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雪落無聲

第32章 ☆、32有結果了

手冢國光去德國的前一天，龍崎教練就給她打過電話，通知了這件事，說是要去德國治療手肘，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

櫻庭雪嘟哝，為什麽還要特意通知我。

龍崎教練止住額頭暴跳的青筋，你好歹也是青學網球部的經理，自家部長的行蹤總要知道的吧！

櫻庭雪，哦。

龍崎教練：“……”

然後櫻庭雪瞞着所有人，在結束檢查後，偷偷跑去了機場，給手冢國光送行。手冢國光見到她的時候，還真的吓了一跳，眼前這個面色慘白精神不佳的人，真的是他們網球部的那個猶如魔王般存在的經理？

于是很冷定地問：“你的臉色不大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哎？怎麽會不好呢？難道是粉底塗多了？”櫻庭雪詫異地摸了摸臉，撇撇嘴自言自語，“心想着部長你長得這麽帥，我如果來送行的話，也應該精心裝扮一下好配的上部長，沒想到粉底塗多了。”

手冢國光：▼-▼雖然姑且可以當做榮幸，但他寧願不要這種殊榮！他已經能想象出不二知道這件事以後，一定會笑的很燦爛。

于是很淡定地道：“中學生最好不要化妝。”

部長大人，這個不是重點= =。

“回去之後請好好休息，盡早返校，網球部拜托了，經理。”

櫻庭雪愣了愣，點頭：“我知道部長你要去的那個療養院在哪裏，而且多虧了某個人在那裏工作，我對那間療養院還是很熟悉的。其實，我是有事要拜托部長你的。”說着鄭重地看着愣住的手冢國光，“有報酬的哦，如果部長幫了這個忙，也就會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麽人了。”

手冢國光的飛機起飛之後，櫻庭雪從機場走了出來。

午後刺目的陽光照下來，她忍不住擡手捂住眼睛。

其實哪裏有擦什麽粉底，這兩天都不能好好吃飯，為了檢查又被折騰來折騰去，臉色怎麽可能會好。

現在，随便說謊騙人幾乎都成了一種習慣。

本周末青學要參加關東區四強賽，對手是成城湘南。而那天正是專家團滞留日本的最後一天，櫻庭雪的檢查結果在專家團離開醫院之前，出來了。

金井醫生讓她先回去休息，自己去整理結果，之後再跟她說。櫻庭雪回到病房的時候，看到不二周助發來的短信：青學贏了，順利進入四強。還把對戰的具體比分都發了過來。

櫻庭雪笑了笑，回了條短信：祝賀你們。

實在沒心情打電話了。

彼時不二周助正在翻閱以前的相冊，看到短信後笑了笑，目光又轉回手裏的相冊。這本相冊，是他很久之前就做的，他想把自己所能觸及到的，跟那個女孩子有關的點點滴滴，全部收錄起來——只有他們兩個的。

「嗚哇——周助好會拍照哦，把小雪照的好漂亮捏~」

「呵呵，那是因為小雪本來就很漂亮。」

「周助總是這麽喜歡說實話，讨厭啦，啊哈哈哈~」

「……」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不二周助和櫻庭雪之間發生過很多很多事，多到他不能每一件都細細描述出來，可是每當想起，都是一次溫馨的品味。即使她經常搬家，但總是會回到他身邊。他曾經以為，這些美好會持續下去。

不，是确信。

一定會的，那些美好，一定會回來的，然後他們會繼續創造更多的美好。

櫻庭雪去診療室的時候，越前南次郎和金井醫生已經等了她一會，今天是宣布會診結果的日子。越前南次郎拄着頭坐在一邊，沒有半點反應。金井醫生的表情跟往常一樣，先給她的手腕換了藥，這才拿出抽屜裏的檔案袋，卻不打開，只是放在她面前。

櫻庭雪疑惑。

“小雪，你要有心理準備。”

櫻庭雪緩緩地點頭，默然地一笑：“我一直都在準備着。”

金井醫生深深吐了口氣，卻像是嘆息：“這次會診的結果，跟我當初預料的差不多。我們最擔心的是，你的頭部重創可能引起癌變，所以這是這次檢查的重點，還好，沒有出現這種現象，這也是最值得慶幸的一點。但是，海馬體退化的事實卻是存在的。小雪……”

這邊櫻庭雪還沒有回話，越前南次郎先着急了，一拍桌子：“你不是全日本最好的腦科專家嗎？為什麽狀況會越來越差！”

金井醫生推了推眼鏡，看他一眼：“小雪的情況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全日本也的确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好的腦科專家了，所以着急也沒用。”

南次郎煩躁地撓了撓頭，甩門出去：“我去外面等你。”

櫻庭雪卻是粲然一笑：“我相信金井叔叔。”

“你一會就可以出院了，具體的治療方案，我正在制定中。”金井醫生沉默了會，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嶄新的厚實的黑皮筆記本，“也算是治療的一種，你要時刻記下每天發生過什麽，然後晚上睡覺之前按照上面所記載的回憶一遍。如果實在想不起來……也不必勉強。”

“小雪，我跟你爸爸媽媽發過誓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治好你。所以……”

所以什麽，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小雪，我們……也要相信奇跡。”

櫻庭雪拿起筆記本，沉默地離開，走出診療室之前，她突然回頭對金井醫生說：“我不相信奇跡哦，金井叔叔。作為一個運動員的我，從來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努力和天賦，跟奇跡沒有一星半點關系。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奇跡，我不相信奇跡，從來都不信……”

當天下午，越前南次郎帶着櫻庭雪出院回家了。

幸村精市是在閑暇之餘靠在窗口的時候，偶然看見的。那個女孩子自己在空無一人的矢車菊花田裏，以一種絕望的姿态，向天空伸出手虛虛地握了一下，然後竟然捂着嘴大笑了起來，直笑得嗆出了眼淚。

什麽也抓不到。

等幸村精市跑到樓下的時候，櫻庭雪已經離開了。

晚些的時候，金井醫生往中國打了個電話，用別扭的中文道：“您好，我想找林醫師。”

甜美的女聲立刻回應：“林醫師現在在出診，不方便接電話，您要留言嗎？”

“那麽，請轉告林醫師，我想問他一個問題。”

“請說。”

“就問他……你還想不想，見你唯一的外孫女。”

晚上吃飯的時候，竹內倫子和奈奈子特意做了很豐盛的一大桌。吃飯的時候，越前龍馬擡眼時不時地瞥她一眼，沒有異常。

在越前龍馬的眼神再次劃過來的時候，櫻庭雪突然瞪向他，吓得他一口米飯險些噎死當場。誰知櫻庭雪撇了撇嘴，對竹內倫子說：“阿姨，龍馬暗戀我。”

越前龍馬：“噗——”井噴了。

“他老是看我。”

竹內倫子捂嘴：“嘛嘛，也到了這個年紀了不是，呵呵。”

奈奈子也跟着打趣：“龍馬君真是的，竟然喜歡比自己年紀大的呢，好意外。”

越前龍馬：“……”

本、人、什、麽、也、沒、說、過！

第二天回到學校，不二周助很是開心地問候她，于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又有了雙份蛋卷= =。沒想到網球部衆人知道她回來了，都跑到食堂來聚餐，還都在她旁邊聚。

乾貞治嘴角一咧，不知從哪拿出一個裝着深藍色詭異液體的燒杯放到櫻庭雪面前，鏡片上寒光一片：“新研究的青醋，大家都已經喝過了，怎麽樣，你要不要試一試，不勉強。”

櫻庭雪立刻：“要！”

青學衆人：“……”

桃城戳了戳她：“學姐，雖然你人品不大好，不過我還是想勸你考慮一下，話說上次不二學長都被這玩意兒放倒了。”

不二周助微笑不語，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酸的東西是他的罩門的！

菊丸：“對啊小雪，你——喵嗚，你喝了？！”

是的，在衆人進行善意地勸解大業的時候，當事人櫻庭小雪同學已經把滿滿一大杯青醋咕咚咕咚豪氣地灌了下去：“嗚哇哇哇，好好喝~~~”

青學衆人：果然不是人類！！！

乾貞治：□▁□哼，立刻更新數據。

只有不二周助一個人關切地問：“是什麽味道？”

櫻庭雪瞪直了眼，湊近他小聲問：“周助你是不是有什麽障礙？”

不二周助：？

“哎，我都不知道你沒有味覺哎。”櫻庭雪用同情地眼神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哦，醋嘛，都是酸的。”

不二周助笑得很勉強。

當天晚上，櫻庭雪破天荒胃疼了起來，折騰得越前家上上下下不得安寧。看來，過酸的東西吃多了對身體果然不大好。

越前龍馬切了一聲，淡定地總結：報應。

已經快要吐脫水的櫻庭雪：“……”

作者有話要說：報告，要坐火車回家，家裏又有一堆事，估計接下來一周甚至兩周內更新會非常不定時，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