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橋梁女配

第4章 (4)

任性的話。好狠啊，你真的太狠了。

三年後

維新結束，劍心挎着逆刃刀來到江戶看望雪代緣。那夢游牽魂的臉帶着初見時淡漠的表情，他的話卡在喉嚨裏無法宣洩。她不是她，她只會在讨厭的人面前才會裝出這個樣子。他只是想再見她一次，當初雪代緣寫信給他說姐姐回來了，可以看到她，他卻絕望了。

“請進。”

“謝謝。”

“讓你失望了，很抱歉。”雪代巴拉上門輕輕開口。

“不～是在下失禮了。”

“姐姐～你來了。”雪代緣迎出來，看到他微微一怔平淡的招呼道。

“要遠行，所以來看看。”

“你放棄了？”

“在下已經決定不再殺人了。”

“是嗎？那套衣服我會保管，用得上的時候再來取吧。”雪代緣如今已經成長，比三年前沉穩老練。他也知道，其實那是另外一個姐姐。

“真的不需要推薦嗎？”劍心又問了一次，緣想為國家出力，卻只打算單幹。

“不用，我想自己來。”

“緣～有些話我想和緋村桑單獨談談。”一邊不言不語的雪代巴，出聲打斷兩人的沉默。

“好的。”雪代緣點點頭起身拉門離開。

“并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想告訴您……她的名字叫黎若依，是我和緣的恩人，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雪代巴說完起身。

——三年前

瀕死的雪代巴被人救走，正是送黎若依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

“雪代巴，可足夠？”

“是的。我願意獻上最真誠的祝福。”她深愛的第二個男人依舊沉浸在哀傷裏，但已經足夠了。

“哎……你想活下去，還是……”

“請讓我活下去。”

她不知道因何出生便擁有哀傷的記憶，她的弟弟、她愛過的兩個男人。她無力阻止清裏上京都，事情還是發生了。她祈求着不要讓那個善良的男人哀傷，不要讓弟弟活在仇恨裏。一切實現了，有個和她不一樣的人進入她的身體，做着讓她哭笑不得的事。而且，她知道自己會經歷什麽。

一切她都看得見，然後沒有遇到她的緋村劍心愛上了黎若依，那個比她活潑的女孩。她依舊愛着緋村劍心也裝着清裏，但現在的緋村劍心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女人，所以她說出來，說出那個‘她’的名字，讓他可以更好的區分。她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愛，已經不一樣了，那顆心不再屬于她。守着緣守着家，也許她是個注定無法得到幸福的女人。

劍心呆呆的跪坐良久，唇抖動着，念出她的名字。“黎、若、依……”

［劍心少年，其實啊～我是鬼魂噢！］

［果然還是巴醬那樣的女人适合你。你臉紅個什麽勁？又不是說我。］

［少年以後一定要好好跟銀桑學習。］

［絕對不可以哭噢～即使我死了。哈哈……因為那時候我看不見，你現在哭一個嘛～！喂——］

［我想活下——］

［約定啦～以後過年你要包餃子給我吃。］

“黎、若、依……”

“黎、若、依……”

“黎、若、依……”

【一定不要難過，不然以後你都不長個的，只要記住我就好，我允許你移情別戀。】

——十年後

“黎若依……再見。”他望着天空露出一絲笑，把那套風塵數年的衣服送那個一直在原地等他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評論和支持！

☆、才戀愛就當媽

南海巴特裏亞島的一家小診所樓上，有個正在撓牆的女人，金色大波浪卷奄奄一息的垂落，她神色不明叨念着什麽……

這鬼畜的世界……

這個世界完全沒有正常人，全部都是變态。

成為巴醬其實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劍心少年，我懷孕了，你要負責……

囧……好吧～我在犯傻。

抹去眼角的淚靠在牆上看着月光，對于吸收基本知識這種事已經有經驗了。但此刻覺得，與其在這個這鬼畜的世界裏掙紮，不如給她一刀來得痛快。明明才鼓起勇氣在少年神志不清的時候告白了，然後以為一切都會歸于平靜，才恢複意識就發現——肚子大了。

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此刻扭曲的心情，哥爾·D·羅傑～你□□□□的！

今天，哥爾·D·羅傑已經被處刑，所以原版露玖就撩騾子啦？（掀桌）這不科學啊！經過半小時的心理建設，她對着鏡子一陣狂撓：波多卡斯·D·露玖你不是模範母親麽？您怎麽能丢下艾斯走了？您偉大的壯舉小的完不成啊，您回來吧！

——落大的房間裏響着毛骨悚然的咯吱聲，該溫柔的金色大波浪卷飄蕩着陰氣，臉頰上的雀斑在黑暗中完全不可見，這娃已經完全被現實逼瘋。

第二天波多卡斯·D·露玖……呃～不對，是黎若依，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名字很文藝，完全不需要馬克賽那種東西。但，至昨天為止——為什麽想不起來？

黎若依頂着熊貓眼起床了，在一雙便宜父母的關切眼神下用過早餐。便宜弟弟後是便宜父母啊，她有些無奈的嘆氣，似乎該習慣呢。良久才後知後覺，露玖爸是名醫生，在島上開一家小診所，才可以幫女兒作假。越發覺得哥爾·D·羅傑是個殺千刀的，看看這白發蒼蒼為女兒操心的老人，以後失去女兒該怎麽辦啊？

但現在肚子裏的娃是艾斯，話說，打胎這種事……尤其是知道孩子以後會是誰……根本，幹不出來。好吧～其實她根本沒有殺人的覺悟，這孩子還是她喜歡的角色之一。自殺那種需要莫大勇氣的事她也幹不出來，也許正因為如此，劇情君才覺得她善良好欺負所以玩她吧？

糾結着如果這塊肉提前落地會如何？會被殺掉的！外面每日都有海軍路過，露玖被藏起來，腰身也并不顯懷才沒有被發現。甚至于，現在戶口本上是單身并未懷孕。六個月的肚子相當有壓迫感，她現在容易腳抽筋，夜晚也睡得不太好。作為未婚人事，生娃這種艱巨的工作她表示壓力很大，況且這不是一次正常的生娃。

逃離計劃行不通……

也代表去其它地方生孩子更加辦不到。

不只一個島在嚴查，

父母在會比她一個人安全，

海軍駐守不會被海賊攻擊，

她還木有錢，

養娃需要的花費可不是個小數目，

羅傑留下的東西都是極品，但脫手不被注意似乎太困難。

以上理由得出——留在這裏相對安全一些的結論。

當事情成為定局後黎若依反倒淡定下來，孕婦需要保證良好的心情。開始看醫書和學習醫術，露玖具有一些醫療知識，而她本身似乎對這些也并不陌生。露玖因為這個孩子越發孤僻起來，至今而至失去所有朋友的聯系。她黎若依無法默默的在房間一角活着，想一些過去的事來安慰自己，堅定把寶寶放在肚子裏的信念。

對于忽然笑臉迎人、好學向上的女兒，二老是抱着高興态度的。露玖爸相當積極的教授她醫療知識，露玖媽每天和她一起研究美容安胎的食譜，‘一家人’忙得不亦樂乎。

轉眼過去四個月，按照常理她的預産期到了。努力忽視心裏害怕的感覺，她悄悄做了塊尾田大神的牌子，起床和晚睡時都對着他叨念叨念。

“尾田大神，你要保佑我平平安安的生産啊，要知道二十個月神馬的，真的不科學。嬰兒體重可以達到出生時的三倍，尺碼就更加不用說。二十個月後艾斯都長牙了，那麽大娃真的能生下來嗎？”

長牙的孩子有沒有磨牙的習慣？

會不會咬她的肚子？

黎若依抖了抖，繼續禱告：“尾田大神，這樣明顯ＢＵＧ的設定，你絕對開挂了吧？可不能因為我不是露玖收回去……”

诶～她好像忘記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蒙其·D·卡普！

“嗚……尾田大神，讓他快點過來吧。”

——咚咚咚，露玖～睡了嗎？

呃……快速收起牌位，黎若依才輕咳一聲，慢慢走過去開門。“沒有，艾瑪女士這麽晚有事？”

忘記介紹，露玖媽的名字叫艾瑪，露玖爸叫費斯瓦特。黎若依稱呼為艾瑪女士和費斯瓦特先生，美曰其名顯得年輕，其實是本身叫不出口而已。

露玖媽放下油燈坐下來，銀白的發帶着暈黃，褶皺的臉訴說着滄桑。“來看看你，常理該生了，可你還不能讓它出來。”

“是的，艾瑪女士別擔心，我現在很好。”黎若依摸摸肚子淡淡微笑。從第一次感覺到胎動，她輕輕哼歌時的共鳴，她讀書時小家夥似乎在抗議她太吵。不知道是不是露玖殘留的感覺，她只覺得心軟成一團，這個孩子和她血脈相連。

“不要勉強，不舒服你就說，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女兒。”

“恩。”看出來了吧～！她沒有掩飾自己不一樣的生活習慣，也沒收斂自己的個性，常年生活在一起的父母怎會察覺不到？

“那早些睡吧。”露玖媽站起，摸摸她的頭似乎輕輕嘆了一句：辛苦了。

“嗨～艾瑪女士晚安。”黎若依輕輕點頭，扶着凳子站起來。臉頰被捏了捏，對上那雙慈愛的眼睛。“偶爾叫聲母親。”

“呵呵～那單叫您費斯瓦特先生會不會吃醋？”她俏皮的眨眨眼，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

“鬼靈精～！”

翌日

黎若依起身梳洗，而後冥想。這是她練習劍道後養成的習慣，當然練手對戰現在已經行不通了。心底有這初戀淡淡的惆悵，她明明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還是會想他呢。已經初冬，披着薄薄的棉衣下樓，對看着報紙的露玖爸和煎蛋的露玖媽問好。

“父親～母親～早上好！”

“早。”露玖媽微怔，帶着一絲微笑回應道。

“早、早上好……”露玖爸的報紙直接掉帶地上，趕緊撿起來裝模作樣的翻看。黎若依輕抿一口牛奶，打趣道。“費斯瓦特先生～你的報紙拿倒了。心神不寧可不行噢～！”

“咳～多吃點。”露玖爸微微尴尬的移開視線，放下報紙開始用飯。“露玖～你上次說要的刀具送過來了，非常棒的一套夥伴呢。”

“是嗎～那我以後和費斯瓦特先生一樣成為醫生如何？”

“你還差得遠呢～！”

“費斯瓦特先生——”露玖媽學着她的稱呼橫了露玖爸一眼。被瞪的露玖爸雞蛋卡在喉嚨裏撓了撓，灌下半杯水才緩過來。“咳咳～什麽？”

“好好吃飯。”露玖媽見他似乎遭到報應後，風輕雲淡的丢下一句話。

“噗～呵呵～我會加油！”黎若依掩唇輕笑。長相守和白頭翁麽？有些羨慕呢～！

飯後黎若依在屋後散步，據哥爾·D·羅傑被處刑已經過去四個月，也就是說她至少還要堅持六個到七個月，仍然不覺得孩子是想不生就不會生下來的，太奇怪了。默念：這是尾田抽風弄的劇情，不要當真，不要考究。

“露玖～好久沒來買菜啦！”

“格瓦斯大叔好～！您是來？”

“呵呵。是有些腰疼，年紀大啦。露玖好像胖了不少啊。”

“才、才沒有……格瓦斯大叔取笑人。”黎若依微微彎腰，盡量不要讓肚子挺起來，不敢亂動怕被看出什麽來。

“格瓦斯少跟我女兒搭話～要不要看腰？”露玖爸在窗前吆喝一聲，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來啦～真小氣，小露玖怎麽說也我看着長大的。”格瓦斯半撐着腰，往診室挪步。

黎若依讪笑着目送他離開，看看四周才敢直起腰回到房間。坐在搖椅上長長舒了口氣，初冬一早便吓出一身冷汗，比五毒類還讓人心驚膽戰，她該慶幸格瓦斯大叔年紀大了，眼神不好。

“露玖～我進來了。”露玖媽自行開門，她手裏端着溫水和毛巾。

“艾瑪女士，真是太及時了。”黎若依驚喜看過去，雙眼閃過星星。露玖媽被她看得啞然失笑，戳戳她的腦袋沒好氣道。“幾歲了？還這樣。”

“其實……不知道。”

“十八歲……”

“六月三日。艾瑪女士，今天想稍微休息下……我被吓到了。”黎若依打斷她的話，穿上衣服。當然知道露玖的生日，可是……總沒有太多真實的感覺。

“嗯～吃飯我來叫你。”

“多謝～母親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分娩

經過那驚吓後黎若依三天沒有出門，她唯一的感覺是自己一直被保護得太好了。不管外面如何她都可以呆在家裏，也許因為她很年輕才十八歲，不會有人想到她和羅傑有牽扯。根據露玖的記憶，她認識羅傑以前費斯瓦特先生和艾瑪女士都年輕很多。似乎故意為之，她并不知道露玖和羅傑認識後的一切，有挑選的繼承記憶？

在露玖媽擔憂的目光中她恢複正常生活，肚子也異常安靜，并未出現忽然羊水破掉的事。她每天和艾斯講故事，攝取營養好好保重身體。六個月後的一天，露玖十八歲的生日她收到一個神奇可以存儲聲音的貝殼。然後她便開始寫祝福的話語，修修改改希望可以讓這些話傳到他心裏。

直到第十七個月後海軍撤離一半，黎若依已經頂着圓圓的肚子掙紮十一個月了，如果要問她怎麽過去的？其實本人也覺得一切都在夢游。她終于鼓起勇氣上街，站在海岸線上第一次看到大海，看到火紅美麗顯得妖異的日落。

“你，咕～是孕婦……為什麽～會在這裏？該在海軍管轄的醫院待産。”微醉的海軍湊過來，黎若依護着肚子慢慢後退。手指的關節發白，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她惶恐着停下懸崖邊。

“你住哪？叫什麽名字？跟我去登記……”

“我是島外的～今天旅行……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麽……”怎麽辦？誰可以來救救她？

“島外？今天有船接近？我…怎麽……額～不知道？只是确實是不是海賊王的孩子……嗝……”

“你胡說什麽啊～我家阿娜答會生氣的。我正正經經的人家怎麽跟頭號犯罪者……你，你胡說八道……嗚……我的寶寶才六個月，那個人不是死掉快一年了麽？”黎若依如被傷害一般低泣着，看到波濤洶湧的大海，掐着發抖的腳慢慢往下移動。她恐高啊～！好怕～不小心掉下去。π_π

“嗝～怎麽說好像也沒錯。但是軍曹交代過，是孕婦一定要檢查……”海兵說着便晃悠悠的靠過來，伸手打算拉她去醫院。黎若依看看四周，黃昏時分都回家吃晚飯并沒有行人，但她這樣被帶走便一切都完了。“能讓我家阿娜答陪我去嗎？害怕……”

“不行，反正生完會讓你回去的……嗝～啊——”海軍因為她忽然旋身閃避而直接沖下海岸。

黎若依捂着嘴不讓自己叫出聲，她……她……害人命了？來不及多想她急急奔回家，什麽都沒有說把自己關進房間裏。當晚她夢到自己雙手染上血紅色，一大片一大片的，小腹頓頓的痛，墜落把吞噬她。

“艾瑪…女士……”黎若依吊着嗓子喊道，下身熱乎乎的一陣濕潤。她羊水破了，要生了。

“露玖～露玖～你振作一點！”

“怎麽辦～海軍還在……”

“現在，也只能生下來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是她沒有堅持下來……

“傻孩子～你已經足夠堅強了，沒有關系……現在不用笑也沒關系……想哭就哭出來。你已經很努力了……”露玖媽摸摸她的頭，一邊給她換衣服，一邊輕聲安撫着。

“嗚……”黎若依咬着唇淚滑落下來，她每日都很惶恐不安。雖然努力笑努力開懷，但肚子卻像定時炸彈一般承沉重。這是新的生命，她不希望艾斯沒有機會出生，可她又害怕死去的感覺。就如好不容易她有那樣在乎人……轉眼……她就被帶走了。現在，她努力的想把寶寶生下來，和費斯瓦特先生一樣成為一名醫生。然後撫養寶寶長大，也許可以看到不一樣的人生。

“嗚……好疼……”她悶悶出聲，不願意承認因為別的事在哭泣。

“也許要很久，吃點吧。”露玖媽輕笑着扶起她。這一點她和露玖不像，露玖會安靜的哭泣，不會像這樣嘴硬的撒嬌。

“嗚……艾瑪女士～我想要剖腹産。”打顫的牙齒咬着食物，她期望的看着露玖媽。真的好疼，據說～會越來越疼的，直接麻藥給她來剖腹産吧～！

“剖腹産創傷很大～你的月份也太大……沒有把握……”

“嗚……是嗎？”黎若依撅嘴絞着被子，和洩氣的皮球一樣恹下來。

“露玖～真不知道你這個性像誰，那天露玖告訴我們她的第二人格覺醒還吓我們一大跳呢。她說十多年來一直占着我們的寵愛讓我們好好對你……”

“第、第二人格？”黎若依結結巴巴的确認自己沒有幻聽，而且說這話的人是原版的露玖……怎麽又聞到了陰謀的味道。搞的好像露玖知道她會來一樣，露玖和劇情君一起耍她？

“名字我都想了好多個～原來我懷的上雙胞胎啊……妮娜～丹妮娅～約瑟芬娜……”露玖媽表情忽然夢幻起來，一個一個的往外倒名字。

呼啦啦～一陣北風刮過，黎若依忽然覺得整個世界玄幻起來。她的世界觀又一次被刷新——坑爹的不神，而是這個世界！

“艾瑪女士，我叫黎若依……今天我才知道，原來自己身份還有官方介紹……這種設定其實很不負責任吧？随便一句第二人格就別人的過去否定了……”黎若依面癱的開口，虧得藏了十一個月沒有跟她提起過。難怪那樣自然的接受女兒換一種個性，原來把她當成另外一個才蹦出來的女兒啊。

［波多卡斯·Ｄ·露玖你好樣的，我一定要把艾斯教育成文藝青年啊～混蛋！海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啊！］

“黎、若依……奇怪的名字啊～你自己取的？”

“……”對着艾瑪女士那張蒼老的臉，她的話無法啓口。第二人格就第二人格吧……

“你和露玖誰是姐姐？”

“我年紀大點。”

“好好～你是姐姐……”

“……”被當露玖姐姐這種感覺相當微妙，類似被占便宜的感覺。

“啊——”一陣陣痛，她憶起肚子裏還有個便宜兒子。

——黎若依的人生被便宜二字占據。

傳說，醫學上疼痛分為十二級，而生孩子屬于十二級疼痛。如果以前這個抽象的疼痛‘之最’讓她害怕，那切身的體會徹底明白這個‘之最’的意義。從見紅、破水到規律的陣痛，三十分鐘到二十分鐘痛一次，然後慢慢越來越快的，最後達到三到五分鐘就痛一次。

尖銳的、旋轉的、生硬的，身體像是被重組過好多次，她覺得連呼吸的力氣都要節省。她不敢叫出很多的聲音，只是低低的呻咛，到最後已經完全沒有力氣開口。外間一陣響動，露玖爸急切懇求的聲音傳來。

“你幹什麽？請不要這樣……”

“別過來……”露玖媽擋在她身前。

黎若依轉頭看過去，進來一個穿着正義披風的中年男人，他兩鬓斑白肌肉厚實顯得很壯碩，脖子很短提着油燈。“波多卡斯·Ｄ·露玖嗎？”

“……”她微點頭，忽然感激劇情君的存在。至少艾斯安全了，沒有因為她的懦弱産生危險。

初晨

黎若依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被放在一邊的孩子。他小小皺皺的，腦門上幾根稀疏的黑毛，咧嘴看到兩顆短短的門牙。哭起來嗓門很大，很好哄，只要輕輕拍拍他便安靜下來，露玖爸也說他健健康康的。

“艾斯～他的名字波多卡斯·Ｄ·艾斯，是波多卡斯·Ｄ·露玖（和我的孩子）……和那個長鼻毛的蠢貨一點關系都沒有。”

“咳咳……哈哈～哈哈……”卡普被口水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如果羅傑聽到這話是什麽表情呢？不過～聽不到了吧。黎若依淡淡瞥一眼卡普，意思明顯的表達［你太吵，安靜點］，轉向艾斯的時候挂上母性的笑安撫着。

“艾斯～生日快樂，歡迎來的這個世界上。以後你每一天都會發生快樂的事，會有許多許多珍貴的回憶，會遇到一些非常重要的人，會獲得幸福的……”

“露玖……”

“若依……阿娜答！快止血啊！”

“啊～馬上……”

——１小時後

“為什麽止不住？”

“是我醫術不好……”

“沒那回事～父親……一直想成為父親這樣優秀的醫生。”

“露玖～你醒啦！”

“露玖，若依……餓不餓？”

“艾斯……箱子……”黎若依輕輕搖頭，細聲輕語。很快孩子和裝着羅傑遺産的盒子被擺到她身邊。指尖眷戀的輕輕碰碰艾斯嬌嫩的臉頰，他居然睜眼了，黑溜溜的剔透的瞳孔幽幽望着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可以看見，揚唇哼起輕快的調子，他咧嘴露出兩顆門牙留着口水，也許她便是為這一刻而努力的。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艾斯登場~！

☆、複蘇

黎若依打開盒子，把一個貝殼和兩個戒指串成的項鏈挂在艾斯手上。親吻他的臉，對卡普淡淡說道。“這些是羅傑留下的，當艾斯的撫養費吧。海軍先生。”

“那是海賊的財産，海軍怎麽會用？我會将他教育成一流的海軍。”卡普拽着拳頭咧牙，像宣誓和挑釁一般的說道。

“呵呵～那還真是很有趣啊！不過，你真的辦得到嗎？”她輕笑，可艾斯的身份一旦曝光，成為海軍根本是不可能的，也許成為海賊是他的宿命。

“老夫絕對會辦到的。”

“那謝謝。”

“露玖～露玖，你振作點……”

“對不起，艾瑪女士、費斯瓦特先生，好像，越來越…沒有力氣……請不要難過，我……露玖，都不願……看到，我會祈禱……很為難的請求……但是，真的很抱歉。”為什麽又是這樣的遺憾？那套一直沒有動過的手術刀，還有，沒弄清楚會出現在這的理由，也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世界……好不甘心，又奪走我才擁有的東西，好讨厭～劇情君你不人道！

“露玖——”到這一步了嗎？

“若依……”還是這個結果……

“對不起，艾斯！”

不甘心——

讨厭的命運！

不要重複了！

——第５年後，兩個男孩坐在高大的樹幹上，把玩着才得來的東西，忽然裏面冒出一個溫柔輕快的女聲。“艾斯～１歲了吧？在學牙牙語了吧，第一次說的是什麽呢？其實有些想讓你叫媽媽的，可應該不是吧？學走路是不是搖搖晃晃的，有沒有不小心摔倒而哭起來？”

“還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呢，我是波多卡斯·Ｄ·露玖你的媽媽。首先要給對道歉，對不起～留下一個一人，對不起～無法撫養你長大，對不起～沒有機會教你成為不輸給這個世界的男人。給你唱首歌吧：?～?～?～?……恭喜你，周歲了。”

……

……

……

“我的艾斯已經長大啦～長高啦～有沒有挑食？有沒有被人欺負？要多喝牛奶多吃蔬菜，不可以偏食會長不高的噢！睡覺要好好蓋好被子，不然會着涼，會不會偶爾偷點東西？不要被抓到噢～被發現要拼命跑路。”聲音繼續着，從一歲到五歲的祝福和唠叨一次次說着。男孩抹着眼淚聽着，即使知道沒有人回答也認真的回應。

“恩，沒有挑食，偷東西也沒有被抓到過。”

“差不多會有一兩個更多的朋友，是男孩還是女孩？會不會已經有可愛的女孩喜歡你了？如果是男孩，會不會和我一樣是金色頭發，帶着紳士的禮帽是個小小的帶着燦爛笑容的孩子？”

“嗯。就是他，叫薩博。頭發也是金色的，和您說得很像。”

“阿姨您好～我是薩博。”金發少年起身招呼。

“差多到了會調皮搗蛋的年紀，男孩會惹是生非是正常的，但不可以太過份給人添麻煩。男人會适可而止才會被人喜歡，比起你爸那種讨人厭的男人，艾斯會成為風靡世界的好男人的。打架要是惹到強大的對手，先逃離，唔……不好聽？那叫戰略性轉移，下次再找回來。一定不要讓自己遇到危險，我可不想太早看見你啊。”

“嘻嘻～艾斯，下次要聽話。”薩博想到他們認識的經過，捂着嘲笑着。

“閉嘴，薩博！”

“五歲生辰快樂。下次見啦～！不要偷聽噢！”

——第１０年後，兩個少年變成三個，他們窩秘密基地看星星。薩博戳戳變扭的艾斯，讓他把寶貝貝殼拿出來，不要裝得好似不想聽一樣。扭扭捏捏的的艾斯一臉變扭按下開關，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艾斯十歲生日快樂，已經長成個可愛的少年啦。會不會已經有仰慕你的愛哭小不點跟在身後？只愛哭變不像男孩子，作為少年要好好照顧弟弟和跟着你的朋友。嗚……其實到了十歲應該不會尿床了吧？”

“噗哈哈……艾斯，你還尿床嗎？”路飛好似找到了槽點，大聲笑道。

“閉嘴！路飛！”

“吶～艾斯，其實愛哭鬼就是說的路飛吧？”薩博忽然記起自己第一次聽到話，微微對比覺得出奇的相合。

“嗯！我也覺得。”艾斯微愣點點頭，薩博摸摸下巴思考着。最後感嘆道。“上次阿姨又說了一個和我很像的人，總覺得……老媽這種生物很可怕……”

“是巧合吧。”

“是嗎？”

“呵呵～差不多好好學習一些必備的知識，為夢想而努力了。知識要好好的認真的記在心裏，要學會與人交談的禮儀。當哥哥不可以跟野小子一樣沒禮貌，所謂哥哥是要在弟弟妹妹拳頭不夠大的時候保護他們，在他們而是生非時在後面收拾爛攤子。我的艾斯已經遇到重要的人了吧？要好好珍惜、保護。”

“艾斯～你今天生日嗎？”

“路飛，你現在才察覺？”

“真好呢～艾斯還有人給你說生日快樂。”路飛撅起嘴偷偷瞄着。

“你這個笨蛋。說話的是艾斯的媽媽！”

“诶？艾斯，你媽媽長這個樣子嗎？”

“殺了你噢！”理智斷弦的艾斯殺氣滿現盯着畏畏縮縮的草帽男孩，背景冒着熊熊烈火。

“艾斯～你的夢想是什麽？按身份來說海軍是不可能的，但海賊我不太贊成呢。這個職業被大衆讨厭着，被海軍追殺，還有一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同行……要成為理想中的海賊并不容易。不過有一樣，海賊很自由，如果哪一天真的成為海賊……”聲音微微停頓，卻吸引了三個立志當海賊孩子得注意。“嗚……到時候再說。”

“诶？”ＸＮ倒地！

“艾斯如果成為歌手，可以騙漂亮的媳婦回來。這個也要有音樂天賦，記得你六個月開始，我哼歌得時候你總特別興奮手舞足蹈，害我都好辛苦的。”

“噗～艾斯，你……”

“少啰嗦，想聽就給我安靜點！”下次絕對不給你們聽了！

“尋找大大的夢想去實現它，也不要忽然看得見的幸福。下次再見啦～！”

——第１７年後

“艾斯～今天天氣如何？你也差不多該為自己的夢想踏上旅程了。”

“嗯～是的，我該走了。成為您不看好的海賊，請放心……我會堅持的。”

“出門在外要好好注意生活習慣。三餐要食量，不可以暴飲暴食；衣服要穿好，不可以只為追求潮流穿得亂七八糟；要按時休息，不可以醉生夢死；生病要注意忌口，不要亂吃不認識的東西，還有……未滿十八不準喝酒。”

“對不起，已經偷喝過一次了。”

“打架不要意氣用事，這個對易沖動少年而言有些難吧？那一定要勝利啊！不要貿然挑戰過于強大的對手，要循環漸進不要急躁。你一定會成為海賊吧……我早就知道的。一定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的生命，絕對不可以覺得只要今天活着就可以了，因為……在乎你的人會難過的。”

“媽媽……”

“海賊可以掠奪任何東西，但不要剝奪其他人的幸福。出航吧～我驕傲的孩子，祝你好運。”

“恩，謝謝您。”已經很壯碩的少年扶扶橘黃色的帽子淺笑。他背着行李躍上小船，在草帽男孩的送行下起航。

——第五年

深夜

南海巴特裏亞島的海岸線上一座墳墓湧動着，砰得一聲泥土爆出，棺材被從裏掀開。一個銀發碧眼的女人坐起來，她的衣服華麗而顯得陳舊，身體散發着一陣陣風信子的花香。她迷茫的掃過周圍落在那塊寫着『波多卡斯·Ｄ·露玖·』墓碑上微微抽搐。

黎若依起身拍拍塵土提出在陪葬的兩個盒子。她很眼熟的東西，一個是羅傑的遺産，一個是露玖爸為她訂做的手術刀套裝。拿過殘木恢複墳墓，一邊思考她覺得這個世界有種奇怪的違和感。

我為什麽不用呼吸？

我為什麽沒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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