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顏真看着前方不遠親親熱熱的倆人,好得像倆母女似的
這不是白蓮花一號嗎?
書裏好像說的這倆人一直藕斷絲連,顏真死後,這人巴巴的往人家裏跑,結果還是被羅成部隊上的一同事張莎截胡了
難道就是被人截胡的命!
第一次被顏真截胡,第二次被宋明月截胡
顏真想着要不要去提示一下,讓她莫在一根藤上吊死,趁早換叫
待兩人走遠,顏真立即去了郵局
不待電話管理員理會,她直接拿起剛才羅母打的那個電話就按了個回拔
“诶,诶,诶,你幹嘛呀,女同志?”
顏真和善的笑:“同志你好,我婆婆剛剛打完電話,就是那個長得有些嚴肅的中老年婦女,她忘了抄電話號碼了,讓我來抄一下”
管理員大叔似真似假的看着她,“你是什麽人?”
顏真:“我是她兒媳”
管理員意味深長的打量她,原來就是那個婆母嫌棄,挑唆着兒子離婚的那個兒媳,看起來還算知書達理,沒說得那麽糟糕嘛
他做電話管理員這麽多年,第一年見婆母這麽數落兒媳的
顏真看了眼電話號碼,轉身就走:“謝謝了昂~”
顏真上學的時候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特別對數字敏感
羅家母女防她像防賊似的,不但不說羅成在那裏當兵,電話號碼更是不告訴她,藏得嚴嚴實實的
這不,還是被她搞到了
哼!
回去時,顏真轉去了居委會
居委會幾個婦女在看報紙,邊看邊讨論
“我的天,最近又有人口失蹤,每次都是年輕女性,還是未結婚的黃花閨女”一位李姓的中年婦女看着報紙皺着眉頭道
“咱們省,幾乎每年都會失蹤幾名年輕女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真是可怕”
“小王,你去社區和各個街道宣傳一下,讓年輕未婚的姑娘們晚上盡量不要出門啊~”
“弄得人心惶惶的,到底是啥惡徒,把這些小姑娘弄去幹嘛了,完全是活不見人,活不見屍的,真的是可惡”陳姓婦人也附和道
“李姐,你家那口子不是公安局的嗎?有什麽內幕沒?壞人是一個人還是團夥,什麽時候能抓到”
李梅苦笑道:“我家那口子這段時間都沒回家,這人口失蹤案件又是一級機密,他不會在家說的,只是讓我給周圍的人說,讓大家晚上早點回家,少去人煙稀少的地方,不安全”
“同志,你有什麽事嗎?”李梅看到站在門口的顏真
顏真和善的笑道:“我想找找婦聯的同志,聽說她們也在這裏辦事,所以找過來了”
李梅客氣道:“我就是,你找我什麽事?”
顏真道:“能單獨說會兒話嗎?”
李梅看了眼周圍的人,道:“可以,跟我來”
顏真剛坐下,李梅就倒了杯水給她,親切的問道:“同志,你是不是遇到啥難事了”
顏真醞釀了下情緒,然後道:“李姐,是這樣的,我呢,剛到夫家三年了,和丈夫一直兩地分居,愛人是軍人一直在部隊,我和婆母和小姑子一起生活,家裏大小家務都是我在做,但是婆母和小姑子對我橫豎不對眼,各種不滿意我就想着去丈夫那裏,希望街道居委會給我開個證明買火車票另外,我愛人的工資一直被我婆母把持着,我進家門三年了一直沒見過錢,身上的衣服也沒添過一件,我就想着,婚姻法裏說的夫妻共同財産的事,愛人的工資我有一半的支配權,我只想要回我的,但婆母非但不給,還要将我趕出家門,我希望婦聯的同志為我主持公道我的訴求有二個,1 把該我的財産要回來,2開證明買車票”
李梅聽得唏噓不已,心裏想着這麽狠的事哪家人能做得出來
“同志,說說你的基本情況,家裏人的情況,我們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當顏真說起羅家人時,李梅的臉色變得有些微妙
羅家的事她聽過,羅家有個兒子很成器她也聽說,那成器的兒子被老子逼着娶了個黑窮醜還是文盲的事讓街裏鄰裏的津津樂道好幾年
但眼前這女子是傳說中的黑窮醜?
這說話有條有理,有依有據,行禮待人有禮有節,還禮貌客氣,很有素養的樣子,剛才那番話下來,說她是大學生都可以
重點,這女孩不醜啊,衣着雖舊穿在身上很合體,遠遠看去婀娜多姿,側邊單辮也很別致,皮膚雖有些偏黃,但膚色均勻細膩,五官清新
這形象,這氣質,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不過如此
這女孩鄉下來的?
李梅覺得傳言有些可怕!
顏真出門前自然去了她的化妝間快速妝扮了一番,頭發打理過,皮膚上了粉,五官精描過,為了适應這個時代,彩妝方式她只上了點豆沙色口紅
只有十分鐘時間,化得有些草率
現在,她最不滿意的就是她這身服裝,土掉渣了,可是她沒錢買
“同志,你的訴求我知道了,我和婦聯的同志明天去你家了解一下情況,再具體分析”
“一家人過日子嘛,總要相互體諒,相互尊重,婆媳間的矛盾自古就有,同在一個屋檐下總要相互遷就着,你說是不?”李梅勸道
齊芳她見過,人民醫院住院部心內科的護士長,雖然人嚴肅了點,但看起來客氣有禮,不像顏真說的那樣
“是的,不是不尊重她,惹不起但躲得起,所以想着去愛人那裏,這樣就避免了兩人之間的矛盾”
“按現在的婚姻法,愛人的工資屬于夫妻共同財産,我有一半的支配權,我一個人在婆家過日子,愛人又隔得遠,我又是孤女,娘家又沒人,想買件衣服,買個女人家的月事用品都沒錢,太可憐了”
說着,顏真還灑下幾滴淚
李梅不免也同情起來,這些年關于羅家的閑話她也聽得挺多,除了對羅家兒媳醜和逼婚的議論外,顏真在羅家當牛做馬這三年她也聽說了
顏真被李梅送出了門
剛剛還一臉哀怨的表情,一下子就風光霁月
她蹦蹦跳跳的走了一陣,非常自得,告狀她是認真的
可是回到羅家,整個人都不好了,家門那把鎖怎麽也打不開了
羅家換鎖了?
不讓她進家門?
顏真氣笑了,好樣的
顏真用力踹了門一腳,這動靜引來院子裏其它幾戶的圍觀
陳婆婆從門裏出來,看着顏真問道:“小顏,怎麽了?”
顏真強顏歡笑道:“沒什麽,忘記帶鑰匙了對了,你看見我婆婆和羅嬌了嗎?”
陳婆婆道:“她們出去了,說去羅建英家了”
顏真擠着笑:“知道了,謝謝”
這招釜底抽薪夠毒的
這樣就能不讓她進家門?
不過是一把斧頭就可以的事?
“陳婆婆,你家有斧頭或都刀什麽的嗎?”顏真眼神很溫和,但語言很虎狼
陳婆婆瑟縮了一下:“小顏,你該不會是想砸門吧!這可使不得,要不,你等等她們,等她們回來?”
陳婆婆人精似一下就猜到顏真的意圖,這兩東西她家即使有也不敢借給顏真
平時裏她雖然同情顏真,但和齊芳才是打了幾十年交道的鄰居,在是非面前,她還是站隊齊芳
顏真轉身就往門外走,斧頭沒有,她回來的隔壁巷子裏有石頭和磚頭
以她對齊芳和羅嬌兩母女的了解,這是要給她下馬威的,鎖了門出了走,今晚就不會回來
哼哼哼
顏真邊走邊想事兒,一個黑影竄到她身邊
“小真,嘆什麽氣?是不是羅家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由于想事情太過專注,這突來的聲音着實吓了顏真一跳,當她循着聲音看向人時整個人往後彈跳了一步
黑猴?
眼前不知啥時候出現了像男人的生物品種,又瘦又矮又黑,表情滑稽,眼睛小又清澈,穿着洗得發白的藍布衣
他笑露出一排白牙,一臉和善的看着顏真
“小真,昨天我給我帶的東西收到了沒,昨天在這巷子裏等了你半天,你不在,我只好送到你家去了,但是你不在——”
“東西收到了沒?你不會怪我去你家吧”
呃……
顏真撫額,這人的信息已出現在腦海,這人叫宋大寶是她青梅竹馬的玩伴,一個山村裏長大的,她嫁出來這三年,會時不時的來看她,給她帶些家鄉特産
顏真看着這黝黑的膚色,就差那麽幾個號可以與非洲同類了,想着顏真剛嫁來時也是同系列的黑皮膚
難道顏真老家的山村全出這種品種?顏真有些惡寒
雖然她是時尚達人,審美已經包羅萬象不分膚色,但在她的心底,她仍然固執的認為一白遮千醜,一黑美沒有,女人就該往死裏白
顏真默默打量了下自己的手背,這幾年沒怎麽曬太陽,已經由黑轉黃了她默默想着,只要少接觸紫外線,再補維C,做點面膜,還是有辦法變白的
“昨天沒見到你,你不讓我去羅家,我今天又過來碰碰運氣,果然見到你了”宋大寶搓着手笑眯眯的看着顏真
“……”被這麽個兒惦記着,顏真還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個,你昨天沒回去嗎?怎麽今天又來了”顏真老家到這裏的車程,單面路程半天,來回得一天
“那個,我和村裏的人一起出來辦點事兒,這幾天不回去”說這話時,宋宋大寶眼神有些閃躲和回避
說完,又熱切的注視她:“小真,聽說羅成那小子三年沒回家了,你一直在守活寡,羅家人也一直嫌棄你,你看你,瘦成什麽樣了”
“我很快就有錢了,可以讓你衣食無憂了,你回來吧,我照顧你,我一定每天給你做好吃的,不讓你幹活,将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好不好”
宋大寶眼裏是狂熱,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意就是把顏真娶回家,然後往死裏對她好
這個秘密一早就被顏剛發現了,結果把顏真嫁給了其它人
想到此上,宋大寶心裏就充滿了怨毒
顏真不知道的是,看着和善的宋大寶其實是個內心扭曲的人,他恨顏真的爹,以至于在他死後将他挖出來爆屍荒野,最後還一把火燒了
這些還不解恨,還在顏剛的墳上灑了鐵砂和朱砂,不讓他的魂魄出來
他一面做着這些事,一面又對着顏真好,幾乎每月都會給顏真送東西來
就變态!
顏真剛擡眼就接收到宋大寶的眼神,她打個了冷顫
她是顏控這事鐵得不能再鐵
有時候,她都是只認五官不認三觀的
“那個,大寶,咱們只能當朋友,昂~,你別亂想”面對宋大寶釋放的善意和感情,顏真沒有拒絕得太生硬
宋大寶也沒覺得難堪,仍然固執又堅持的道:“我說過,我等你,會一直等你,你什麽時候願意了我都在”
高手,高高手!就憑他那張敢說情話嘴,執着的精神,和死皮賴臉不怕拒絕的性格,完全可以感動女生
難怪顏真老爹拼了那張老臉,也要把顏真送出來,就算在羅成委屈一輩子,顏家改善基因也算是利顏家千秋的事兒
“好哇!我說你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我們不好,變着方兒的要錢,原來在外面偷人了,搞上破鞋了,不想在羅家呆了”
羅嬌從兩人身後走出來,那神情跟捉奸在床似的興奮極了
是的,她終于抓到羅嬌的痛腳了
終于更有理由将她掃地出去了
“羅嬌,嘴巴放幹淨點”顏真氣得哼哼,她要搞也是搞人帥活好的,黑猴這款完全是惡心她
“你這不幹淨的事都能搞出來,還怕別人的嘴不幹淨”
羅嬌挽着袖子就想上去給她兩耳巴,就在這時,宋大寶緊張的叫住她:“小真,你過來,我有事給你說”
顏真回頭看她的同時,羅嬌身後速度出現兩個黑色的身影,一下子将她打暈扛走了
然後,顏真看見宋大眼寶裏的怪異模樣,還未待她反應過來,眼前就是一黑
她倒地時聽到宋大寶的聲音:“她又不是閨女抓她幹嘛!”
“時間緊,外面又盯更緊,抓人越來越不容易,先用她湊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