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徽城的一切人事,她都束手無策。
“謝謝。”施然說。
裴以默不看她,“我從來沒有感到你是真的感謝我。”
“是真的謝謝你,沒有你,我應該早就死了吧。”施然将證書抱着懷裏,心灰意冷,走出了房門。他恨她的無情,卻不知道她的膽怯,這份恩情,已經讓她無所适從了。
有些荒唐,但還是喜歡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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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後的徽城,天氣冷得厲害。楠楠反複發燒,施然一個人帶孩子本來就吃力,遇到頭疼腦熱,更是不得了。每天往醫院跑,憂心勞力,不過兩個星期,施然已經心力交瘁,楠楠的病再不好,她就要病倒了。
阮馥真本來在忙活着給家裏的老太太辦壽宴,一連好多天都沒空管施然。但聽說楠楠生病了,這可讓她又來了精神。
“以默,明天去嘉園小區。”阮馥真每次去訓人,一定要帶上兒子。
一來,是裴以默在外面亂搞,才有了楠楠,他不養,也別想躲清閑。二來,也是裴以默主動找上施然這個麻煩的,所以,阮馥真不僅是要找施然的麻煩,也是在給兒子添麻煩。讓他吸取教訓,不要随便招惹女人。
“你不去?你為什麽不去!不是愛施然愛得不了了嗎?還給她買車!怎麽又不願意去了,我都以為你住在那裏了。怎麽,這麽快就又不愛了?”
“前幾天還跟個寶貝一樣喜歡,現在見面都不願意了?果然,男人都一樣!”
裴以靜在一旁聽着,直樂,“咱們家這些破事,比我追的劇都精彩。”
阮馥真斥道:“你閉嘴吧!看看你弟弟,現在是想幹什麽幹什麽,我的話都不聽了,反了天了他!”
“我大侄女病了,正好我沒事,我去看看吧。”裴以靜主動請纓。
“你?”阮馥真不知道女兒打的什麽主意。這丫頭是胳膊肘往外拐,只跟大姑裴計春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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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計春一直說,讓施然帶着孩子去給老太太過壽,阮馥真不同意。畢竟裴以默是她兒子,她不點頭,裴計春再強勢也做不了這個主。
“以默都二十五了,有孩子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之前是怕影響爸爸的事,現在都沒事了,有什麽好藏着掖着的。媽,這可是你唯一的孫女,你都不疼她。”
裴以靜還在說,看到裴計成從樓上下來,臉色不好,忙住嘴了。
“以靜,打電話叫以默滾回來!”裴計成發火了。
“又怎麽了?”阮馥真問。兒子是她的大寶貝,她可以随便罵,随便折騰,但看到自己老公對兒子沒個好氣,她還是要護着。
“你問問他都幹了什麽好事?好好的,去得罪沈家那小子幹什麽,害得我被罵。”
“沈一簡嗎?”裴以靜問。
“現在好了,得罪了沈家不說,楊家也來發難,哪有他這麽坑他老子的。我本來想,把他放到單位裏好好磨練性子,誰曾想他這個不争氣的,還是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混賬樣子!”
裴計成真的生氣了,阮馥真只能弱弱地說:“沈家那小子不是什麽好人,沒準兒是他先得罪了以默。”
“你還說!都是你慣的好兒子!”裴計成恨鐵不成鋼,就一個兒子,還怎麽不争氣!
“爸,你別氣,我去找以默,問問他怎麽回事。”裴以靜從沙發上跳下來,找到鞋子穿上,“順便看一下我大侄女怎麽了,還能不能參加老太太的壽宴。”
阮馥真拉着她,“你非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裴以靜講道理地說:“媽,我這不是在幫你嗎?二叔和二嬸都是人民教師,老太太喜歡讀書人,寧願跟着他們擠在小房子裏住,也不來咱們家的別墅住。我那兩個堂弟又都考上大學了,人家已經是書香世家了。咱們呢,怎麽跟人家比,只能比比誰家孩子多,誰先實現了老太太四世同堂的心願了。”
阮馥真氣得翻白眼,“考上大學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和以默也都是大學畢業。”
“我和以默的大學怎麽考上的,大家心裏都知道。人家都是一本上線,要我看,最好讓施然加入我們家的隊伍,只有她能秒殺那兩個堂弟了。不多說了,我先走了!”
裴以靜不想聽爸媽的唠叨,從家裏沖出來,才跟裴以默打電話,問他在哪兒。
“上什麽班,你女兒病了,你不知道嗎?你讓施然一個人帶着孩子,你也放心?”
“老弟,你可走點心吧,本來老婆孩子都有了,又作什麽?打光棍很好玩是不是!”裴以靜表示操碎了心。
天空灰白,陰風嗖嗖的,天氣預報說會有小雪。裴以默開着車,路過嘉園小區時,放慢了速度。分手了,不能再去看她了。可是,又不太放心。
咚咚——裴以默敲了半天門,也沒動靜。隔壁有人出來,看到他,神色意外。
裴以默想不起來,上次是怎麽稱呼她的了,董曉君先說了話,“你找小然啊?”
“她不在家嗎?”
“楠楠病了,她現在應該在醫院吧。你要不去醫院找她吧,就是三醫院旁邊的兒童醫院。”
“哦,謝謝。”裴以默想到去醫院要花錢,他月初打給她的五千塊錢,也許不夠了。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轉賬都沒有人接收。
導航提示距離醫院還有五百米,車頭剛轉過彎來,就有一輛摩托車,從旁邊疾馳而去,沖到那邊,帶倒了一個人。
陰風嘶吼,吳林跑過來詢問,“沒事吧!”
施然撿拾起圍巾,說沒事,一擡頭,看到眼前這個交警,是見過的。
“是你?”吳林意外,伸手扶她起來,“碰到哪裏了?”
“沒事,但是我的包被他搶走了。”施然起身,膝蓋針紮一樣的疼痛,她痛呼一聲,又跌坐了回去。
“摔到膝蓋了吧,別急,我把情況報上去,會有人幫你找包的。我現在送你醫院處理一下。還能走路嗎?”吳林關切。
施然看了看被擦傷的左手,苦着臉笑了笑,“好痛,可能得歇一下了。”
“我背你吧。”吳林轉過身去,作勢要背她,“上來!”
施然說:“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沒事,有困難找警察,上來吧,醫院就在附近,我背你過去。”吳林很熱心。見她眉清目秀,溫雅大方,今日再遇,好感頓生。
“上來吧,別客氣。”
“不用了。”後面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吳林轉身,看到施然被人抱在懷裏,他連忙站起來,看清了來人。
“你是.......”
施然面色尴尬,怕會掉下去,只得單手攬着裴以默的脖子。
有些荒唐,但還是喜歡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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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
吳林即刻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氣場,看施然神色并沒有半分抗拒,兩人可能是男女朋友。他也不好追着問,只說:“小姐,你的包找到了,我會通知你的。到時候可能需要您配合做下筆錄。”
“謝了!”裴以默抱走了施然。他眼眸艱深,面容清俊,這款黑色長風衣,顯得他玉樹臨風,矜貴韻致。在寂寥的冬日大街,他抱着施然,像小說和電影裏男女主的喬段,靓麗一景。吳林看着,有幾分失落。
冷風拂面而過,他身上很暖,胳膊穩穩地抱着她。這份安全感比什麽都讓人感動,一擡頭看到他的臉,心突突地跳着。
裴以默打開車門,小心地把施然放了進去。分手好多天了,忽然重逢,一時無話,施然說:“謝謝。”
裴以默翻開她的手掌,看到傷口被劃得很深,已經流血了。褲子也破了一塊,膝蓋應該也傷得不輕。
“給你買了車,為什麽不開?”看到她的傷,他心裏揪着,發疼,開口卻又像在責備她。
施然低頭,像做了錯事的孩子,說:“我昨天開車,在汾河橋上,撞到別人的車了,車被扣了。”
看她這個可憐的慘樣,裴以默也生不了什麽氣了,“坐好吧,我們去醫院。”
“就去兒童醫院吧,楠楠還在那裏輸液,她醒來看不到我,會哭的。”施然小心擡眼看他,目色溫柔。
裴以默的心猶如沙漏一樣,細細軟軟,撲簌而下。對她的惱,對她的怨,一點點也沒有了。不能不承認,輸給她了。
施然是個很能忍耐的人,護士給她清理傷口的時候,她一聲不吭。裴以默看她右手緊緊捏着桌角,才知道她其實很疼。
“疼的話就叫出來,沒什麽丢人的。”裴以默主動将她的小手扣在手心裏,讓她捏着自己的手指。女孩子嬌弱才更讨人疼,這個道理她總是不明白。
施然想說什麽,護士一用力,她疼的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