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約定相見
第二天, 宋谷雨上完晚自習,偷偷跑來的時候,江巡已經早早等在了玻璃房前。
“江巡!”宋谷雨小聲雀躍地叫了一聲, 沖過來,跑到江巡面前,伸手要抱。
江巡抵住他的額頭,沒有馬上抱他, 說:“給你看樣東西。”
“什麽?”宋谷雨問。
江巡側過身子, 露出了石桌上的盆栽, 玫瑰花苞将開未開, 枝繁葉茂,鮮豔欲滴,一副被人照顧得很好的樣子。
宋谷雨往前走了一步,又把手伸過去碰了碰, 忽然看到花枝戰栗搖晃, 花苞上有水珠滑落, 吓得他馬上縮回手。
“給我的嗎?”不敢弄盆栽,宋谷雨就轉身撞入江巡懷裏,快樂地往上跳, 抱江巡的脖子, 對江巡撒嬌,說:“江巡, 這是給我的吧,是吧是吧。”
江巡被他撞了幾下, 無奈彎腰配合他, “嗯”了一下, 說:“是給你的。”
說完摟了宋谷雨一下, 把他摟進懷裏,下巴放到他蓬松柔軟的帽領上,偏頭聞他頭發上清清淡淡的洗發水的味道。
“我們可不可以先進去,我怕被教導主任發現。”宋谷雨幾乎整個人都被江巡掩蓋住了,擡頭有些費勁,就推推江巡,埋怨道,“江巡,你抱我太緊了。”
還沒等江巡回答,階梯下層就有手電筒晃過,光線越來越近,宋谷雨發覺了,立刻抓住江巡的手,抱起盆栽跑進玻璃房裏。
“江巡,”宋谷雨有點擔心地問,“他會不會進來?如果被抓到了我們應該怎麽說?”
他躲在江巡懷裏,擡起臉看江巡,眼神裏滿是對江巡的信賴和随時被外面發現的緊張。
“不會被抓到的,”江巡垂眸看了一眼,摸摸他的頭發,摟緊他,“別害怕。”
“哦,”宋谷雨安心了一點,但還是嘴巴硬硬的,不承認自己剛才很慫,“我才沒有害怕。”
“是你害怕吧?”他又說,“如果實在太害怕的話,你可以抱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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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巡從身後擁着他,摟他更緊,說,“是我害怕了。”
宋谷雨滿意了,小小咳了一聲,抱住江巡的手臂,說:“那好吧,我借你抱一下,抱着我你就不會害怕了。”
在黑暗中擁抱着站了許久,等外面手電筒光線不再晃動,江巡出去查看,發現教導主任已經離開,于是走回去告訴宋谷雨。
宋谷雨從灌木後面出來,避過周圍的盆栽,和江巡站到一起,在黑暗裏摸到江巡的手。
“江巡,”他握着江巡的手,說,“你明天還來好嗎?”
江巡說好,他又要求江巡明天幫忙帶管跌打損傷的藥膏過來,告訴他說:“剛才撞到膝蓋了,現在走路腳有點鈍。”
江巡打開牆壁上的小暖燈,卷起宋谷雨的褲腿,查看他的膝蓋。
撞得有些重,烏青一塊,還輕微磕破了皮,宋谷雨坐在小板凳上,頭微微低下來,看江巡按在他膝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和濃長到在臉上投下陰影的眼睫,伸手輕輕摸了一下。
江巡擡眼看了看他,又垂眸仔細查看他膝蓋上的傷勢,手指輕輕點在烏青的邊緣,問:“不痛嗎?”
沒等宋谷雨回答,江巡放下他的褲腿,轉身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搭到自己肩膀上,把他背起來,走出玻璃房的時候說:“以後哪裏痛了,你要告訴我好嗎,我想馬上就知道。”
宋谷雨好半會兒沒說話,直到江巡沉默着走下階梯,他才像思考過來一樣,趴到江巡耳邊,輕輕說:“江巡,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他抱住江巡的脖子,偷偷親了親江巡的頭發,說,“以後我把我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吧。”
接着他被江巡帶去校外門診,回來看着江巡站在陽臺外面打了五分鐘電話,挂掉後江巡告訴他,今晚要住在宿舍。
這天李健明和陳年又不回來,所以洗完澡,宋谷雨被帶到隔壁床上,被子枕頭也抱過來,和江巡睡在一起。
“有點睡不着。”果然,閉上眼睛沒多久,宋谷雨就側過身子,摸到江巡這邊來。
江巡唇角勾了勾,沒有馬上回答,宋谷雨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江巡睜開眼睛回話,就把手搭到江巡胸前。
“江巡,”他的另只手去牽江巡的手指,告訴他說,“明天周五,我媽說她有一單重要生意要談,可能沒空來接我,叫我自己回去。”
“你帶我去美食街吧,”他說,“很久沒去了,想吃章魚小丸子和米豆腐,還想看露天電影。”
江巡睜開眼睛,問:“你媽不是不讓你吃這些嗎?”
“偶爾吃吃,她又不知道。”宋谷雨很狡猾地選擇隐瞞,讓江巡笑出來。
江巡想了想爺爺明天的作息安排,對宋谷雨說:“好,我帶你去吧。”
宿舍早就熄燈了,周圍很暗,只有陽臺透進來的一點點月光。
宋谷雨拉開被子,鑽進江巡懷裏,靜了一會兒,在他的手慢慢抱上江巡的腰後,他擡起頭看看江巡,湊上去,和江巡吻在一起。
他坐在江巡身上,用柔軟濕潤的嘴唇輕輕磨蹭着,手搭在江巡肩膀上,眼睫很微弱地顫了顫,一邊吻着,一邊小小聲叫江巡的名字。
江巡的手很熱,他扶住宋谷雨的腰,移動着,有點用力地按了按。
所以宋谷雨溫涼的皮膚很輕易地就被染紅了,他躺在江巡身上,微微張開眼睛,伸手揪住江巡的睡衣領子,湊上去,很含糊地發出幾個單音節。
“你說什麽?”江巡低聲問他。
宋谷雨的臉和嘴巴都有點紅,他貼着江巡的側臉,坐上去摟住江巡的脖子,和江巡接吻,小小聲的,又很想要的說:“我可以了。”
江巡握着他的腰,眸色變得很黑,頓了片刻,眼睛看向前面的櫃子,那裏放着上次按照宋谷雨要求買回來的成人用品。
在宋谷雨再次靠上來的時候,江巡起身,但下一瞬,宋谷雨不小心碰到膝蓋,小聲叫了一下。
江巡打開臺燈,查看後發現沒有什麽大礙,問宋谷雨痛不痛,宋谷雨說不痛,他就吻吻他的額頭,重新關掉臺燈,把宋谷雨抱進懷裏,躺下後閉上眼睛,沒有下一步動作。
沒多大會兒,宋谷雨手又擡起來,大概是又想作亂,江巡就親他一下,低聲說:“還是睡覺吧,不然等下你的膝蓋會很痛。”
宋谷雨沒說什麽,又抱了抱江巡,閉上眼睛,假裝睡着了。
轉過身卻摸出手機,很堅強地打字,在網上查詢“喜歡的人對自己毫無興趣該怎麽辦”這樣的問答帖,看着看着,眼皮沉重,慢慢就睡過去了,手機掉在床上發出悶響,也沒能吵醒他。
江巡看了一眼,無奈笑笑,幫他退出帖子,手機放到置物架上,抱着宋谷雨閉上眼睛,沒多久也睡着了。
第二天江巡起得很早,動作很輕地起身,宋谷雨身旁空了,似有所感地皺皺眉,但沒醒,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江巡握了握他蜷起來的手,靜靜看了一會兒,下床洗簌,去食堂買宋谷雨喜歡的早餐。
買完回到宿舍,打開門的時候,他看見宋谷雨穿着睡衣抱着枕頭站在地上,聽到聲響靜靜望過來。
宋谷雨望了一會兒,好像是确認了,扔開枕頭慢吞吞走過來,靠在江巡胸前,說:“江巡,真的是你。”然後伸出雙手,很依賴地摟住了江巡的脖子。
吃完早餐,他們各自去教室上課,中午也一起吃午飯,傍晚放學去美食街吃了很多好吃的,不過有點可惜的是,露天電影又沒有運營,他們只好打車回宋谷雨家裏。
宋谷雨坐在沙發上,要江巡陪他看動漫,看到一半的時候,宋媽媽打電話來了。
“今天沒去什麽不該去的地方吧?”宋媽媽說。
宋谷雨沒有回答,移動桌上的玻璃杯發出聲音,假裝不小心碰倒了。
宋媽媽果然被轉移注意力,關心了一會兒,又問:“現在回到家了嗎,晚飯是在媽媽指定的那家買的吧?”
“嗯嗯,”宋谷雨含糊應着,“回家了。”
“是嗎。”宋媽媽說,“不要騙媽媽哦,不然你去吃了什麽不該吃的,肚子不舒服媽媽是能知道的。”
“嗯,”宋谷雨停頓了一下,小聲補充道,“我放學時候有去買章魚小丸子,但是吃不太多,是和同學分着吃的。”
“……好吧,你吃都吃了,媽媽不會說你的。”宋媽媽說,“記得下次別買這種東西就行了。”
“嗯。”宋谷雨答應了。
宋媽媽原本還想說什麽,但電話那頭助理敲門叫她出去開會,她只好匆匆說了點其他的,就挂斷電話開會去了。
又看了十多分鐘的動漫,江家司機打來電話,催江巡回家,宋谷雨擔心他晚上去不了學校,但江巡說他會去,并告訴宋谷雨一個驚喜,他已經在家裏成功培育出十多個玫瑰品種,都是宋谷雨心心念念想要的。
因為預計這幾天就會開花,他打算把家裏所有的玫瑰盆栽都搬到學校,并和宋谷雨約定了,今晚七點學校玻璃房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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