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精靈使團的一行人紛紛下了船, 米拉也在隊伍當中。她縮了縮腦袋，想要避開黑暗神的視線。
艾爾修斯緋紅的眼瞳微眯，幽幽地看着被幾位神明所簇擁的少女。
不知道為什麽, 他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朝米拉走過去, 想要拉住她的手腕，問問她去哪了、最近怎麽樣。
可她一看到他, 就害怕地躲在了光明神身後。
黑暗神：“……”
這麽怕他, 難不成他臉上寫了“吃人”兩個字？
艾爾修斯正想開口說點什麽，便聽到了光明神的話：
“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她了。”
銀發白袍的神明站在米拉身前，高大的身形将她遮擋得嚴嚴實實。他冰藍色的雙眸平靜似水, 表面的溫和之下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旁邊的龍神也說：“對，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秩序之神：“你最好離她遠點。”
精靈神：“同意。”
黑暗神：“？”
他成了被排擠的那個？
還有, 這幾個神怎麽那麽快就達成了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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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和米拉出去一晚上都做了什麽？！
黑暗神蹙起眉頭, 臉色不是很好看。
“你還不明白嗎？”龍神拉着黑暗神走到一旁，低聲說,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米拉剛才看你的眼神。她害怕你, 不可能接受你的身份, 我勸你趁早放棄吧。”
黑暗神：“……”
他記得清清楚楚，之前那天晚上, 米拉說她相信他，還說他現在這樣就很好。可為什麽才短短兩天過去，她對他的态度又轉變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艾爾修斯微微眯起眼睛, 看向路德維希以及他身後的一衆神明, 難免這樣揣測——
是不是他們對米拉說了什麽, 故意挑撥離間他和米拉的關系？
想到這裏, 艾爾修斯倒也不再糾纏, 轉身離開, 來到命運之神的住處，把沒睡醒的白發神明給揪了起來。
一看是黑暗神把自己叫醒了，命運之神的臉色不是很好，雪白的睫羽微掀，一雙沒有瞳孔的星空色眼眸帶着起床氣看向黑暗神。
“打擾別人睡覺，是正經神能做出來的事？”
“你這話的語氣真的很像死神。”黑暗神忍不住道。
命運之神：“……”
“我可沒祂那麽能睡懶覺。說吧，什麽事？”
“我覺得你們差不多。”黑暗神不忘吐槽，之後才說起了正事，“米拉似乎有些害怕我，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知道。”命運之神淡淡開口。
黑暗神安靜等待了片刻，見命運之神沒有主動說出來的意思，忍不住又問：“到底是為什麽？是光明神祂們挑撥離間了嗎？”
命運之神：“……你打擾我休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不是認為米拉是你命中注定的愛人麽？”艾爾修斯強忍醋意說道，“現在都混入魔法學院了，卻每天躺平，一點努力都不做？”
“我認為應該順其自然。”命運之神閑适地開口，“等時機到了，我們的緣分自然會開始。”
黑暗神嘆了口氣，“你這樣做我沒有意見，但能不能把米拉躲着我的原因告訴我？”
“你急了。”命運之神慢悠悠地說。
黑暗神的拳頭握緊又松開，忍住了揍命運之神一頓的沖動，畢竟他現在還有求于對方。
命運之神打量了黑暗神片刻，才道：“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傷害她，我才會把真相告訴你。不，你要以神格發誓。”
艾爾修斯氣笑了，“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傷害她？我就算傷害自己，也不舍得——”
“打住。”命運之神聽得直翻白眼，“敢不敢發誓？”
艾爾修斯沒有猶豫，擡手按向了自己的胸口，“我以我的神格起誓，不會做任何傷害米拉的事，相反，我會盡我所能守護她。倘若有違誓言，我便神格破碎，跌落神位。”
神明的心髒位置跳動的不是心靈，而是神格。
命運之神眉梢動了動，“倒也不必發這麽狠的誓吧？”
“總之我不會傷害她。”黑暗神眸光偏執，“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麽回事了嗎？你不是命運之神麽，不會不知道原因吧？”
“你身為神明，自然也知曉，神并非全知全能……”命運之神說了一通廢話以後，才道，“不過這件事我倒是清楚。”
“那還不快說！”黑暗神很急。
“你還記得魔法女神嗎？”命運之神的眼瞳深處恍若有遙遠的星河閃爍，“那時，你差點毀滅世界，魔力本源的動蕩讓魔法女神險些殒命……祂知道你從深淵逃出的消息以後，把本源的力量留給了米拉，自己跑路了。”
黑暗神無奈，“就這麽簡單？”
命運之神：“？”
“我去找米拉說清楚。”黑暗神轉身就走。
“站住。”命運之神叫住艾爾修斯，“你就這麽過去，她只會感到害怕。”
黑暗神壓抑着怒意，回眸問道：“那你說有什麽好辦法？”
“順其自然。”命運之神拿起桌上的茶壺，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即使會有暫時的分離，星辰之軌跡亦會重聚。”
黑暗神漸漸失去耐心，“聽不懂你這神棍的話，走了。”
他邁開長腿就走，走路帶風，漆黑的衣角在身後獵獵飛揚。
命運之神：“……對，你不明白。”
不知為何，明明看不清那個女孩的命運，他為什麽會有莫名心悸的感覺？
……她會離開他們嗎？
米拉上午剛下課，便遇到了艾爾修斯。
她原本正在愉快地散步，朝維蘭德的法師塔方向走，想去蹭頓午飯，甚至還哼着輕松的小曲，看到艾爾修斯以後，瞬間變了臉色，向反方向逃去。
可她好像、好像沒逃走成功……
前面是一條死胡同。
黑發紅眸的俊美青年朝她走來，眸光晦暗地注視着她。
米拉瑟瑟發抖，做出舉手投降的動作，“你別殺我……有事我們好好商量。”
黑暗神近乎偏執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腰肢，無奈而寵溺地嘆了口氣。
“米拉，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殺你。”
“真的嗎？”被堵在牆角的金發少女眸光閃躲，“我不信。”
黑暗神卻一把扯開自己的領結，解開了襯衫的紐扣，露出大塊緊實優美的胸肌，“給你看看我的神格，我發了誓。”
在他心口的位置，赫然有着一塊滾燙的烙印。深紅的線條扭曲虬結，仿佛帶刺的薔薇藤，痛楚而又虔誠。
米拉不明白艾爾修斯的意思，震驚地睜大眼睛。
【黑暗神大人把我堵在牆角，還解開了自己的上衣】
【這、這是要做什麽？】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