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1
◎賞♂罰分明◎
歲序來到甲板上的時候，看見和哥哥一同站着的熒惑。
香芋色長發的少女眼睛亮閃閃的，她雙手搭在扶手上目不轉睛地看着那些懸停在宇宙間的飛船。
從垃圾星出來時熒惑在房間裏躲藏着，沒有看見L537從外面看究竟是什麽樣子。
而在宇宙航行的這幾天裏，就算熒惑走出房間也很少會看見別的飛船。
畢竟宇宙海盜更多是獨行俠，而拉幫結派的情況不太适合瑪莉亞這一支當時正在權利争奪的艦隊。
歲律像是侍衛一樣站在熒惑身後落後一步的位置，高大挺拔的背影給人極強的安全感。
雖然歲律的臉上一如往常沒什麽表情，但作為熟悉他的胞弟，歲序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己哥哥現在很安寧——是一個正在享受與她獨處的狀态。
歲序沉默了幾秒，走上前站在了熒惑的另一側。
他們縱然抱有獨占欲，但雙子懂得該如何壓制自己對親人Alpha的排斥，這樣一來共享并無不可能。
少女側目朝他笑了笑，又看向了那些艦體。
都是些排不上名號的艦體，歲序想，和他與歲律的私人星艦相比都要差上一截，如果回到帝星，他可以帶熒惑參觀星艦的每一處，并且讓整個星艦都成為他們的游戲場。
熒惑自然不知道站在自己身後的Alpha在想什麽東西。
甲板不是他們三個的私有領地，很快有幾個需要近距離觀察的Alpha來到了這裏。
他們看見前方兩A一B的狀況，都很有眼色地沒有湊上前，在別的區域觀察，話語聲隐隐約約傳過來，好像說了一個熒惑有些耳熟的詞彙。
熒惑突然疑惑地“噫”了一聲。
宇宙中又出現了兩個蟲洞，兩支近乎同樣巨大的艦隊從中緩緩駛出，她注意到它們的艦體色彩雖然不同，但标志都是葉片的形狀。
宇宙海盜還互相抄襲對方的标志嗎？
熒惑有些困惑問雙子：“這是一支隊伍？”
歲序耐心為她講解：“标記上的葉片方向不同，這是三支不同的隊伍。”
光是剛開始看到的那個星艦以及其伴随飛船就體量已經足夠宏偉，現在三艘身周環繞着衆多小型飛船的主艦碰在一起，場面很是壯觀。
這三艘星艦湊在了一起，它們似乎僵持了一陣子，最後是最大的那一支先行駛入通道。
宇宙海盜們進入這個星球有一個密閉的通道，在沒有獲得通行證的艦隊誤打誤撞靠近會被星球外圍的量子激光炮當場轟炸——如果闖入者很強大，那就要另說。
歲律低頭輕聲詢問：“回去嗎？馬上要準備着陸了，外圍的防護罩會收縮。”
熒惑又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龐然大物，按照體量來說，等它們走了之後就差不多就輪到瑪莉亞的這艘飛船降落了。
她點點頭。
路上碰見了瑪莉亞，她眉宇間纏繞着淡淡的焦灼，正往甲班那邊走：“集會在明天晚間六點開始，在結束之前飛船都會進入一級戰備狀态……這裏沒有一個人是好東西，如果非要下船，那誰都不要相信。”
她自知沒有辦法約束到雙子，這句告誡僅僅針對于熒惑，畢竟她還想和熒惑再做一點小小的交易。
瑪莉亞想熒惑逃跑的時候能夠幫助她吸引走雙子的注意力，飛船上保留這樣兩個不定時炸彈瑪莉亞實在是不能放心。
當然，她會幫熒惑打好掩護，逃跑的飛船也會免費贈與。
雙子的視線盯得她發毛，瑪莉亞加快腳步離開。
就在熒惑準備回到房間的時候，歲序突然問熒惑：“要不要試試看學槍？歲律可以教你，他在訓練時從來都沒有掉出第一名。”
被他提及的歲律微微一頓，旋即點了點頭：“歲序可以教你近戰時最快割斷別人主動脈的方法，如果你願意。”
熒惑當然沒意見，她在飛船上都沒什麽事情可以幹，原本還想着要怎麽和他們開口學點防身術，現在他們主動提起倒是方便了。
她要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這對雙胞胎的提議。
雙子對這艘飛船的構造很熟悉，他們帶領着熒惑來到了可以練習的地方，熒惑沒有注意到走在後方的歲序順手就将門上了鎖。
這樣也杜絕了突然有人闖入的可能性。
歲律掃了一眼房間監控所在的位置，他簡簡單單就用精神力摧毀了那些機械，并像是什麽都沒做一樣泰然自若地向前走。
熒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視線完全被這裏的武器吸引了。
宇宙海盜的裝備自然少不了，不過這裏的槍大概都比不上歲律的那一把——他的那個應該是專門定制，看上去就與衆不同。
歲律讓熒惑去挑了把自己喜歡的拿在手上。
“這些使用方法幾乎沒什麽區別，如果你每一個都想試試看，那也可以。”
歲序去設置了靶子的移動速度。
“舉槍需要磨練定力。”歲律則是站在熒惑身後，手拖着熒惑的手臂，熒惑的背部幾乎一半都貼在他的身上，“不論是什麽樣的狀況，你持槍的手都不能顫抖。”
……很快，就輪到了磨砺定力的時候。
指尖在水澤中搖晃，摸索着水池邊緣上的奧秘，Alpha總有自己的辦法闖入，他極富有耐心地摸索到了泉眼，顯然愛不釋手。
熒惑忍無可忍地放下舉着槍的手，扭頭看向後方站着的歲律。
歲律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他一手指尖順着她的手臂滑動，擡起的另一手上的水漬晶瑩剔透，粘連之際的細絲斷裂。
他明知故問：“怎麽不專心？”
熒惑有點生氣：“是你一直影響我。”
歲律輕哼：“這是鍛煉定力。”
他将下巴枕在熒惑的肩膀上，歲序則是走過來将熒惑手中的槍取下來，動作堪稱輕柔地為她揉着手臂。
“這是最初級的考核。”歲序看着歲律的指尖順着熒惑衣服的紐扣向下滑，不經意間刮開了一顆，“熒惑，我們的教學一向賞罰分明。”
銀發粉瞳的Alpha面色平淡，他的視線落在熒惑的頸部：“好學生受到嘉獎，而壞學生受到懲罰。”
熒惑嗅到了一絲絲危險的味道，雖然在這裏有點別樣的刺激，但她還是更傾向于自己的房間，于是她立刻轉移了話題。
“那我晚點再學…”熒惑按下自己的裙擺，她清了清嗓子，“剛才就想問，那三個艦隊上面的葉子代表什麽？為什麽要用植物的圖像做海盜團的圖标呢？”
“……那是尤加利。”歲律快一步回答。
歲序動作很細微地皺了皺眉，他飛快擡眸對上歲律的視線，後者的神色與他如出一轍——顯然是話語快了一步。
“這是人的名字。”
“嗯？不是宇宙海盜的代號嗎？”熒惑好奇，“而且我好像見過這個。”
D在那場奪權之後就仿佛從這個飛船上憑空消失了一樣，熒惑還記得他帶走的那本書上寫着的名字，書雖然看不懂，但上面留下的字跡還是漂亮的值得記憶。
看來是個很厲害的大人物？
她又詢問：“所以，那三艘飛船都和他有關系嗎？”
歲律歲序沉默下來，他們對視一眼閉口不言。
剛才是雙子不肯放過熒惑，現在換熒惑纏着他們了。
她扯着他們的衣角小幅度晃動，很作弊地用精神力戳着他們的腺體：“我真的很好奇很好奇，就告訴我吧？”
歲律握住熒惑的手，他低下頭輕輕搖了搖。
熒惑已經埋入了很多屬于自己的精神力，但歲律除了更粘人更需要吸熒惑以外，行動并非由她掌控，不過倒是會為她考慮并規避危險。
由于她現在的精神力鍛煉不足，omega的能力還沒到能夠那麽作弊的程度。
歲序則是用比起往常更加嚴肅一些的語氣對熒惑說：“那很危險，不要打探他，熒惑。”
也就是說，在“不透露關于尤加利的情報”這一點上，兩者完全是為了熒惑着想的。
雙子不願意再提及尤加利，甚至都沒有繼續原來的探索，顯然她的問題令他們感到警惕。
熒惑決定去問問瑪莉亞。
“尤加利？他是我們所有宇宙海盜頭頂上的陰霾。”她抵達瑪莉亞房間的路上沒受到阻礙，而後者正在煩躁地踱步，聽到熒惑的問題随意地回答，“我這輩子、不，轉世了也不想見到他。”
熒惑坐在椅子上看她從左到右地來回走，她歪了歪腦袋問：“因為他手下的宇宙海盜嗎？”那樣的規模确實挺恐怖的。
“不、當然不是，恐怖的不是那些大體量的宇宙海盜，單純是尤加利這個人。”
瑪莉亞磕掉手中的煙灰，她現在看起來可比當初奪權的時候要焦慮的多，畢竟當時三個艦隊都從她的艦隊面前壓過，那種壓迫感令她恐懼又擔憂。
“該死，沒想到他原來的下屬分解開之後規模大到這種程度…這群該死的家夥…”
這種集會上面還要涉及到一些團體的吞并，就是因為這個才需要雙子這樣的戰鬥力。
熒惑還是忍不住好奇詢問：“既然有這樣的規模，尤加利為什麽要走呢？是因為控制不住手下的海盜了嗎？”
瑪莉亞看了她一眼。
“不是。”她緩緩地、一字一頓且咬牙切齒，“據說是他覺得做宇宙海盜沒有任何挑戰性，轉道去打造可以威懾宇宙海盜的商隊了。”
作者有話說：
日更的哈十點過後，晚上寫比較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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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捧場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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