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的還是假的
富人家的婚禮,就算是個棄子,那排面也是給的十足,只不過嚴瑾昀和季一弦的婚事因為對象換人了,就沒有過多的公開。
一大早季一弦就被人吵醒,換上白色西服在屋裏坐着等嚴家的人過來。
嚴瑾昀現在坐在輪椅上不能動,下車還需要別人的幫助,許多繁瑣的禮節就給自動省了過去,聽到外面的動靜兒以後,季一弦自己開車從樓上下來。
此時嚴瑾昀正在客廳被季夫人娘家的一群親戚瞎鬧,季一弦直接走了過去說:“走吧。”
“……”嚴瑾昀是真的沒看懂季一弦這個操作,他有些好奇,季一弦怎麽就自己跑了下來。
不過既然下來了嚴瑾昀也就沒說什麽,他把手上的捧花遞給季一弦:“這個給你。”
捧花是用橙色花毛茛紮的,橙紅色的花球看着特別的熱烈耀眼,季一弦瞧着遞過來的捧花,覺得還挺順眼。
如果這花要是用玫瑰紮的,他一定不會接的,太俗豔了,季一弦接過花問:“你選的?”
“喜歡嗎?”
“還湊合吧。”季一弦拿着花在鼻子前嗅了一下,嗯,沒什麽味道,很好。
人也接到了,出門前要給父母敬茶,季父和季夫人已經在客廳正當中的沙發上坐着了。
季一弦給季父敬茶過後,一旁的人又遞了一杯新茶,讓他給季夫人,季一弦端過茶後,果斷的把茶水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這杯茶我敬我自己的母親。”
“你……”
“你胡說八道什麽!”季子夏年紀小,被季一弦的行為氣的不輕,“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故意想讓媽難堪!”
“就是這個意思,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不是嗎?非要我把話說出來才行嗎?”季一弦不以為然,他盯着季夫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幸災樂禍的季子風,一字一頓說道,“我不認她這個母親,如果可以,我寧願和這個家的人沒有一丁點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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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季一弦這句話惹怒季父了,他揚起手就往季一弦臉上招呼。
季一弦剛想拿手去擋,他發現季父的手腕被嚴瑾昀給握住了,嚴瑾昀面帶微笑,眼眸卻毫無波動:“岳父大人,息怒。”
季父看了看嚴瑾昀,最終收回了手,悔婚換人這事兒是季家理虧,季父不敢再嚴瑾昀面前太放肆。
亂七八糟的禮節結束,要出門的時候,季父叫住了季一弦。
“今天出了這個家的門,你就是嚴家的人了,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你姓季這個事兒,你若是丢臉,丢的就是季家和嚴家的臉,你最好——”
季一弦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出聲打斷季父的話:“等一下,且不說我會不會丢臉,如果你要是真的覺得我丢臉,你可以跟我斷絕父子關系,我一點都不介意。”
“……”
“請問你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別耽誤了我的良辰吉日。”
季父被怼的有氣沒地方撒,只能閉嘴坐上車一句話不說。
今天的婚禮季家人也要過去,一大串車隊季一弦和嚴瑾昀在領頭的車上坐着。
前面開車的司機看着還挺年輕,大夏天的穿西裝有些熱,季一弦沒忍住把脖子上的領結給取了下來。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嚣張了?”季一弦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嚴瑾昀笑了笑道:“還在我能容忍的範圍之內。”
“那你不能容忍的是什麽?”季一弦追問。
“......”這一下嚴瑾昀沒回答季一弦,而是伸手幫他把頭上出門時禮花的碎紙屑拿了下來,岔開話題,“等一下到了嚴家,禮節比較多,你若是不喜歡可以跟我說。”
“切!”沒問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季一弦白了嚴瑾昀一眼,老老實實坐着。
婚禮的過程總是那麽的無聊繁瑣,哪怕是兩個相愛的人,都會被這些繁瑣的禮節弄得心煩,更別說兩個不相愛的人。
結束完現場的流程以後,季一弦感覺自己臉都快笑僵了,他這會兒一個人坐在後面的休息室。
“結婚果然事件麻煩的事兒,這比去娛樂圈參加那些商業酒會都煩。”季一弦大力的拍了拍臉頰,讓自己保持清醒,因為他自己累的快要睡着了。
嚴瑾昀還在外面和滿堂賓客談笑風生,嚴家的長輩季一弦也活了個臉熟,那天醫院裏的兩位季一弦已經認識了。
今天到場的除了嚴瑾昀的伯父和爺爺,其他人都不重要,季一弦也沒給眼神。
婚禮事項一直到很晚才結束,嚴瑾昀搬出去住了,晚上車子是往北城區的富人區開。
對于從今往後就要和嚴瑾昀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季一弦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甚至有那麽一絲的期待。
“你的卧室就在我的隔壁,我已經派人打掃幹淨了,換洗的衣服也都準備好了。”嚴瑾昀一邊滑動着輪椅一邊和季一弦說話。
這邊兒房子有室內電梯,所以嚴瑾昀的卧室也在二樓,季一弦瞧他動作艱難就走過去推着他問:“問你個問題,如果你的右腿恢複了,你以後是不是就可以杵着拐杖走路?”
這話說的可是真不客氣,嚴瑾昀聽的是滿頭黑線,他回頭看了季一弦一眼:“對于我以後怎麽走路這個事兒,你好像很好奇。”
“我是好奇啊。”季一弦供認不諱,“其實我更好奇你是真的殘了,還是假的殘了。”
“這對于你來說重要嗎?”嚴瑾昀似乎習慣性的不回答問題,甚至是反問回去。
“嗯……”季一弦思考了一番過後道,“怎麽說呢,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呢也不重要。”
“哦?”嚴瑾昀表情感興趣。
“重要是因為你現在是我的另一半,咱倆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我肯定希望你是個健康的人,這樣對我也有好處不是嗎?說不重要呢,是因為我們對于彼此,現在只能說是一個關系還不錯的同居人,我這人沒有太多的同理心,我對你沒有那莫名而來的心疼。”
季一弦話說的很直白,嚴瑾昀聽完卻笑了。