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米拉還沒來得及回答, 便被路德維希攔腰抱起。紅發男人的背後張開了一對緋紅的龍翼，帶着她從這片區域飛走。
“喂！”伊諾在二人身後大喊，“急着走什麽, 來都來了, 不去我冥界做做客嗎？”
米拉：“下次……”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路德維希用吻堵住了嘴唇。
他微微弓身, 以一種霸道的姿态将她圈在懷中, 灼熱的薄唇貼上了她的唇瓣，帶着滾燙的溫度，将她清冷的唇焐熱。
米拉：“！！！”
她有些難以相信, 路德維希居然、居然……
那個不懂人類的龍神是什麽時候開竅的？！
不過，龍神似乎的确不懂人類接吻的技巧, 只是吻了吻她的嘴唇, 便将薄唇移開，用帶着些許欲/念的晦暗金瞳注視着她。
米拉：“诶？”
她還以為他會繼續。
……難道他不知道人類是怎麽接吻的嗎？
有點可愛。
在荒涼酷寒的世界盡頭, 和他親吻讓她感到溫暖, 整個人都非常舒服。身體的本能讓她想要勾住他的脖頸, 索求更多，可是……
死神大人還在後面看着呢。
雖然米拉現在被路德維希抱在懷裏, 由于角度問題，死神看不到她的正臉，可是她總覺得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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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 龍神剛才的舉動似乎更像是在宣誓主權……？
米拉嘆了口氣, 擡起手捂住了微微泛紅的臉頰。
過段時間走完劇情, 她就要死遁跑路了, 還是不要招惹這些神明比較好吧？
死神生氣地看着二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極夜的盡頭, 站在冰川上原地跺了跺腳, 還是追了上去。
被有如實質的灼熱眸光注視着，米拉只覺得臉頰發燙，她把臉埋在路德維希的懷裏，不肯擡眸看他。她能感受到他緊實的胸肌線條，以及強勁有力的心跳。
“米拉。”路德維希沉聲喊她的名字，嗓音低啞，“你生氣了嗎？”
“……沒有。”米拉搖了搖頭，便沒有再說話了。
一路上，路德維希是抱着她飛回去的，沒有化為巨龍的原形，只展開了一雙龍翼飛行。
……
“看，我們飛出了極夜的範圍。”路德維希在她的耳畔低聲說。
米拉擡眸，看見雪原的盡頭亮起了一線金色的陽光，極光和銀河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天空泛起清澈的藍紫色。恍然間她忽然意識到，現在還是白天。剛才的天空之所以是暗的，只是因為他們飛到了極夜的範圍之內。
少女靈動美麗的眼眸被光芒照亮，恍若明媚通透的紅寶石，閃爍着熠熠的流光。她微卷的發梢在風中輕輕晃動，被陽光勾勒出一道璀璨的金邊。
路德維希垂眸注視着她白皙柔美的臉頰，暗金色豎瞳裏流露出一絲他自己也未察覺的溫柔情愫。
米拉被看得有些不自然，躲避着路德維希的眼神。空間上的跨越讓她整個人的感知都有些亂，仿佛有時差一般，暈乎乎的。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很新奇，龍神大人陪她一起打雪仗，來到世界盡頭看極光和星空，這樣的體驗是前所未有的，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又飛行了一段時間，無垠的雪原逐漸變成秋天的田野，爛漫熱烈的色彩雀躍在大地上，黃綠、橙紅與深褐交相輝映，交織成一派美好的秋日景象。
再往南飛，大地被蓊郁的翠綠所占據，連綿的海岸線映入眼簾，碧藍的海面宛如一塊平滑的翡翠，天與海在連綿的浮雲盡頭相接，海水間點綴着星羅棋布的島嶼。
“好像突然從冬天到了秋天，又到了夏天。”米拉趴在龍背伸着腦袋向下看，忍不住感慨。
此時的路德維希已經化為巨龍的原形，他用低沉威嚴的嗓音問：“感覺怎麽樣？”
“很新奇，”米拉回答，“我從來沒有一天之內去這麽多地方玩過。”
“就快到了。”話音落下，路德維希一個俯沖，載着她穩穩降落在一處島嶼上。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斜陽墜入海面，酡紅色的晚霞鋪滿天穹，潮汐拍岸，粼粼波光閃爍。水面上不時可以看到游動的人魚，空氣中漂浮着會飛的半透明水母，海豚時而躍出水面，矯捷的身姿在虛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這裏是人魚的城市。”化為人形的路德維希牽着米拉的手，站在一處山坡上，示意她朝下看。
這座島嶼上的山巒呈月牙形狀排布，而在月牙中間的淺海上，伫立着一座純白的城市。城市裏的建築物一半浸泡在水中，一半聳立在水面上，以貝殼、石子和明珠為裝點，流暢華麗的建築風格有着濃濃的異域風情。
“想過去看看嗎？”路德維希問。
米拉點了點頭，和路德維希一起走下山坡，來到了城市的入口處。
米拉本來還在發愁，自己不會游泳，到了人魚的城市裏該怎麽辦。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裏居然有渡船的存在。劃船的還是一位人類。
米拉和路德維希上了船，路德維希支付了金幣、并說剩下的都是小費以後，船夫頓時變得極為熱情。
“你們二位是來這裏游玩的吧，那可來對地方了。”船夫滔滔不絕地說，“人魚在海底有數不清的城市，但建立在島嶼上的城市，只此一座。所以啊，這裏也就成了海上的貿易之都，不僅生活着人魚、海精靈等海洋生物，還有人類、獸人之類的陸地種族在此居住，總之熱鬧得很呢！……”
船夫一番解釋，米拉總算明白這渡船是給陸地種族使用的。
“海精靈是什麽？”米拉好奇地問。
“和精靈差不多，不過他們也有鰓，可以在海底呼吸。”這次開口的是路德維希，“和生活在深海的人魚不同，海精靈大多生活在淺海和沿岸地區，以捕食魚類為生。”
船夫也說：“海精靈和人魚一樣，都信仰海神大人。事實上，就連我們這些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們也不例外。海神大人是深海的霸主和風暴的掌控者，祂的神力至高無上，信仰海神大人可以庇佑船只航行的平安，還能讓你獲得內心的平靜……”
雖然船夫說這麽多有傳教之嫌，但米拉聽到“海神大人”還是微微一怔。
【這個什麽所謂的‘海神大人’，不會也可以聽見我的心聲吧？】
“別怕，”路德維希牽住了她的手，“有我在。”
米拉：QAQ
如果海神大人也像死神一樣是個暴脾氣，覺得她的心聲很吵該怎麽辦？
就在米拉出神間，渡船已經行駛到了一處熱鬧的集市。
人魚和海精靈們就在岸邊擺攤，攤位上五顏六色的貝殼和明珠閃閃發光，還有各種各樣的飾物和鲛绡編織成的衣服。
米拉頓時忘記了海神的事，管祂是什麽妖魔鬼怪呢，她今天是來逛街的。她拿起一條貝殼手鏈，放在手腕上比劃，過了一會兒又放了下來，拿起了另一條，感覺有些選擇困難。
路德維希垂眸看着她的動作，直接把兩條手鏈全買了下來。
米拉有些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qaq。”
龍神搖了搖頭，唇角綻出一絲輕快的笑，“為我的新娘買東西，怎麽能叫‘破費’，而且你覺得我會缺這點錢嗎？如果你想，我可以把整個集市的東西都買下來送給你。”
米拉當然明白路德維希并不是在說大話。
她連忙按住他沖動消費的手，“不不不不用啦！”整理
路德維希卻顯得有些委屈，“囤那麽多金幣，不就是為了花出去嗎？”
為了安撫她，米拉垂眸想了想，拉住了他的手，把其中一條貝殼手鏈戴在了路德維希的手腕上，正好和她的湊成一對。
龍神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好了，唇角的笑意都抑制不住。
之後的路途上，她只要往哪個攤位多看兩眼，他就要買東西送她，鲛绡、夜明珠和各種飾品堆滿了她的空間戒指，她說夠了都不肯停下來。
“那邊有海鮮燒烤，”米拉扯了扯路德維希的袖口，“我們過去吃吧？”
路德維希哼哼唧唧地答應了。
二人下了船，來到了一處燒烤的攤位前。燒烤攤的老板是一位海精靈，他熱情地讓他們二人坐下，詢問了口味以後，很快便端上來成串成串的海鮮燒烤。
米拉拿起其中一串，品嘗着灑滿調料、烤得酥脆的八爪魚觸須。
【觸手真的很好吃啊……】
“這烤鱿魚真不錯，你也嘗嘗。”路德維希遞給她一串燒烤，随口提議，“米拉，明天是禮拜日，你不是不上課嗎？我們今晚幹脆住在這裏吧……我訂一間豪華套房怎麽樣？”
“兩間。”米拉讨價還價，“而且普通的房間就可以啦。”
“那怎麽行，”路德維希在金錢上一向大方，“就算我們不住同一間，那也要給你住最好的。”
米拉終究沒有讓路德維希訂最貴的房間，不過即便如此，她現在居住的房間也很奢華。
泡了個熱水澡以後，米拉躺在靠窗的大床上，剛剛閉上眼睛，便有一根觸手從窗邊滑下，輕輕纏上了她雪白的腳踝。
“什麽東西？”半夢半醒的米拉覺得有點癢，伸手向腳踝處撓去。
結果被她抓到了一根滑溜溜的觸手。
米拉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看來白天的燒烤還沒有吃夠，晚上做夢也會夢見這個。”
更多的觸須朝她蔓延而來，環繞在她的周圍。
米拉覺得有點擠，又有點癢。她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一口咬上旁邊的觸須，“唔……作為食材你應該老實一點，乖乖把自己烤熟了，被我吃掉。”
觸手輕輕顫抖了一下，仿佛有點害羞。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