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游戲
一道人影從商場入口前急速墜下,伴随着“嘭”的一聲巨響,血花四濺。
有一滴溫熱的液體打在了餘蘇臉頰上,她低頭看了一眼濺到連衣裙上的鮮血,又看向前方不足三米外,那具支離破碎的屍體。
死者是後腦着地,那張臉還算完整——這是一張熟悉的臉。
此刻,那個行事魯莽的男人瞪大了眼不甘地躺在血泊中,徹底沒了生氣。
短暫的沉寂後,周圍的路人驚聲尖叫起來。
餘蘇慢慢用食指抹下臉頰上的血液,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個人說的沒錯,這場游戲,真的會死人。
一天前
餘蘇眼前的景象忽然從熟悉的卧室變成了一間陌生的屋子。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窗外暗淡的光線,餘蘇略花了一點時間,才看出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間看起來有些陳舊的旅館房間。
她正半靠在雙人床上,目光從窗戶方向移動到衛生間那邊時,咔嗒一聲,衛生間的門開了。
一名高大的英俊男人用毛巾擦着濕潤的頭發,慢慢走了出來,并朝餘蘇微微一笑。
他穿着一件白襯衣,扣子并沒有扣上,露出了非常漂亮的腹肌,看起來非常性感撩人。
???
這是什麽情況?!
餘蘇猛地坐直身子,心裏一百個卧槽奔騰而過,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掀開被子看看自己有沒有穿褲子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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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餘蘇問點什麽,兩道手機提示音同時響了起來。
一模一樣的兩只手機分別放在兩邊床頭櫃上,此時屏幕都亮着。餘蘇猶豫了一下,伸手拿起了自己這邊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一條消息提示:
【房中的男人是你的未婚夫,你們是一起來古鎮旅游的】
未婚夫?餘蘇看向那個男人:“……”
男人将手機揣進了兜裏,眯了眯眼:“怎麽,我好看嗎,可愛的未婚妻?”
餘蘇咳了一聲,收回視線,問:“這是什麽地方,我明明是在自己的卧室裏。”
“嗯?”男人在床邊坐了下來,打量了她一會兒,才問:“你是新人?”
餘蘇有些不明所以,“什麽新人?”
“來這裏之前,你的手機上是不是莫名出現了一個APP?而且,你點開了它。”
“沒錯。”餘蘇答道。
她正在休假,無所事事中,正好發現手機裏多出了一個叫做“死亡游戲”的APP。
她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按到什麽才安裝下來的,而看圖标似乎還不錯,她便想用它來消磨時間,沒想到,才剛點下确認鍵,她就忽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想到這個,餘蘇擡頭問男人:“是因為那個游戲?”
男人低笑起來,眼眸中透出興味十足的光澤:“你這麽鎮定的新人,我倒是第一次見。”
餘蘇沒有對此做出回答,她問道:“那麽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一些具體情況?”
男人揚眉,目光從她的手機上一掃而過,眯着眼笑:“為自己的未婚妻解答,當然樂意之至。”
餘蘇:“……”
男人自稱名叫王三,一聽就是個假名,于是餘蘇也報了個假名:“蘇魚。”
王三說道:“首先我必須提醒你的是,死在游戲任務中的話,現實中的你也将在24小時後死亡。”
在他簡單的敘述下,餘蘇對這個游戲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是颠覆了她前二十三年認知的一場游戲——誰能想到,一個手機APP,竟然可以将人帶入一個個不同的異世界?
王三說:“這些世界大都有鬼,每一次任務都是随機發布給玩家,會進入什麽世界,遇到什麽危險,在接受任務時都是未知數。具體如何完成任務,需要玩家自行摸索。”
死在任務世界中的人,不論死法是什麽,在現實中都一定會死,死亡時間是在游戲結束的24小時之後。
他說的并不多,最後提醒了一句:“注意隐藏好自己現實中的信息,包括名字。”
說完這些,他便沒再開口,餘蘇知道不可能就這麽簡單,但對方不想再說,她就沒有追問。
她點點頭,道:“多謝了。”
頓了頓,她問:“那個,我們現在算不算搭檔?”
王三斜睨她一眼,顯然已經看出了她想要抱大腿的念頭。他唇角一彎,徐徐道:“只要乖乖聽話,你就死不了。”
餘蘇十分狗腿地吹捧:“大佬就是大佬,瞧瞧這自信!”
話音剛落,手機屏幕又一次亮了起來,顯示着【20:00整前往樓下大廳】
而現在的時間是七點四十五,餘蘇從房間行李箱裏翻出了一身休閑服到衛生間換上。
七點五十三分,餘蘇和王三一起走出了房間,幾乎同時,左邊房間的門也打開了,一名壯漢和一個嬌小玲珑的女孩子走了出來。
餘蘇注意到,那個壯漢的神情看起來十分不安,倒是旁邊的女孩子顯得非常鎮定。
“走吧,小魚。”王三叫了一聲。
餘蘇點點頭,一時沒忍住:“好呀,小三。”
“呵。”
王三笑了,笑得餘蘇毛骨悚然。
狗命要緊,餘蘇不敢把他惹毛了,畢竟還得抱大腿。她咳了一聲,道:“開個玩笑嘛,大佬,我們走吧。”
大廳裏有一張很大的餐桌,餘蘇跟着王三在右側坐下,那名壯漢和女孩坐在了距離他們最遠的另一邊。
餘蘇坐的位置正對着旅館大門,那扇看起來非常老舊的木門敞開着,一眼望出去就能看到外面嘩啦啦的大雨。
那些雨下得非常大,落在地上像石子一樣,砸出了一團團飛濺的水花,如果砸到人身上,恐怕也是生疼的。
這時候,木質樓梯上傳來了蹬蹬蹬的急速跑動聲,餘蘇轉頭看去,便見一個瘦弱的男人滿臉慌張地跑了下來。
他看到坐在大廳裏的四個人,臉色越發難看:“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搞傳銷的嗎?!我要馬上離開這裏!”
沒等四個人說點什麽,他就飛快地朝大門方向跑了過去。
王三的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桌面,在男人跑到門口之時,慢悠悠地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出去,否則,會死。”
男人腳下一頓,回頭狠狠瞪了王三一眼,咬着牙道:“怎麽,你們還敢殺人嗎?!”
他說完,反而用更快的速度沖進了雨幕之中。
一步,兩步,三步。
僅僅三步之後,餘蘇看到他的身子忽然一顫,繼而從他口中爆發出一道變了調的嘶聲慘叫——
那些雨就像硫酸一樣淋在他身上,從他的頭頂開始,毛發與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融,露出了皮膚下面的血肉。
不到十秒,男人就變成了一個沒了皮膚的血人!而他此時竟還活着,他痛得滿地打滾,一聲聲凄慘的叫聲仿佛來自地獄一般,讓聽的人汗毛直豎。
又過了半分鐘,他的慘叫聲漸漸消失,身體也不再動了,直挺挺地躺在大雨之中,任由雨水不停地沖刷着他沒了皮膚的血肉。
餘蘇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一種恐懼與興奮交織而成的奇異感,竟然讓她覺得有點輕微的期待。
沒錯,她在期待——
平凡的日子,無聊的生活,壓抑的人生,終于有所改變了。
“啧,每一次都能碰上這種腦殘新人。”
一名留着學生頭的小姑娘從樓梯處走了過來,她看起來最多十六七歲,但神色間充滿了冷漠與不屑,仿佛剛剛死掉的只不過是一只無足輕重的螞蟻。
“這種人我連基本情況都懶得告訴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活不成。”她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餘蘇心道,很明顯人家就是因為完全不知道目前的情況才會死掉的嘛。
小姑娘的目光從餘蘇開始,一個個打量過去,最後回到王三身上,走到了他的另一邊坐下來。
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很快變成了八點整。
就在這一刻,右側緊閉的房門打開了。餘蘇轉頭看去,只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推了一輛餐車慢慢走出來。
餐車上的食物有葷有素,從她出來的時候起,一陣陣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就傳了出來,萦繞在每個人鼻尖。
中年婦人臉上挂着非常溫和的笑容,一樣樣地将食物擺上餐桌,等東西擺好後,她笑着說道:“你們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外面這麽大的雨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過了片刻,王三笑了起來:“沒關系,我和我家寶貝時間很多,可以多等幾天。”
寶貝?!餘蘇剛吃了一口白菜,聞言就差點咬了舌頭。
中年婦人樂呵呵地道:“真羨慕你們這些小年輕,我先去廚房收拾,需要什麽盡管來找我。”
學生模樣的小姑娘偏頭問:“老板娘,這麽大的旅館就你一個人管啊?”
中年婦人搖頭,笑道:“哪能啊,只不過這兩天我女兒女婿都去外地了,過幾天才回來呢。”
餘蘇垂着頭用筷子撥動着碗裏的白米飯,心道,按照游戲的說法,那麽旅館裏唯一的NPC就是這個中年女人了吧。
既然不知道任務是什麽,也不知道怎麽完成,那游戲中的NPC應該會給出線索才對。
餘蘇剛想到這裏,中年婦人就“啊”了一聲,輕輕拍了下腦門,笑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大家,咱們這裏晚上有些不太安全,如果半夜有人敲門的話,可千萬別開。”
不知道為什麽,餘蘇覺得她最後那句話聽起來含義頗深。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單元來源于江歌案,主要是敲門求救時裏面的人選擇開不開門救人這一點以及女兒的死法,其他劇情跟案件沒什麽關系,只是寫了一個為孩子報仇的母親,開文的時候正好是江歌媽媽說要告劉鑫的那個時候,但我自己覺得劉鑫可能不太會受到重罰,所以在結局YY了一下現實中壞人會受到懲罰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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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硫酸雨把人皮膚腐蝕掉導致人死亡的劇情,下雨是自然現象也是我寫的時候外面正好在下雨。雨是水,從水能殺人聯想到硫酸,所以才這麽寫。而某大神文裏的是天上下刀子把人淩遲,跟我的內容并不一樣。
我這裏本來只是為了在第一章寫個死人的節奏點而已,我可以改成別的,比如那個人下來随便動了一種東西,或者他想對NPC動手而被抹殺,再或者外面明明什麽都沒有但他一出去就被空氣撕成了碎片,能改的劇情多得是,五分鐘之內我就能改好。
但我就是不改,因為我問心無愧,随便某些人怎麽帶節奏我都不會改。
我這個文是以手機APP為傳送媒介,晉江還有另一本也是這種,人家的書粉怎麽沒來空口鑒抄?
另外,網上随便一搜也能找到不只一本以門為傳送媒介的無限流文,發文時間比晉江的早,搶奪其他玩家屬性點,搶奪別人的卡片,搶奪別人獎勵點數的設定比比皆是,而且搶走之後對方同樣會死或者喪失資格,搶走別人的門,搶走別人的APP跟那些有什麽差別?
男頻寫到爛大街的設定,到晉江來倒成了原創了啊。
更何況我的設定是在寫反派玩家在任務失敗後的24內搶走其他玩家APP重新獲得一次活下去的資格,從頭到尾不涉及普通人去搶玩家APP的劇情,後期則是主角為了解決敵人,【在現實裏卸載對方的APP】兵不血刃而且不犯法地殺掉對方。
看到一個簡單設定就大喊抄襲的,不管我怎麽說都覺得我抄襲的,當然可以去舉報我,晉江就有舉報中心,找不到鏈接我可以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