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這又不是電視劇, 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鄧玲玲腦子有些混亂。
寧思韶道:“事情究竟怎麽回事與我們無關,如今既然已經确定那玩偶與陶雅和沒有關系,那嫌疑自然是落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了, 宋女士,你們和這位有什麽恩怨?”
“孟夏?”宋琦表情陰沉, “我和她不熟,洋洋他爸爸的生意上也和孟家沒任何交集, 我想不出她有什麽理由要對洋洋下手。”
鄧玲玲滿臉氣憤道:“我把她當成好友, 她卻這麽歹毒, 讓我親手害了洋洋, 這筆賬我非要當面給她算清楚不可!這次不讓她付出代價,我就不姓鄧!”
木元嘉嘆了口氣道:“這人是腦子有病啊, 無緣無故對別人下這種狠手, 指定是心理有毛病!”
寧思韶笑了:“這世界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倒是很好奇,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 她怎麽就挑中了蘇博洋下手了呢, 這其中肯定藏着更加不為人知的秘密。”
木元嘉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那個孟崇不是陶阿姨親生的,幫他對付陶阿姨的親生兒子的是孟夏,會不會孟崇其實是私生子, 孟家很不喜歡陶阿姨和她的親兒子, 所以合起夥來欺負她們母子倆!然後……然後舅媽你跟陶阿姨是好朋友, 孟夏就想陷害你讓你也落不着好?”
鄧玲玲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電視劇看多了吧你,還真能編!”
不過不管是宋琦還是鄧玲玲, 都覺得木元嘉這話雖然很沒邏輯, 但也不無可能, 畢竟孟崇都不是陶雅和的親生兒子了, 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
鄧玲玲本想給陶雅和打個電話,将人約出來再做打算,畢竟她身為陶雅和的好友,得知了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再看着陶雅和被蒙在鼓裏。
然而鄧玲玲的電話沒打通,寧思韶這邊卻先接到了與陶雅和相關的一通電話。
是呂慶文打過來的,他的語氣焦急,說自己一個朋友的兒子出了點小問題,問寧思韶有沒有時間。
而巧的是,呂慶文的這個所謂的侄子,竟然是孟崇。
寧思韶沒讓鄧玲玲和宋琦一起過去,只帶上了木元嘉。
和呂慶文碰頭後,三人沒有耽擱時間,立即趕往孟家,而孟家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陶雅和雙眼紅腫的坐在地上,看着二兒子所在角落裏一動不敢動,越發的悲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大兒子原本聰慧伶俐,如今成了離不了輪椅的癡呆兒,二兒子眼看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怎麽又遇到了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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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為什麽就不開眼,她明明吃齋念佛,每年花那麽大精力去做慈善,為什麽還要這麽折磨她!哪怕她有罪,為什麽要報應在她的孩子身上!
孟夏守在嫂子身邊眼淚連連,口中不斷呼喊着孟崇的名字,顯然對這個侄子是真心的疼愛。
寧思韶跟着陶雅和的丈夫孟磊來到孟崇的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孟磊沉聲道:“人還好好的,你們鬧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陶雅和還沒動靜,沒想到蹲在地上的孟夏卻先一步起身,對着孟磊尖聲道:“大哥,孟崇可是你兒子,他出了事我們能不急?!”
孟磊沒理她,只是俯身輕輕将妻子扶起來小聲安慰了幾句,便将寧思韶讓了進去,陶雅和看着寧思韶,雖然眼神中略帶着些驚訝,但仍然滿懷期望。
寧思韶示意孟磊将陶雅和先帶出去,然後看向角落裏目光呆滞的孟崇。
孟崇面色紅潤,身上并無傷痕,只是縮在那裏瑟瑟發抖,孟夏抓住寧思韶的胳膊,語氣急促道:“大師,我侄子他有沒有事兒啊?他這到底是怎麽了,您一定要救救他!”
寧思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孟夏被看得心裏一跳,抓着寧思韶的手不由的松開了。
木元嘉看着孟夏焦急的表情,撇了撇嘴,當初孟崇的哥哥孟堯出事的時候,也沒見她急成這樣,這一家子果然對陶阿姨母子很有意見啊!
孟磊安頓好妻子回來後,寧思韶便朝他搖搖頭道:“對不住,我救不了他,你們盡快準備後事吧。”
話一出口,孟夏面色慘白,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孟磊也不由得踉跄了一下,看了一眼孟崇,微微搖頭道:“寧先生,能不能請您再仔細看看,小崇看起來不像是……要有事的樣子。”
孟夏也費力的爬坐起來,是啊,孟崇雖然行為怪異,但除了發瘋并無其他大礙。
“大哥,你別聽他胡說,我們再去找人,找醫生,孟崇只是病了,怎麽會死呢!”孟夏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再也沒看寧思韶一眼。
孟磊猶豫,看着寧思韶的目光也帶上了打量,這次請寧思韶過來,是呂慶文拍着胸脯跟他保證,寧思韶一定能救孟崇,如今看來,這個所謂的寧大師也不過爾爾。
寧思韶嗤笑道:“孟先生既然不信我,我也不想多留,只是看在呂慶文的面上,再送你一卦,再執着下去,你唯一的兒子,可就要沒命了。”
孟夏喋喋不休的話戛然而止,面色變得極其蒼白,連抓着孟磊手臂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孟磊不知道寧思韶的話是什麽意思,但看孟夏的反應,直覺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彎彎繞繞,便立即跟寧思韶道歉,并請求寧思韶解釋清楚。
寧思韶看了一眼孟崇,意有所指道:“孟先生可知道,鸠占鵲巢之後,那鵲兒的孩子是什麽下場?只是這次恐怕雞飛蛋打,一只鳥兒也活不下來啦。”
孟磊聽得心驚膽戰,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但怎麽也想不明白鸠占鵲巢跟他們家有什麽關系。
而此時的孟夏已經滿臉驚恐和絕望,最後嗚咽一聲,慘聲道:“不行,孟崇不能死,大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寧思韶冷眼看着她:“不過是孽力回饋罷了,你們對孟先生的兒子和蘇博洋下手的時候,應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的。如今兩個前途大好的青年被你們毀了一輩子,做出這種模樣又給誰看呢?”
孟夏嚎啕大哭:“都是我幹的,跟小崇沒關系,要報應報應到我身上,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啊!”
孟磊難以置信的看着孟夏:“孟夏,你在說什麽?!”
孟夏道:“大哥,是我對不起你,你一定要求大師救救小崇啊,我什麽都沒了,只有他了,他死了我連個念想都沒了啊!”
“大哥,只要你求大師救了小崇,我就讓孟堯恢複正常,你看行不行,行不行啊?”
孟夏像是已經急到徹底失去理智了,口不擇言的對孟磊道。
寧思韶冷笑:“你如果能找到幫你們對孟堯下手那人,孟崇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那人怕是早就沒了蹤跡吧。”
孟磊聽着妹妹混亂的話,聯想到剛剛寧思韶所說的鸠占鵲巢,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呼吸不順,大口喘着氣道:“你、你到底……你們到底幹了什麽?!”
寧思韶在他後頸掐了一下,幫他順順氣,然後好心的幫孟夏解釋道:“她不過是用自己的兒子換了您那個夭折了的女兒,然後又貪心不足,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寧家的家業,于是想将您的親兒子弄殘甚至弄死罷了。”
孟夏此時已經不敢再反駁寧思韶的話,只能趴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
孟磊咬牙切齒道:“不可能,這麽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當時孩子出世的時候,明明、明明我們雙方父母都守在那裏……”
說到這裏孟磊突然停了下來,他想起當年妻子生第一個孩子時,他和自己的父母,還有岳父岳母确實都守在醫院,然而生第二個孩子時出了點小意外,妻子是由他爸媽先送到醫院,等他和岳父岳母先後趕到時,孩子已經平安出世了。
當時他和岳父岳母只顧着生産後十分虛弱的妻子,而孟崇是一直由他爸媽照看的。
而且……當時孟夏一直在國外,連小孩的滿月酒都沒能趕回來。
看着孟夏一直嚎啕大哭,卻一句反駁的話也不說的樣子,孟磊終于承受不住這個事實,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