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氣死人不償命
嚴老爺子的喪禮儀式,一共是七天的時間,期間嚴瑾昀一直裝作自己是殘疾的樣子,除了第一天晚上他回去了,剩下的幾天他都在給嚴老爺子守靈。
嚴老爺子的這個喪事兒,在嚴志輝的操辦下,可謂是風光無限,明天就是老爺子出殡入土為安的日子了,墓地陵園早就安排好,和嚴瑾昀父母挨在一起。
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會有特別多的儀式,一直持續到半夜,今天晚上是最後一天了,嚴瑾昀和季一弦都在靈堂守着,嚴明珏這個做大孫子的也在。
其他的親朋好友也在,嚴明珏這會兒坐在嚴瑾昀身旁,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嚴瑾昀,爺爺這下也去世了,你就徹底的認命吧。”
“嚴明珏,爺爺去世我怎麽感覺你這麽高興呢?”不等嚴瑾昀開口,季一弦率先怼了過去,“你這個當大孫子的,未免也太沒有孝心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嚴明珏呵斥着季一弦,“誰說我不難受了。”
“反正我是沒感覺到你難受,還有時間在這裏挖苦你的堂弟,你難受個屁,裝也裝得像一點好不好?鱷魚的眼淚也流兩滴好不好。”季一弦小聲的罵着嚴明珏,“看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模樣。”
“季一弦你不要太放肆,這裏是嚴家,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嚴明珏瞪着季一弦,要不是靈堂有人在,他都想動手打季一弦,他早就看不慣季一弦,想找機會教訓季一弦了。
他的心思季一弦看的透徹,不等嚴明珏動手,季一弦先發制人,端起一旁的茶水就潑嚴明珏臉上。
“啊!大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季一弦潑完以後,立馬裝作內疚的樣子站起來給嚴明珏道歉,“我只是看你太難受了,想給你端杯水喝,沒想到沒拿穩灑你身上了。”
“季一弦,你就是故意的!”嚴明珏抹掉臉上的茶葉,怒氣沖天。
靈堂的其他人聽到動靜以後立馬看了過來。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了?”
“哦,是我不小心把茶水灑到大哥身上了。”季一弦是大明星,演戲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他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樣子,表情還又內疚,在場的長輩都沒多想。
“灑身上了就去換身衣服。”其中一個年紀大的長輩,對于嚴明珏的咋咋呼呼十分不滿,暼了嚴明珏一眼說,“多大點兒事兒啊,在靈堂裏面咋咋呼呼的,都這麽大個人了,還這麽不穩重。”
嚴明珏悶聲吃癟卻什麽都不能說,如果他現在說,季一弦是故意潑他水的肯定沒人相信,所以他只能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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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的目光收回後,季一弦還嫌不夠欠他沖着嚴明珏做了個鬼臉,嘴裏還小聲說着:“氣死你。”
“你!”嚴明珏更氣了,指着季一弦的鼻子惡狠狠的說,“你給我記住。”
“記住又如何?你能把我怎麽樣?”
這麽多人都在,嚴明珏沒法兒他季一弦吵,他手一甩回屋換衣服去了。
嚴明珏走了,嚴瑾昀瞧着季一弦無奈的搖頭:“你跟他較什麽勁啊?”
“誰讓他沒事兒找事兒,找到機會就想挖苦你的。”季一弦哼了一聲,“有我在,誰都別想欺負你。”
“傻瓜。”
第二天一大早,哀樂圍繞着嚴家本家,嚴瑾昀和季一弦穿着孝服,帶着孝布站在孫子輩的一排,哀悼嚴老爺子,送嚴老爺子最後一程。
時辰到了,棺材要擡出門了,嚴志輝這個做兒子的還有嚴老爺子的侄兒被安排擡棺,當有人喊到孫子輩去抱遺像的時候。
嚴瑾昀和嚴明珏異口同聲道。
“我來!”
“我來!”
他們兩個同時開口,主持大局的人以為嚴瑾昀是想表明一下孝心,就說:“瑾昀,你坐在輪椅上不方便,就讓你大哥抱遺像吧。”
嚴明珏也開口說着:“是啊弟弟,你就聽舅姥爺他們的話,這個時候啊,就算你不抱遺像,爺爺也不會懷疑你的孝心,關鍵是你現在腿腳不方便,抱着遺像需要走在最前面,你坐在輪椅上還需要別人推你,萬一耽誤了時辰對爺爺也不好。”
“誰說我需要別人推着我了。”嚴瑾昀暼了嚴明珏一眼,冷笑了一聲,“我爸媽去世了,爺爺的遺像本就由我來拿。”
“你自己滑輪椅,那不是更耽誤時間嘛。”嚴明珏他媽沖出來呵斥嚴瑾昀,“你就別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大家添亂了,平時老爺子住院,也沒見你怎麽表孝心,現在過來做樣子。”
嚴大夫人這話一出,現在的賓客都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可是都沒吭聲。
“就是平時沒怎麽表孝心,所以這個時候才要彌補。”說完嚴瑾昀從輪椅上站起來,不顧大家驚訝的目光,走到靈堂前把嚴老爺子的遺像抱了起來。
這一幕發生後,滿堂賓客全部都傻眼了,最先發出驚呼的是嚴大夫人:“怎麽可能?嚴瑾昀你不是成了殘疾,這輩子也站不起來了嗎?”
嚴明珏也反應過來了,他指着嚴瑾昀怒吼道:“嚴瑾昀你耍我們!”
這個時候季一弦就出來發揮作用了,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嚴明珏說:“大哥你好奇怪诶,瑾昀他沒有殘疾,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樣,你不為他高興反而這麽生氣,難道你巴不得他成為一個廢人?不是吧,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弟,卻更勝親兄弟的堂兄弟呀,你怎麽能這樣想呢?”
“還有大伯母,你不是一直說你對瑾昀視如己出嗎?你怎麽也不為他高興啊,反而咬牙切齒的。”季一弦直接把嚴明珏和嚴大夫人醜陋的嘴臉指了出來。
嚴明珏聽季一弦的話才反應過來,他被嚴瑾昀當成猴子一樣耍了,心中滔天的恨意讓他根本就沒法控制他的情緒。
最後嚴志輝發現事态不對,出來打圓場:“瑾昀,你沒有殘疾怎麽不早點跟我們講啊,親大伯你都要瞞着。”
“不是大伯你誤會了。”人面前,嚴瑾昀還是要維持一下體面,尤其今天還是嚴老爺子出殡的日子,“起先我也以為我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就是前些天去醫院複查的時候,醫生說我的腿好了,我沒有講是想給大伯你一個驚喜,也免得大伯你在為我操心。”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嚴志輝臉上笑着,眼神卻帶着陰狠,“好了,既然你好了那你就抱着爺爺的遺像吧,現在老爺子比較重要。”
“大伯教訓的是。”
……
時辰到了,嚴老爺子出殡前往墓園,嚴瑾昀抱着遺像在最前面,嚴志輝一群人在後面擡棺。
季一弦和一衆小輩在後面跟着,嚴明珏這會兒氣的面部肌肉都在都動,季一弦還故意湊到他旁邊給他火上澆油。
“怎麽樣?我早就跟你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讓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偏偏不聽。”
“就算他不殘疾了又如何,下個月嚴氏集團的股東大會,他依舊只能做冷板凳。”嚴明珏咬牙切齒着,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季一弦可能已經死了千萬遍了。
季一弦現在就已激怒嚴明珏為樂,剛剛嚴明珏的反應,已經夠在場的親朋好友滿堂賓客猜疑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流言蜚語。
一旦有了一點兒苗頭,就會越傳越遠,人們的求知欲就會被激發,到那個時候嚴明珏一家人虛僞的臉皮就會被撕開,露出原本惡毒肮髒的真面目。
“你怎麽還不長記性呢?都跟你說了,別高興的太早,小心到時候坐冷板凳的是你,不過要我說呀,像你這種人連坐冷板凳你都不配。”
“季一弦!”
“叫我幹嘛,不喜歡聽真話呀。”季一弦小聲的刺激嚴明珏,“那我說幾句假話給你聽吧,我覺得你真的是太能幹了,可惜光下力氣沒有腦子,在努力也是白搭呀。”
“如果我要是你,我就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啃老族富二代,做一個纨绔子弟不好嗎?沒有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認清楚自己的幾斤幾兩,也是人類這種高等物種進化的一種體現。”
“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沒有這麽高的思想覺悟,要不然也不會被別人耍得團團轉,被當猴耍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特別爽?”
“你知道嗎?我現在的心情,就和小的時候去馬戲團,看那些猴子表演是一樣的。”
季一弦一通輸出,把嚴明珏氣的半死,完事兒溜到後面去。
嚴老爺子下葬入土為安,喪禮算是圓滿結束,要離開的時候,嚴瑾昀扯住了季一弦的手。
“等一下。”
“好。”
其他人都跟着大部隊一起走了,嚴瑾昀和季一弦還在嚴老爺的墓碑前站着,等到大家都下去了。
嚴瑾昀拉着季一弦跪了下來:“爺爺,對不起,今天在您的葬禮上鬧事兒了,希望您不要跟我生氣,我旁邊這個人,算是您給我選的另一半,我很滿意,以後我會好好珍惜他,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