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樣
“作數。”男人的回答毫不遲疑。
木蕭點了點頭：“好，那我來上班。”
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她懷裏的小絨球扭了扭屁/股，非常開心的樣子。
江近側過臉，看了她一眼：“本來以為你會考慮更久。”
木蕭笑得非常真摯，這樣的笑出現在姜薇的臉上，尤為純真動人：“像天晟傳媒這樣的大公司，大家肯定都想進的……我猶豫只是覺得，我沒什麽資歷，也做不來公司的事情，一切都要從頭學呢。”
江近也笑了：“其實公司的事還是次要。”
木蕭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那什麽是主要？
“下班了，明天過來詳談，直接聯系人事部。”江近瞥了眼手表。
木蕭稍稍松口，江近的态度就疏離起來，還叫她直接聯系人事部。
跟霸道總裁小說的套路大為不同，資本家果然都是冷血無情的吸血鬼啊。
話說回來，像江近這樣的霸道總裁，她真的是頭一次見。
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不piao……咳，反而滿腦子都是工作。
還有比這更敬業的總裁嗎？
一慣給自己立了敬業人設的木蕭都要甘拜下風了。
琢磨了一晚上這個工作可能是什麽，第二天，木蕭起得有點晚，眼下有一點淡淡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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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姜薇的畫皮依然美好如初。
木蕭伸了個懶腰，披上畫皮，洗漱過後拉開了衣櫃。
平時，她雖然經常換畫皮，但她的衣服都是同一個尺碼，因而每張自用的畫皮之間，身材差距并不會太大。
“程白枝”要比木蕭稍高稍瘦一些，而“姜薇”的身材跟她原本的身材最像，幾乎毫無改動。
她拿了件奶白色的麻花毛衣，外面套上淡青色羽絨服，簡單收拾過後，便出了門。
“江總，江總您在看什麽呢？”
秦氏企業的老總就快要走進辦公室了，可江總還沒有從手機屏幕上把臉擡起來，吳秘書只得小聲提醒。
江近這才揿滅屏幕，道：“看一個敬業的小演員。”
聲音懶淡，眼角卻流出幾分笑意。
吳秘書暗暗奇怪，以江總的性格，一般是不會回答此類問題的，她不禁好奇那個“敬業的小演員”是誰，能讓江總看得如此入迷。
“這可真是罕見，江總對哪個小明星感興趣了？”秦總在這時候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是天晟旗下的，還是我家的？”
江近從沙發上起身：“都沒興趣。”
他只對木蕭這個小演員有興趣。
如果此時解鎖他的手機，會發現他正在看相冊，而裏頭的照片，無一例外全是女人。長相各不相同，可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她們眉眼裏流露出的都是同一種氣質。
她們都是木蕭披過的畫皮。
最新的一張，身材嬌俏的女人坐在光照良好的沙發裏，似乎在等什麽人，夕陽斜斜地從她左邊臉打過，襯得眉眼溫柔，愈發惹人憐。
再往前翻，則是一臉懶散的女人手指間夾了根木質煙，在和誰說話，薄薄的嘴唇張開一小條縫，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神情冷淡而放松。
……
沒人知道西裝革履的江總經常出門溜達，幹的多是偷拍這種活。
談完正事，秦總離開之後，吳秘書走進辦公室。
“江總不好意思，剛才有件事忘了問。小王這個月的工資裏需要扣掉姜小姐的檢查費嗎？”
江近坐在黑色皮質沙發裏，正在看一份報表，聞言淡淡道：“不需要。”
吳秘書也是個浸在言情小說裏長大的，她看着江總的表情，不知怎地腦補出了一句話：“他的女人，怎麽可以不花他的錢。”
瞬間覺得自己馬上要親眼見證小白兔是怎樣一點點被吃幹抹淨的了。
木蕭到了人事部，以為主管會跟她交代些什麽，孰料對方直接将她領到了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這地兒她前不久還來過，以程白枝的身份，拿回自己的錢夾。
這會兒又換了臉站在辦公室門口，不免覺得很微妙。
世事難料，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那個，方主管，”人事部主管離開之前，木蕭終于忍不住叫住了他，“我以後在這裏工作嗎？”
方主管笑容可掬地說：“是的，姜小姐，您是江總的新秘書。”
“可是……”
可是“姜薇”說過自己是小學文憑啊！木蕭本人更是連小學都沒上過……
江總到底看中了姜薇哪一點，覺得她能勝任大公司秘書的工作？
總裁的眼睛莫非長到了膝蓋上去嗎？
沒等她再問，方主管已經禮貌一笑，轉身進了電梯。
木蕭深深吸了一口氣，用一句大多數華國人常說的話來安慰自己——“來都來了”。
簡單的互相介紹過後，木蕭将秘書室每個人的名字都記在了心裏。
戴無框眼鏡，約莫三十歲的是吳秘書，她就是上次陪木蕭去醫院的那位；另外一位女秘書姓蘇，波浪卷的頭發紮成一束馬尾，說話的時候輕輕在腦後晃。
剩下兩位男士都姓張，為了區分，一般私下裏都叫他們大張和小張。嚴格來說，他們其實不是秘書，只是因為需要跟老板實時溝通，就索性把辦公室挪進了秘書室。
反正這裏夠大。
木蕭掃了一眼，面積快抵得上她家了。
這裏樓層很高，窗戶寬大且透亮，上午八/九點的太陽剛好落進來，照得秘書室內一派清明。窗沿下有一排文件櫃，靠左有一個茶水間，附帶小冰箱和咖啡機，每個人的辦公桌邊上都擺着一大盆綠植。
吳秘書很熱心，帶木蕭參觀完秘書室之後，又将她引到一張辦公桌邊上。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辦公位了，有事說一聲，我們就坐在你旁邊。”吳秘書說。
木蕭道謝：“謝謝吳秘書。”
她沒帶什麽東西，桌上一幹二淨，不用收拾，便把包放進抽屜裏，拿出手機，在搜索引擎上輸入“秘書要做些什麽”，然後一條一條地看了下去。
幹一行愛一行，既然都要上崗了，還是多少了解一些比較好。
秘書室裏偶爾有幾句閑談，木蕭看完所有回答，便放下手機，像是有點不安地四處打量，其實在悄悄地聽牆角。
一輪聽下來，她差不多對秘書室裏各人的性格都有了把握，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這是她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無論是到一個新單位，還是去個普通的咖啡館，第一件事就是觀察環境，以及環境下的人們。
觀察他們的表情，揣摩他們的心态，更重要的是，這樣會讓木蕭有一種“盡在掌握之中”的安全感，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就能逃之夭夭。
趙佩佩将她的這種習慣戲稱為“小動物的天敵探測系統”，木蕭沒反駁，她覺得說得挺有道理。
在龐大的調查局力量面前，她不過是只“小動物”，而她的“天敵”，就是那個雨夜裏的調查局黑衣人。
他自稱“趙”。
想到那個人，木蕭下意識地蜷了蜷手指，中央空調已經将暖氣送進了這間秘書室的每一個角落，她的皮膚上卻泛起了一層涼意。
就在這時，她聽見轉椅移開的聲響，接着身邊的人嘩嘩站起來，朝秘書室大門的方向鞠躬。
木蕭反應很快，也随之站了起來。
視線朝下，她看見江總燙得筆挺的褲腳，黑色皮鞋，像商場上得勝歸來的将軍，身後跟着……
一條毛絨絨的小白狗。
江近進總裁室之後沒幾分鐘，吳秘書就出來傳話，客客氣氣地說：“姜秘書，江總請你進去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猜一下薇薇的新工作，哈哈哈
【謝謝大家的收藏和評論，作收離三位數又近了一步，激動，非常知足=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