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舅舅
半個時辰前。
謝玄英久不能寐, 合衣而卧的他輾轉反側,終究還是翻身坐起。
想要入睡卻無法入睡的焦躁感覺折磨他的神經,讓他本就浮躁的內心愈發混亂。
那小太子現在在做什麽?
聽宮人說, 小太子将京朝質子帶進後宮,收作男寵,今夜便讓那人前來侍奉。
侍奉?侍奉誰?侍奉太子?
太子是瘋了嗎,人看起來小小的,哪裏都小,在沉心閣冷泉邊上,可以輕易被另一個男人緩緩包住。
從男人自尊角度來說, 小太子生得絕對不算勇猛,只能說恰到好處, 形狀秀氣,顏色很淡,被過度使用後, 才會浮現大片紅潮。
跟小太子的臉蛋一樣精致。
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呢?明明平時那麽兇,跟小霸王似的無法無天。
那些他強迫自己忘卻的記憶,如潮退般現在沙灘,暴露在強光之下。
小太子看起來體力并不好,素日一定沒有走動,大祭司不過吮吻幾口, 他便腿軟站不住, 需要将手搭在男人後背,聲線也顫得亂七八糟。
謝玄英本是想簡單回憶一下, 狠狠譴責小太子的荒唐行為, 卻不曾料到他越是回想, 腦中畫面越是清晰。
他甚至能完美描述小太子當時的眼睫顫動幅度, 以及大祭司每一次行為下,小太子分別作出的不同反應。
無法形容的熱度沖上腦門,又是這種感覺,又是這種感覺,白天在冷泉邊上,他也被這種感覺所控制。
謝玄英惡狠狠低頭瞪了一眼,起身在寝殿內踱步,神情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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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真要寵幸京朝質子?
寵幸,怎麽寵幸?
謝玄英腦中又不合時宜漾出陣陣綿軟的叫喚聲,細白無力的手在男人後背無意識撓着,姿态神情都像是一只小貓。
不行,他必須去看看。
謝玄英內力盡失,可好歹是個練家子,爬上屋頂于他來說并非難事。
他在那兒鬼鬼祟祟,憑借記憶找到太子床榻的位置,偷偷摸摸揭開幾塊瓦片,一縷光亮透出,恰好讓他看見小太子晃動搖擺的雪白小腿。
那抹白太具有沖擊,謝玄英警告自己,他只是來看看小太子今夜要做什麽,單純好奇,并沒有其它想法。
只是他也不曾想到,會看到這麽刺激的。
京朝質子平日裏唯唯諾諾,說話聲音都不敢大聲,對誰都是一張笑臉,沒想到……親得挺猛。
可惜他瞧不見小太子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圓潤後腦,以及小太子與另一個男人交纏在一起的發絲。
不過沒關系,聲音倒是聽得很清楚。
啧……這小太子,聲音還挺好聽。
“謝公子。”
謝玄英聽得正入迷,低沉男聲将他拉回現實,甚至因太過入迷,他險些從房頂摔下去。
好在他底盤極穩,迅速調整好平衡,定身一站,看到一個他并不想看到的人。
眼前男子一身黑色勁裝,在深沉夜幕下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唯一露出的眼睛不加掩飾暴露敵意。
蒼鶴冷道,“謝公子,你怎麽在這兒?”
見到蒼鶴,謝玄英有些發怵,昔日他險些掐死太子,蒼鶴身為太子的貼身暗衛,也要用同樣方式取他性命。
頸間手掌逐漸收攏,失去內力的他根本不是蒼鶴的對手,只能眼睜睜望着那雙冰冷的眼。
一旁太子驚慌失措,一邊咳嗽一邊對蒼鶴拳打腳踢,哭着命令:“你放開他!孤命令你,你放開他!”
身為暗衛,主子的安危是第一要義,其次便是主子的命令。
當時蒼鶴對這個主子并沒多少情愫,既然安
危解除,他聽從主子吩咐便是。
曾在蒼鶴手中死裏逃生的謝玄英冷冷擡眼,語氣無法避免帶了些怨毒意味:“同樣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這裏你能來,我來不得?”
蒼鶴淡淡看了他一眼,垂眸看着被揭開的瓦片,以及那塊透光區域。
行不軌之事被當場抓包,正常人早就尴尬得不行,可謝玄英是個臉皮厚的,他大着膽子,又揭開一片瓦,挑釁地看了回去。
“謝公子,我不想把事情鬧大。”透過那塊透光區域,蒼鶴望見小太子伏在另一個男人身上,聽覺靈敏的他無法忽視那些情動軟聲。他別過頭,“你自行離去吧。”
他這一眼,隐晦、壓抑、深沉,謝玄英馬上從中讀到無可奈何的嫉妒。
嫉妒?嫉妒什麽?
嫉妒花京時能上小太子的床?
謝玄英越想越離譜,太子到底多饑渴,連身邊暗衛都不肯放過!
“我也不想待在這裏,髒了我的眼。”雖是這麽說着,謝玄英又往下瞄了一眼,剛擡起的腳又落了回去,目光沉沉往下落。
蒼鶴皺皺眉,剛欲呵斥,謝玄英朝他比了個手勢,指了指下方,又比了比嘴唇,搖搖頭,無聲開口道:“別說話。”
蒼鶴同謝玄英一起順着透光區域往下看,小太子顯然被親透了,雪白裏衣似泡了水一般貼在身上,變得半透明狀,透出粉白的肉色。
“你、放肆!”
“孤……唔呀……”
小太子剛側過一點腦袋,露出部分精致側顏,屋頂上二人瞬間目光鎖定,喉間微動,在小太子臉被轉回去後,不約而同浮現不滿與失落。
不過這絲毫沒有打擾他們的興致,他們繼續瞧,見小太子伸着小手去碰自己,檢查自己身上的汗水,軟綿綿的小手拂過肌膚時并不帶什麽憐惜,反而蹭出一點粉。
皮膚真嫩。
謝玄英喉間微動,心中客觀點評道。
直到花京時哄騙着小太子,讓他擡起來一點換新衣服時,謝玄英才發覺不對勁。
偏偏這小太子平日裏脾氣那麽壞,這時候倒軟綿綿的,還傻乎乎地照做,擡得極其利索。
大片白中透粉闖進眼底,那股熱度從眼球沸騰,蔓延至五髒六腑,尤其是腹部灼燒得厲害,還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哐的一聲,瓦片又被揭開兩片。
蒼鶴與謝玄英同時對視一眼,快速挪開,二人放下手中瓦片,繼續專注瞧着下方動靜。
謝玄英的手并不是精致的類型,但是很長,骨骼感也很強,也許是因為從小做粗活,手上遍布粗繭。
指尖抵在其中,骨節在入口戛然而止,剩下來的那截指節在微微擺動。
好小……
謝玄英鼻尖一熱,顧不得擦,只是随便用袖子捂住鼻子,怕耽誤自己漏看什麽,又将腦袋往下低了低,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去。
這小太子真是邪門,怎麽連這裏都是粉粉的。
越是看,他喉間滾動的頻率越快,因為長久沒閉眼眼睛酸痛,鼻腔熱血還在流。
直到有一部分鼻血差點滴進透光區域,他才慌張起身,胡亂擦了擦,把半張臉擦得亂七八糟。
謝玄英帶着滿臉污血,脊背挺直,好似方才的事完全發生,丢下一句告辭的話便先行離開。
蒼鶴沒有理他,而是繼續專注低頭。
等他确定謝玄英真正走遠,他才慢慢動了動腿,他素來穿勁裝,一點變化都會變得很明顯。
耳邊是小太子不斷的哼唧聲,他閉上眼,慢慢将手放了上去。
直至身上被擦幹,虞清還在哭罵:“等孤醒了,孤一定要治你的罪!”
花京時膽大包天,他說了數
次停下,花京時置若罔聞,一意孤行,害他的被褥潤透一片,根本無法入睡。
小太子被錦被裹得嚴嚴實實,雪白薄被中只露出一個小腦袋,花京時将他抱得緊,瞧着那纖白透粉的手指捏住一角,精致紅潤的小臉慢慢擡起,霧蒙蒙的眼底滿是怒火。
“你給孤等着!”小太子打了個哈欠,仍不忘放狠話警告對方。
一旁宮女偷偷瞧了他們一眼,恰好對上花京時溫和卻不失力道的目光,她馬上将頭低下,繼續鋪着被褥。
一群人浩浩蕩蕩來,無聲無息去。
等一切準備妥當,花京時将小太子放在榻上,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醒已經睡着的虞清。
他注視那截玉頸許久,還是無法忍耐,低頭很克制地在上頭吮了一口。
次日清晨,虞清醒來時尋不到花京時蹤影,正欲發火時,珠簾被一只熟悉的手掀開,花京時端着瓷碗走來。
“殿下,您醒了?”
虞清瞪了他一眼,他也沒反應,而是取過勺子,朝他微微一笑,“今天京時給殿下做了鮮蝦芙蓉粥,殿下要不要試一試?”
“孤不喜歡喝粥。”虞清冷道。
小太子雖是如此說的,但他還是過來瞧了一眼,看上去賣相不錯,他張開嘴巴,花京時馬上将一勺粥吹涼,喂了進去。
虞清雙目發光,好好吃!
他不曾想到,花京時廚藝竟如此出挑,竟将禦膳房的廚子皆比了下去。
方才還怒氣沖沖的小太子,如今乖乖坐在那兒吃粥,他的吃相極其斯文,透着與生俱來的貴氣。
紅唇被粥潤得濕漉漉,有時舌尖舔過白玉勺,還會留下一道水痕。
花京時坐在一旁專注地喂粥,二人親昵無間的行為讓宮人心領神會,望見小太子頸側吻痕時,相互交換了個眼神。
虞清用完早膳便往沉心閣趕,中午是最熱的時間段,他必須待在冷泉邊上。
微生銀似是等待他許久,在他來前,便在沉心閣門後等候,見到他來,那張冰冷的臉如冬雪融化,染上淡淡柔意。
命理課很無聊,虞清并沒有興趣,故而倒在那兒昏昏欲睡。
微生銀也沒将他喊醒,而是推着小太子的肩膀,讓他躺在自己腿上。
對不擅長同人交流的微生銀來說,這樣的陪伴彌足珍貴,他低頭瞧着小太子的雪白臉蛋,或許是做了美夢,小太子紅唇微張,露出口腔內的一塊深色。
像傷口。
微生銀對男歡女愛一事并無涉獵,更不知曉接吻也會制造傷口,瞧見傷口的第一眼,他下意識去想,究竟是誰這麽大膽,竟敢傷害太子殿下?
他伸手按住下唇中央,将唇瓣往下撥弄,紅潤的口腔內壁與雪白齒關徹底暴露,深色痕跡也愈發紮眼。
他看清楚了,是咬痕。
難以言喻的怒火湧上心頭,他的動作都不由重了幾分,他打開小太子的嘴唇,彎下腰,試圖将那枚傷口看得更清楚。
指尖無法避免染上甜膩味道,微生銀怔怔低頭看着那抹盈潤光澤,低頭仔細嗅着、吻着,神情癡迷,似着了魔。
熟睡的虞清睫毛輕顫,眉尖蹙蹙,顯然又是不開心了,可惜他睡得正深,不知曉自己受了欺負。
他側過一點腦袋,露出頸側一枚新鮮暧昧的痕跡。
吻痕是反複吮吻疊加得出來的印記,光是瞧着都能想象出當時此人是如何沉迷其中,又是如何像瘋狗一樣不知滿足。
如煙霧缥缈的煙灰色眼眸中逐漸染上熱度,微生銀盯着那塊吻痕,心髒發緊,心跳狂烈,裏頭似困了一頭即将出籠的猛獸,指使他将這塊痕跡覆蓋掉。
這個大膽的想法剛一冒出,便迅速得到微生銀認可,他毫不猶豫捏住那
塊皮肉,欲躬身咬下,覆蓋這塊痕跡。
像野蠻的猛獸占有自己的領地,用直接的方式打上标記。
可惜沒等他實施,一道清冷且不失力道的聲音淡淡傳來:“大祭司。”
微生銀快速将虞清的領口翻好,遮住那枚吻痕,才擡起頭望向來人。
是丞相。
仇止若乃當朝太子的舅舅,家中世代忠臣,家風極嚴,同時他性情高雅,風光霁月,有着君子之美名。
他相貌端正俊美,鼻若懸膽,身上是朝服,黑發與紫袍随風飄逸,平淡眼眸中暗藏清冽鋒芒。
仇止若看向微生銀,更準确來說,是看向他懷中的太子殿下:“殿下近日貪圖玩樂,疏于學業,落下許多課程,我此次前來,是為了接太子殿下離開。”
微生銀沉默許久,搖搖頭:“殿下在睡覺,等他醒了,丞相大人再來接吧。”
仇止若只是跟微生銀客氣一下,微生銀話音剛落,他便邁着步子往前,彎身伸臂,準備直接從微生銀手中搶人。
微生銀雖不擅長人情世故,但也不想就這麽交出虞清,況且虞清正在睡覺,他們不該打擾他。
受到阻力的仇止若冷冷刮了微生銀一眼,他只不過一段時間沒有盯着太子,太子便成日玩樂,竟還将京朝質子帶回東宮,簡直胡鬧!
堂堂太子殿下,怎能每天與男人厮混?日後如何繼承大統?
微生銀不肯放人,仇止若同樣步步緊逼,二人你來我回下,盡管克制了力道,還是将小太子弄醒。
小太子脾氣差,起床氣更是嚴重,他連來人是誰都沒瞧見,揚起手臂便是狠狠一耳光。
随後他翹起了點眼睫,兇兇擡眼,對方整個人臉被打偏過去,僵硬片刻,才慢慢将臉轉回。
這是一張雅致端正的臉,不過此刻眼中帶着嚴厲苛責,虞清僅是被看了一眼,便吓得抖了抖肩膀。
怎麽是他舅舅!
小太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舅舅。
虞清剛來那段時間,天天被仇止若拉着上課,練習射箭、馬術……不過他不擅長這些,每次開溜,每次被抓,然後被懲罰。
前段時間邊疆戰事告急,仇止若暫時無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才得以喘息。
原以為仇止若會發火,沒料到仇止若只是平靜地看着微生銀:“大祭司,你先離開吧,我有事要跟太子殿下商量。”
從前氣焰嚣張的太子殿下,見了丞相大人後跟拔了指甲的小貓似的,乖乖低頭不語。
微生銀欲言又止,卻還是離開了。
冷泉邊上只餘下二人,仇止若眉眼舒緩,無奈道:“過來。”
虞清不情不願地過來,在仇止若平淡的目光下,乖乖趴在他的腿上。
他小臉郁悶得不行,為什麽仇止若偏偏是他舅舅呢?他素來對親人很有包容性,換言之,如果是關系親密的親人話,稍微對他嚴厲一些,也是沒有關系的。
剛這麽想着,虞清感到身上涼飕飕的,剛要扭頭瞧,啪的一聲,他整個人都要彈起來。
仇止若原本只是想吓吓虞清,可沒料到他看見原本粉嫩的細小區域色澤變深,雖被打掃得很幹淨,仍能看出被過度使用的痕跡。
雪團似的肌膚上布着幾個印子,像指痕。
清高冷傲的丞相大人當即克制不住怒火,他像發現妻子偷情的丈夫那般憤怒,狠狠擡手拍了下去。
小太子睜大眼:“你敢打孤?!”
“打不得嗎?”仇止若冷冷道,清冷目光落在紮眼的指印上,“誰幹的?”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人,竟趁他不注意,偷偷碰了他的太子。
“仇止若,你敢打孤!呀唔——”
”
太子殿下,臣是您的舅舅。“仇止若見他咬死不說,下意識以為他在維護某個情人,語氣也變得很冷。
“……那也不能打孤!”
聲音軟綿綿的,帶着些哭腔,仇止若心又軟了,低頭瞧着那塊巴掌印,發現已經完全覆蓋住那塊指痕,心情稍微好轉。
仇止若慢慢揉着那塊微紅區域,又将眼睛濕潤的小太子撈起,指腹碾去他眼角碎淚:“嬌氣。這都受不了,日後如何繼承大統。”
“那也不能打孤這……這裏!”虞清都要懷疑仇止若是不是有病。
宮人都說了,丞相原本對太子不抱任何希望,甚至他曾勸過皇帝再生一個皇子。
故而原身也很讨厭這個舅舅,二人處于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虞清來到這裏之後,仇止若三天兩頭找上門,非要和他聊兵法,教他射箭。
嬌氣的他當然不肯,反對的次數多了,仇止若也開始想辦法治他,一次無意間,仇止若發現他異常好面子,便想到了這個“好辦法”。
小太子瞪人時眼睛水汪汪一片,小巧鼻尖浮出點粉,看起來精致異常。
仇止若忍住笑意,放輕聲音哄道:“那下次打手心好不好?”
“不好!”
虞清又兇兇瞪他,“手心也不準。”
小太子發現舅舅現在心情不錯,蹬鼻子上臉,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調整坐姿坐在男人懷裏。
可方才的挨打畢竟是實打實的,坐下時傷口被壓到,他唔啊一聲,小肩膀都跟着往上擡了擡。
仇止若因這道聲音身體微僵,而這時想要隐藏已經來不及了。
小太子倏然睜大眼,低下頭瞧了一眼,仇止若俊容薄紅,又讓小太子輕哼一聲:“你确定你是站在舅舅的立場教訓孤?”
仇止若不語,薄唇繃成一道危險的線。
得不到回答,虞清也不生氣,而是跪站在仇止若身上,他們的頭發交纏在一起,濕熱的鼻息如雷落在仇止若耳邊。
“孤怎麽覺得,丞相大人是在滿足私心,故意想看孤哭呢?”
仇止若剛欲反駁,小太子慢條斯理地用膝蓋一下下碾着罪證,他迅速擡眼,小太子正笑得漫不經心。
“是不是呀,丞相大人。”
惡劣的神情,戲弄的語氣。
本該是惹人厭惡的畫面,卻無端勾起人的念想,讓一切愈演愈烈。
“是。”
仇止若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沒有因此而怯場,他神情清冷依舊,氣場冷靜,除了微紅的耳廓,一切表現都很鎮定自若,叫人看不出錯處。
“太子殿下要如何?治臣的罪嗎?”
不過是小孩子的玩鬧,他奉陪到底。
仇止若的臉被慢慢捧起,他們鼻尖相抵,靠得很近。
“怎麽會呢?”
小太子故意蹭着男人鼻尖,體會到對方呼吸錯亂,嘴角挑起一個惡作劇的弧度。
“丞相大人很誠實,孤喜歡誠實的孩子。而乖孩子在孤這裏,是有獎勵的。”
小太子怕熱,穿得單薄,纖白手指穿梭在腰間,慢慢将自己解開。
他起身,慢慢坐回地面,雙手撐在身後,施舍般開口。
“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