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0:針尖
看着川合裏野對銅狗頤氣指使的樣子。
波本得出一個結論。
Orianko的組織地位極高。
組織分為東西南北四部,銅狗是東部財務部的部長,boss非常信任的人才會給予這樣的職位。
而這樣的人,在Orianko面前連頭都不敢擡,只能揶揄的說了句:“這可不行,我辦公室裏都是很重要的文件……”奧瑞安歌現在這幅狀态就很吓人,回頭一不高興點個火給燒了怎麽辦?
川合裏野擰眉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奧瑞安歌在重複對話之後,會觸發她的暴走屬性。
這是財務部成員們最近一直在讨論的事情。
銅狗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所以再看到那雙酒紅色頭發湊過來的時候,嘴皮哆嗦了一下,低弱地從兜裏摸手機:“我問一下貝爾摩德。”
但是貝爾摩德的電話沒打通,因為她正往波本的手機裏打電話。
“貝爾摩德,Orianko好像對我很有意見,完全不願意跟着我去我說的那個地方。”波本握着手機,依靠在自己的那輛白車前,一臉無可奈何的可憐樣子。
惺惺作态。
川合裏野在心裏罵。
貝爾摩德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十分無奈:“她又發什麽瘋呢……”
川合裏野大喊一聲:“喂,波本!把電話給我聽!”
波本“唔”了一聲,将手機朝着川合裏野的位置扔了一道抛物線。
Advertisement
川合裏野接住之後,聽着手機開始破口大罵:“老太婆,你搞什麽失蹤啊你!”
“boss今天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我跟朗姆都快忙死了,你能不能乖一點!”貝爾摩德同樣吼了回來。“反正波本已經給你找好了,你要是不去的話就睡大街!在朗姆也要發瘋之前你自己看着辦!”
川合裏野估摸着波本這個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手機扔過來的時候他一定是按了外放鍵,所以貝爾摩德的聲音完整的落入到了附近所有人的耳中。
川合裏野找了半天,沒找到臭波本這個手機的外放鍵怎麽關,索性也懶得管了。
川合裏野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地放大了聲音:“而且你幹嘛讓奇奇怪怪的人給我找住所!這兩年組織加塞這麽多成員!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阿貓阿狗的紅方披皮啊!作為大姐頭你要警惕啊警惕!”
“……”黑切紅方波本。
“萬一有個什麽情報專員的,在住所裏放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怎麽辦!我的所有行為豈不是都像實驗室裏的小白鼠那樣了嗎,那多可怕啊可怕!”
“……”情報專家波本。
“而且不是說最近日本公安最近又開始作壞!好幾次壟斷了我們的生意嗎!這群家夥吃人不吐骨頭就會躺在女人肚皮上談工作,萬一派來個滿腦袋‘黃’色的卧底被我的年輕貌美、清純可愛吸引,我如果落到這群老家夥們的手裏,那多可憐啊可憐!”
“……”金發公安波本。
奧瑞安歌這個家夥在說什麽呢?
指向性……就怪明顯的。
心懷天下的國性戀公安感覺有被侮辱到。
“暫時讓我睡在財務部大樓吧,反正這裏的空房間這麽多,随便騰出一兩間就可以啊!”川合裏野噼裏啪啦嘟囔了一堆,最後一語定音。
旁邊的銅狗雙手合十,對着遠處的月亮祈禱,千萬別讓她來啊千萬不要同意啊千萬不要答應啊……
“真是受不了你的瘋言瘋語……睡財務部那可不行,你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犯神經,這麽重要的地方不能讓你拿來住。”貝爾摩德想都沒想拒絕。
銅狗閉上了眼,感恩的心、感謝有你,貝爾摩德……
“那我可就不高興了。”奧瑞安歌不高興的話,後果自負喔。
貝爾摩德又開始頭大。
上次這個小瘋犬不高興的時候,就抱着三個億跑到東京塔上,演了一出真正的揮金如土。
這15年來,奧瑞安歌闖的禍不少。
朗姆給她擦完屁股、貝爾摩德給擦、琴酒也被拉出來幫忙處理過幾回,所以才因為受不了奧瑞安歌譏諷了她幾句還跟這小瘋子打了起來。
算了算了,讓她消停幾天吧。
貝爾摩德頓了頓:“讓你住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銅狗,別吧……
川合裏野踢了踢旁邊的牆角,踢飛了幾顆無辜的碎石,憋了半天才悶聲說:“今天是尊老愛幼的一天,你說吧。”
“……”貝爾摩德的狠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絕對禁止毀壞財務部的所有資料!用品!家具!”
“那我也有一個條件。”川合裏野緊跟着說。“我現在用的是‘莫名生物’的手機,一會兒我用我自己的手機跟你說!”
把手機還給“莫名生物”的波本之後,川合裏野瞥了一眼那輛白車,眼角餘光瞧着波本轉身回到自己的駕駛座上伸腳輕輕踢了踢他後車廂的輪胎,眼睛一轉。
——我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波本上車的時候沒注意到川合裏野的小動作,只通過後視鏡看到她用腳踢了踢後車輪。
愛車被踢,火上心頭。
他搖下車窗面色不善的看着站在車外面的川合裏野。
川合裏野跟他保持着一個安全的距離,叉腰說道:“聽說下周的任務是你死乞白咧要貝爾摩德把你算上的,你有什麽目的啊波本。”
你有什麽目的啊,臭公安。
“……”波本斂眸,笑容欠揍。“如果說目的的話,自然是這個任務的酬金還挺高呢。下周合作愉快,Orianko小姐。”
然後,他踩了一腳油門,留下一串嚣張的尾氣驀然消失。
挑釁。
絕對的挑釁。
川合裏野淬了一口,回頭找銅狗要鑰匙。
銅狗含淚拿出鑰匙,正打算撥一個鑰匙給她的時候,卻被另一只素白的手直接全部奪走。
“最頂樓的五樓都是空房間對吧,我自己去挑了。”川合裏野抛着鑰匙串,一把撩過右側的長發涼飕飕地瞥了一眼消失掉的白車,走回去的時候屁股後面仿佛都有一條快翹到天上去的小尾巴,在搖來搖去。
她真的不會毀壞東西嗎?
銅狗很是擔心。
被落了面子的波本并沒有任何的不适。
畢竟是組織裏面赫赫有名的小瘋子,如果正常起來的話反而會不正常,對貝爾摩德都是那種态度對他惡劣也是情理之中。
可那就奇怪了。
明明對蘇格蘭不是這個态度。
旁邊的副駕駛座上癱着一張複印紙,紙面上只有赫然然的兩道黑字。
——【吃壽司必須沾甜醬油,甜醬油天下第一好吃。】
紙上浮現一個紅發女人年輕恣意的表情,她傲世一切的神态仿若劈開寒空的刀刃。
深膚色的指尖在這張紙上輕輕點了點。
是了。
也只有這樣的家夥。
才敢在人流聚集的東京塔上做出這種行為。
嘩衆鬧事。
恣睢無忌。
那個時候弄得附近交通堵塞、市民動蕩,她倒是樂在其中嘛……
波本撇撇嘴,輕哼:“來頭不小呢,Orianko。”
然而,他更好奇了。
明知道手機是外放為什麽還繼續跟貝爾摩德溝通?
難道是故意想要讓自己跟貝爾摩德的對話被他聽到嗎?
聽到有什麽意義嗎?
示威?
還是彰顯自己組織的地位,讓他不要去招惹自己?
奧瑞安歌要跟貝爾摩德談的條件又是什麽?
為什麽貝爾摩德能對這家夥容忍到這個地步,畢竟貝爾摩德和boss的關系……就已經很親近了。
看樣子。
可以從這方面着手調查一下了。
比如。
奧瑞安歌的來歷。
方向盤打了一個轉,剛掉頭往右側街道轉過去的時候,忽然整個車身猛震。
一個巨響從右後側車輪處傳來,緊跟着整個馬自達都開始歪扭七八起來。
波本迅速拉動降速擋板、腳踩油門控制住車輛的穩定性後,把車停在黃線內才拉開安全帶下車檢查。
車轱辘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火·藥味,有外物爆·炸催使的破損痕跡。
他蹲在車邊,檢查了一下還在冒煙的輪胎,裏面有一小撮白色的粉末。
麥色指尖沾了點粉塵湊在鼻尖輕輕一嗅,紫灰色的瞳孔眯成了了然的線條。
這是組織的爆·破貼劑,會跟空氣中的二氧化碳産生化學反應進而産生爆·炸效果。
一般用于爆·破電纜線等之類的東西,殺傷力并不大。
那個人似乎十分讨厭他想要搞了點大破壞,用了很多劑量炸壞了他的一個輪胎。
是……那個紅頭發的女人,還他手機的時候借着身位擋住他的視線,偷偷把爆·炸貼劑貼在他輪胎上的。
完全報廢的輪胎可憐兮兮的跟自己的主人訴苦,表達自己沒辦法再行駛了。
波本怔了片刻,被氣的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