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驚喜突襲
陸煥第二天要走。
他上午又被蘿蔔纏着啃了兩遍蘿蔔皮, 直到把白蘿蔔啃成紅蘿蔔才罷休。
等到午飯過後,陸煥便讓樊霖來接他出門。
行李放在了卧室門口。
樊霖到的時候郁白含正坐在床上,陸煥站在床前背對着門口, 看不清面前的神色。
郁白含身上還穿着夏天短袖短褲的睡衣。露出來的胳膊和腿纖白修長,上面零星的青紅就顯得更加矚目。
樊霖進門瞥見,目光一震!
他又飛快地垂眼, 彎腰提了行李就走。
待人離開,陸煥在床邊坐下。
他伸手拉過郁白含的胳膊, 在吮出的痕跡上輕輕撫過,“會疼嗎?”
“不會。”郁白含說着眼含鼓勵, “你可以再大力一點!”不用憐惜他這朵嬌花!
“……”陸煥擡眼看向他。
對視兩秒,郁白含沒忍住撲過去埋進陸煥的懷裏, 念念不舍地猛吸了一口煥氣。
要分開了,最後再蹭一把。
身前的胸口起伏了幾下。
陸煥低頭在他脖子上流連地親啄了幾口, 纏綿灼熱。随後他起身看向郁白含, 低聲道,“我要走了。”
“嗯。”郁白含擡頭看他。
那雙漆黑的眼底深藏着滾熱的念想。原來情到濃時, 眼神真的是燙的。
郁白含說, “你去吧。記得給你的蘿蔔彙報行程, 知道嗎?”
“知道。”陸煥說,“有事給我打電話。”頓了頓, 他面上泛熱,“……不是告家長的意思。”
噢, 是這個=3=的意思。
郁白含甜滋滋地起身将他戳走,“真唠叨~”
陸煥被他戳到門口, 低眼很輕地笑了一下, 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走了。”
他說完轉身,高大的背影穿過走廊下了樓梯。
郁白含回屋趴在窗邊。
他在庭中樹冠的掩映下看着陸煥的身影上了車,私家車從門外開走。
片刻,他呼出一口熱氣,轉頭坐回桌邊。
…
從C市到D國要坐八九個小時飛機。
郁白含直到晚上睡前才蹲到他們陸指揮的消息。
【魚】:到了。
【有耳】:到酒店了嗎?[偷偷看看]
【魚】:剛落地。
郁白含心口熱烘烘的:
他們陸指揮好乖,一開機就給他發消息~
【魚】:早點睡。
郁白含嚣張地在屏幕上敲字。
【有耳】:我要霸占你的床,睡你的枕頭![惡霸出行]
隔了好幾分鐘對面回了一聲:嗯。
【有耳】:晚安~[拱進被窩]
他發完消息便收了手機,轉頭滾進陸煥的枕頭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
郁白含就看淩晨的時候陸煥跟他發了條短信,說已經到酒店了。
兩地有幾小時時差,這會兒應該是陸煥的淩晨。
郁白含簡單回了一條。
【有耳】:起床![蘿蔔出坑]
再收到消息已經是中午,陸煥說要去參加一個會議。
大概是這次出差行程安排太緊。
一整天下來,陸煥只在中途抽空回了他幾句。
明明前幾天還在随時随地摟着親。
這會兒突然被放置冷卻,郁白含心頭一下空落落的。
他捧着手機不滿足地往床上一滾:
想要瑟瑟。
郁白含一直蹲到晚上十二點,消失了一下午的陸煥終于又來了回信。
【魚】:剛結束回酒店。
【有耳】:要和你打電話。[拍桌子]
隔了兩分鐘,一道語音通話就打了過來。
郁白含:!
電話一下接通。
他握着手機趴在陸煥的被窩裏,先前想說的話在此刻忽然都默了下去。
陸煥也沒有開口,一時間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纏綿的呼吸透過聽筒傳來,絲絲縷縷地勾着人心口。
片刻,郁白含臉頰蹭了下枕頭,“陸煥。”
對面傳來低低一聲,“嗯。”
光聽聲音好像不夠。
頓了頓,郁白含心癢癢地點開了攝像頭。屏幕上畫面一亮,映出他半張臉,還有側躺下睡衣領口上方的肩窩。
聽筒裏傳出的呼吸好像重了幾分。
郁白含臉熱熱地催促,“你呢?”
屏幕上畫面一轉,陸煥的臉就露了出來。
入目先是一截泛紅的脖頸,襯衣領帶系到了最上面,嚴整地抵在了喉結下方。畫面往上擡了點,接着就看陸煥眸色如墨,臉紅氣熱。
——像是只聽着郁白含的呼吸,看着那一小片雪白,就被撩起了情緒。
郁白含跟着渾身一熱。
他紅彤彤地從被子裏坐起來了一點,起身的時候胳膊不小心撞到了床頭靠背,他就輕輕“嘶”了一聲。
“還疼?”視頻裏傳來陸煥的聲音。
郁白含擡頭,就看陸煥目光落在自己領口和身前,大概是以為破皮的蘿蔔剮蹭到了衣服。
出口的話頭一轉,郁白含看向陸煥,“嗯。”
目光相接,陸煥唇抿了下,嘴唇有些幹。頓了半晌開口,“我看看。”
這幾天早就看過無數次。
郁白含便靠在床頭,撩起衣擺。
頭天落下的印子還沒消,深深淺淺。
通話那頭,陸煥沒有說話。
郁白含在他的注視下心跳逐漸加速,蘿蔔皮早已習慣了每天被揉搓,這會兒開着視頻,渾身都生出一絲不滿足。
他看了陸煥一眼,忽然将衣擺咬住,手放了下去。
對面陸煥目光一緊,“別鬧。”
屏幕晃動了一下。
陸煥像是想要制止,但最終還是被情感占據了上風。
郁白含一瞬不瞬地看向屏幕,眼睫漸漸濕潤,又問了句,“你呢?”
陸煥抿唇盯着他,額發滑過戾色愈濃的眉眼。
忍耐又克制。
郁白含咬着睡衣小聲鼓勵,“想看。”
他們整整分開了一天半。
洶湧起伏的熱潮在空蕩的胸腔裏四處撞擊着,卻全都落了空。
這會兒終于找到了一個歸潮處。
陸煥頓了會兒,通紅着臉垂眼,肩頭一動。
他還穿着襯衣西裝褲。
屏幕外什麽也看不見,只聽金屬扣響了兩聲。
郁白含心跳急促,細細看過陸煥的神色。
正看着,對方突然朝他擡眼。
明灼的眸光一瞬透過屏幕落向他。他嘴上陡然一松,衣服落了下來。
那雙眼底是純然的戾色,如囚獸兇猛。
郁白含指尖一抖:……
等他回過神時,陸煥還看着他。
整棵蘿蔔頓時滾燙地往被窩裏一栽,趴着靜靜地觀看他們陸指揮。
隔了不知多久。
陸煥抿緊的唇終于松開,呼出一口熱氣。
視頻裏安靜了好半晌。
片刻,郁白含趴在屏幕前問,“你身上這套西裝,還能穿嗎?”
“……”
陸煥啞聲,“明天換一套。”
郁白含羞澀,“噢。”
陸煥開口,“我去洗澡,晚安。”
“嗯。”
畫面在關掉前的一瞬,郁白含看見陸煥站起身。屏幕落下去,晃過襯衣皮帶西裝褲。
然後通話戛然結束——
郁白含握着手機,良久才從那畫面中回過神。
他輕輕一嘶:……黃彤彤!!!
·
破戒這種事,有一就有二。
郁白含就像是在一點點地開發他們陸指揮,新奇又刺激。
連着四天,黃蘿蔔每天都要。
也不知道陸煥是順着他,還是也抵不住,次次都依了郁白含的要求。
到了最後一天。
郁白含終于盼到了陸煥回來的日子,他期待地給人發消息:多久到家?
【魚】:十點左右。
【有耳】:[蘿蔔蹲]
他特意沐浴更衣,滿心歡喜:
今天不用雲貼貼了,當晚就能近距離接觸~
…
得到了準确時間,郁白含便安下心學習。
中午的時候,他下樓準備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坐了太久,下到樓梯最後一階時,郁白含忽然一晃,腳下差點踩空——噗通!
他穩住身形,恍惚地摸了下額頭。
馮叔距離他不遠,見狀趕忙過來扶了他一把,“沒事吧,白含少爺!是不是學習太用功,用腦過度?”
郁白含側目:……他還有這種人設?
他搖搖頭,“可能是餓了。”
“但你臉色看着比往日要蒼白……”馮叔說着又惶恐驚呼,“哎呀,手也是冰涼的!我叫鐘醫生來給你看看。”
郁白含脖子一縮,“不用了吧?”
馮叔嚴肅,“快考試了,身體要緊。”
郁白含想了想,“那行叭。”
…
鐘秉栖來的時候,郁白含已經被馮叔按回了床上趴着。
趴得平平整整的,十分安詳。
鐘秉栖看向郁白含的目光中帶了點感嘆,仿佛在說:讓我看看這次又是什麽。
郁白含對上他的視線,不好意思地起身,“麻煩了,鐘哥。”
“不麻煩。”鐘秉栖客套地坐下,“工作是我自己選的。”
郁白含羞赧伸手,“……噢。”
一番診斷過後,鐘秉栖收回手。
旁邊馮叔擔憂探頭,“是不是用腦過度?”
鐘秉栖意味深長,“不是用腦。”
馮叔:?
鐘秉栖開了藥和食譜交給馮叔。待人拿了方子出門,他這才幽幽看向郁白含,“小少爺,還記得上次臨別時,我和你說的最後兩個字?”
郁白含回憶,“……再見?”
“……”鐘秉栖,“節制。”
郁白含恍然,心虛垂頭。
他不節制嗎?也才億點點口口吧。
鐘秉栖無言地瞥了他一眼,低頭在病歷本上刷刷記錄着。
房間裏一時陷入安靜。
鐘秉栖正寫着,外面似乎隐隐傳來車輛駛過路面的聲音,郁白含沒多在意。
反正陸煥要晚上十點才回來,沒事。
病歷寫好,鐘秉栖擡頭,“你這段時間……”
樓下忽然傳來一陣關門聲,哐。
郁白含頓時心頭一跳,“等下!”
他從床上彈起來,翻身下床往窗外一看,就見那輛熟悉的邁巴赫車尾駛向了車庫。
郁白含大驚:
陸煥不是晚上回來嗎???
他刷地看向鐘秉栖,和人打商量,“能不能別和陸煥說?”
照他們陸指揮那種克制又緊張的程度,要是知道自己太放縱,肯定好一陣子都不會再給他了。
鐘秉栖把病歷本一攤,上面白字黑字,“先生不至于大字不識。”
郁白含,“……”
兩人說話間,門外已經隐隐傳來陸煥上樓的聲音。就算這會兒把鐘秉栖支走,也會正好撞上回來的陸煥。
默然一秒,郁白含突然深吸一口氣。
他一把抓過鐘秉栖就往窗簾裏一塞,飛快叮囑,“一會兒我把陸煥帶出卧室,你趁機帶着病歷本離開。”
他說完,“嘩——”地拉上了窗簾。
“……”???
鐘秉栖猝不及防被裹進窗簾。
等等,他一個醫生為什麽要躲進窗簾裏?
他瞳孔地震,心底大呼:好、好怪!
郁白含剛把病歷本和它附帶的鐘秉栖藏好,轉頭就看卧室門“咔”地推開。
五天未見的陸煥拎着行李站在門口。
目光相接,陸煥眼底藏着熱意。郁白含被看得心頭一動,沒忍住幾步跑過去撲進他的蘿蔔坑裏,“陸煥!”
行李被放下,一雙胳膊摟住了他。
陸煥急促的心跳從胸口傳來,他低頭貼着郁白含的耳朵親了親,情思湧動。
郁白含抱着陸煥的腰,空蕩了五天的心終于被填滿。他埋頭悶聲,“不是說晚上回來?”
“提前了點。”陸煥低聲,“驚喜嗎。”
一口氣正激動地提上來,郁白含還沒脫口而出那句“驚喜”,突然又想起了背後裹在窗簾裏的鐘秉栖,“……”
他一口氣緩緩呼出,“很驚喜。”
喜不自勝,以至于手忙腳亂的程度。
郁白含戳戳陸煥,“我們要不要去露臺?”
陸煥拎起行李,“我先收拾一下。”
郁白含瞟了眼微微晃動的窗簾,“喔。”
…
陸煥在屋裏收拾起行李。
窗簾背後,鐘秉栖貼着牆輕輕閉上眼。
他莫名其妙就被塞進了窗簾裏,怕被發現還下意識踮了腳尖。
現在他的腳很酸,也不知道陸先生還要收拾多久。
他有好幾個瞬間不是沒想過直接現身。
但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忽然拉開窗簾,神色自若地走出去的畫面,當即就陷入了沉默。
……更奇怪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就在鐘秉栖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屋裏傳來了陸煥的聲音,“走吧,不是說要去露臺?”
郁白含,“嗯嗯!”
鐘秉栖心頭一松,緊繃的身形也跟着一松。
嗒,後跟着地。
窗簾外,剛走到門口的兩人同時停下。
郁白含倏地擡眼,和陸煥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
“……”
哦,哦豁。
頓了兩秒,陸煥轉頭就朝着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身形之利落,郁白含甚至沒來得及撈住他。
他停在窗簾前,伸手一拉。
嘩——
窗簾拉開,露出了後面的鐘秉栖。
兩個男人目光相對。
陸煥眼底沉靜如水,屋裏有些安靜。
郁白含稍稍一退:吃手手.jpg
鐘秉栖,“……”
片刻,他拿起出賣患者的病歷本,強作淡定,“我可以解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