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我說過了,遇見你以後只有你。”
許情濃像是被人剖開了小秘密,愈加炸毛,露出一雙尖牙,“誰生氣?老娘是覺得跟你在一起有辱名聲!”
周肆微微低下頭在她耳垂喝氣,他才像一只男狐貍,用盡一切辦法讨取另一只小狐貍的芳心,語氣還有微微的無奈,“怎麽辦,你被我親過了,名聲已經被玷污了。”
他灼熱的呼吸就像是火苗一樣烤着她的耳垂,引起絲縷戰栗,她慌亂地眨着眼,嘴上還不服輸,“親個屁?那算什麽親,就是被狗啃了兩次!”
周肆輕笑一聲,“原來情濃記得這麽清楚,記得被親了兩次,是不是經常回味?”
許情濃牙都快咬掉了,“你要不要臉!”
周肆手指劃過她的耳垂頸側最後移到她的下巴處,“不用回味,我們再親一次。”
許情濃眼睛瞬間瞪大,腿不老實地亂踢,想要掙脫眼前人的禁锢,但他那麽狠,力氣那麽大,怎麽會讓小狐貍逃跑,低頭狠狠的攫住她的唇瓣,嘗到了混合酒氣的軟嫩唇瓣。
在酒精的作用下,許情濃眼前一花,夢裏半.裸.上身的周肆在她眼前晃悠,還有她滿臉紅潮窩在他身前,手抵在鏡面上的面容……
許情濃心生羞憤,氣她這種時候居然分神去想這些限播的內容!
周肆吮吸着她的唇瓣,含着她的舌尖嗓音低啞,“許情濃,我真想扒開你這樣狐貍皮,看看你的心到底長什麽樣!”
許情濃使勁扭動着手腕,想掙脫他的禁锢,她鬧騰的動作幅度很大,穿的裙子領子又開的很大,V領深度幾乎要到肚臍,這會兒寬寬的肩帶在肩頭搖搖欲墜。
她心慌地瞪圓眼睛,急的眼尾溢出水汽,嗚咽反抗,“周、周肆……我衣……服……”
周肆半眯着眼睛看到她半露出來的酥軟,舍不得這只牙尖嘴利的小狐貍流眼淚,手指大發慈悲地勾着肩帶拎了回來,“知道剛剛在外面多危險嗎?”
“讓你穿這種衣服還跟我鬧?”
許情濃紅唇為重,發絲貼在臉側,眼睛又氣又羞等着她,“危險?全英國最危險就是你!你以為誰都個你一樣是個管不住嘴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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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肆嗤笑半聲,吻在她的嘴角,“我要是野獸,你現在就是被我拆吃入腹的獵物。”
“而不是簡單親一兩口。”
簡單?
親一兩口?
這還是簡單的親親嗎??
許情濃突然覺得她之前嘴上開車都是幼稚沒技術含量的小把戲,根本比不上周肆這個真正開車上路的老司機,她那些夢裏的種種場景,女主角從她的臉換成了無數其他人的面容,他的熱情他的動作絲毫沒有改變,似乎對方是誰并不重要。
突然,一陣鈴聲劃破了這一刻的安靜。
許情濃從随身的小包裏翻出手機,一看是許海她眼神瞬間淩厲,雖不情願但還是接了起來。
許海兇狠嘶啞的聲音傳來,“許情濃你還有沒有良心?你真的不管你那個瘋媽了?”
許情濃心口鈍痛,眼底激氣霧氣,低吼着,“許海!她怎麽也算是你的發妻,你這樣不怕遭雷劈嗎!”
“還有,我媽的一切都有醫院看着,有專人陪護!你少跟我玩這樣的把戲!”
她定時都會跟媽媽醫院的醫生聯系,她很清楚媽媽的情況,一切都很好。
“許情濃,你跟那個糟老頭子一樣心狠,一分錢都不給老子留!你讓老子怎麽過活?快給我打錢!”
許情濃緊緊閉了閉眼,“許海,你休想!”
說完她直接挂斷了電話,不是早就看清許海的真面目了嗎,為什麽還一次次心裏隐隐有期待,期待着那個慈愛的父親會回來呢!
許情濃這時有些慶幸周肆不懂中文,聽不明白她的狼狽和不堪。
後來許情濃才明白哪有什麽一見鐘情,許海不過是為了錢才跟媽媽在一起,原來那些溫馨的一家三口都是假的,沒有一刻的溫馨是真的屬于她的!
她以為最真實最溫暖的愛情,竟然是許海為了錢編織出來的,而她的媽媽竟然信了。
許情濃想着想着,忽然咧嘴笑了起來,眼睛卻徹底紅透。
她顫抖着深深吸氣,周肆早已松開了緊箍她的手腕,她狠狠掐着手腕,直到在血管處掐出一道血痕。
周肆握住她纖細顫抖的手腕,厲聲,“許情深,你在做什麽,你瘋了嗎!”
瘋了嗎?
或許是吧!
她媽媽瘋了,或許她血液裏就有精神病的基因,說不定哪天就發作了呢。
她紅着眼看他,凄哀一片,“是啊,我瘋了。”
“周肆,你會喜歡一個瘋子嗎?”
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許海那樣把一個瘋了的給他生了孩子的瘋女人,狠狠的抛棄,趕出家門,連她的財産都要吞幹淨,渣兒都不剩!
周肆沉沉盯着一臉悲凄的許情濃,看着她眼尾溢滿的淚水,一顆心像是被人用刀絞用刀割,他寧願許情濃張着尖牙狠狠咬他,也不願意看到那樣張揚的小狐貍變成現在的模樣。
他的沉默給了許情濃一記重錘,是啊,她要期待什麽,男人都一個狗樣!
許情濃擡手揉了下眼睛,擦掉臉頰上的眼淚,眼神也不再分給她半個,推開他跳下洗手臺,朝着外面便沖了出去。
周肆暗罵了一句,轉身追了出去。
Tom一臉懵逼地看着一前一後跑出去的兩人,尤其許還紅着眼睛,一臉淚痕。
WTF!這是廁所play?
周肆三兩步便追上逃跑的許情濃,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拽住,“許情濃,你發什麽瘋?”
許情濃死死咬着下唇,被刺激地猛地擡頭,眼底紅透,“我都瘋了我還能知道我在發瘋嗎!”
周肆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裏異常難受,手腕用力一拉把人拽進懷裏,手指扣住她的後腦用安撫地揉着,“我喜歡,你瘋了我也喜歡。”
他不明白為什麽許情濃突然情緒激動。
但是不管許情濃瘋不瘋,在他眼裏都是明豔的小狐貍。
那只撩人心扉不負責的小狐貍。
許情濃情緒崩到了極點,最近發生太多事,極其難聽的污言穢語,許海的恬不知恥,還有面對周肆的無能為力和不能自控……她覺得她就像是一張滿弦的弓,幾乎要繃斷。
她顫顫巍巍地擡起胳膊,第一次主動摟住他的腰,被熱源吸引更緊地靠過去,緊緊抱住。
“騙子,騙子,都是騙子!愛的時候說的好聽……不愛了就拍拍屁股走遠!不喜歡為什麽在一起!為什麽女人總是受傷的那個!為什麽……”
她一會兒中文一會兒英文的罵着,周肆七七八八聽了個大概。
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撫這個哭的稀裏嘩啦,恨不得手刃全天現男人的姑娘,只能更緊地抱着她,一遍一遍哄她別哭。
許情濃貪戀他懷裏的這一隅溫暖之地,像是特意給她圈出來的小小港灣,只供她一人停靠,容不得其他任何人的沾染。
周肆心疼地順着她的後背,唇瓣緊貼着她的耳垂,嗓音溫柔,“別哭。”
兩人不知道這樣在大街上抱了多久,許情濃只知道到最後她的腿都有些酸了,走起路來都開始有些打顫。
她腫着一雙眼睛看他,舌頭心虛到打結,“周肆,你、你不要誤會,我……”
周肆溫柔地俯下身子,幹燥的掌心扣住她的後頸,他的唇瓣在她飽滿的額頭上輕輕貼了一下,“只要你不哭,我就不誤會。”
許情濃渾身劃過一陣陣酥麻的電流,紅唇微張傻愣愣盯着他的喉結,他……親她的額頭?
以前她看過,親額頭代表一個男生對女生的保護欲,是想要給女生安全感的一種方式。
周肆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嗎?
許情濃連連搖頭,不會的,不可能,他這種情場浪子怎麽可能會是這個意思呢……一定是她過度解讀了。
第二天許情濃剛出門就被一個女生給堵在了門口。
“你就是許情濃?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真是不知道Hiddles怎麽會看上你!”
許情濃擰緊眉心,“你是誰?”
女人自傲地撩了撩頭發,語氣一副女主人的架勢,“我是Hiddles的初戀女友Ann。”
許情濃抿了抿唇,壓下心裏那一絲煩悶,不願意承認在聽到“初戀”二字時的失落,她攥緊手裏的帆布包,揚起紅唇,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看着她,“那又怎樣?”
“你是誰我毫不關心。”
Ann沒料到許情濃是這樣的反應,臉色變了變,“我來是想告訴你,Hiddles接近你對你感興趣不過是因為你是中國來的,所以覺得你新鮮,不要妄圖自己能真的做他的心裏的女人。”
“他最愛的是我,你知道他在床上有多熱情嗎?你知道他有多迷戀我的身體嗎?你知道我們一夜一夜有多酣暢淋漓嗎!”
一字一字,就像是刀子紮在許情濃的心口上,刀口緩緩冒着鮮紅刺眼的血液。
許情濃心裏劇烈翻滾着煩躁的情緒,整個人像是被丢進了檸檬鹽水裏渾身不自在,她咬緊牙關,強裝出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冷笑道,“這位初戀,不用你來告訴我他對我是一時新鮮,我也從來沒把他放在心上過,你大可放心。”
許情濃攥緊拳頭,語氣冷硬,“周肆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在乎你嗎?我看未必,一個抓住男人心的女人不需要在大街上,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像潑婦一樣說些所謂宣示主權的話!”
“承認吧,周肆根本不愛你了!”
Ann被戳中心事,臉上面子挂不住,氣怒地從包裏翻出手機,把拍到的視頻放在她面前播放,“這就是你說的沒放心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