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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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燥熱了幾天,路邊的葉子和花都受不住,焦得焦、黃得慌,牆壁上挂着老舊式的空調,吹出來的熱氣,險些把對面的樹烤死。
每天看着手機上的高溫提醒,古思钰壓根不想出門,她一直宅在家裏,自己懶得做飯就點外賣吃,味道不如霍君娴做的那些,總是吃得很不爽。
導致她嘴上惦記着人家的飯,心理上想着別人身體,以至于晚上做了好幾個夢,特別的活色春香,她臉埋在霍君娴胸口,鼻腔被堵住了,快被勒到窒息了。
她想掙紮起來,霍君娴緊緊地抱着她,一邊又一邊的重複叫她的名字,“……古思钰……”
霍君娴漂亮的臉上濕漉漉的,額前的劉海也是如此,眼尾那一點紅鮮亮又豔麗,先前對她愛答不理的人,這一刻徹底黏上她,離不開她古思钰。古思钰覺着死了也值得。
等她醒來,悶了一身汗,夜裏小區裏停電了,空調吹出來的冷意全沒了。
她躺床上汗涔涔,人又不想動,反複回味剛剛的夢,只覺得意猶未盡,舌尖舔舔嘴唇,側着身,腿搭在枕頭上,這一覺不知道踩中了誰的性癖,弄得她半宿睡不着。
後半夜下起了雨,落在窗臺上滴滴答答的,聽着只覺得煩,擾人思緒。雨下得挺久,早上起來空氣裏有絲絲涼意,古思钰拿了把傘撐着,小區道上濕漉漉的,她坐公交直達到宏鑫地産公司。
古思钰在公司對面的奶茶店點了一杯冰飲,她給靳遠森發了信息,說自己在他公司門口。
幾天下來,古思钰跟靳遠森一直沒聯系,靳遠森也沒有想着聯系她,兩人的聯系幾乎要斷掉了。
古思钰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可能是靳遠森達到了目的,現在想甩掉她。
靳遠森在信息發過來的時候,就立馬看了,只是他早得到了消息,知道古思钰這幾天沒有回別墅,他琢磨着多半是霍君娴被趕出去了,現在來公司找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賴上他。
他不大想見這個人,很煩死纏爛打的女人。
靳遠森又怕古思钰找到公司,那樣會鬧得很難看跌了他的面子,他等了幾分鐘有了對策,回了古思钰一個電話,他在裏說:“思钰,這兩天我仔細考慮過,我們可能不适合當戀人。”他深深地吐出口氣,顯得自己很無奈。
最初靳遠森可是對天發誓,說要跟古思钰遠走高飛,只要古思钰搞到霍君娴手裏的財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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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钰沉默了片刻,坐直身體朝外面看,她喝了口果汁,說:“你得癌了?”
靳遠森差點咬到了舌頭,古思钰在說什麽鬼話咒他,他語氣冷了好幾分,說:“沒有。”
“那為什麽突然說不合适?還是你出車禍被撞得半身不遂了,不想耽誤我?”古思钰繼續問。
“古思钰!”靳遠森語氣有了波瀾,他穩住聲音說:“其實我們也沒有在一起對吧,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金錢關系,就是協議罷了……”
靳遠森聰明的很,他利用古思钰,假模假樣對古思钰好,跟古思钰說了很多甜言蜜語,期許未來,但是從來沒有給古思钰名分。
怎麽說呢。
就是最賤得那種渣男,給女人一切甜蜜幻想,最後說,不可以愛上我哦,我們不适合,其實我們并沒有在一起不是嗎。
不用負責不用說分手。
古思钰捏着手機,手機殼輕輕地砸了下桌面,點頭,“對,咱倆也沒什麽親密關系。”
電話挂斷。
古思钰低着頭咬吸管,剛把嗓子裏的果汁吞下去,才察覺着旁邊站了個人,她偏頭打量,陌生臉并不認識。
她琢磨了下,以為是靳遠森找來的人。
但是對方開口說:“我是夫人的秘書,您是古小姐吧。”
“……對。”古思钰側了下身,納悶地看着這位秘書,“你們小姐怎麽知道我到這裏來了?”
她并沒有告訴過霍君娴啊。
而且,霍君娴居然還有秘書?
前幾天在霍君娴家裏吃飯的時候,她倒是見過靳遠森的秘書,當時靳遠森秘書還說要把霍君娴的空職位撤了,讓她去公司走程序早點辭職。
秘書說:“剛剛我們霍總出來過,小玉發現了你,一直叫着讓您陪它玩兒,當時您在打電話,霍總沒來打擾你,讓我在外面等着了。您要是不想進公司玩,我可以送你回去。”
古思钰點頭:“去你們公司吧。”
她起身,秘書的眼睛在她身上掃了一眼,古思钰今天沒穿小吊帶,白短袖配的牛仔褲,很青春期的穿着。
倆人一塊進公司,也沒有引起什麽轟動,大家都在各司其職,秘書很客氣地給她按開了電梯,到樓上也是客客氣氣的在前面帶路。
古思钰來過一次這裏,靳遠森帶她來的,開着車帶着她在附近轉悠了一圈,指着樓上挂的大字說:“看,那就是我的公司,以後屬于我們兩個。”
“你們靳總在幾樓?”古思钰問。
秘書說:“十五樓。”
“哦。”
到上面樓層,秘書就說:“古小姐,霍總的辦公室就在前面,我去拿一份文件,您先自己過去。可以嗎?”
“可以啊。”古思钰點頭,秘書就轉身回到了電梯,古思钰往前走了兩步,就被攔住了,坐門口的一個像助理的女人問:“你是誰?”
古思钰說了兩句話,女人疑惑地看着她,片刻,撥通了電話,按着古思钰的說法,往裏頭傳達:“霍總,有個女人說她想你了……”
那女人挂了電話,帶着她進門。
霍君娴坐在辦公桌前,穿了一件西裝,乍一看看過去,只看到她白花花的胸口,再擠出一大半胸形後,被黑色的蕾絲束縛着。
古思钰還以為她只穿了胸衣。
直到霍君娴坐直了身體,這才看清楚,原來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打底衫,說實在,胸這麽大就別穿這麽緊的衣服了,感覺勒這麽緊會炸開。
察覺到她的目光,霍君娴伸手攏了攏外面的西裝,問道:“你……過來做什麽?”
古思钰答非所問,“你把衣服攏着有什麽用,我又不是沒捏過。”
霍君娴手指還是攥緊了,古思钰想到那天的巷子,霍君娴也是這樣攥着,最後被她一點一點的掰開手指。
她往前走了一步,小泰迪沖了出來,沖着她叫了聲,古思钰沒搭理它,古思钰走到霍君娴辦公桌旁邊靠着,泰迪再過來的時候一直咬她的褲腿。
“別靠近我。”古思钰兇巴巴地對泰迪說。
“它不是咬人,是想你陪着它玩。”霍君娴聲音輕輕的,很心疼它的樣子,“這幾天它悶壞了。”
“可惜我并不想跟它玩。”古思钰擡腿,把泰迪推開,泰迪跑開又咬了一個紅色的皮球過來。
霍君娴說:“待會我要去開會。”
“所以把我叫過來陪你的狗玩兒?”古思钰問。
“不是。”霍君娴搖頭,“帶你過來的不是我的秘書。”
“嗯?”古思钰納悶。
霍君娴拿桌上的座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剛剛門口的女人進來送來了一杯咖啡和一些甜點,都放在沙發旁邊的小桌子上,霍君娴介紹:“這個才是我的秘書。”
很漂亮的女人,沖着古思钰點了點頭,看着特別安靜,很有霍君娴身上的韻味。古思钰看着她,認了一個熟臉。
外頭在下雨,霍君娴一直就在公司裏。
靳遠森讓旁人假冒霍君娴秘書,多半是想着讓古思钰上去跟霍君娴吵架,好撕破臉皮,這樣靳遠森就能倒打一耙,讓霍君娴在公司裏很難看。
靳遠森是個純粹的小人,為了利益無所不用。
古思钰手裏還握着傘,出門的時候撐過,上面還有點濕意,古思钰拿紙巾擦了擦。霍君娴指着旁邊的桌子,“你把傘放那兒吧。”
古思钰過去放傘,站在窗戶那裏往底下看,樓層高,能将底下的景物盡收眼底,這種感覺挺好的,覺得自己掌控了一切。古思钰嘶了聲,說:“那我想不明白,我先前說我們一塊合謀弄死他,你怎麽不答應?”
霍君娴沒說以前,說現在,“你現在也沒有籌碼了。”她說的很直白,“靳遠森不要你了。”
霍君娴還挺聰明的,也猜到古思钰今天應該是被靳遠森抛棄了。
可是她這一番話,比靳遠森跟古思钰的那些話還要剜心,這個女人真是可恨又可氣。
“所以,你決定不聽我的話嗎?”
霍君娴點頭:“……有點點不想聽了。”
一點點,說的好有保留,古思钰舔了下唇,想到夢裏的一切,缱绻感上來,想欺負霍君娴了。
泰迪又跑過來了,屁颠颠的,它實在太會見縫插針了,像是在說,我主人不聽,你找我,我假模假樣的聽。
古思钰都想揍狗了。
“小玉不咬人,有專門的人陪它玩。”
古思钰啧了聲,她以前覺着自己連狗都不如,現在想想……她是連陪狗玩兒的權利都沒有。她跟狗離得遠遠的,但是狗往她腿邊挪動一直跟着她。
剛剛出去的秘書又敲了敲門,推開了一條縫,說:“霍總,靳總帶人過來了,要不要讓他進來?”
“就說我不在,說我出門了。”
“如果他硬闖呢。”
“放狗咬他。”霍君娴足夠冷靜。
古思钰咬了下嘴唇,總覺得霍君娴在故意挑釁自己,她站在霍君娴旁邊,目光落在霍君娴紅唇上。
約莫過了三分鐘,外頭有聲音傳進來,大概是靳遠森來了,說是有事兒找霍君娴,秘書攔着不讓進,靳遠森還打算強勢進來,往裏頭擠了下,秘書說:“霍總真不在,裏頭只有就小玉在,現在它找不到霍總,一直在叫。”
這話一出外面的人消停了許多。
“你在公司處境很不好啊?”古思钰問。
霍君娴點頭,“不是很好。”
古思钰趴在她辦公桌上,玩自己的手機,霍君娴看了一眼過去,還沒問她在幹什麽,古思钰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時,裏頭夾雜着許多說話聲,外面怎麽吵得能在手機裏聽得一清二楚,霍君娴偏頭去看古思钰,古思钰挑了挑眉,她看着霍君娴說,“我看過她的財産清算。”
這句話是在對靳遠森說,同時也是在對霍君娴說。
果然靳遠森沉默了,随即說了一句“什麽”,他很驚訝,沒想到古思钰會留這麽一手,古思钰比他想的要聰明。
古思钰說完立馬掐斷了電話,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把手落在霍君娴的臉上,她手指往下摸,摸到了霍君娴的下巴上,大拇指壓在霍君娴的唇上,揉了揉小巧的唇珠,說:“今天沒擦口紅。”
“嗯。”
“知道我要做什麽嗎?”
古思钰想親她。
同時,是那種威脅式的親霍君娴,想讓霍君娴拿出态度,霍君娴張了張嘴,咬住了她的手指,并沒有用多大的勁兒,她就嘶了一聲,“好疼。”
她把手指抽出來,捧着霍君娴的臉,仔細的看着霍君娴,像是很久沒有看到霍君娴一樣。
同時一起來的還有靳遠森的電話,古思钰接了,手機放在離霍君娴很近的桌子上,靳遠森語氣很急,“思钰,我……其實我剛剛說得都是假的,我是擔心你,我害怕你跟着我一起會遇到危險,霍君娴是個神經病,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靳遠森在那邊壓着聲音說,又幾乎撕心裂肺的吼着,想證實霍君娴是個神經病的事兒,可是他哪裏知道,此刻古思钰正在撫摸霍君娴這個神經病,想着要不要親吻她,猶豫要不要一邊親一邊接這個電話。與其說她今天是來看靳遠森的公司,實際是來親霍君娴的,這個女人搞的她夜裏總是睡不着,神煩。
她手指落在霍君娴臉上,撫摸着霍君娴的輪廓,霍君娴安安靜靜的,細長的睫毛撲閃着,古思钰走到霍君娴身後,手撐着她肩膀說話,像是咬霍君娴的耳朵,問:“你是神經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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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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