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
瑜王府外,一輛精致華貴的馬車緩緩駛動,但車內卻是一片淫靡景色,只見蕭允傑将水雲衫壓在身下,狠狠的吻着。水雲衫衣衫半解,露出大片誘人的肌膚,但人卻呆呆地看着棚頂,毫無反應。
蕭允傑吻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放開他,側身躺在一旁。
“你這是在為蘇在淇的事跟本王怄氣麽?”蕭允傑喘息着說道。
水雲衫沒有看他,只是凄然道:“我只是在想我當初幫他入府是對是錯?”
“當然錯了,”蕭允傑笑了笑道,“而且是大錯特錯,蕭允鴻心裏除了我那個道貌岸然的皇兄便是他的舊情人安澈月,哪裏還有半點餘地給蘇在淇?”
水雲衫疲憊地閉上眼睛,說道:“自我見到他起,他便一直心心念念着瑜王,我以為瑜王可以幫他脫離苦海,不想卻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
聽到水雲衫把自己比作火坑,蕭允傑不滿地皺了皺眉,道:“你應該慶幸,我的脾氣比蕭允鴻好,不然你這漂亮的身子上不知要有幾個烙痕了。”
聞言,水雲衫卻突然笑了起來,甚至笑出了聲,“是不是你們這些做王爺的,都是這麽唯我獨尊,從來看不見別人的真心?”水雲衫看着蕭允傑,眼裏竟盈盈有淚光。
聞言,蕭允傑臉色一冷,道:“你把真心都給了秦墨,如今卻用這具空殼跟本王要真心,水雲衫,你不覺得可笑麽!”
水雲衫愣了愣,随即臉上又綻出一抹妩媚,道:“是啊,雲兒又說錯話了,殿下。”
蕭允傑突然一把壓住水雲衫,臉上滿是怒意,但看到水雲衫帶着凄涼的笑意和眼角的淚,又猶豫了起來,最終還是幽幽嘆了口氣,伸手将他的衣服拉上,躺倒一邊,輕聲說道:“你喝醉了,睡一覺吧,很快就到家了。”
水雲衫眨了眨眼,眼淚開始止不住地落下。
另一邊,蕭允鴻匆匆趕到日華殿時,殿裏已經裏裏外外聚了不少人了,府裏的一幹大夫正圍在一起讨論着,見到蕭允鴻忙手忙腳亂地行禮。
未等蕭允鴻開口,崔福便迎上前道:“王爺,府裏到處找不到沈神醫,葉公子正在給蘇公子療傷。”
“他怎麽樣了?”蕭允鴻沖跪了一地地大夫問道。
只見幾個大夫面面相觑,過了一會兒,年紀最大的一個說道:“王爺,蘇公子今天的外傷牽動了舊疾,才會如此,公子傷勢頗重,而且身子虧虛已久,老夫等不敢用猛藥止血,現在只得靠葉公子用內力吊着性命。若再想不出法子,只怕。。。。。。”
大夫的話沒說完,蕭允鴻便覺眼前一黑,整個人踉跄了一下,幸好身後的崔福及時扶住。
“去找沈神醫!”蕭允鴻吼道,推開崔福,往裏屋去了。
推開門,只見桐兒眼眶紅紅的,正端着盆出來,那盆裏竟鮮紅一片,全是血,蕭允鴻一怔,一張俊臉霎時白了下來。
床上,葉暮軒正盤坐着為蘇在淇療傷,臉上全是汗。蘇在淇搭着頭,毫無生氣地坐在那兒,上身j□j,背上的傷還在滲着血,顯得觸目驚心。蘇在淇的呼吸很輕,輕到蕭允鴻離得這麽近,都感覺不到,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他甚至不敢肯定眼前的人還活着。
舊疾,他怎麽會有舊疾?蕭允鴻猛然回想到澈月閣失火那日,自己踢的那一腳,心髒驟得疼了起來,他竟傷得這麽重。走到床邊,蕭允鴻顫抖着伸出手,只是還未碰到,便聽到門外一陣嘈雜。
回過頭,只見一個英俊少年怒氣騰騰地沖了進來,蕭允鴻臉色一沉,道:“你來幹什麽!”
“我來救他!”沈雲曦怒視着他吼道,一把把手裏的東西甩給蕭允鴻,便朝蘇在淇走去。
蕭允鴻沒有接,那東西撞在蕭允鴻身上然後掉在地上,低頭一看,竟是一副白色假發和胡子,還有一件灰色袍子,他就是沈神醫?
沈雲曦走到床邊,看到蘇在淇背上的傷,又回頭給了蕭允鴻一記眼刀,随後坐在床上,給蘇在淇把起脈,不一會兒卻皺起了眉頭。
“他怎麽樣了?”看到沈雲曦皺眉,蕭允鴻着急地問道。
沈雲曦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一個男寵而已,王爺何必如此緊張。”
蕭允鴻被沈雲曦的話一噎,臉色黯下來,卻也沒說什麽。只見沈雲曦從随身的藥箱裏拿一瓶藥,倒出一粒,喂蘇在淇吃下。随即又拿出銀針,為他施針,手法淩厲老道,看得一衆大夫啧啧稱奇。
過了差不多一刻,沈雲曦收了針,臉上已全是汗,然後沖葉暮軒道:“不必再輸真氣了。”
葉暮軒這才緩緩收了手,臉色有些蒼白,沈雲曦遞給他一瓶藥,道:“你真氣耗了不少,把這個服下。”葉暮軒虛弱地點點頭,接過藥,旁邊的丫鬟扶着他下了床。
沈雲曦扶着蘇在淇趴下,開始處理他背上的傷。蕭允鴻站在床邊,看着沈雲曦為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清理、上藥,而床上的人卻毫無反應,只覺得心一揪一揪地疼着。
“他沒事了嗎?”蕭允鴻焦急地問道。
沈雲曦本想再譏諷他兩句,但瞥到蕭允鴻那一臉慘白,不耐煩地說道:“還不知道,要熬過今晚才行。”
蕭允鴻坐在床邊,理了理蘇在淇淩亂的發絲,輕輕摸着他仍然紅腫的臉頰。
天微微亮了,當沈雲曦端着藥走進房間時,蕭允鴻還維持着昨天晚上的那個姿勢。這一夜,蕭允鴻就這麽守在床邊,死死地盯着蘇在淇,連眼睛都不敢眨,他從來沒有覺得一夜是那麽漫長。沈雲曦撇了撇嘴,不以為然,走到床邊,踢了踢蕭允鴻。
“把他扶起來,我要喂藥。”
蕭允鴻恍惚地看了看沈雲曦,一臉憔悴,下巴上也冒起了青色的胡須。
“他是不是沒事了?”待沈雲曦喂完藥,蕭允鴻小聲地問道。
“嗯,今天應該就能醒了。”沈雲曦依舊冷着臉。
聞言,蕭允鴻仿佛松了口氣一般,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再睜開,眼裏竟微微有些濕潤。
沈雲曦心裏一驚,神色糾結起來,什麽熬過昨晚都是他瞎說的,不過想吓吓蕭允鴻,想不到還真把他給吓住了。不行,他不能同情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哼!沈雲曦仰着高傲的小臉,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你每日服我的藥,再自行打坐運功,半個月應該就能恢複,這半個月盡量不要用內力。”沈雲曦把完脈說道。
“有勞沈神醫了。”葉暮軒斜倚在床上,笑着說道。
“你與在淇哥非親非故,為何要耗費真氣救他?”沈雲曦邊收拾藥箱便問道。
葉暮軒笑了笑,道:“葉某生性如此,沒辦法。”
沈雲曦瞟了他一眼,一臉被惡心到的表情。
葉暮軒卻不以為意,仍一臉春風和煦地說道:“葉某與沈神醫有過幾面之緣,确實是個老者,不知小兄弟與沈神醫有何淵源?”
“我是他的徒弟,老頭出去雲游四方,這幾年都是我代他外出行醫的。”沈雲曦答道。
“原來你就是在隰那個小師弟啊。”葉暮軒笑道。
“是師兄好不好,明明我入門比他早。”說罷,又想起什麽似得,瞪大眼睛道:“在隰哥在你手裏!”
葉暮軒皺了皺眉道:“什麽叫在我手裏,他不過是在我府上做客罷了。”
沈雲曦一臉警惕地看着他,道:“我說這些日子我的飛鴿傳書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到底是怎麽拐走在隰哥的?”
葉暮軒有些哭笑不得,道:“在隰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想拐,也是有心無力啊。”
沈雲曦瞥了他一眼,依舊一臉懷疑,“在隰哥那麽好騙,怎麽可能鬥得過你這只老狐貍。”
“我不過是答應幫他找哥哥而已。”葉暮軒笑道,眼底閃過一絲狡猾。
聞言,沈雲曦的臉色緊張起來,“在隰哥都跟你說什麽了?”
只見葉暮軒眯起桃花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好像知道什麽?”
沈雲曦神色嚴肅道:“我知道什麽跟你沒關系,在隰哥的事也跟你沒關系!”說着,拎着藥箱站了起來,看着葉暮軒繼續說道,“等在淇哥傷好了,我就去禦雪山莊帶在隰哥走!”說完,不等葉暮軒回話,就轉身離開了。
葉暮軒看着沈雲曦的背影,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眼裏反倒多了幾分狠厲,幽幽道:“我不會讓你帶他走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