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甘
第59章 心甘
喻南深沉默半晌:“……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盛皓城的手摩挲着喻南深胎毛般柔軟的後頸碎發,“我昨晚……不是故意的,你被人下了藥,我記得你說過普通抑制劑對你沒用,所以我才……”
喻南深仰起頭,直直地望向盛皓城:“我知道。”
聲音幹脆,眼神堅定。
盛皓城不得不承認,他見不了那麽幹淨的眼神。
他不受控地被那雙淺綠如蔭的眼睛吸引,不由自主地向它墜落。
他的嘴唇就這麽觸碰到了柔軟而溫熱的嘴唇。
該死。
盛皓城猛然回神,想要往回撤,誰知一片濕滑的舌掃向他唇瓣。
他難以置信地盯着喻南深,喻南深卻閉上了眼,臉頰與耳尖嫣紅。
肖想了十年的人如今站在自己眼前,曾經将他推走的喻南深仰起頭,主動地伸出舌尖邀吻。盛皓城再不動如山再正人君子都扛不動這份誘惑,何況他本來就心懷不軌。
喻南深感覺盛皓城擁抱自己的力道變大了,唇上動作也變得兇戾起來。他的色誘很笨拙,吻技也懵懂得一塌糊塗,這下直接潰不成軍。
喻南深舒服得眼睛半眯,下意識地要偏頭躲開。
盛皓城覺察到他的意圖,徑直伸手扣住了喻南深的後腦勺,一把固定住喻南深,讓他只能仰起頭受着。
喻南深被親得狠了有些小動作,盛皓城也自然有。一手扣住喻南深,一手往下滑,順着被白襯衫裹住的腰線游移到了喻南深的腰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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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撫摸的位置很暧昧,恰巧在臀部與腰際的交接線,輕而易舉地掌握了哥哥的兩個敏感地方。
喻南深掙紮了一下,反倒被摟得更狠。
“不要……這裏很容易被發現……”
喻南深的抗議被口齒舌尖的觸碰淹沒。
“換個地方就可以‘要’了嗎?”盛皓城叼起喻南深的舌尖,用犬齒柔柔密密地反複磋磨。
*
九點半,飛行港口旁的一家音樂餐吧。
在木制的小舞臺上,一支小有名氣的樂隊正在演奏,低沉的樂曲配着主唱沙啞的聲音流淌在着不大的餐吧內。餐吧裝飾得頗有自然氣息,加之暖色燈光,更像一個溫暖的小家。
誰也沒想到在角落那最不起眼的一桌上坐着聯盟軍方鼎鼎有名的人物。
“部長哎,我是真不想回裝備部。”宋瀾攤手,“在喻上将那兒挺好——別看喻上将一副面癱臉,但他對我很好的。”
被稱作部長的男人看起來一點也沒部長的樣子,鳥窩似的黑發,渾身邋邋遢遢的。衣服上各色混搭,仔細看好像還有一些機油落在那。
部長瞪着宋瀾:“好個屁呀!你他媽過去給人當副官,講得好聽點是副官,不好聽點不就是個打雜的麽?我就不信什麽副官得非你當不成!”
“副官也是要有技術含量的嘛……”宋瀾嘿嘿地笑,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臉。
“要有多技術含量啊!?”隔壁桌客人瞪了他倆一眼,這部長才把聲音微微壓了低,“值得讓我裝備部未來部長跑去當他一個上将的副官?”
“瞧您這說得……”宋瀾賠笑道,“您別用這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嘛,說得我怪可惜似的。”
“不可惜?”那部長的聲音又拔高起來,一頭亂發都跟着顫,“我在裝備部也有幾十年了,什麽天才瘋子我沒見過,可我見過最有潛力的就是你啊,宋瀾!你在裝備部前途無量,我搞不懂你為什麽偏偏要打申請跑去前線啊?!”
隔壁那桌又回頭,下一秒就要罵人的架勢,宋瀾連忙打幾個抱歉的手勢。
“你圖那裏什麽?你告訴句我實話,我絕不再纏你。”部長這次非要刨根問底了。
裝備部部長葉路是個老油條,才不信宋瀾之前說什麽“關鍵時刻,得為聯盟貢獻微薄之力”“自己發現自己不是研究機甲的料”這些鬼話。
這輩的年輕人裏,他就沒見過比宋瀾在機甲研究上更有天賦的了。他甚至暗暗決定了,等自己退休後就把部長授給宋瀾。
誰知這小年輕平時挺好說話的,一到申請轉走就絕不二話。
抽風抽了幾年,也見識到戰争的殘酷,該回來裝備部了吧。
“說出來還挺不好意思的。”宋瀾做了一次深呼吸,才緩緩道,“我就是為了喻南深才走的。”
“喻南深?”葉路怪異地看着他,“你可別說你是因為喜歡他才申請調走,就為了待着他身邊。”
宋瀾深深地看了一眼邋遢的男人:“就是這樣。”
葉路:“……”
他是聽錯了吧!
“等等等等等等!你們都是alpha吧?你你你你你喜歡他?”葉路太過震驚,連嗓門都變小了不少。
Alpha和alpha之間還有性吸引力?他就沒聽說過!
Alpha之所以會和孱弱無助的omega結合,不僅是因為omega能生,還因為alpha和omega之間存在一種特殊的聯系——腺體匹配度。
Alpha天生就會被omega吸引,而他們的匹配度決定了他們相戀、結合的幾率,如同磁場的正負極。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随便抓個小孩都懂的道理。
Alpha愛上alpha,也太罕見了吧。你好歹愛個beta都沒那麽離譜。
宋瀾聽不見葉路心裏的話,但從他的表情也能讀出八九不離十。
宋瀾嘆了口氣,承認道:“是啊,我喜歡他。”
“那,他對你有意思嗎?”葉路問。
“沒有一點意思。”宋瀾無奈地笑了。
“你小子!”葉路啧了一聲,想點煙,又看到了禁煙标志,只能煩躁地轉打火機,“我還是那句話,你圖什麽啊你?要是你倆情投意合比翼雙飛就算了,敢情你這單戀呢,放棄大好前程就跑過來單戀?”
“我沒想要什麽。”宋瀾眼神微動,“我喜歡他,所以我這麽做,就夠了。”
“那他知道嗎?”
“他?他肯定不知道。不知道也挺好的,以他的性格我怕他覺得他欠我什麽,心裏愧疚。”
葉路長長嘆了口氣,行吧。
喻南深這名字,他再怎麽不喜歡社交身居其位也都知道喻南深是什麽人。這麽年輕有為的上将,最終都是要娶omega的,兩人沒有兩情相悅也是件好事,不然就要做苦命鴛鴦了。
“今天我不是什麽部長,我是你葉哥,葉哥請你吃頓飯。”葉路說着,已經在終端上結了賬,“什麽時候想回裝備部了就回來吧,裝備部是你永遠的家。”
宋瀾想要說什麽,最終只是微笑:“謝謝部……葉哥。”
*
“嗯……盛皓城,那裏、不要……”
“不要?”可是哥哥看起來很舒服啊。
“舒服嗎?”
“不、不舒服……”
“騙人。”
“嗯哈…哈啊……舒、舒服……不要頂了……
太舒服了,腦子要變得奇怪了。
蕭索的白光從落地窗照映入室內,被玻璃折射過的光線變得柔和,與淡橙色的柔和燈光水乳交融,在盛皓城的臉上描摹出明明滅滅的光線。
盛皓城雙手撐在喻南深的肩側,欺身壓在他身上。
喻南深輕輕喘息着,看着盛皓城的眉眼出神。看不夠,怎麽也看不夠。
他的少年情人已經變成一個完完整整的男人了,會用快感捉弄他,會用情愛馴服他。可這時他不會抱着他說愛他了。
眼前的……真的是盛皓城嗎?
喻南深忽然恐慌起來。他想起四年前自己鬼迷心竅的那次自慰,他陷入了情欲編織的幻境裏。在那個幻境裏,盛皓城伏在他身上,操縱着他身體的快感。
幻覺裏盛皓城如同情人般在耳邊竊竊私語的聲音和當下盛皓城的喘息聲重疊在一起,仿佛兩個不同的影像被剪輯到了同一個畫面。
他怎麽能确定眼前的是真正的盛皓城。
而不是他的幻覺。
“盛皓城……”他微弱而痛楚地喚道。
“嗯?”盛皓城的聲音沾染了愛欲的粘稠。他擡了頭,聲音離喻南深近了。
喻南深閉上眼,眉頭微蹙。
如果這是夢魇,他必須要清醒。可是他好舍不得。
體內的巨物抽插的次數緩下來,慢慢變得溫柔。
“怎麽了,哥哥?”盛皓城覺察到喻南深不對勁,擡手,輕輕撫摸喻南深的臉頰,“弄疼你了?”
喻南深感覺得到,盛皓城的手搭在他的鼻梁上,慢慢撫開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什麽時候皺起了鼻梁,又去揉喻南深蹙起的眉頭。
輕得近乎柔情蜜意了。
“對不起……”盛皓城湊上來,乖巧地道歉。
“我不疼。”喻南深的臉蹭了蹭盛皓城的手,“你別走。”
喻南深的兩條長腿屈起,試探着環上了盛皓城的腰。他感覺盛皓城在自己體內嵌得更深入了,好像也更大了。
盛皓城俯身去吻喻南深的額頭:“這次,我沒有強迫哥哥哦。”
“當時我說的都不是真心話。”喻南深握住盛皓城小臂的手緊了緊,“我當時太自以為是了,我錯了。”
“你沒錯。”盛皓城提起喻南深的腰,小幅度地進出,動作金魚點水,內心卻是急風驟雨,“你不把我送走我就不知道我當時多弱小。”
“是麽……”喻南深睜開眼,替盛皓城抹去下巴上要滴落的汗珠。
盛皓城發現喻南深眼角有淚。
不是生理性的淚水。
他哭了。
“那你上次操縱武裝類機甲是什麽時候?”
“記不清了。”盛皓城避過喻南深的眼睛。
猛然一撞。
“啊……你……”喻南深猝然被操進宮口,快感洶湧而至,他再顧不得去追問盛皓城,脆弱的呻吟綿綿密密地順着喘息流淌。
盛皓城每次進出都會摩擦過前列腺,柔軟的肉團被粗暴地對待,快感密布的神經無法承受着摧枯拉朽的愉悅,喻南深直接被盛皓城操射了兩次。
濁白粘稠的精水噴濺在彼此的小腹上,盛皓城手指沾了些許,摸在喻南深的乳尖上。
“別……”喻南深推拒,這太像流出奶汁一般。
他的聲音被盛皓城堵住。
盛皓城又來親他,上下兩張嘴他都要占據。
喻南深感覺身下已經失去控制,一股失禁的感覺洶湧而至,恰好這時盛皓城頂入生殖腔,隔着套射了。
喻南深感覺體內一熱,被燙得全身痙攣,大股大股愛液失禁似的流,他渾身濕漉漉地潮吹了。
“呼……”
盛皓城退出來,誰知因為射得太多,竟然将肉棒拔出來後安全套漏在了喻南深的穴眼內。
喻南深嗚咽一聲:“唔嗯……”
被操得紅彤彤的穴眼張開小口,套子口恰好從穴眼伸出,濃稠的精液從安全套那如同氣球口般的尾部淅淅瀝瀝地流出。更像失禁了。
“拿出來……”喻南深喘息。
安全套塞着穴口,愛液無法流出去,脹得腸壁難受。
“好好好。”
盛皓城輕輕一提一拽,安全套被他拉了出來,他起身,睨着躺在床上被操得腿合不攏、小腹與乳頭全是精液的喻南深。
心裏強行壓抑下去的黑暗蠢蠢欲動,眨眼間如漲潮似的,淹沒了心口。
喻南深隐約覺得不好:“你要幹什麽?”
盛皓城沒說話,圈着安全套的手慢慢舉起。
喻南深眼前一道陰影。
“呃……唔嗯……”喻南深猝不及防,嗆咳起來,“咳……你幹什麽……咳咳……”
盛皓城手腕傾斜角度越來越下,套子裏裝着沉甸甸的精液就這麽順勢全數澆在喻南深的臉上。
喻南深邊說話,那灑落的精液就越滴在他嘴中。
一套子的濁精都被盛皓城淋在喻南深的臉上了。
喻南深又吃進去不少,嘴角殘留着斑白的痕跡,他渾身的精液又布滿了紅腫的吻痕,簡直就像某個alpha圈養起來的玩物。
盛皓城咬破了舌尖,鐵鏽似的血腥味才讓他從一種可怕的狀态蘇醒,他連忙用被子将喻南深團團裹起,也不解釋,直接将喻南深扛去了浴室。
喻南深:“……”
“現在和蟲族什麽戰況啊,你們?”
浴缸內,盛皓城把喻南深圈進懷裏,替他洗頭。
喻南深垂下眼。
盛皓城本該進入太空軍,而不是在這裏作為局外人來發問。
他沒有辦法不讓自己這麽想,只要觸及這類假設,他總覺得自己是罪魁禍首,将盛皓城從本該屬于他的康莊大道上推開。
這塊心病就像反反複複發作的舊疾,讓喻南深陷入不可自救的牛角尖裏。
喻南深說:“快結束了吧……蟲族幾大高級部隊已經被殲滅了,幾十年了,它們還是沒恢複過來口氣。”
“這些告訴我可以嗎?”盛皓城替喻南深抹上護發素。
喻南深任由他折騰自己這顆頭:“看來你不看聯盟新聞。”
想了想,還是沒告訴盛皓城蟲族和舊人類聯手的事。
“那……”盛皓城快樂地說,“戰争結束後你能和我結婚嗎哥?”
喻南深:“……”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盛皓城拿起花灑,替喻南深洗掉頭發上一叢一叢的泡沫,“都十年了嘛,我們都有變化的啦,交往都不一定呢。”
喻南深驟然轉身。
盛皓城一愣,只見喻南深像只小貓一樣,手腳并用地爬近了他。
喻南深眼神也是貓咪的,警覺、防備,還有些無辜。
“我記得你說過,喜歡就是想和一個人一直待在一起。”喻南深歪頭,“那我喜歡你,盛皓城。”
盛皓城卻沒有說話。
如果是十八歲的盛皓城,現在應該擺什麽表情?應該很雀躍很興奮,恨不得把喻南深說他喜歡我這件事昭告天下吧。
可是不行啊,這件事上他不能當十八歲的盛皓城啊。
“哥,當時我信口開河的你也信,喜歡就根本不是那麽簡單的一回事。”盛皓城把手按在喻南深肩膀上,“我還是你的人形抑制劑,我也可以随叫随到,但我們現在還是——”
“先當炮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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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