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妹搶男人

第15章 借學

正當兩人的唇就要碰在一起的時候，房頂下的門突然被大腳踹開，幾個守夜弟子披着睡衣挑着燈籠走出來大罵:“哪家的弟子這麽不守規矩！？大晚上房頂上蹿什麽呢！房頂都給你踩爛了！”

這幾句叫罵倒是将兩人都叫了醒，林澈連忙從蕭寧明身上退了下來，回過神來的他一直在腦中質問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麽。

蕭寧明倒是一個起身，拉着林澈就要跑，卻不料剛剛的酒壇順着屋頂滾了下去砸在了地上。

“酒！竟敢夜裏在屋上喝酒！還敢砸我們！抓住他！”下面的弟子以為樓上的的耍着酒瘋拿罐子扔他們，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澈兒，可要抓緊為師！”蕭寧明聽到下面人打算追上來，急忙把林澈拉入懷中抱着就往回飛。

林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寧明摟住了腰騰空飛起。

“在那！他跑了！”幾個弟子放下了手裏的燈，雙腳一蹬地跳上了屋頂追在他們身後，“站住！到底是誰座下的弟子，今天非得抓住教訓不可！”

蕭寧明摟着林澈的腰，快速地前進着，後面幾個弟子根本追不上他的步伐。

“師尊……”林澈被蕭寧明死死抱住，看着後面追來的人，心中竟然有些心虛。

他害怕被人發現剛剛的那一幕。

“今晚還真是刺激哈哈哈哈！”蕭寧明也回眼看了正在追趕他們的人，只覺得有趣，大笑道。

一路走走停停，像是在享受着被人追趕的樂趣。幾個弟子氣得臉紅，隔得太遠，看不清前面人的模樣，再加上他感覺是在有意耍逗他們。

幾人停下商量了幾句之後，就折返了回去。

蕭寧明停在了高處，将林澈放下，看着幾人折返的身影有些失落:“這就不追了？真沒意思……”

“師尊，我們該回去了。”林澈站在他身邊，看着蕭寧明剛剛吹了些風，現在似乎已經酒醒了一大半，便在有些忐忑的說道。他剛剛欲低頭吻他，他有發現嗎？

如果他真的發現了，心中是如何所想？

林澈腦子裏停不下來。

剛剛蕭寧明好像沒有要拒絕他的意思，還動手摸了他的臉……

……沒有拒絕就等于接受嗎？

林澈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蕭寧明的神情，對方卻是一臉放松，高處的風更是大，吹的他發絲微揚。

過了好一會兒，蕭寧明才緩緩開口道:“回去吧。”

——等到天亮之時，王承钰是被一到電雷給從夢中批醒的。

一醒來，他就看着岳懷馗那張拉得老長的臉正瞪着眼睛，看着他。岳懷馗身後的，是幾個別門弟子，他們正捧着一攤酒壇子的碎片，有些生氣地在那看着，還有幾人竊竊私語:“昨晚好像就是他！”

“就是就是，吵的大夥睡不着覺不說，還把屋頂弄壞了！”

此時的王承钰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還有些睡眼惺忪:“師尊這是……？”

“還敢叫我師尊！好你個小子！前幾天偷溜下山我沒找你算賬你還真就不把我當回事了是吧！現在還敢偷我的酒喝！”岳懷馗手上拿着一把長劍，劍身上面時不時有雷電在環繞，看他這架勢，今天不把王承钰劈死是誓不罷休的，“我沒你這個混賬徒弟！”

“師尊！誤會啊！”王承钰一聽連忙輕車熟路地往地上一跪，面露委屈的神色，“是劍仙……”

“承钰啊，這我就要說說你了，你偷你師尊酒不說，怎還耍酒瘋鬧到我屋裏來了呢？”

王承钰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屋外面鑽進來一個白色的身影，那人正滿面愁容地看着自己。

面上雖然帶着愁，眼底卻藏着笑。

王承钰心道:被這厮給耍了！

“幸虧沒有打碎什麽貴重東西。”蕭寧明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圍着四周探查了一圈，看看有沒有東西損壞，最後停在了岳懷馗的身邊，“岳師伯，弟子頑皮你口頭教訓幾句就得了，用劍可是萬萬不行的啊…”

“劍仙，你……！”王承钰瞪大了眼睛看着蕭寧明，嘴裏面攢了不少話，卻一個字也不敢吐出來，只能還跪在那裏你你你的。

“你什麽你！你怎敢對劍仙無禮！”岳懷馗瞪着王承钰，簡直恨鐵不成鋼，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自然有些找不到臺階可下，外面又是找上門告狀的其他弟子，岳懷馗心中打定主意今天非得教訓一下王承钰，為自己挽回一點顏面不可。

說罷他就提起劍就往地上一劈，雷電從劍身上釋放出來，砸在地上也向王承钰攻去。王承钰不是傻子，看着師尊來真的，連忙拔腿就往外跑。

“師尊！誤會啊！”王承钰扒開了門口的人群，躲到了院子裏。

“誤會！這哪還有誤會！人證物證确鑿！”岳懷馗看他狡辯，心中更是來氣，朝着屋外的幾位弟子喊到，“都給我把他抓住！”

那幾位弟子倒是一愣，不知道該抓不該抓，雖說自己确實上來告狀的，可這狀告着告着好像就卷入了這北冥真人的師門恩怨之中。

蕭寧明倒也還算有點良心，他連忙上前拉住岳懷馗勸道:“岳師伯，看着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承钰也還算是個少年，性子頑劣點也正常……”

“正常？他哪正常了！他就是想氣死我！”岳懷馗橫眉怒目地道，不過雖是這樣說，還是收回了手中的雷劍。

門外的幾位弟子倒是被他吓着了，看見北冥真人收了劍，連忙見機道:“北冥真人消氣，弟子幾人也不是刻意要為難王師兄，只是想請他幫忙修複弄壞的屋頂罷了。”

“屋頂？什麽屋頂！”王承钰在院子裏聽着，一臉疑惑。卻看見屋內的蕭寧明對着他眨了眨眼，王承钰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口中昨晚耍酒瘋的人，是他青玉劍仙才對。

王承钰一時無語，只覺得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王師兄，你不記得昨晚在我們卧房上面碰跑，然後又踏壞屋頂之事了嗎？”一個弟子似乎還有些憤憤不平，他額頭上看起來有些紅腫，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砸傷了一般。

王承钰又看了一眼蕭寧明，對方此刻正面帶笑意，單手比橫劃過下巴。

“噢噢記起來了……”王承钰說道。

蕭寧明站在屋內，滿意地點了點頭。

“諸位師弟，昨晚之事是多有得罪，不如你們帶我去看看房屋受損之處，我在賠償，如何？”王承钰不敢在這多呆，生怕下一秒又惹得岳懷馗不高興了，一個雷劍劈過來。

說完王承钰帶着幾個弟子就灰溜溜的走了，走之前還不忘回頭抱拳道:“師尊，我就先去看看昨晚的案犯現場了！”

“滾！”岳懷馗道。

“岳師伯莫在氣了，來喝杯茶，消消氣。”蕭寧明心中連誇王承钰懂事，拉着岳懷馗坐在了桌邊給他倒了杯茶遞去。

“逆徒不讓人省心，真是給明兒添麻煩了。”岳懷馗結果茶水，一飲而盡。

“哪裏哪裏，我倒看承钰這小子，機敏得狠啊！”蕭寧明笑道。

岳懷馗搖搖頭:“他一天天得盡會胡鬧罷了！倒是明兒的那個徒弟，叫……林澈！對林澈，性子沉穩，乖巧懂事，才更讓人喜歡。”

提到林澈，蕭寧明倒是挑了下眉，他看着岳懷馗，似乎是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岳懷馗也不讓他失望，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意向:“明兒，倒也不是師伯胡吹……你也知道仙鳴山現在乃是萬仙之首，無論是物資還是從教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有不少達官貴族道家仙宗擠破腦袋都要把自己的子孫兒徒往這送……不過仙鳴山也都只收資質上等的罷了……”

岳懷馗也在觀察着蕭寧明的神情:“這林澈的資質如你師尊當年一般，萬裏挑一，是天縱奇才呀，這等奇才總是被明兒你遇見，也不只是你運氣好，還是魅力大呢哈哈哈……”

“岳師伯。”蕭寧明見他彎彎繞繞，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您的話我都明白。”

“你要是明白就好。”岳懷馗爽朗地笑開了嘴，“現在山上雖然弟子衆多，但是內門的是少之又少，我們是想林澈在山上多留段日子，讓他更好的渡過成長期，可不能讓如此苗子被淹沒在人群之中啊。”

蕭寧明喝了口茶，神色倒是淡然，但心卻道:要搶人徒弟搶就得了呗，明裏暗裏罵人不會教是幹什麽？

“這難道是仙首的意思？”

岳懷馗搖了搖頭:“仙首本讓我別來找你說這些，但是師伯我确實惜才，當年你師尊選擇了靈霄門，本就是仙鳴山的一大遺憾了……明兒你放心，你若真是舍不得也可以和林澈一同住在仙鳴山上，你還是他師尊，這相當于是在仙鳴山借學。”

借學借學，借着借着，徒弟就不是自己的了。

蕭寧明心中其實倒是不反感他這個主意，林澈那種易入魔的體質，或許在這仙山的浩然之氣的鎮壓下會好許多，而且仙鳴山的環境或許能讓他心中邪氣湮滅，從此步入正軌，不再走邪魔外道。

不過這終究是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怎舍得就如此拱手讓人？

蕭寧明嘆了口氣。

誰人都知，仙首座下并無弟子，要是林澈留下，定會有甘懷逸親自教導。像仙鳴山這種門規森嚴的仙門，那會白白教人。就算開始說還把林澈算為自己座下，不過日子久了，自然會找個方法讓林澈從自己這裏出師，又重新拜進甘懷逸座下。

雖說一個仙首師尊确實好過一個做散仙的，不過……

“還是問問澈兒的意見吧。”蕭寧明放下了茶杯道。

岳懷馗已經說得如此直白了，蕭寧明礙于他長輩的面子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現在只求林澈那小子還有點孝心，會做選擇。

“林澈他年齡尚小，可能會判斷不全呀。”岳懷馗是只老狐貍，他知道蕭寧明心中不舍，不願意讓出林澈，“你是他師尊，你應該更加清楚，仙鳴山對他來說，才是最适合的地方。”

“什麽合适……？”不知何時，林澈端着一些早餐，站在門口，他睜着那雙大眼睛，看着屋內的兩人。

岳懷馗見了他倒是高興，連忙招手叫他進來:“澈兒，你來得正好，我正與你師尊說你呢。”

林澈端着盤子走了進來，臉上還帶着有些疑惑的表情，他把東西放在了蕭寧明的面前，随後又不知道該如何了。

岳懷馗看着他笑了兩聲，道:“我正與你師尊商讨，将你留在仙鳴山修道如何？”

“将我留下？”林澈的表情有些吃驚，他看着蕭寧明，似乎是在質問這是真的嗎？

岳懷馗繼續說道:“你也知道自己天生的靈根不一般了吧，留在仙鳴山你可以得到最好的資源與教導，和那些根基與你相差不多的師兄弟們一起習道，進步！”

“師尊，我們不是說只來看看名仙大會嗎？”林澈心中有些不敢相信，他不信蕭寧明就這樣不要他了，把他丢在仙鳴山上，“不是來這等秦神醫，給師妹看病的嗎？”

林澈開始感到害怕，他怕蕭寧明不要他了。平日裏一向沉默的他，現在竟然站在蕭寧明身邊一言一語地說着，表情委屈極了，像是快哭了一般。

蕭寧明倒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手指摩擦着茶杯邊沒說話。林澈只覺得不妙，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兩行淚也跟着流了出來:“師尊！您真的就不要弟子了嗎？”

蕭寧明吓得不輕，他心中當然沒有這種想法，只是礙于岳懷馗面上邀請暗裏施壓的态度，他才一時猶豫了一下。

他連忙把林澈拉起來:“師尊怎麽會不要你呢？快起來，快起來……”

林澈卻不為所動:“那師尊這是在和真人談論什麽！”

蕭寧明面帶一些尴尬，扭頭對着岳懷馗說道:“岳師伯，你也看到了，我這大徒弟性子倔，怕是……”

岳懷馗也沒料到這小子反應居然這麽大，搞得好像是要把他拿去賣了一般:“沒想到你這徒兒還有如此這般的孝心，明兒你真是撿到寶了……這事兒我也就說說，明兒你心中自己定奪一下吧，把利害都和你這徒弟講講，讓他心中也有些思量……”

岳懷馗見事情發展成這樣，也不好再繼續相逼，起身拱了拱手，就說要離開了:“今日逆徒王承钰倒是給你填了不少麻煩，我一時氣急也失了态，等改天我再帶些東西好好的來給咱們劍仙賠個不是。”

“岳師伯哪裏的話，只求您回去別責罰承钰罷了，他也不過只是頑皮了一些。”蕭寧明扶起林澈，對着岳懷馗說道。

岳懷馗點了點頭，轉身朝外走去，剛剛還對着蕭寧明面帶笑意的他在轉身的一刻卻瞬間變了臉，似乎今日沒有從蕭寧明口下要到林澈的歸去讓他十分的失望。

他背着手，擡腳走出了屋外，來到了院子裏。

正打算離開這裏的時候，卻剛好遇見從側廂房內出來的白倩倩，白倩倩似乎也正打算往外走，看見了他之後，身體一愣，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岳懷馗沒說話，等着她主動向自己問安，白倩倩也好像沒這個意思，這兩人竟然一時就站在院子裏對視了幾秒。

待白倩倩反應了過來之後，才看到行禮低頭:“見過真人。”

“嗯。”岳懷馗這才點了點頭，看着面前這個和文清月長相相似的女孩，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之前還沒那麽覺得，今天再見，岳懷馗覺得完全是文清月本人立在他的面前，面容暫且不說，今日就連神情都有些一樣了。

白倩倩似乎還是有些害怕這個長相嚴厲的真人，問過招呼之後就主動退到了一邊等他先行。

岳懷馗打量了她幾眼，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白倩倩在院門口看着他走遠之後，才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