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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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钰手撐着下巴,指腹點點屏幕,她在想該怎麽拍,剛剛霍君娴勾肩帶的動作很好拍,可惜沒抓到,她直接說:“把肩帶拉下來?”
霍君娴望着她的眼底帶笑,接着她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兩條長腿交疊着,之後一條腿緩緩曲起,裙擺微微上挑,裙衩開到了膝蓋以上。
人瞧着非常妩媚。
她身體後仰,說:“這樣吧。”
“也對,床照更好看。”古思钰笑着說。
霍君娴側身去拿書,給古思钰留下了很好的拍攝角度,古思钰抓拍這個誘人的動作,找角度的時候,手裏捏着的那根狗繩挨着床頭,鎖扣搭在床頭啪啪響。
古思钰舉着手機,調整好了攝像模式,她一邊拍,一邊說:“霍君娴你就這麽不設防嗎?”
霍君娴拿了一本書回來,一頁一頁的翻動,找到了上次看的位置,從裏面拿了個書簽放在桌子上。
她開始看書。
古思钰真的很想給霍君娴上一課,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不要毫無保留地對別人好,也不要為別人掏心掏肺。
更多人表面對你好,實際是有所圖謀。
她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霍君娴看書入了迷一樣,她稍稍擡頭看古思钰手中的狗繩,“別玩了,別砸到自己。”
一個狗繩而已,砸到她能有多疼,古思钰倒吃她這一記關心,古思钰把繩子搭在床頭,說:“你不是要把我綁起來嗎?”
霍君娴又垂下眼眸,古思钰笑了,她拿着手機近距離拍霍君娴,霍君娴太有意思了,拍下的照片也很好看,氛圍感很足,不用打光就能拍出橘色昏黃的暧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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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書?”古思钰好奇地問,“讓我也看看。”
霍君娴把書往前擡,讓她看書名。
ment dompter un chien》
古思钰看到名字了,但是一個詞彙都不認識。
英文嗎?
 ment是什麽意思來着?
霍君娴把書往她這邊讓,讓古思钰一起看,古思钰瞅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拼音,瞅不懂,算了,吃了沒文化的虧。
她懷疑霍君娴是故意的。
古思钰手機再對霍君娴,這次挨得近,拍出來的是半身胸像,占據了整個屏幕,畫面感真是絕了。
她把鏡頭往下,正欲拍,手機響了,靳遠森打電話來了,霍君娴擡眸看她一眼,古思钰輕啧,先保存照片嗎,手指滑向接聽。
那邊靳遠森聲音略急,“照片呢。”
古思钰還沒回,靳遠森就問:“你不會騙我吧?我不太喜歡別人拿錢開玩笑,沒有照片,如果你不聽話,我會把卡停掉。”
挺好笑的,古思钰跟靳遠森這段時間,靳遠森給了她一張卡,卡裏最多就存了一萬塊,古思钰不聽話他就停卡。
他覺得自己挺厲害的,掌握着經濟命脈。
古思钰:摳門。
古思钰:“急什麽?你老婆在床上躺着呢。”
靳遠森立馬噤聲,他壓着聲音說:“她在幹嘛?”
“睡覺。”
“能打視頻嗎?”
“房間沒開燈,黑漆漆的你确定?”
“快點拍照。”靳遠森催促。
十萬塊數目不小,靳遠森肯定要見到東西,挂了電話,古思钰拿着手機開始拍照,屋子挺亮的,她把鏡頭對象霍君娴,霍君娴挺上鏡的,要是笑笑就好了,她手指落在拍攝鍵又按了幾下,所有照片都保存好了,但是霍君娴的照片她一張沒發。
靳遠森輕聲在催,“你看看櫃子,別弄醒霍君娴,小聲點。”
古思钰把攝像頭移動到旁邊的床頭櫃,看着很淡定的霍君娴,眨眼睛像是在說:“介意我看看嗎?”
霍君娴沒說話,古思钰拿着手機走過去,開霍君娴床頭櫃的抽屜,她打開,再去看霍君娴,霍君娴悠悠地翻書,能聽到稀稀疏疏書頁摩擦的聲音。
櫃子裏塞了一堆東西,古思钰沒想着裏面真的會有東西,最下面有個厚厚的文件,棕色的牛皮紙袋直接寫着“財産清算”,她把牛皮袋拿出來,捏着上面的細線解了半圈,正欲拿裏頭的資料。
霍君娴的手指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拉,古思钰還沒做反應,很突然的,霍君娴将她拽到了床上,她下意識把文件藏在身後沒給霍君娴。
“古思钰。”她出聲,“還給我。”
那邊靳遠森聽到聲音,煙直接燙到了手,他迅速挂斷了電話。靳遠森捏着手機,眸子裏沉沉,他閉了閉眼睛,瞧着被吓的半死,他一直喘氣。
助理給他一張紙巾,“靳總,出什麽事了?”
靳遠森說:“古思钰被發現了。”
他呼了口氣,有些慌亂。
助理問:“那要怎麽辦?會不會影響到您?”
“早發現晚發現都一樣,我只是要搞清楚霍君娴到底有沒有財産,既然她有……呵,那我就不客氣了。”靳遠森咬着煙,不急不緩地說:“古思钰現在也沒有什麽用了,霍君娴不趕她走,我也得想辦法趕她走,她只愛錢,對我根本沒有忠誠度。”
說白了,他只是利用古思钰聰明、膽兒大,古思钰現在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感情就是個屁兒。
“哦。”助理把他的煙接過來,免得在燙到。
小休息室裏充斥着香煙的味道,靳遠森吐出最後一口煙,“霍君娴那個瘋婆子,早在家裏安裝了一堆監控,根本沒什麽自由,做什麽都要在她的掌控中,睡覺翻個身她都要盯着你看。”
“監控?”助理震驚,“沒隐私嗎?我看夫人挺溫柔的啊。”
“一個神經病還管你的隐私?她恨不得監視你的吃喝拉撒,在她眼中連狗都不如。”靳遠森說的時候,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抖的,他後知後覺感覺到疼,剛剛煙灰正好落在他被泰迪咬傷的手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操……”靳遠森低罵了一聲,“到時候別說霍君娴了,她那只狗也得給我滾出去。”
這麽說着,他的手指還是有點抖,接着起身說:“我去公司一趟。”
靳遠森要去守着自己的財産,古思钰跟他一塊去的霍家,霍君娴發現古思钰偷東西,一定會要古思钰的命,古思钰死活跟他沒關系,真正能觸動他的就是公司的利益,他只怕霍君娴針對自己。
他彈了彈身上的煙灰。
走得時候,嘴角噙着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很克制,面上不顯山水,實際轉過身的瞬間,臉上盡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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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子裏的古思钰眨了眨眼睛,深呼吸口氣,她站直了身體,把掉在地上的文件撿了起來,她再去看霍君娴,霍君娴把眼睛閉上了,随便她怎麽辦,不掙紮了。
古思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很煩躁,她還沒有洗澡,感覺全身都不舒服了,她說:“借我件衣服穿。”
霍君娴沒說話,古思钰去了浴室,她脫光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噢。
還不錯。
霍君娴這人有毒,給她掐出了內傷。
皮兒沒紅,內裏卻滾燙。
浴室燈沒開,借着卧室裏的燈,仿如春光乍洩,她偷得一兩縷光,她洗完澡屋裏的燈也關了。
古思钰還不想離開這個房間,她今夜就在這裏睡,霍君娴沒有趕她,古思钰直接躺在床上了。
動作太大了,啪嗒,夜裏那根狗繩掉在地上砸得一聲響。
天亮了,古思钰再細細打量這房間。
昨夜沒看清,今兒她終于瞧清楚了,卧室還挺大,牆後面有巨大的書架,後面應該還有空間。
至于放的什麽就不清楚了。
床的左側放着沙發和一個暖黃色的狗窩,牆上挂着相框,裏頭封着一張油畫。
女人穿着暖黃色長裙,她坐在地上,起風了,長發被吹動,小泰迪趴在她腿邊,她手指搭在泰迪腦袋上,她一手捏着書本,側臉上露出明亮的笑意。
火燒雲通天照,連綿的山也映的發紅。
泰迪呆呆看着前面,四肢很不協調,歪着似在說:“哦?”
認這個人也容易,看她的胸,深V暖黃色的裙子被兩根細線吊着,沉甸甸的,如同要扯斷了。
以及那個在說“哦”的傻狗。
很大一副油畫,只是畫中女子看着很年輕。
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
霍君娴現在多少歲,二十七歲還是二十八歲?
這是少女和少婦的區別嗎?
想着,霍君娴從衣帽間出來了。
她穿了一件白裙子,瞧着和畫上的樣子有點相似,深V,只是現在比以前更豐滿了,霍君娴把發撩到耳後。
古思钰沒有讨她的嫌,知道她要出去,立馬出了卧室,她的腿剛邁出來,就看到門口的泰迪。
“汪!”
“早上好。”古思钰跟它打招呼。
“汪汪汪!”
霍君娴把狗抱起來,“餓了沒有?”
古思钰搶先說:“餓了。”
“汪汪汪!”泰迪很兇還發出警告的呼嚕聲。
“給你做好吃的,要乖乖的。”霍君娴聲音很輕,落在耳朵裏軟軟的,整個人都要酥麻了,古思钰也不下樓了,當這話跟自己說的,她手壓在欄杆上,問:“霍君娴,你房間油畫什麽時候畫的?”
霍君娴抱着狗往下走。
古思钰說:“十幾歲?”
霍君娴腳步停下,“六十歲。”
“……”
古思钰說:“沒看出來,敢問你現在芳齡?”
霍君娴嘴角動了動,看着是笑了,下樓梯她把狗放下來,輕聲說:“慢點。”
古思钰當這話跟她說的,往樓下走。
霍君娴生活很簡單,就是做家務準備餐點,周而複始,古思钰坐沙發上盯着她看,沒覺得枯燥,反而覺得這個女人很奇特。
今天有一點不同霍君娴拿了一個唱片,放在唱片機裏,老式機,金喇叭,複古色,唱歌會有呲呲的雜音。
霍君娴打開家裏的掃地機器人,她在跟機器人玩,掃地機器人在前面拖一點,她再後面補一點,熱水燒開了,她洗洗手,把水倒進杯子裏,再丢了兩片茉莉花進去。
唱片機裏唱:
“Dans ton sanctuaire de mensonges.”
“Tristement, enflamme-toi”
“Je suis profondément fasciné par toi, tes yeux adorables sont pleins de mensonges。”
bien de secrets connaissez-vous de la nuit。”
古思钰一句都沒聽明白。
從樓上走到樓下古思钰說的那幾句話都帶着試探,她在試探霍君娴會不會一夜變回最初,保持對她冷漠的态度,顯然沒有,她要抓住這個機會。
“霍君娴,”古思钰過去拿霍君娴手中的拖把,她平時都是在旁邊看着,頭一回主動幫忙,她說:“我幫你。”
霍君娴扭頭看她,古思钰用了點巧勁拿走她的拖把,她在霍君娴耳邊輕聲說:“只要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
夏天的清晨陽光柔和,落在霍君娴臉上,霍君娴的平靜裏帶着柔軟,紅唇翕動,那唇形,如果發出聲音就是一個“好”,很快能給她一個答案。
古思钰繼續引誘,“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其實你也很喜歡玩吧。”
只是,霍君娴一個字都未能說出來,她的目光越過古思钰,落在了院外,外面傳來了車子的引擎聲。
古思钰皺眉,很不爽地跟着她一塊扭頭往外看。
就見門外停了一輛車,通體黑的賓利,派頭很大,旁邊的樹蔭稀稀撒撒地落在車頭,司機先下來再恭恭敬敬地把車門打開,手舉過車頂讓車裏的人下來,之後一條長腿邁出,再露出主人漂亮的臉蛋
——是那個女鄰居
古思钰去看霍君娴,霍君娴的目光已經越過她,全被外面那張臉吸引走了,這讓她很不爽,這兩天白搭了,樓也白跳了,她想想還挺氣的。
“霍君娴。”她喊了一聲。
霍君娴沒回應。
煩。
古思钰手指動了動,她直接捏住霍君娴的下巴,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霍君娴怔住,愣愣地看着她。古思钰親着、推着,把人逼到了沙發上,她重重地咬霍君娴的唇,說:“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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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ment dompter un chien》是法文書《如何馴服一只野犬》,以前在圖書館看到過,哈哈哈。
沒文化真可怕!大家別學她,一定要好好念書!
你們刷新看看封面圖,有驚喜,大熊美女,嘻嘻
感謝在2022-01-08 00:34:30~2022-01-09 13:56: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Daluo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暗香 2個;小新的蠟筆、阿紫紫吐泡泡、一勺江可可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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