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十四年前,?在威爾帝的實驗室外哭紅了雙眼的貝爾摩德接過了琴酒手中的手帕,記下了這個青年的面容,有那麽幾年的時間,?她把這個人當做自己的慰藉。她曾經被琴酒吸引,?又在他的冷漠下敗退,一度以為這個男人不會愛上任何人——直到琴酒遇到了赤井秀一,?她才知道自己錯了。而她曾經以為的被吸引,也不過是一時迷惑。
現在,夢醒了。
她還是充滿絕望又割舍不下地愛着她的靈魂伴侶,先前的若即若離飄渺不定都不過是恃寵生嬌的一場笑話。
貝爾摩德唇邊的笑意苦澀又充滿諷刺,她推開了琴酒拿着手帕的手,撲進他懷裏,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琴酒垂下眼眸看着貝爾摩德銀色的發頂,?沒有推開她,?只是把手放在她的肩頭,安慰性地捏了捏。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薄衫,?濕漉漉地貼在他的胸膛上。
過了很久,?貝爾摩德,不,?失去靈魂伴侶的莎朗溫亞德的情緒才平複下來。她止住了淚水,?從琴酒胸前擡起頭,除了通紅的眼睛已經看不出悲傷的痕跡。當她勾起唇角的時候就又是那個魅惑衆生的千面魔女。
“我們先離開。”貝爾摩德用沙啞的嗓音說,?“這個地方……”她用留戀的目光環視四周,?想來這裏一定有什麽她和威爾帝的美好回憶,?之後她用決絕的語氣說,“毀掉吧。”
一場爆炸毀掉了一切,組織的常用手法,?幹淨利落。
黑色的保時捷356A揚長而去,把漫天火光甩在身後。貝爾摩德還細心地變了個聲假裝路人用不記名電話卡給消防打了個電話。
回到琴酒的安全屋,貝爾摩德手裏端着一杯紅酒,靠在軟軟的單人沙發裏,水藍色的眼睛注視着杯中的紅酒,語氣冷靜地問:“Gin,你最後一次聯絡他是什麽時候?”
“最後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是去取‘那個’磁盤。”琴酒說,“最後一次收到郵件是那次滿月之夜去救你。”
貝爾摩德微微一愣,“不是赤井秀一的死……”她突然停住,想起那次琴酒說的是‘他沒有反對’,沒有反應也是沒有反對。她微微嘆了口氣,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點起一支女士香煙,“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從美國回來後,最後一封郵件……比你的時間還早些。”
所以他們兩個最後一次見到威爾帝的是貝爾摩德,最後一次聽到威爾帝的聲音的是琴酒,最後一次收到郵件……太過簡潔。
郵件出于保險起見已經被删除,琴酒回憶了一下,郵件是威爾帝的風格,但是涉及到貝爾摩德就又有些不太對。
貝爾摩德說:“我去見他的時候沒覺得他有什麽不對。”
因為他讓人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都沒告訴你,琴酒想了想,還是把Sherry的事告訴了貝爾摩德,最後強調道:“現在最有可能研究出讓死人複生的藥物的就是Sherr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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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蹙起眉頭,“你是說……”那個時候的威爾帝就發現了什麽不對勁,而宮野志保就是他留下的後手?!
“只是我的猜測。”琴酒也點了一支煙,“那張磁盤也在我這裏,還有APTX4869的資料。”
貝爾摩德沉默了一瞬,“所以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的事你都知道?!”
“恩。”琴酒應了一聲,理直氣壯地面對着貝爾摩德的目光。
貝爾摩德吸了一口煙,不太情願地說:“接下來去接觸Sherry?”
琴酒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先按兵不動,不要打草驚蛇。”
貝爾摩德深深地看了琴酒一眼。他們都明白,那天那封郵件……要麽是威爾帝在給琴酒發完郵件後立刻遭到了襲擊,甚至沒來得及給貝爾摩德發送只言片語;或者,給琴酒發送郵件的那一個就已經不是威爾帝本人了……
誰能假裝威爾帝發送郵件呢?
朗姆。
而且,貝爾摩德知道,在開始的時候她和威爾帝之間的關系還沒有這麽僵硬,後來她開始回避威爾帝的時候,琴酒已經在組織裏了。出于貝爾摩德對琴酒的好感,威爾帝通常會選擇讓琴酒作為兩人間的轉圜。
因此,朗姆不了解威爾帝和莎朗溫亞德之間的交流模式。
琴酒還有一個懷疑的點,威爾帝曾經欲言又止地對他說過,如果有其他人聯系他……以此類推,是否這個‘其他人’聯系了朗姆呢?
這麽看來,不驚動朗姆才是最保險的選擇。
但是,貝爾摩德忍不住問:“你确定?我易容的赤井務武已經引起MI6的注意了,Rum要解決的下一個目标就是赤井瑪麗。”
琴酒盯着貝爾摩德,已經對這種連綿不絕的試探感到厭煩了。“APTX4869,那位先生推測這種藥物中的某些成分會跟體內的火焰反生反應,産生返老還童的效果。”
“……原來如此。那就賭一賭命運吧。”貝爾摩德看着琴酒,目光悠遠又哀傷,她用輕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其實,我給你挑的那一雙指環,是對戒。”
……我知道。琴酒的嘴唇動了動,組織裏只有他有主副兩個屬性的A級指環。
威爾帝把指環交給他的時候說相信他有分寸。
他的分寸就是打了一枚一模一樣的指環,還在指環內側刻上了自己的代號,就算這次赤井秀一通過了朗姆的試探……他們終有一天會像現在這樣為敵,如隔天塹。
不得不說,把那枚指環跟那棟房子一起遺棄的時候,琴酒是松了一口氣的,他不想給出虛假的承諾。
看着琴酒眼中仿佛被刺痛的神色,貝爾摩德有些後悔,轉移話題說:“Kir怎麽辦?沒有确實的證據就貿然把她處理掉可以會引起不必要的警覺。”當然,如果琴酒堅持,朗姆也不能把他怎麽樣?畢竟處理叛徒是琴酒的權力。
琴酒閉了閉眼,迅速回到狀态,“她有很大可能是CIA。”會被FBI當成目标證明她不是FBI內部的人,又能跟FBI達成合作,同屬美國的CIA最有可能。“不是不能利用,渾水才好摸魚。但是指環的秘密絕不能曝光。”Boss都沒了還在乎幾個卧底幹什麽,留下說不定還能倒坑朗姆一波。
“OK,這個我來處理。”貝爾摩德勾了勾唇,手指輕輕轉動着手上的指環,然後郁悶地發現還是回到了那個不能回避的問題,“那假死的赤井秀一呢?”這個男人真是害人不淺!
琴酒勾起一個興味盎然的笑容,用飽含期待的語氣說:“現在已經改名換姓地潛入暗處了吧,這可是那些FBI的拿手好戲。”
貝爾摩德微微歪頭,有些困惑于琴酒的感情波動,那種好像從未消減的愛意讓她陷入了琴酒可能會重蹈她的覆轍的恐慌。她不由得問:“Gin,你恨他嗎?”
琴酒搖了搖頭。
赤井秀一為了得到組織的情報接近他,他何嘗不是因為好奇擁有靈魂伴侶的滋味允許赤井秀一的靠近。
一直都知道你在騙我,還是心甘情願地沉淪。
他一直都是非常、非常、非常清醒地愛着赤井秀一。從赤井秀一來到身邊的那一天開始,琴酒就已經同時做好了愛他和殺他的準備。
敲定了目前的做法後,貝爾摩德離開了琴酒的住所,之後兩人的相處方式似乎沒有分毫改變。
貝爾摩德騎着哈雷找到琴酒,跟保時捷356A并駕齊驅。琴酒看了她一眼,把車停在一間酒吧門前。總不能讓貝爾摩德天天到他家去,弄得好像舊情複燃一樣。
貝爾摩德倒不介意目的地,她坐在酒吧的卡座裏,貼在琴酒的耳邊,用神秘兮兮的語氣說:“吶,Gin,赤井秀一要出現了。”
琴酒問:“怎麽回事?”
貝爾摩德看着他淡定的神情,無趣地坐直了上身,“是Bourbon的主意。”
琴酒疑惑地看向貝爾摩德,“Bourbon?”
貝爾摩德聳聳肩,“他不相信赤井秀一已經死了,一定要自己親自調查看看。”
琴酒來了興致,嘴角隐隐約約的浮現一絲笑意,好奇中夾雜着審視,“他準備怎麽做?”
“Bourbon找我幫他易容成赤井秀一的樣子,再在臉上加上燒傷的疤痕,然後準備頂着那張臉去那群FBI周圍轉轉。”看着琴酒露出的贊賞的目光,貝爾摩德感嘆道,“你上次這麽欣賞一個人還是赤井秀一。”
琴酒随口否認,“那是兩回事。”
貝爾摩德看着他,嘲諷地笑着說:“你倒是癡心一片,不過我也沒資格說你就是了。”
癡心一片是什麽鬼?!琴酒的額角抽了抽,自從上次他否認了自己恨赤井秀一之後,貝爾摩德仿佛放心了一樣,打趣起這段感情再無顧忌。
琴酒在心裏嘆了口氣,淡淡地說:“既然Bourbon要調查赤井秀一,那就把Sherry的事也一起交給他,再把這個消息透露給Kir。”
貝爾摩德了然地問:“你要用他?”
琴酒不置可否地說:“看他能做到什麽地步。”組織裏能用的人多,能幹的人少。憑波本對赤井秀一的死保持懷疑,琴酒就高看他一眼。何況看波本這麽試探那群FBI也不顧及水無憐奈就知道對方跟這兩方都不是一夥的,是卧底的可能性也很小。
最後,琴酒說:“我已經聯絡了意大利那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評論有人說一直都是秀哥在挨刀子,其實不是啊,琴爺的刀是暗戳戳的,秀哥眼裏的真相是真在琴爺眼裏都可能是真相是假,不知道誰被刀得更狠。就像秀哥叛逃回美國,琴爺都沒想到對方對他的執念那麽重。
秀哥: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我知道我們是兩情相悅的。
琴爺:我愛他,就算他不愛我在我身邊那麽久我也賺到了。
貝姐:沒有恨就沒有愛,可以放心了
更新時間越來越晚,證明我的下班時間越來越晚QAQ
感謝在2021-06-22?01:09:57~2021-06-23?02:29: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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