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顧長青被他媽吓到了，臉也不洗了，牙也不刷了，騎上自行車就往鎮上去了。
邱蘭英看着她兒子那狼狽樣，笑道，“就知道這小子口是心非，明明也看上人家了還死不承認。”
“看上誰了？”顧長松打着哈欠從外面進來，邱蘭英臉上的笑頓時停住，“笑，有啥好笑的，不好好上班你回來幹啥。”
顧長松委屈道，“我今天歇着。”
邱蘭英白了他一眼，愛歇不歇。她心裏惦記着白若臻，回屋拿了六個雞蛋想了想又拿了一斤挂面挎着籃子就出去了。
顧長松問，“媽，你幹啥去？”
可惜他媽理都不理他。
邱蘭英一路到了知青點，進屋就看見白若臻躺在炕上睡着，小臉紅撲撲的，要不是知道這是發燒燙的，興許旁人都會誇一聲好看。
“咋樣了？”邱蘭英上前伸手摸了摸，“哎呦，真燙。”
馮秋娟一直守着白若臻，聽了這話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臻臻肯定特難受。”
邱蘭英皺眉，“她吃飯了沒？”
馮秋娟搖頭，“就喝了幾口姜湯。”
“這可不行。”邱蘭英站起來，“我去給她下點面條。”說着拿着雞蛋和面條就出去了。
趙來娣坐在炕上看了眼邱蘭英的背影，突然下炕穿了鞋出去了。
朱貴霞撇撇嘴，“肯定是去巴結邱大嬸了，不就是看見大嬸籃子裏的面條和雞蛋了嗎，真是餓死鬼投胎啊。”
“你少說兩句。”馮秋娟雖然也不喜歡甚至讨厭趙來娣，可一個屋子住着，都鬧僵了也不好，不知道的還當她們三個合夥排擠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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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貴霞哼了一聲，笑着拿手指頭戳她，“就你好心。”
馮秋娟氣哼哼道，“我巴不得她搬走呢。”
這事兒她們三個都想，可惜暫時沒那可能。
邱蘭英去了她們的竈房，柴禾都是現成的，把鍋刷了又點上火便出去舀水，回來卻瞧見趙來娣坐在竈前燒火，頓時一愣，“咋你在燒火啊。”
趙來娣拘謹的笑笑，“閑着也是閑着，我給燒火吧，怎麽說我們也是一個屋睡的。”說着她又嘆了口氣道，“都怪貴霞，她要是記得起來添柴也就沒事了。”
聞言邱蘭英笑了笑沒說話，你愛燒火就燒呗。
趙來娣沒聽見她說話，擡頭瞅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燒火。
邱蘭英把水下鍋煮開，又放上面條打上雞蛋就等着面煮好就行了，趙來娣有心想套套近乎，可看邱蘭英的模樣不像是想說話的樣子開了開口又咽回去了。
“你和白若臻都是省城的？”就在趙來娣失望的時候邱蘭英突然問道。
趙來娣眼睛一亮然後點頭，“嗯，都是省城的，但以前不認識。”
“哦。”邱蘭英應了一聲，接着問，“你們現在關系好嗎？”
趙來娣嘆了口氣，有些委屈道，“不大好，我覺得她對我有誤會。”
邱蘭英打開鍋蓋攪了攪面條，看了眼趙來娣，“誤會？”
鍋裏面條的香味慢慢溢了出來，趙來娣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嗯，本來我和若臻可以好好相處的，可惜她太相信朱貴霞了，所以就對我産生了誤解。”
“哦。”邱蘭英應了一聲說，“行了，面好了，把火滅了吧。”說着掀開鍋蓋麻利的把雞蛋撈出來放到最下面，又把上面蓋上面條。
慢慢一碗面條，雖然是清水下的，可那香味還是惹得趙來娣饞的不得了。
要是她也能吃一碗就好了。
趙來娣吧嗒了一下嘴，眼睛盯着那鍋，希望邱蘭英看在她燒火的份上能給她留下一星半點。
可邱蘭英直接把面條都撈了出來，就連裏面的湯水都單獨盛了一碗，一碗面，一碗湯，鍋裏連湯底都沒了。
趙來娣心想面條不給她吃湯總歸給她吧，于是她就站那兒等着。
邱蘭英看她一眼，笑道，“剛才謝謝你了，多虧你燒火。行了，回屋暖和去吧，一會兒這裏也冷了。”
什麽意思？沒打算給她點？
趙來娣有些傻眼了。
邱蘭英也沒管她，找了一圈找了一個底寬的籃子，把面條和湯碗放進去，提着就往屋裏去了。
趙來娣站在原地愣了愣，拔腿也跟了過去。
邱蘭英把籃子提進去，就讓朱貴霞和馮秋娟張羅桌子，“把她叫醒，吃點面再睡覺。”
“哎。”馮秋娟應了一聲就過去推白若臻，“臻臻，醒醒，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白若臻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嗯？我不餓。”說着還想倒下睡。
邱蘭英趕緊攔住，笑道，“吃點再睡，不然坨了就不好吃了。”
“大嬸啊。”白若臻看清人，虛弱的叫了一聲，然後勉強笑了笑。
白若臻長的本來就好，這一笑看起來有些虛弱可真的給邱蘭英一種病西施的感覺，頓時把她的心給融化了。
“快別笑了，等病好了再給大嬸笑，可憐見的。快來吃面。”邱蘭英也就怕吓着白若臻，不然早就心肝兒啊寶貝的叫上了，她把白若臻扶着，把面端過來，“快吃。”
趙來娣進門就看見白若臻挑起一根面條慢慢的吃進了嘴裏。白若臻上輩子就喜歡吃，但礙于身份吃飯的時候得安安靜靜的，可這一輩子不是貴女了，不用管那些禮節了，就這麽把面條吸溜進嘴裏發出聲響的感覺好極了。
真香啊，趙來娣聞着，她看了眼還在籃子裏的面湯又看了眼趙來娣，心想這面湯難道是給她的？
她不動聲色的過去，也上了炕，圍着被子不時看一眼邱蘭英。
邱蘭英笑眯眯的看着白若臻吃，心裏滿意極了，“先把底下雞蛋吃了，面條剩下沒關系。”
白若臻笑了笑，心想，不會剩下的，就算她生病了也一樣喜歡吃啊，而且這裏這麽窮，浪費了多可恥啊。
雞蛋小口小口的咬着，露出裏面金黃色的蛋黃，趙來娣都覺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看了眼邱蘭英，見她沒有表示，不禁有些氣悶。
白若臻吃了半碗面條的時候，邱蘭英說，“對了，喝點面湯。”說着把面湯端了過來，“來，喝口面湯再吃。”
趙來娣直接傻眼了，覺得自己白燒了火，感情她說的話人家根本沒在意啊。
“謝謝大嬸兒。”白若臻肚子裏吃了點暖和的東西身體也沒那麽難受了，端起面湯碗就喝了一口，她滿足的笑了笑，“真好喝。”
邱蘭英看她這模樣也稀罕，“面條還有，晚上的時候讓貴霞幫你做。”
“大嬸兒您放心。”朱貴霞把眼睛挪開鞋墊應了一聲。
而趙來娣則直接不想說話了，她都說了朱貴霞壞話了，邱蘭英咋還讓朱貴霞幹這事兒啊，要是讓她做多好，她好歹還能偷吃點呢。
“邱大嬸兒，要不晚飯我給做吧。”趙來娣突然坐起來，然後看着白若臻歉意道，“臻臻妹妹，以前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以後咱好好相處。”
白若臻從湯碗裏擡起頭，驚訝的看了趙來娣一眼，這人咋這麽善變呢，這才多大一會兒啊整個人變了态度。她瞅了眼邱蘭英見對方笑了笑滿眼的笑意，再看看趙來娣，滿臉上就差寫上倆字了：谄媚。
她低頭看了眼面條，突然間就了然了，昨天那麽多人逼着她讓她道歉她都不肯，今日因為一碗面條居然屈尊降貴主動跟她道歉想重修舊好。
白若臻喝了口面湯突然就想笑，然而想到這樣笑有些不太道德，便把臉埋碗裏把笑憋回去了，她擡頭看向趙來娣，故作驚訝道，“你昨天不還說不跟我道歉嗎？”
趙來娣臉僵了僵看了眼邱蘭英慌亂道，“我，我昨天犯糊塗了。你別跟我計較。”
“奧。”白若臻眉頭皺着，“那你昨晚為什麽不燒炕。”
一旁看熱鬧的邱蘭英也看向趙來娣，“你不是和我說是朱貴霞忘了添柴嗎？”
趙來娣的臉瞬間變紅，接着就一片慘白，她吶吶的張不開口，白若臻咋就這麽不放過她呢，不說這一句會死啊。
而朱貴霞一聽邱蘭英這話頓時炸了，“趙來娣你腦子裏裝了狗屎嗎，昨天晚上是我忘了添柴嗎？咱們來的時候咋說的一人一天，咱們四個都在，你竟然誣陷我，當我像臻臻那樣好欺負？”
趙來娣瑟縮了一下，“我、我沒說。”
邱蘭英冷笑一聲，“那就是我誣陷你了。”
“我沒有....”趙來娣臉上冒出冷汗，覺得這事兒咋說都跟她脫不開關系了，她低着頭從未有過的難堪，她想和邱蘭英搞好關系，想讓幹活的時候李先進能分個輕快的活給她，更想能得到顧長青的好感，可是此時，似乎并不是那麽順利，可白若臻為啥什麽都沒幹就這麽多人喜歡她。
朱貴霞冷眼看着她，恨不得将她吃了，“趙來娣你給我說清楚。”
趙來娣能說清楚啥，說她自己什麽都沒說就得罪了邱蘭英，承認是她說的這話還是她的錯。
正在這時屋門被敲了敲，“有人嗎，藥買回來了。”
邱蘭英看了白若臻一眼見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少就喊了聲，“進來吧。”反正她在這兒也不怕別人說什麽閑話。
顧長青一路緊趕慢趕的把藥買了回來的時候還因為騎車太快摔了兩跤，這會兒屁股還疼呢，原本想着把藥送到了就行了，沒想到還聽到他媽的聲音。
想想他媽的主意還有那個三番兩次出現在他夢裏的小姑娘，顧長青真不願意進去啊。
可他媽都發話了他若是不進去估計回去能被他媽削死。
顧長青推門進去然後迅速把門關上，擡頭便對上一張略顯蒼白但卻帶着紅暈的小臉，小姑娘臉小小的，顯得眼睛更圓了，此時卻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顧長青輕咳一聲，努力不去想夢中的小姑娘和眼前的小姑娘有什麽不同，三兩步到了跟前把藥遞給邱蘭英，“媽，給。”
邱蘭英身子一扭，“又不是我病了，給我幹啥。”
顧長青：“......”
有個這樣的媽，顧長青覺得很心累，他輕輕嘆了口氣，轉頭把藥遞給白若臻，“給.”
白若臻擡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接，“謝謝。”
顧長青又想起夢裏那個小姑娘了，他不自然的點了點頭，“嗯，”他頓了頓，“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白若臻再次點點頭，不明白這人尴尬什麽。
邱蘭英笑道，“有啥事盡管去我家找我，找你長青哥也行，反正他整天閑着。”說着催促她，“趕緊把面吃完了，待會兒好吃藥，吃了藥再睡一覺病就好了。”
白若臻眯了眯眼，“嗯嗯。”說完把藥一放，把碗端起來呼啦啦的把面和面湯都吃完喝完了。
顧長青本來走到門口，聽見這動靜回頭一看，差點樂了，居然都吃沒了，吃的還真快。
放下碗白若臻滿足的打了個嗝，然後不好意思道，“吃的有點撐了。”
邱蘭英和朱貴霞幾個頓時笑了。顧長青拉開門出去，臉上也帶着笑意。
至于被顧長青一打岔逃過一劫的趙來娣，此時卻忿忿不平極了，別人都吃不上飯呢，你居然還能吃撐了，讓給別人一點能死啊。
不過剛被下了面子，趙來娣當着邱蘭英的面是不敢說啥了，邱蘭英沒走之前都老老實實的。
飯後坐了會兒，白若臻就把藥吃上了，躺下後邱蘭英給她蓋好被子說，“好好睡一覺，上廁所記得和她們一起，多穿點。”
白若臻仿佛看到了她媽李秋蘭，雖然嘴裏沒個好話，可對她是真的好，好到讓她都快忘了她親娘了。
唉，實在太不孝了。
“謝謝大嬸兒的面和雞蛋，還有藥。”白若臻躺炕上看着邱蘭英說。
邱蘭英打趣道，“藥可不是我買的，我走了。”
不等白若臻想明白顧長青買的和她買的有什麽區別邱蘭英已經站起來走了，朱貴霞和馮秋娟趕緊跟上去送她。
“馬屁精。”幾人剛出了門，趙來娣就小聲嘟囔了一句。
白若臻閉上眼睛假裝聽不見，和趙來娣一個屋實在是太糟心了。
趙來娣見她不搭理自己有些氣悶，“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若臻吃飽喝足身上懶洋洋的，“什麽？”
不等趙來娣反駁，白若臻笑了笑，“本來就是你沒添柴啊，你若是添柴了我能躺在這兒？”
“我又不是故意的。”趙來娣有些心虛，“我睡炕尾太熱了。”
白若臻嗤笑一聲，“炕這麽大，你非得自己睡炕頭這找誰。”
這炕做得很大，睡七八個人都沒問題，如今只有她們四個其實睡的很寬敞。
趙來娣不吭聲了，要不是因為她們幾個這麽針對她，她也不會睡的離她們遠遠的啊。
見她不吭聲了，白若臻說，“趙來娣，我說過了，別欺負我，我很兇很厲害的。”
趙來娣還等着她說後面的，半晌沒聽見動靜，一擡頭就見白若臻已經睡着了，可把趙來娣氣夠嗆。
朱貴霞和馮秋娟進來後關門上炕，朱貴霞沖趙來娣哼了一聲，“趙來娣我警告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趙來娣這幾天接連受挫也不願說話了，索性炕上暖和，趕緊也躺下睡了一覺。
邱蘭英回到家直接去敲隔壁屋的門，“顧老五，顧老五。”
剛想睡個回籠覺的顧長青無奈的開門，“媽，又幹啥？”
“看着心疼不？”邱蘭英打趣道。
顧長青翻個白眼要關門，“媽，我和她一共就沒見過幾面，咋就心疼不心疼的，我要真有啥想法那不成耍流氓了。”
邱蘭英氣的拍他，“耍啥流氓，趕緊娶回家來，愛咋耍咋耍。”
“媽，你真是，我還是個孩子呢。”顧長青對這樣的媽哭笑不得，他媽咋就認準他折騰了呢，有本事折騰他三哥去呀。
“啧啧，還孩子呢，”邱蘭英笑話他，“你爸在你這麽大的時候我都進門懷着你哥了。”
顧長青直接關門，“反正別管我。”
“你這孩子。”邱蘭英錘了兩下門，“真是不知好歹。”
聽見他媽走了，顧長青終于松了口氣，他到底犯了啥邪了，咋就和那小姑娘牽扯不清了，哎喲喂，一想到夢他就覺得頭疼，索性上炕蒙着被子倒頭睡去。
晚飯的時候朱貴霞又給白若臻做了面條，怕她吃不飽，還特地煮了兩個雞蛋。
白若臻把面吃了，把兩個雞蛋推到朱貴霞面前，“霞姐姐，我吃不下了，你和小秋姐姐一人一個吃了。”
朱貴霞拒絕，“我們都吃飽了，這倆留着明天再吃。”
一旁馮秋娟也說，“就是，明天做稀飯的時候往鍋裏一熱，也很好吃的。”
“不行。”白若臻上午吃了藥這會兒好受多了，也有力氣撒嬌了，“你倆不吃那就壞着吧，反正我是不吃了。”
朱貴霞為難道，“臻臻，你病着，得補充營養。”
“可我白天已經吃過了。”白若臻說。
而一直冷眼看着的趙來娣心裏早就嫉妒的發瘋了，裝啥裝呀，想吃還拒絕，不想吃給我呀。
可惜她內心再咆哮，其他三人也是聽不到的，就算聽到了恐怕也只會呵呵兩聲表示這妹子傻透了。
然而朱貴霞和馮秋娟是真的不想和白若臻争東西吃，說啥都不肯分了。
趙來娣抿了抿嘴，說風涼話，“裝啥裝呀。”
正在推來推去的三人頓時愣住，不知道她們又怎麽得罪這人了。
朱貴霞愣了一瞬，接着把雞蛋拿起來扒皮吃了，然後把雞蛋皮扔向趙來娣，怒道，“我就吃了怎麽着了，你想吃還沒的吃呢。”
雞蛋皮砸在趙來娣的臉上，趙來娣愣了一愣，接着哇哇大哭起來，“太欺負人了，沒你們這麽欺負人的。”
朱貴霞站起來走到趙來娣跟前拽她，“走，跟我找大隊長去，我今天非得讓大隊長評評理，到底是你有理還是我欺負人，別整天唧唧歪歪的說我們欺負你，你去跟大隊長說說我們是咋欺負你的。”
“我憑什麽跟你去。”趙來娣哪敢去找大隊長，用力拽着被褥就是不肯着了朱貴霞的道。
聽見動靜的李愛紅幾個推門進來，看兩人拉扯忙問，“又怎麽了這是？”
朱貴霞哼了一聲松開手，“愛紅姐你問她。”
李愛紅皺眉看着趙來娣，覺得這姑娘咋就是個事兒精呢。
“你說。”
趙來娣脖子一梗，死不承認，“我啥都沒說。”
“你啥都沒說，霞姐姐會拽你？”白若臻嘆了口氣，“都是雞蛋惹的禍，我吃不了分給霞姐姐和小秋姐姐關你啥事了？你就在那冷言冷語沒句好話，任誰聽見都得跟你急。”
她話說得輕柔，卻讓李愛紅她們聽個明白，感情還是趙來娣先惹的事兒。
李愛紅問她，“是這樣？”
趙來娣不吭聲。
朱貴霞道，“今天隊長也在，咱們就說清楚，別什麽事都往我們身上推，昨晚明明是你忘了添柴你偏和邱大嬸說是我忘了添柴，現在臻臻分雞蛋給我們，別說我們沒打算吃，就算我們吃了又關你什麽事，不就是沒分給你嗎，也不瞅瞅你自己整天找事兒，臻臻妹妹憑啥分給你，就是扔了也不能給你。”
趙來娣一聽惱了，“咋就不能給我吃了，中午還是我燒的火下的面條呢。”
“是邱大嬸讓你燒的？”白若臻看她，“還是我讓你燒的？”
趙來娣梗着脖子不服氣，只說，“反正隊長你看見了，是她動手打我的。”
朱貴霞氣笑了，“我打你了？我是拉你去找大隊長，找大隊長評評理。”
“我不去，我憑啥跟你去。”趙來娣才不肯去，現在沒人站在她這邊兒真去了也是她倒黴。
“那來娣姐姐想怎麽樣。”白若臻坐在被窩裏看着趙來娣，覺得非常有必要把她弄出去，和這樣的人一個屋睡覺都不踏實，這也就是這個時代，要是擱她們大周一屋睡着她都怕趙來娣給她下藥把她毒死了或者晚上用被子把她捂死了。
趙來娣看了她一眼，“這得看你們想怎麽樣了。”
白若臻輕輕笑了笑，問李愛紅，“愛紅姐，你說來娣姐姐這麽讨厭我們，能不能把她換別的屋去？”
“換屋？”李愛紅皺眉，這不是不行，大不了看看哪屋人少，擠擠也就是了。可是這要是讓人知道了，肯定得說她們知青不團結了。
看出她的猶豫，白若臻嘆息，“冤冤相報何時了。或許來娣姐姐是天生與我們不合，硬在一起，只怕以後日子也難過了。”
她話音剛落，趙來娣哭的更大聲了，“憑啥趕我走，要走也該你們走。”
“我們走啊，也行啊。”白若臻為難的看向李愛紅，“愛紅姐姐，哪個屋能住得下我們三個？要不我們搬出去吧，為了來娣姐姐往後日子順遂，為了大家都能安安靜靜生活，我們三個願意搬出去，而且我們都很瘦的，不占多少地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不是很勤奮呀，哇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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