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像從灰堆裏爬出來似的，難看的讓人看了一眼就想……莊小林看在阿梅是霜庭朋友的份上，不忍說出那個字。
再濃的妝也化不出阿梅的青春味。
阿梅曾一再和人強調自己只有二十四歲，可誰也不信。
做這一行情揮霍的青春，揮霍尊嚴去換取金錢。揮霍的永遠不可能再來，得到的又那麽容易流失。
得到的永遠沒有失去的多。
“莊總，你一定要幫我，離開紫門我不能活。”阿梅帶着哭腔求道，“我除了會喝酒、劃拳、跳舞，什麽都不會，離開這兒，我什麽也不能做，莊總，求你可憐可憐我啊……”
“阿梅，你做了好些日子了，也有點積蓄了，去做點小生意吧！這行不能做一輩子啊！”
“我，我連二千塊都拿不出……”阿梅嗫嚅道。
莊小林訝異極了，姐妹中阿梅手入雖少，一個月也該有四千多啊，幾年積攢一下來，不會只有這麽點吧？
阿梅見莊小林不信，解釋道：“錢來得快，花得更快，買衣服、化妝品外加吃喝玩樂，基本都是月月光……我很需要這份工作，請你一定一定要幫幫我。”
莊小林知道阿梅很不幸，從小死了母親，父親再娶，繼母虐待她，還把她趕出家門，她16歲就冒充成年人混跡娛樂場所。
她生活沒有規化，沒有目标，混一天是一天，從來也不去想未來該如何，終有一天走到山窮水盡。
莊小林想到魯迅先生說過：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莊總，莊總，看在我和霜庭是好朋友的份上幫幫我。”
莊小林很同情看看阿梅，兩只眼睛塗着很濃的藍眼圈，看上去仿佛被人打了兩拳，顯得又青又黑。因為着流淚又化了妝，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魔界的老妖精。
“我，我去說說看。”莊小林不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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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莊總，謝謝莊總……”阿梅感激不盡道。
莊小林遲遲疑疑的走近周曉成辦公室，從一定程度上講自己幫她就是害她。
莊小林正想敲門，門“嘩”的開了，周曉成笑眯眯的對着莊小林道：“莊總，我正有事和你商量。”
莊小林驚訝的發現，辦公室還有一個人，一個莊小林意想不到的人，莊小林以為這個人是故人，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活的。
『27』27我買了霜庭的鐘
那個男人三十多歲，長得還算是帥氣，見莊小林進來，眼神犀利地盯着莊小林，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莊小林透不過氣來。牐
那是王者才有的壓迫感。莊小林感覺眼前的男人，就像受傷的雄獅，渾身散發出攝人的氣勢。
他看莊小林，有一種身為新貴的傲氣和沒來由的敵意。
這個男人就是東方可兒愛着的莫宇顏。
“這位是莫氏集團的少總。”周曉成恭敬的介紹道，周曉成也是那種目中無人的人，能讓他恭敬的少之又少。
“這位是……”
“我知道，他是可兒的男朋友。他能當上紫門夜總會的副總全是因為可兒。”莫宇顏一點情面也沒留，眼中放出極端鄙視的目光，仿佛莊小林比他低了幾等。
周曉成手圈成圈放在臉上遮掩着笑意。
周曉成當然心知肚明。
莊小林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有一種被人剝光了游街的感覺。
“你們認識啊，認識就好，事情就好辦多了。“周曉成打着哈哈道。
莊小林和莫宇顏都臉色鐵青，只周曉成一個笑面菩薩自顧道：“事情是這樣的，莫少總想買霜庭三個月的鐘點。”
周曉成話未說完，莊小林便打斷道：“不可以，我買了霜庭鐘點。”
“我出雙倍的價錢。”
莊小林狠狠的瞪了莫宇顏一眼，心裏想着，東方可兒如此癡心于你，你卻跑到這裏尋歡作樂，太可惡了，莊小林覺得自己雖壞，但還是看不過品行如此惡劣的男人。
“你出什麽價，我出什麽價。”莊小林和莫宇顏扛上了。
莫宇顏冷笑一聲，目光裏帶着仇視和憤怒道：“用可兒的錢充大款，你也好意思？”
莊小林冷笑着回道：“最對不起可兒的不是我。”
二個人目光在空中對咬。
周曉成尴尬的一拍掌，擠出幾聲幹笑道：“要不這樣，讓霜庭選，她愛跟誰就跟誰。”
周曉成笑完，心裏只恨紫門夜總會霜庭這樣的貨太少。
在周曉成的心目中，所有的坐臺小姐都是貨，是賺錢的工具，和家具等東西相同，一樣會折舊，一樣會淘汰，一樣論好壞……
『28』28夜色下的都市女
夜幕降臨，滿街的霓虹燈在閃爍。
霜庭提起包包，檢查好每天必帶的物品：鏡子、鑰匙、錢包、手機、化妝盒、安全套等，一樣不差了打的上班，要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了。來到所在的紫門夜總會，進了熟悉的小姐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個個濃妝豔抹的小姐吞雲吐霧，烏煙瘴氣；嘻笑打鬧聲，不絕于耳；不堪入耳的粗話聲，此起彼伏。客人沒到來之前，沒被老板安排出去的小姐，在小姐房裏：看電視、補妝、還沒來得及吃的在吃便當、還有打牌的、談論所陪客人出手大不大方的等等。這些就是坐臺小姐還沒做臺時的前奏曲。
昏黃的燈光下，霜庭看着鏡中的自己，蒼白的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許多。也許是經歷了太多，也許長期濃妝豔抹的緣故，妝不濃時臉就像一張白紙，面無表情、目光呆滞。
霜庭一坐下便從包裏掏出香煙，點然了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她的食指和中指，已被煙熏成明顯的焦黃色，看得出已有很久的吸煙史。
“霜庭，你在這裏很紅，幫我說二句話。我已經求了莊副總，你……”
沒待阿梅說完，霜庭便打斷她道：“誰讓你求他的……”
霜庭的眼中快噴出火蛇。
阿梅本能的抖了抖。
“上岸吧！不要再做了，找點小生意做做。”霜庭一邊化妝一邊道。
“怎麽跟莊副總一個調子。”
“別在我面前提他，聽到沒有？”霜庭惡狠狠道，一副吃人的樣子。
“霜庭，周總讓你到他那兒去一次。”
“幫我說說。”阿梅拜求道。
霜庭帶着幾分厭惡起身。
“霜庭又要免費勞動了。”
一個小姐附在另一個小姐耳邊私語。
“你勞動過幾次啊？”另一個小姐問。
“很多，不過多不過霜庭去。”
“不知道這一次霜庭又要被抓幾道傷痕。要不要打賭？”
遠遠的莊小林看見霜庭披着長發，穿着露背的低胸長裙很慷懶的走過來。看霜庭的樣子，好像剛睡醒，什麽衣服披在身上都覺得像睡衣。
已是初秋，涼意得重。莊小林穿着西裝還有些冷意。
霜庭依舊穿得很少。
莊小林知道，不管外面氣溫怎樣，坐臺小姐永遠是盛夏的打扮，背帶裙、小背心、牛仔短褲、高跟涼鞋，裸露着大片大片的白肉。臉上塗着厚厚的脂粉，嘴唇打上鮮豔的口紅，臉上凍結着冰涼的笑容。
『29』29你什麽東西
當周曉成把事情簡單的跟霜庭說完之後，霜庭的臉上并沒有顯出被人争來奪去的光榮，代之的是一種痛恨，對莊小林的痛恨。
因為莊小林自己一腳踩進了沼澤，此後便再也爬不起來。
是莊小林讓她對愛情失去信心，對男人不再幻想，腦子一橫入了坐臺女這行。
開始她還很抗拒，但一想到像莊小林這樣的人都會如此對待自己，心便涼了，漸漸學會了在不同的男人面前撒嬌發嗲，讨他們歡心；學會了喝酒抽煙，讓自己變得更入流；學會了跟客人撒謊，裝可憐騙更多的錢……
一個正經女人不會的，她都學會了。
霜庭很多時候自己都讨厭現在的自己。
“霜庭，成哥今兒讓你自己做一個選擇。”周曉成的臉上顯出看到搖錢樹的欣喜。
霜庭看了看莊小林，又看看莫宇顏。
莫宇顏的臉上冷漠如冰，隔多遠都能聞出他對霜庭這樣的女人有着一份厭惡。
莊小林看着霜庭，眼中放出熱切的光，像剛揭開的蒸籠一樣，熱氣騰騰的。
霜庭還是把手伸向冷漠的莫宇顏。
霜庭無視莫宇顏的冷漠，無視莊小林的熱切。
這正是周曉成所希望的，周曉成笑了。笑得跑團粉兜過似的。
莫宇顏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自顧往門外走。
霜庭在後面跟着，就是你他的女奴。
莫宇顏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貌似莫宇顏根本就不喜歡這樣的場所。
周曉成手指貼着褲縫，躬身送莫宇顏出去，待莫宇顏一走，便眦着牙，臉上顯出熱臉貼上冷屁股的懊惱道：“什麽東西？”
周曉成說完，拉着莊小林陪笑道：“顧客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