴。有時候也出海,我爸會包郵輪,跟很多人一起玩。”
“……哦。”古思钰淡淡地應。
“你這個好玩。”霍君娴認真地說。
古思钰嗤笑,“你這是過膩了公主的生活,覺得我們這種平民版本的游戲很有意思,像我小時候看到一艘船,萌生出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能把船買下來,然後讓所有人看着我穿着漂亮的裙子從輪船的臺階緩步慢下,在聚光燈下受萬人睹目。”
她找了個地方直接坐着,手撐在沙子裏撿了個很漂亮的貝殼,她擡擡手将之扔到海裏,浪花撲騰吞下了貝殼,沒有泛起一點漣漪。兒時的夢吶,抓不住,扔掉了又覺得可惜。
霍君娴在她旁邊站着,手也放在褲兜裏,只是兜裏的兩根手指在輕輕摩擦,一下、兩下……她閉了閉眼睛,海風襲來,頭發被吹到了斜側。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控這片海域。
黃昏漸落,挨着海平面的天空變成了橘橙色,雲層相疊着順着風的方向往前湧動,夕陽往海裏鑽,浪花變成了鱗,一閃一閃泛着金藍色的光。
沒有飛鳥,沒有帆船。
但是古思钰很厲害,有一片屬于她的私人海域。
“走了。”
看夠了,古思钰拍拍褲子上的沙子。
倆大人在前面走,泰迪在後面跑,它很開心,腳丫子瘋狂彈動,一蹦一跳的,嘴裏叼着帶子的小旗子,到車邊抖抖毛把身上的細沙子抖掉才上車,它上來把旗子吐垃圾袋裏。
“還挺聰明。”古思钰說,覺得霍君娴很厲害,能把一只狗教的這麽靈敏。
“汪。”泰迪眼睛亮亮的,知道她在誇自己。
最開始泰迪給人的印象又兇又燥,就像是霍君娴身邊的冷酷殺手,霍君娴一聲令下,它不管対手是誰都會為之沖鋒陷陣,現在相處久了,覺得它傻傻的笨笨的,還有點點可愛,但就指頭蓋那麽大小。
古思钰沖着它比了一下小指頭蓋,泰迪沒理解她的意思,以為她在鄙視自己,沖上來要咬她手指。
“你別理我,惡心巴拉的。”古思钰也誤會它的意思了,以為它要親自己,躲得嚴嚴實實的。
在場唯一的翻譯官并沒打算解釋,只是微微動唇角,看着她們笑,車內是一片天地,窗外也是一片風景,海浪聲在笑聲裏沖擊。
古思钰把車座椅降下去,她枕着手臂放松身體,跑了一天車人累壞了,她用餘光瞧瞧霍君娴。
“我這是抓住你了嗎?”霍君娴問。
古思钰沒應聲。
霍君娴說:“你輸了。”
古思钰手指挨在胸口,勾着胸口的黑色布料往下拉,衣服上沾了沙子,她抖着胸口,說:“是我輸了。”
霍君娴望着她的動作笑。
古思钰嘆氣,很嘴硬,“要不是我讓着你,就你那個車速你能追上我?”
霍君娴想了想,說:“我車速也很快。”
“多少碼?”古思钰是在想正經八百的車速,可是說完覺得不対勁,有點澀清,她扭頭看霍君娴說:“你的車速在我眼中,頂多算個破自行車。”
她這話說得很嘲諷,破自行車輪胎出個問題,還得人推着走,算是負值的碼數。
霍君娴唇動了動,似想反駁,最後抿着唇輕輕的笑,她伸出手対着泰迪打了個響指,這次搓響了,泰迪呆呆的看着,沒明白她的意思。
兩人一狗坐在車裏,外面的海浪聲響起,像是在聽霍君娴的號令,浪花沖擊着礁石。
古思钰嗤笑,不過是學了她的招數,她把座椅往後壓,躺着看撲過來的泰迪,“好玩嗎?”
泰迪汪了聲。
霍君娴說:“我也覺得好玩。”
海浪聲催人眠,倆人淺淺的打了個呵欠,古思钰正在想怎麽跑路,現在她推車門跑也來得及,但如果霍君娴追過來呢,就怕她放狗咬人。
等她回過神,就見着霍君娴把狗繩拿了過來,霍君娴碰了碰她的手指,語氣輕的有點暧昧,說:“手給我。”
古思钰吞着氣,僅存的一點理智警惕地看着霍君娴,霍君娴很霸道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古思钰想掙紮,霍君娴人挨了過來,胸壓在了她的手臂上,古思钰一下子失去了掙紮的動力,她手腕被纏了個嚴實,霍君娴又将她拉起來,繩子從她腰上往後背纏,勒得她的小腹往後收。
霍君娴的勁兒有點大,古思钰吃痛,正要提醒她輕點,霍君娴先說話,她勾了勾古思钰小腹前交叉纏繞的繩子,彈着她的肉,說:“你還有腹肌啊。”
黑色背心下繩子纏繞得很緊,澀氣直直膨脹,古思钰対自己身材很得意,她掙紮了兩下,意識到不対勁了,這玩意綁這麽緊還在她腰側打了個結,待會她哪裏跑得掉,不能再被美色迷惑了,她得趕緊掙紮起來。
霍君娴直接跨坐在她身上,一手握着繩子,一手做槍狀抵在她額頭,她說的是噠,不是砰。
她笑着,“你這邊私人海域屬于我了。”
古思钰震驚,望着霍君娴的眼睛,她有點亂了分寸,霍君娴怕不是要在車裏把她就地正法,直接搞了她,她擡頭往霍君娴的額頭上撞。
車子空間足夠大,兩個人壓在一起顯得格外逼仄,霍君娴吃了痛偏了下頭,古思钰用頭抵開她,艱難地推開車門,她不怕疼直接從車子滾下去,真顧不得疼了,在狼狽也得爬起來跑路。
“媽的。”古思钰一邊跑一邊笑,她舔了舔唇,扭頭看了一眼,霍君娴跟狗在後面追。
好在霍君娴胸大,負重量大,沒她跑得快。
只是她好不到哪裏去,手腕、腰都被狗繩纏住了,古思钰幾次差點跌倒,她扯着繩子,瞎幾把亂解,把自己手臂上勒出了一條條紅痕。
剛掙脫了一只手,發現泰迪追上了,古思钰拖着繩子一陣狂跑,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
“啊啊啊,她媽的,我操!”
古思钰想:這他媽才是捆綁play
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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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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