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因為知道陳烨完全是個莊稼門外漢,肖明宇秉承着對農莊的土地負責的原則(主要還是對他老子負責)在陳烨正式搬來農莊後,專門抽了時間過來,一則恭賀“喬遷之喜”,二則,也主要目的就是帶着陳烨專程拜訪了河對岸林家村的村長林長安,因為輩分等原因,大家都叫他林三伯。
因為之前承包土地、想法蓋房子,一年多的時間裏,肖明宇和林三伯也算是熟人了。不管多少肖明宇是給林家村創了收,林三伯對肖明宇的态度還是很不錯的。之前就得知那塊地要換個住客了,老遠也打過照面,那天登門拜訪才算是陳烨與林三伯的正式會面。
肖明宇向林三伯介紹了陳烨,指明城裏娃,農事上兩眼一抹黑,到時那塊地裏的活還要請林三伯多多照應。陳烨也趕緊坦誠自己斤兩,請林三伯找人幫着照看着什麽時節地裏需要做什麽活,什麽莊稼什麽時候可以收割了,到時再幫着收一下等,當然陳烨當場就承諾了工錢,一百五一天。當然能請個人專門看着就更好了,按月給工資。只是去之前肖明宇和陳烨商量的,這比肖家之前的請人的工錢稍微高了一點,畢竟陳烨這請人可是實打實的讓人把地裏的活差不多都包了下來,他确實是一點都不會幹的,而且即便在旁邊學着幹,那效率,肖陳二人都不太有信心。為了不把地種壞了,多掏點錢是必須的。當然了到時候地裏有了收成,陳烨也是絕對不會吃虧的就是。
林三伯看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感覺上是個好相與的,而且對自己态度非常恭敬,就拍板答應了下來,幫他找找看,看村裏有沒有人願意掙工資。
結果第二天林三伯就帶着人找上了門。
林三伯帶來的人叫做林長運,是他的本家兄弟,今年43歲,父母去世一個人住。早些年出去打工,在工地上被掉落的鋼筋砸到了小腿,當時的工頭還算有良心,給出了錢治傷,雖然治好了,但現在走路有點瘸,且不能太長時間站立,因為不能太用力,受傷之後就變成了個半勞力。那之後回了村,就靠侍弄家裏的幾畝地過活,到現在也沒說到媳婦,一直一個人過日子。雖然林長雲身體有殘疾但人本分,而且種地是把好手,再說了也是目前村裏最年輕的一個,于是在陳烨表示要雇人侍弄莊稼時,林三伯就想到了他,私心裏也是想着讓林長運能多個進項,攢點錢,說不定哪天就能說上媳婦。
林三伯在給陳烨兩人簡單介紹後,因為有事就離開了。留下兩個人站在屋前面面相觑。
一個屬性為“宅”不善與人交際,一個老實巴交木讷的莊稼漢,遇到一起,冷場似乎是必須的。最後還是陳烨受不了這種尴尬的氣氛主動開口了。
“咳咳,那個,長運叔,啊,我這樣稱呼您可以吧。”在林長運點頭後,陳烨繼續說道:“長運叔,不怕你笑話,我是個城裏娃,對着地裏活真是什麽都不太懂,可能以後就要多多麻煩您了。”
林長運輕輕搖了搖頭,“這沒啥,三哥,哦,就是村長你林三伯,來之前都和我說了。就是這麽點地,也沒多少活,你要信得過我,交給我就行了。要是信不過……”
聽到這,陳烨忙打斷林長運的話頭,“長運叔,您別這麽說,林三伯介紹的絕對是莊稼好手,我肯定信得過。這樣吧,我現在就帶您去地裏轉轉,你看看情況,現在需要做什麽了,如果要添置什麽東西你跟我說。對了,大早上的,叔您吃飯了嗎?要不先在我這兒吃點?”
“不用,我吃過了。先去地裏看看。”林長運搖着頭轉身就往地裏去了。陳烨一看人家這麽積極主動的開始工作,忙快走幾步跟上林長運的腳步。
雖然地不大,但林長運卻很認真把果園和地裏都仔仔細細地轉了一遍。最後告訴陳烨,那些果樹都是去年底才種下的新果苗,要想等到果子成熟收獲至少還要等個兩三年,這之前只要平時注意下病蟲害和修剪下多餘枝條就沒什麽事情了。關于地裏的莊稼,兩畝地種了四種作物,現在是6月底離着成熟還早,他平時過來看下就行。到收割的時候,這點地也就是一半天的事。
在林長運給陳烨講解着的時候,陳烨一直用極其崇拜的眼神望着他。那在他眼裏無比辛勞艱巨的勞動在人家“專家”眼裏簡直就是——天邊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咳咳,當然了,從一個側面也凸顯了陳烨在這方面的“廢柴”屬性。
陳烨因為林長運對于地裏活計的一力承擔,那是千恩萬謝,當場就承諾對方,作為幫自己照顧莊稼的報酬,每個月給對方兩千塊。林長運表示基本沒什麽活,對此堅決推辭不要。可是陳烨絕對不會讓人做白工,兩人争執來争執去,最後陳烨決定收莊稼前,每月給林長運500塊,負責田間管理。收割時,每天給,具體工錢到時候再定。
于是,在來到農莊的第一天,陳烨就把肩頭上重擔給分攤了出去。哈哈,現在他只要好好每天享受這鄉村美好生活就行了。
可是,他的日子真的會這麽舒心嗎?答案肯定是,那怎麽可能!
啊啊啊!那只該死的戰鬥機(雞)!
在剛來的時候,腳步優雅地在小樓前的空地上率領着自己的一衆後宮們巡視領地的金紅色的大公雞一下子就俘獲了陳烨的所有眼神。原來還這麽神氣漂亮的公雞啊,這個頭比平時菜市場裏見過的公雞至少要大出三圈去。
第一天早上五點剛過,睡夢中的陳烨就被窗外那高亢的鳴叫給喚醒了。興許是剛來時的興奮勁還在持續中,遇到什麽都感覺那麽的有意思。起床走出屋子,第一次呼吸到如此清新潮濕的空氣,深呼吸,感覺整個肺部都被淨化了一遍。讓因為睡眠不足的陳烨也瞬間清醒了不少。那時候,陳烨覺得這種感覺真不錯。但是,一兩天感覺就可以了,要是以後每一天都要經歷五點過就被迫起床,這對于喜歡自然醒的陳烨來說,簡直就是種變相的酷刑啊。額,好像形容得有些嚴重,但是在原本好萌正酣的時候無法睡覺真是好痛苦啊。
不僅如此,早上還有一件事是讓陳烨感覺很痛苦。那就是給菜地澆水。
為什麽太陽升起來前澆水更好,什麽叫太陽曬着的時候最好不要澆水啊。而且為什麽澆水就要所謂澆透啊,為什麽兩分地居然要澆那麽多得水啊。院子裏為什麽沒有拉個水龍頭啊。提水澆地真的好累啊啊啊。
雖然陳烨已經把小小農莊裏絕大多數工作都找人來做了,就早上給雞喂食,給菜地澆水,都已經是讓陳烨感覺累覺不愛了。
陳烨平生第一次得知自己真的是只“弱雞”。多麽痛得領悟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