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早晨
哪怕前一晚喝了再多的酒,第二天工作日專屬的七點半起床鬧鐘還是會準時響起。
夏楊迷迷瞪瞪地醒過來,摸了半天沒找到自己的手機,因為眼睛腫了所以睜眼更加費力。
床墊下陷,有個溫熱的身體覆上來,關掉了吵人的鬧鐘。
昨晚的記憶回籠,夏楊騰得一下紅了臉。
“醒了嗎?”陸川桓剛醒,聲音還有些低沉。
他們一起躺在夏楊房間的床上,窗簾沒有完全遮住光線,室內已經很明亮。
夏楊閉着眼睛,很不明顯地點了點頭。
“我先問,昨晚在酒店的事,你還記得嗎?”陸川桓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
“記得的。”夏楊咽了下口水,很多畫面浮到眼前,有幾幕太過刺激。
“抱歉,昨天我很唐突。”陸川桓說,他昨天因為要開車,都沒有喝酒,所以從頭到尾他都是很清醒的。
“沒關系。”夏楊翻了個身,半張臉埋進被子裏,擡起眼睛看向陸川桓的側臉。
陸川桓有着一張很英俊的臉,是夏楊會喜歡的類型。
夏楊伸手去摸陸川桓剛剛長出來的胡茬,很短,摸起來讓人覺得癢。
“你希望我忘掉昨天的事嗎?”夏楊問他。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他們也可以繼續當朋友,若無其事的,只是做朋友。
陸川桓搖搖頭:“理智上想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但感情上不願意。”
夏楊安靜地看着他:“你要知道,我是不需要你對我負責任的。”
“而且我們也沒做什麽。”夏楊補充一句。
陸川桓嘆了口氣:“我沒什麽戀愛經驗,但看到你哭我就很難過,夏楊,我認識你不算久,可我很想你一直能待在我身邊。”
夏楊單手摟住他的脖子,他說:“我要告訴你,我是個很自私的人,如果你說你不要忘記,那我一定不會放手了。”
陸川桓側過身,跟他面對面,他先說:“這沒關系的。”
然後又問:“那這是你也喜歡我的意思嗎?”
夏楊把臉往被子裏沉:“之前不喜歡的,以為你是直男。現在知道了原來你也喜歡男人,我就很想要你愛我了。”
陸川桓伸手摸他的臉:“但一些事我也要告訴你,我的生活裏有很多問題,有些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完美解決了……”
夏楊仰起頭吻陸川桓的嘴唇,堵住了他之後的話。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每當陸川桓想結束的時候,夏楊就會咬他的嘴唇,再繼續深入。
“我在紐約學到一件事,那就是要及時行樂。”夏楊翻身趴在陸川桓的身上,手順着他的小腹往下摸,他喘着氣,眼睛勾起,變身成撩人的小狐貍。
“夏楊……”陸川桓按住了他的肩膀。
“陸哥,我不需要你考慮得這樣長遠,我也不是十六歲的小孩,談個戀愛要對方全心全意地愛我。”夏楊盯着他,“不要說這些好嗎?愛啊喜歡啊,虛無缥缈,我不要這些。我更希望我們能一起生活下去。”
陸川桓撫摸着夏楊的臉,表情變得有些不忍,他覺得夏楊實在是太體貼了。
他其實是需要愛的,但他很清楚,他們在這個城市裏,這個時間點,談兩個男人的愛情,是一件過于理想化的事情。
更不要說陸川桓不可能舍棄掉的身份,他是別人的父親,并且一直在努力成為一個好爸爸。
陸川桓的指腹很輕地揉過夏楊的鼻梁。
夏楊笑起來,他讀懂了陸川桓的表情,因為他太了解陸川桓了。
陸川桓本身就是一個很會為別人考慮的人。
所以他才會被他打動。
夏楊沒有告訴陸川桓,昨天他在廁所隔間吻他的時候,他的心就掏出來給了他。
陸川桓對他太溫柔了,這份溫柔填上他心裏的缺口。夏楊伸手抱住了陸川桓,側臉挨上他的胸膛,整個人都看起來很眷戀。
“今天不去上班了好不好?”夏楊說。
陸川桓的手指穿插進夏楊柔軟的頭發裏,這種溫存讓人着迷。
“你的頭還在疼嗎?”陸川桓問。
夏楊搖搖頭。
“那怎麽要請假?”陸川桓很耐心地問。
“請假把昨天沒做的事情做完啊。”夏楊擡起臉,下巴抵在陸川桓露出來的胸口皮膚上。
“我想跟你做|愛。”夏楊直白地講。
陸川桓被他這一句話噎了有半分鐘,他有些無奈地說:“現在還不到早上八點。”
夏楊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晨間運動。”
“家裏沒有安全|套。“陸川桓抱着他,夏楊細軟的頭發蹭着他的下巴,像某類可愛生物的皮毛。
“我有。”夏楊擡起臉,對上陸川桓的眼睛之後解釋道,“別誤會,是之前學校裏搞生理健康教育發的,發的學生還叫了我一聲學長。”
陸川桓支起身子,看着夏楊從自己的包的夾層裏找出了一個安全套。
“是因為你長得太顯小了。”陸川桓慢半拍地說。
夏楊伸手拉了一把自己的衣服,湊到鼻尖聞了聞,緊接着,他把安全套往床上一扔,說:“我還是先去洗個澡吧。”
昨晚回來之後夏楊太累,倒頭就睡了,陸川桓又十分正人君子,只幫他脫了褲子和襪子。所以這會兒他的襯衫已經皺得沒辦法看,酒味經過一夜的發酵,聞着讓人頭暈。
陸川桓點頭,很耐心地說:“好。”
夏楊這個澡洗得有些久,陸川桓打了個電話給自己請了假,挂了電話之後他從床上撿起那個安全|套。
陸川桓皺眉,這個尺寸太小了。他想了想,還是起身出門了。
陸川桓到超市買了安全|套和潤滑劑,他走得很快,回到家夏楊正好從浴室裏出來了。
“你出去了?”夏楊只圍了一條浴巾,赤着腳,露出漂亮修長的身體。
陸川桓點點頭:“買了點需要的東西。”
他的眼睛不自覺落到夏楊身上,夏楊走過來,從他手裏接過那個袋子,他故意挨得很近,讓這個動作變得像在調情。
夏楊身上還沒擦幹的水濡濕了陸川桓的襯衫。
“早知道你去買了,我就不自己弄了。”夏楊垂着眼睛,慢慢地講。
陸川桓的手滑下去,隔着浴巾掐住夏楊的屁股,力氣有一點大。
“我用了沐浴露,效果比不上潤滑劑,所以才弄了這麽久。”夏楊的臉和眼尾都是紅的,他用濕漉漉的眼睛望着陸川桓,看起來異常煽情。
“會不會不舒服?”陸川桓低下頭吻他的側頸。
“不會。”夏楊的手碰到陸川桓的皮帶扣,指尖勾了勾,這是一個邀請。
陸川桓卡住了夏楊的腰,把人抱起來,夏楊的手裏還抓着那個塑料袋,最後人和塑料袋一起輕飄飄地落在床上。
塑料袋被弄皺了。
陸川桓很耐心也很溫柔,動作也非常體貼,夏楊發出舒服的輕哼,但很快他就開始不滿足。
于是他用自己的腳踝碰陸川桓的腰,撒嬌似的講:“陸哥,其實我喜歡粗魯一點的。”
陸川桓低下頭跟他接吻,然後掐着夏楊的腰把人翻了個面,湊到夏楊的耳邊說:“好的,楊楊。”
陸川桓動情的聲音更加好聽,聽得人耳根子都酥麻。
陸川桓整個人從後面覆上來,扣住了夏楊的手,用很溫柔的語氣說:“受不了就告訴我。”
夏楊還沒消化完這句話,突如其來的刺激直接把他的理智撞飛。
陸川桓之前的溫柔體貼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強勢和占有。
床單起伏像一片海,夏楊的胳膊幾乎撐不住,讨饒也帶着哭腔。
但陸川桓似乎忘了自己剛剛的話,捉着夏楊的腳踝,再換個姿勢,把人又壓了個瓷實。
夏楊在恍惚間感受到陸川桓的吻,他的嘴唇柔軟得像棉花糖,跟當初夏楊猜測的一模一樣。
吻和性成了兩個極端,一個溫柔到好像怕弄疼了他,連吻都是很輕的,另一個卻用力到像是要将他掰碎了揉進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