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狗
管家贊同地點點頭, 想到什麽似的,躊躇道:“小少爺似乎很喜歡那個T大男大學生。”
“席越?”虞老隐約記得這個人的名字。
席越很聰明,虞老也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更重要的是, 席越能讨到虞清歡心。
他這個孫子已經被慣壞了, 見慣奇珍異寶, 很少有事物能讓虞清産生興趣。
在這種條件下, 席越竟能捕獲虞清的歡心,确實有些手段。
虞老并不是很在意這件事:“要是席越夠有分寸,讓小清把他當情人養着, 也不是不可以。”
“路總對小少爺也很滿意。”
路逢是計劃之外。
路氏集團唯一繼承人,路逢。
行事風流且不着調, 為了逃避家族聯姻, 年少時期就把自己名聲搞臭, 圈內名媛都瞧不上他這個花花公子。
可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路逢表現得愛玩,卻有極強的潔癖, 不喜歡和人觸碰。
同他出席酒會的男伴女伴們都動作謹慎, 生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經過調查,表面閱歷豐富的路逢,居然連戀愛都沒談過。
樣貌、家世、學識皆出色, 倒也配得上虞清。
“看小清的意思吧,他的意願更重要。”
虞老随意,“我的孫子,多養幾個情人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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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的虞清, 還在生悶氣。
乖小狗又突然咬了自己一口, 虞清怎麽能心平氣和?
在衛生間郁悶半天的他, 決定也不讓席越好過,他打開門,使喚席越進來,幫他換褲子。
聞聲,席越的神情似乎有些詫異,繼而有些微妙,這副壓抑的表情在虞清眼中則是受了委屈的隐忍模樣。
自以為欺負到席越的虞清輕哼一聲,把褲子塞到席越手裏,又背過身:“幫我看看。”
“看看?”
“不知道怎麽回事,黏糊糊的,很難受。”
虞清眉尖一抖,大聲兇道,“不會流血了吧!”
他不敢自己碰,衛生間鏡子又照不清楚。
雖然剛剛很舒服,可如果席越真讓他出血,他還是會揍席越。
席越也不嫌棄地上髒,半跪在地面上,低下頭,把臉蛋湊得很近,鼻尖蹭過那團軟膚,虞清便會抖一抖。
在這之前席越洗過手,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在傷口兩側,又往兩邊扯開。
被撐開的傷口嫣紅濕潤,盈了一層潤色,顯得愈發鮮豔可口。
席越試探性碰碰傷口,虞清的肌肉縮了縮,連帶傷口都微微閉合。他問:“會疼嗎?”
“不疼。”
虞清眉尖蹙蹙,疼是不疼,但是很奇怪。
他雙手捏着扶手,扭過一點頭,腰肢拉出一道優美弧線。
“流血了嗎?”
“不知道,得湊近看看。”
這話說的,好像席越是近視眼似的,他又湊近幾分,整張臉都要抵在傷口處,仔細地嗅了嗅,沒有鮮血,更沒有血腥味。
他這才說:“沒有。”
虞清松了口氣,使喚席越快點幫他換。
換衣時,他将雙手撐在席越肩頭,配合地擡起一些腳,纖白勻稱的小腿在白熾光照耀下,擁有一種冷玉般的通透質感。
席越一時走神,虞清不滿地用腳尖碾了碾他的胸口,催促:“快點,我好困。”
席越這才回神,目光仍舊盯着那一小截盈潤小腿,乳白色腿肉洇出一點汗。
上方膝蓋因摔倒蹭出傷痕,有一種詭異的、仿佛被狠狠淩虐過的美感。
仰頭看虞清時,他的眉宇有些舒緩,以至于沒有
以往的冷感,眼圈泛紅,嘴唇紅腫。
懶洋洋打哈欠時,能看到裏頭被過度使用的舌肉。
打完哈欠,虞清納悶低頭,席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沒什麽情緒盯着自己瞧。
這樣的眼神極富有侵略性,猛地将思緒拉回不久前狂烈不加節制的索吻之中。
當時虞清很害怕。
他頭一回體會到無助的絕望感,四肢皆被擒住,唯一能活動的舌頭,還被男人用力卷着帶動。
可現在他們沒有在接吻,虞清又恢複成主導位的一方,而席越以極其卑微的姿态半跪在自己面前。
這姿态,仿佛讓席越把他髒兮兮的鞋子舔幹淨,席越都會乖乖聽話。
他沒理由害怕。
見席越還敢盯着他瞧,以為席越對他心存不滿,很壞脾氣地用腳尖勾着席越的衣角,把那一塊潔白的襯衣弄得很髒,滿是腳印,又慢條斯理地侵入褶皺,踩在席越身上。
虞清斂着眸,長睫擋住眼下潋滟水光,語氣不大友善,“又不聽話了?”
席越的脖子僵住,渾身肌肉都因虞清這個舉動而繃緊,虞清鞋底并不光滑,落在肌膚上粗糙,甚至磨人。
然而當他看到那一小截雪白小腿,以及擦傷的膝蓋,喉間無法避免滾動,神情也變得有幾分痛苦。
“小少爺。”他聲線低緩,無端多了幾分哀求意味。
黑發淩亂散在額前,高挺鼻梁下薄唇緊抿,下颚線異常深刻,衣衫不整,小腹處還有一個明顯的腳印。
看起來的确狼狽。
虞清冷哼一聲,現在知道錯了?老早幹什麽去了。
他用下巴點了點新褲子,嬌氣地命令:“快點給我穿。”
被教訓過一次的席越果然很聽話,雖然動作不是那麽麻利,但虞清也能夠理解。
剛被訓過的小狗,動作會小心翼翼,害怕弄傷主人,再惹主人生氣。
幫虞清穿完兩條褲子後,席越很懂事地彎下脊背,虞清挑了挑眉,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跳上他的後背。
幾乎是在虞清剛被背起的瞬間,眼睛便阖上了。
酒店距離這裏并不遠,但席越害怕吵醒虞清,一路走得很慢。
背上是軟綿綿的身體,指節扣在臀下的腿內側,為了防止小少爺突然從背上滑落,他只能将手扣得更緊。
回到酒店後,席越想幫虞清洗澡,但虞清哼哼唧唧的不肯動彈,一股腦往被窩裏鑽。
坐在床沿的席越很無奈,伸手掀開被角,果不其然看見一張被悶紅的臉。
因為缺氧,虞清的嘴唇微張,小口小口呼吸的同時帶着些難耐的喘。
巨大的落地窗前擺放暧昧的白色浴缸,衛生間全透明,卧室燈光昏黃不明,又因他睡覺很喜歡發出類似呻//吟的夢呓,将一切氛圍烘托得熱度非常。
席越沒有睡覺,而是靜靜坐在床邊,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盯着虞清瞧。
他的睡相很乖,做夢時會眼睫會跟着顫抖,薄薄眼皮揉出一些小褶,唇中是悶出的輕哼聲。
一條手臂撐在虞清面龐,席越俯身而來,近距離觀察這張臉,須臾過後,他伸手将虞清的扣子一顆顆解開,準備幫他換上另一套睡衣。
——這是一套他不久前剛買的,一直想給虞清穿,卻沒有機會的睡衣。
衣衫朝兩側自然散開,露出大片奶白色的肌膚,又因他真的很白,顯得紅的地方很豔。
方才蕩起的旖旎想法在此刻消失無存,席越冷冷地看着虞清脖子上的吻痕,體內情緒又在亂竄。
他面無表情,另一側的手卻已緊握成拳,指節逼出駭人的慘白。
像故意懲罰一般,他咬住鎖骨下方的紅,熟睡的虞清突然掙紮
起來,臉蛋滿是惺忪懶意,聲音也黏糊糊的:“不要咬我……”
尾音發顫,聲線軟糯,這哪裏是不要,這分明是撒嬌。
經過這段時間,包括虞清熟睡時的反應,席越已經完美掌握如何能讓虞清感到快樂的方式。
包括虞清喜歡什麽樣的力道,多深的接吻方式,以及位置在哪裏,他都掌握得很詳細。
他會把虞清伺候得很好,沒有人比他們更加适合。
淩晨,因虞清一句無意識的類似撒嬌的言語,席越決定暫且放過他。
他依舊坐在床沿保持同一個姿勢,感覺不到疲憊般注視虞清的睡顏。
睡了沒一會,鴉長黑睫顫顫,似羽毛撓過心尖,席越剛湊近一點,虞清便已睜開了眼。
睡醒睜開眼,眼前便是一張放大的人臉,虞清迷茫地歪了歪腦袋,大腦遲鈍運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
席越呼吸時的熱流全部撒在他唇邊,他覺得不舒服,軟綿綿地拍開了席越的臉。
“不舒服……”虞清腦袋昏沉,手卻還在揉着肚子,“肚子疼。”
虞清宵夜吃太多了,吃完不久後馬上睡覺,加上他的消化系統本就不好,很容易積食。
“我下樓去買藥。”席越馬上起身,卻被勾扯住手腕。
他半側過身,虞清用另一只小手沒什麽力氣揉着小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因為吃多,原本平坦小腹隆起一個小丘,弧度流暢,撐得肚臍眼微微擴散。
他也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睡衣被完全解開,随着他緩緩坐起的動作,睡衣攤開斜挂在肩頭,大片白膚如牛乳倒進眼底,異常紮眼。
“給我揉揉再走。”虞清嬌氣地把席越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按,強迫席越幫自己揉着小肚子。
席越又坐了回去,他順勢靠在席越懷裏,小腹的大掌在緩慢揉捏,熱度稍微減緩積食帶來的不适。
突然,虞清感到一陣熟悉的刺痛,迷迷糊糊睜開眼,低頭望着自己胸口,好像更紅了。
而且原本是凹下去的,現在卻截然相反。
他伸手戳了戳,奇怪道:“怎麽回事?”
席越也配合低下頭,伸手捏住那塊奇怪的地方,語氣同樣迷惑:“怎麽回事?”
虞清腦袋昏沉,睡意未散的他仰起一點頭,指了指另一個方向:“這裏還和之前一樣。”
剛睡醒的虞清眼神渙散,雪白小臉透着一股很漂亮的粉,睡衣松松垮垮挂在手臂彎,一邊瓷白的肩膀抵着男人胸膛,表情很是迷茫。
“那我幫小少爺好不好?”席越一邊幫虞清緩解積食,一邊輕聲哄着,“幫您把這邊也弄出來。”
其實虞清并不能完全理解席越話語含義,他并沒有強迫症,只是單純覺得一邊凹、一邊不凹有些奇怪。
明明不久前,好像兩個都是凹的。
白嫩的小肚子變得緋紅透亮,因積食帶來的不适也逐漸消散。
漂亮臉蛋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有幾分迷惘,甚至異常好騙的樣子。
席越盯着虞清的嘴唇,他的唇形很漂亮,唇角天生帶着一點翹,卻總是故作冰冷,抿成一副兇相。
随着席越的幫忙,肚子不難受,虞清也跟着好轉,他含糊不清地唔了一聲,主動挺直腰板,把自己送上去:“那你要好好幫。”
他又警告,“不準咬我。”
睡得正香時,虞清總覺得有人在咬自己,以至于睡覺都不舒坦。
現在他醒了,雖然尚未完全醒來,但他也是很警惕的。
556在腦中瘋狂嘶吼:【寶!席越不對勁!】
“他怎麽了?”
虞清懶洋洋躺在那裏,看着席越的發漩,唔了一聲,把他
的腦袋推開了些,席越又跟小狗吃骨頭似的回來。
他哼了一聲,“不是很聽話嗎?”
556完全看呆了,在此之前,雖然席越很多行為反常,但556都能将歸于虞清的逼迫。
席越被豪擲千金包養,金主強迫他做一些屈辱的事,他忍辱負重,一一照做。
雖然之前席越看起來也沒有特別不情願的樣子,但虞清的脾氣實在是壞,發起脾氣揍人毫不手軟,556想,應該沒人會喜歡上一個天天打自己巴掌的人。
但才不久前,席越的舉動讓556毛骨悚然:【剛剛你睡了三個小時,你猜猜席越在幹什麽?】
這時席越突然擡起頭看虞清,鼻尖唇角微微反光。
虞清懶懶地屈膝,敲了敲席越,示意席越繼續。
席越埋下頭後,虞清才不是很在意道:“他能幹什麽?”
【他一直坐在床頭,看你睡覺!就離譜!】556驚悚道,【一個正常人,會大半夜不睡覺,坐在床頭偷偷看別人睡覺?而且,而且他還把你扣子解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繼續看你睡覺。】
那時候556有提醒虞清,但虞清起床氣很嚴重,幹脆把556給屏蔽了,又被關進小黑屋的556對接下來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只知道席越一直在盯着虞清睡覺。
僅是這個行為,也讓556心下大駭。
【寶,你有沒有覺得,席越是個變态。】556越想越有可能,【你還記不記得,他厭惡值變化特別奇怪,你越是欺負他,他越是興奮。而且,他和劇情介紹裏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啊!】
556終于發現哪裏不對勁了,抛去系統劇情以及人設灌輸的思想,席越哪哪兒都不對勁。
劇情介紹中,席越高傲清冷,倔強要強。
可在虞清身邊的席越,哪裏都和這八個字沾不上邊。
每天捧着虞清的腳不放,主動幫虞清洗內。褲,甚至連接吻都那麽主動,親人時候哪裏都不放過。
哪有正常人會喜歡親這些!
這麽一說,虞清是覺得有些怪異,他又反問:“商陵就和劇情介紹一樣嗎?”
556啞聲,也不一樣。
劇情介紹,主角攻商陵霸道專橫,是鐵血商業帝王。
可實際的商陵,上來就抓着虞清的腳不放,哪有一點霸總的樣子?
“好啦,別胡思亂想了。管他們人設是什麽樣,不惹我生氣就行。而且,我每天都在欺負席越,他怎麽可能喜歡我?又不是受虐狂。”
回答556時,因還沒睡醒,虞清整個人骨頭都是酥的。
腳後跟蹭着床單,膝蓋也止不住并起。
他又軟軟唔了一聲,懶懶打了個哈欠後,獎勵般拍了拍席越的臉。
因為受了欺負,席越臉上浮現屈辱的紅光,配合深沉的黑眸,像暴風雨的陰郁天色。
他的眼神很冷,體溫卻很燙,這種溫度在極致的黑眸中燃燒出一種怪異情緒,叫人不敢直視。
可虞清天生不知道怕,不論何時,他都被一群人捧在手心,性格是被金錢堆積出來的驕縱跋扈。
“不是說不準咬嗎?”
空氣中滾動男人紊亂熱烈的呼吸,虞清慢慢掀起一點眼,眼角帶着睡意猶存的淚。他踹了席越一腳,又開始羞辱人,“你是小狗嗎?”
席越的表情慢慢失神,他這副受欺負的樣子實在可憐。
虞清壞心思逐漸泛起,慢慢撐着身體向後坐起,白嫩精致的腳尖挑起席越的下巴。
“叫幾聲。”
“像小狗那樣。”
虞清的聲線極富有少年感,因為方才的事以及剛剛睡醒,他的聲線纏
綿,尾音上揚似一把小勾子。
漆黑目光落在虞清這張濕紅的小臉上,他眼底滿是游戲般的惡作劇,帶有刻意捉弄。
見席越沒反應,他還很過分地蹭了蹭席越的喉結,輕拍兩下,眼中滿是不虞,紅豔豔的嘴唇微張,不滿催促道。
“叫呀。”
接着,男人低緩沉啞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