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見小餘
溫桔梗最後自然是聽從溫四月的安排,第二天蕭漠然就給她找了補習班,裏面都是像她一般年紀的青年同志,大家也幾乎都是小學一二年級的文化,雖也不必笑話誰。
本來蕭漠然還擔心這老師也是個小學文憑,怕教不了溫桔梗什麽,但溫四月對這班級環境卻是十分滿意,“就這樣了,我就想叫她把字認全了,去正經的學校,她也跟不上。”而且這補習班只上半天的課,剩下的半天她可以把溫桔梗一起帶去圖書館裏看書。
又問了丁榕山他們的補習班,聽說都安排好了。
只是第二天發現大家一早起來都去補習班,就蕭漠然沒動,她才疑惑地問道:“你呢?”
沒想到蕭漠然兩手一攤,“我哪裏用得着去補,我陪你去圖書館看看書就好。”
“……”蕭漠然經常給他們補習,的确看起來成績不錯的樣子,既然他有這個自信,溫四月也沒道理去潑冷水,“也好。”
其實蕭漠然一直擔心她,畢竟現在和王家就在一個城裏,但是看溫四月的樣子,壓根就想不起來,她有那麽一些親人就在這城裏。
于是溫四月不說,他也不提,每日兩人去圖書館,各看各的書,中午回來再把溫桔梗給帶着。
連續這樣過了大半個月,這日溫四月和蕭漠然才去圖書館,就被一個人攔住。
“好久不見。”溫四月朝對方打招呼。
彼時的小餘已經不是當初在村裏遇上時的那副模樣了,整個人精神了很多,朝他倆點了點頭,“我有急事找你們,希望你們能幫幫我的忙。”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是落在溫四月的身上。
蕭漠然一下就了然了,“先找個地方說話。”在大街上說這封建迷信,怕是皮癢了不是。
小餘點頭,當即領着他們去了一處小院子,給兩人倒了水,這才說道:“半月前我去了金魚彎找你們,聽說你們都來城裏了。”
回來後他就将這城裏大小補習班都找遍了,昨天才找到丁榕山他們補習的地方,打聽到了住處,所以這一早就等在這裏。
他正說着,溫四月忽然問:“你沒在文工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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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文工團,本就是為了報仇,後來又改變了報仇的計劃,自然是沒有必要在文工團做雜工了。“嗯,回來就離開了,我現在市文化館。”
文化館的老館長以前是受過槍傷,被他姑姑給救活了,也正是因為這層關系,他順利進入文化館。
一面進入主題,說起找溫四月的緣故,“老館長這一輩子在戰場上槍林彈雨熬了下來,前些年和我姐一樣被迫害,前年才回城裏,眼下就這麽一個孫女,現在半死不活。”說到這裏,擡眼看朝了溫四月,“想來你們也應該明白,這不是普通的病,不然我不可能找你們。”而是早就想辦法送去醫院或是找他姑姑了。
他說着說着,只覺得自己被溫四月盯得有些發毛,忍不住問道:“我臉上有什麽嗎?”說着,急忙拿手擦臉。
沒想到竟然聽溫四月說道:“她是你對象吧?”
小餘怔了一怔,有些尴尬,不過随即又忽然笑起來,覺得自己果然找對人了,當即也不隐瞞,直接道出自己和這姑娘的事情。
原來當初老館長也被迫害,兒子女兒都死了,就這個小孫女,也送到了鄉下去,和小餘算是青梅竹馬。
前年老館長平反回城,也把這個在苗寨的孫女接回來了,一切看着都往好的方向發展,所以一心想報仇,覺得沒有未來的小餘沒去打擾他們祖孫倆的生活,直至這一次從城裏想通了,這才去找他們。
沒想到就在上月,原本身體健康的阿容忽然病了,去了省城也沒檢查出來是什麽原因,整個人的精氣神就像是被人吸走了一樣。
他們想到了請姑姑,可是姑姑即便是能救,在救回來後不到半個小時,又恢複之前的樣子。
他們束手無策,也不敢亂找懂得這方面的人,小餘就只能想到找溫四月。
方有了現在的事情。
溫四月本來是謹記着溫老頭的話,不要多管閑事的,可現在她覺得一方面只看書,沒有實踐是不得行的,二來如果借此機會多認識個朋友也可以。
于是便道:“信得過的話,生辰八字方便先給我一下?”
小餘聽到這話,卻是歡喜不已,“我信得過你們。”說着連忙将阿容的生辰八字報了出來。
溫四月一聽,掐着手指推算了一下,有些驚訝,下意識就忍不住吐了一句髒話,“握草,居然有人借命。”
這借命兩個字,徹底讓人忽略了前面那個不文明的詞,便蕭漠然也疑惑地看朝溫四月,“這是什麽意思?”
小餘也緊張地看着她,“那,那怎麽辦?你有辦法嗎?溫小姐,只要你有辦法救阿容,我這輩子就算是做牛做馬也……”
不過話沒說完就被溫四月打斷了,“牛馬倒不必,給我兩百塊就好。”
沒想到她說完這話,小餘就呆住了,這讓溫四月有些疑惑,難道自己開價高了麽?于是猶豫着,要不算一百八?
然就這時候,小餘激動地說道:“只要能救阿容,別說是兩百塊,就是兩千塊我也能給溫小姐你。”
兩千?這是個什麽天文數目?這麽多錢到時候完全可以在城裏買個房子把爺爺接過來了,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我得先去看看她本人。”她現在比小餘都着急把人救回來。
蕭漠然看着溫四月激動的小眼神,忽然開始檢讨,自己是不是該告訴四月,自己這個上門女婿沒那麽窮,租在這個小院子,主要是為了方便補習……
但是他還沒找到解釋的機會,那小餘就迫切地領着他們去了朱家。
朱館長是戰場上下來的人,平反後就回到了這大院裏,門口還有警衛,小餘是熟面孔,溫四月和蕭漠然又是年輕人,那警衛沒多想,信了小餘的話說是同學,就放他們進去了。
前面的岔路口,正好看到兩個中年男人的背影,溫四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好像看到了王忠強。
不過這裏住的都是機關的人,她也曉得王忠強他們不住在這大院裏,所以便以為,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
沒想到她這舉動被小餘察覺,小餘便熱心地解釋道:“那是公社的劉社長,他家就住在那邊,旁邊那個好像是他機械廠的朋友,聽說兩人差點成親家。”
所以自己沒看錯,果然是自己的渣爹?但是什麽叫差點成親家?這也就是沒成的意思?既然是沒成,那姓劉的怎麽和自己的渣爹走得這麽近?靠啥維持這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